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眾人已經在客廳之中坐下,岳無笛正品着茶,聽到朱子柳這句話,心裏便是一動,他察言觀色,知道朱子柳這番話不僅是打聽老虎,而且是用言語試探自己的實力。
既然和南帝的四大弟子都見上面了,岳無笛自然希望通過他們,見到南帝。而也只有展露的實力越高,他們才會對自己越重視,自己見到南帝的機會也就越大。
當下岳無笛淡淡一笑,說道:「那頭老虎也確實稱得上是天賦異稟了,力量極大,就是武林中的第一流高手遇到了,也不一定能勝過。」
那邊武三通怕朱子柳還要說出什麼懷疑的話語,得罪了岳無笛,便連忙接過話道:「是啊,那頭老虎的厲害,我是深深領教過的。它不僅力量極大,而且全身堅硬無比,尤其是頭骨,連我的一陽指都奈何不了他。我的武功雖然跟岳先生沒法比,但是和一流高手交手的話,也能夠支持一段時間,但是和那頭老虎相鬥,卻是一點辦法都沒。這麼說來,那頭老虎確實比一流高手都厲害!」
朱子柳也明白武三通的意思,雖然對於武三通,他還是很相信的,但要說岳無笛才十五六歲的年紀,就能夠勝過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武三通還是本能牴觸。不是不相信武三通,而是這件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若非岳無笛給他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凡,朱子柳說不定都已經親自出手,試探岳無笛的武功了。
於殿倉和喬柯兩人,和朱子柳也是一般的想法,雖然岳無笛看起來就不是平庸之人,但要說他武功勝過一流,逼近他們師父那個級別,於殿倉和喬柯在感情上也是難以接受。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練武之人,都有一種傲氣,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武功不如別人,尤其是他們身為當世五絕之一的傳人,更是有一種在同輩中不輸於人的自信。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年紀比他們小得多的少年,更是讓他們不願意認輸!
岳無笛自然看出了他們的想法,因為朱子柳他們對於這種想法都沒怎麼掩飾,很清楚地寫在了臉上了,就差沒有直接說出來而已。
「看來,不拿出些真本事來,是很難讓他們相信自己的武功的。」岳無笛心念一轉,便有了主意。
他淡淡一笑,接着武三通的話道:「武兄弟和那頭老虎相鬥的時候,傷了手指。我這次來,就是送治療骨傷的獨門靈藥來的,呵呵,說起來,這靈藥能夠配成,還是多虧了武兄弟的百年何首烏。」
話音還沒落下,岳無笛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上拿着事先準備好的化骨膏,邁開步伐,從客位向武三通的主位走去。
岳無笛走的並不快,但是卻很有節奏,每走一步,他的身子都會微微下沉,當他腳步提起的時候,剛才踏足的地方,就會赫然出現一個寸許來深的腳印!
別說是朱子柳三人,就是武三通,都頓時被眼前見到的景象給驚得目瞪口呆!
「什麼!」於殿倉失聲叫道。
「這,這可是大理石啊,可不是普通的磚頭!竟然,竟然能在大理石上踩出一個個的腳印?這樣的功力,就是一流高手也做不到吧!」喬柯這個身材高大的漢子,也被驚得一震一震。
就是朱子柳,雖然表面還算平靜,但是他托着茶盞的手卻是控制不住地有些顫抖,顯然他的內心也絕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
四個人之中,也只有武三通表現得較為淡定,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也是狠狠地震驚了一把,但是一想到岳無笛掌劈老虎,以及老虎被他嚇得夾着尾巴逃跑時的場景,就瞬間釋然了。
同時,武三通心裏對岳無笛的武功定位,也更加地清晰了。岳無笛絕對是一位頂尖的高手,就算比起他的師父要差一點,但差距也絕對不會很大!
見岳無笛已經手持化骨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武三通連忙站起來,雙手接過,語氣誠懇,同時又有一些激動地道:「先生不僅救了武三通的命,還費心為武三通煉製靈藥,這份大恩大德,武三通真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
此時朱子柳三人仍是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踏出來的腳印,似乎那些腳印有什麼魔力一般,將他們的目光牢牢的吸引着。
岳無笛很滿意這種效果,不僅是對朱子柳等人的反應感到滿意,同時也是因為自己踩出來的腳印。
要是換做自己仍在岳府的時候,雖然也能在這種堅硬的大理石上踩出腳印,而且深度也不會差了多少,但是決不可能像現在一樣輕鬆自如,像是閒庭信步一樣。
看來自己這段時間,雖然練功的時間不如以前閉門在家的時候充裕,但功力確實已經大有長進了,畢竟自己自出江湖以來,就不斷地和高手交戰。
尤其是和紅衣怪人以及裘千仞的戰鬥,更是讓自己獲益匪淺!
雖然兩次都身受重傷,但是收穫,也是巨大的。和紅衣怪人一戰,岳無笛憑藉着對方流在自己體內的葵花真氣,成功打通了天沖脈,達到了氣與勁合的地步。而和裘千仞一戰的收穫雖然沒有前者那麼大,但是裘千仞的鐵掌神功,對自己的啟發也是不小。
岳無笛只是一轉念間,便回過了神來,看着武三通激動的模樣,有些好笑,道:「武兄弟不必如此,這對於岳某而言,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說着眼睛看向朱子柳三人,咳嗽了一聲。
朱子柳三人如夢驚醒,終於回過了神來,看向岳無笛的眼神,也和之前大不一樣了,有複雜,有羨慕,甚至不乏一些嫉妒。
「這個少年雖然妖孽得過分,但畢竟對武師弟有救命之恩。這麼說起來,總歸是朋友而不是敵人。」這麼一想,朱子柳就稍稍好受了一些。
他畢竟是一國宰相,而是飽讀詩書,素來自詡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能夠很好地隱藏自己的情緒。
朱子柳轉眼之前,就收起了那些莫名的情緒,站起來對岳無笛一抱拳,很誠懇地說道:「朱某和兩位師弟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說實話,先前我們也聽武師弟說起了岳先生的武功,是高深莫測,但是我們卻是不相信。現在看在,真是井底之蛙啊,真是讓岳先生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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