一瞬間,就死了兩個犯人,傷了一個獄警,幾個犯人中槍。
在場的所有獄警,包括奧爾德森慌了,他想要控制場面,趕緊再度鳴槍示警。
可是,這些都是什麼人?
能被判無期和十五年以上徒刑的,大多都是亡命徒。
見到兩個人死於非命,那麼多人無辜中槍,一個個都紅了眼。
獄警的擊打,還有吆喝,成了最後的催化劑。
犯人們抓起身邊的椅子,還有餐盤餐刀,紛紛朝着獄警砸去,剎那間整個餐廳亂作一團。
槍聲、咒罵聲響徹一片。
周易沒有起來,見地上有血,趕緊朝着自己臉上抹了一把,隨後趴在地上裝死,這時候不被誤傷才是關鍵的。
不多時,不知是誰拉響了警報,更多的獄警衝進來,打架的這些犯人都被控制住,有的直接被槍拖砸傷倒地。
地上,到處都是呻吟的人。
當然還有屍體,艾登整個人趴在殘存的不鏽鋼推車上,頭歪向一側,雙眼瞪大沒有閉上,地上已經一灘血,人早已死的不能再死,額頭和臉頰上,有兩處燙傷已經脫皮。
奧爾德森啐了一口,收起手中的槍,抹了一把額頭的血跡。
環顧了一圈,雖然獄警沒有死亡的,但是受傷的不少,他一臉的懊惱,朝着身側吼道:
「趕緊叫救護車,另外申請增援,雖然這些是犯人,不能一下子死這麼多,小心我們集體被炒魷魚!」
這聲怒吼似乎起了效,沒受傷的獄警都動了起來。
周易沒有抬頭,只是用心聽着。
身側不斷有人來回走動,不過只是一兩個人的腳步聲,似乎是檢查傷勢。
至於這些參與暴亂的犯人,還有圍觀的人,全都被控制在各個區域,有的面朝牆手抱頭蹲着,有的直接蹲在空地上,當然四周最多的就是呻吟聲。
周易不敢張開眼,他現在只能趴在地上裝死,這會兒一旦站起來,就會被送回牢房,好在餐廳地上躺着的人不少,他並不顯眼。
不知等了多久,周易感覺手腳開始麻木,這時候聽到了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
恍然間覺得救護車的聲音,竟然如此美妙。
周易微微張開眼,餐廳內還是劍拔弩張,所有的獄警散在各處,有的站在桌子上,有的歪在一邊,頭上臉上都是血,受傷的不在少數。
當然,餐廳內受傷最多的還是犯人,橫七豎八的足有幾十個。
就在周易睜眼的瞬間,奧爾德森朝着這個方向走來,周易趕緊閉眼,隨後散亂的腳步聲響起,很多警察還有醫護人員走了進來。
周易左側,就是那個小跟班威廉的屍體,右側是一個中槍的人,旁邊有一張桌子倒了,正好擋住他的身體,隨着人員進入,周易抬起頭。
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時鐘,時鐘上的數字跳動到15:21。
周易的心安穩了幾分,越是晚些出去,越容易隱藏行蹤。
進來的醫生,當然最先救治這些受傷的獄警,他們紛紛被簡單診斷分級,隨後一個個抬出去。
畢竟醫生不夠,很多增援的警察都幫着忙碌,當然有幾個比較靠譜的犯人也參與進來,一時間餐廳內真正看守的人不多了。
周易緩緩坐起來,抓起一張餐巾布,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跡,他身後的位置就是後廚。
他開始橫着朝後廚的方向挪動,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醫生讓兩個警察抬出去一個傷者後,看向周易這邊。
周易趕緊舉起手,一轉身正對着醫生,另一隻手指着後廚的方向,壓低聲音虛弱地說道:
「醫生,後廚有個人受傷爬進去了,似乎是廚師。」
旁邊一個獄警看過來,見周易滿臉還是血漬,顫巍巍地樣子,頓時少了幾分警覺,也朝着醫生擺手,示意醫生跟着過去。
那醫生拽着一個擔架,周易趕緊過去幫着搬,二人朝着後廚的方向走去,走到後廚拐角處,周易抬眼觀察了一下,左邊是廚房,右邊是更衣室,並且這個位置沒有監控探頭。
他上前兩步指着更衣室的方向,說道:
「那人沒在廚房,應該去了更衣室。」
醫生頓住腳步,朝着更衣室走了兩步。
還沒邁進更衣室的門,周易舉起手臂跳起,用盡全身的力氣,朝着醫生的後頸就是一手肘。
襲擊非常突然,那醫生毫無準備,緩緩朝前方倒下。
周易此時心都要跳出來了,他趕緊扶住醫生的身體,將其放倒。
快速拽着醫生進入更衣室,脫下自己的囚服,跟醫生互換了衣衫鞋襪,那醫生的眼鏡也戴在自己鼻樑上。
一陣眩暈感傳來,頭感覺要炸了似的。
「二十八號......基站......」
幾個詞彙不斷在耳邊響起,他似乎躺在鐵板上,後背傳來的冰冷觸感,讓他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
這次的畫面持續的更久,周易的腿都有些軟,努力支撐着牆面,才能讓自己不摔倒。
不知過了多久,周易這才緩過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咬着舌頭讓自己清醒起來。
這樣的記憶片段他沒空細想,更不能耽擱,腹部的晶片還需要處理,周易抿緊唇。
想要逃出去,只要他經過門前探測儀就會響起,必須將這個東西除去。
周易趕緊打開醫生的急救箱,找到手術刀,咬着自己的衣襟,想要麻醉是來不及了,不知剛剛耽擱了多久,必須快速清理掉這個晶片。
周易對着鏡子,愣了幾秒,將右手的手術刀交給左手,他感覺自己有些瘋了,為什麼進了監獄竟然習慣都變了,還被這樣的記憶片段困擾,難道是間歇性失憶?
甩甩頭,集中精力,摸索了一下,果然臍上三指有一個針孔的位置,順着針孔的位置隔開皮膚,鑽心的疼痛,讓他渾身一顫。
忍着疼摳開傷口,果然找到一個米粒大小的晶片。
摳出晶片,擦拭了一下傷口,貼上輔料,看看帶血的紗布,周易蹲在醫生面前,將紗布上的血跡塗在醫生的臉上,摘下來的晶片也貼在醫生的頸後。
隨後站在更衣室的洗手台前,沖洗乾淨那把手術刀,將自己的鬍鬚剃乾淨,頭髮也修剪短一些,整理好身上的衣衫,摸索了一下口袋,找到口罩戴上。
這才蹲在那個醫生面前,他不想傷人,但為了避免此人快速醒過來,必須想個辦法。
周易翻找了一下,在急救箱裏面找到一隻安定,他眼前一亮,趕緊抽取給那個醫生靜脈輸入,這樣的劑量,四五個小時他是醒不過來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周易趕緊找到一個頸椎固定器給那個醫生戴上,同時將那人固定在擔架上,一把扯下胸牌,朝着一個垃圾桶丟過去,這才微微側頭看向來人。
身後來了一個獄警,周易只是掃了一眼從着裝上就分辨出來,他是密城監獄的人,見到周易穿着醫生的服飾,趕緊將槍口放下。
「嗨,我剛剛看到一個犯人跟你過來的?」
周易微微點頭,低沉着嗓音,抬手朝着廚房的方向指了指說道。
「那邊還有傷者,趕緊幫我將這個人抬出去,他頸部受傷,如若救治晚了有生命危險。」
那獄警愣了愣,見周易眼神堅定,微微蹙眉的樣子,稍微頓了頓。
就在周易以為要露餡的時候,那個獄警將槍的保險關閉背在身上,走到擔架的另一端。
周易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不忘叮囑道:
「動作輕一點,不要搖晃擔架,不然容易造成二次損傷,聽我口令抬起擔架!」
如此專業的說辭,那個獄警沒再說什麼,而是點點頭蹲下,抓住擔架的把手,等待周易的口令。
「一二三,抬!」
隨着最後一個字說出口,擔架被抬離地面。
周易身上還背着醫療箱,抬擔架的動作晃晃悠悠,二人費力地朝着餐廳門口走去,外面停了很多輛救護車。
周易看了一下車牌,有幾輛連號的,剩下的什麼號碼都有,顯然如此數量的救護車,並非一個醫院或者急救中心提供,這是多少家匯聚過來的,周易微微鬆了一口氣。
就近走到一輛救護車面前,他記得這個醫生胸牌上的信息,是密歇根醫院的醫生,只要不去這個醫院,目前他這個狀態,很難被一下子發現。
周易想着腳步沒有慢下來,朝着救護車旁的一個急救人員問道:
「這是哪個醫院的救護車?」
急救人員趕緊上前,接下周易那一側的擔架。
「我們是約翰霍普金斯醫院的,距離這裏最近!」
周易點點頭,「小心患者頭,擔架放上去,我給他簡單包紮一下再走!」
那人趕緊笑了笑,專業地將擔架放上車,獄警就站在一側,周易用紗布條放在那人左眼兩側,然後快速打好繃帶,如此一來半邊臉已經看不見,即便熟人也很難發現他是誰。
隨後周易跳下車,就在他要跟那個救護人員說,現在可以送走的時候。
他的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等等!」
熟悉的聲音想起,周易頓時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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