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皺着眉頭問道:「聽你的口氣,似乎是比什麼東邪西毒,還要厲害?」
岳無笛道:「十六年前我已稍勝他們一籌,十六年過去,倘若他們進步不大的話,我自然仍是勝過他們的。」
老婦人看着岳無笛半晌,忽然冷笑了起來。
「看你如今的年紀,也就是三十來歲,十六年前,你才多大,就敢說勝過了天下絕頂高手?」
岳無笛不置可否地一笑。
老婦人忽然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但憑你今日的武功,我自然相信,你在這世間,也許真的是無敵了。怕是小姐和王重陽當年,也不及你。」
岳無笛卻搖頭道:「不然,林朝英前輩武功如何我沒有親眼見過,無法評判。但是王真人,他所達到的境界,卻是我如今也需要仰望的。」
老婦人神色有些憤怒,但是也心想岳無笛這樣的高手,沒有必要三番兩次拿這種事情欺騙自己,也只能沉默。
「說到底,閣下當真是非帶走莫愁不可麼?」半晌之後,老婦人才緩緩地道。
岳無笛道:「其實前輩何須阻撓呢?我只是帶莫愁出去玩耍一番,只要她玩厭了,想要回來,在下也自然不會阻攔。」
老婦人嘆了口氣,道:「本來以閣下這樣的高人,老身自然不必擔心,閣下會對李莫愁不利。」
「只是,我古墓派自有古墓派的規矩。凡我古墓派弟子,須清心寡欲,不染紅塵。今日老身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閣下將李莫愁帶走!」
說着又飛身撲了上來,從側面出掌,擊向岳無笛的左肋。
岳無笛笑道:「既然前輩如此堅決的話,也休怪在下要真正出手了。」
老婦人緊閉着嘴巴,卻是一句話也不答,她明白自己的武功遠比眼前這個人遜色的多。能節省一口氣,便須節省。
岳無笛身子動也不動,任憑老婦人的手掌擊打在自己的肋下,附着着凌厲真氣的掌緣。自然威力無比,可是擊打在岳無笛身上,卻仿佛風流雲散,剎那不見蹤影。
老婦人心中着實震驚,剛才那一掌。雖然只是試探性的攻擊,未曾動用全力,但也用了她七成功力,如此大的力量,開碑裂石都不在話下,可是面對岳無笛的凡胎,卻是什麼傷害都沒有造成。
「難怪他不閃不避,原來根本沒有將我的掌力放在眼裏!」老婦人心中惱怒,再次出掌,同樣擊向岳無笛的左肋之上。她料想岳無笛既然如此自負,這次自然也應該同樣不會躲避,所以故技重施。
只不過,這一次她卻是用上了十成的功力,全部聚集在掌緣之上,真氣嗤嗤作響,顯露出非同凡響的威力。
岳無笛淡淡一笑,果然如老婦人料想的一般,仍是動也不動,站在那裏。任憑老婦人十成功力的一掌,印在自己的肋下。
肋骨是軟骨,兩肋是人身要害,武學之中。最基本的要領,便是肘不離肋,意思便是要時時刻刻將自己的兩肋保護住,免得被敵人所趁。
但是岳無笛,此時竟是任由自己的兩肋要害,被敵人全力擊打。此舉如果傳了出去,肯定會轟動之極。
岳無笛要的並不是什麼轟動的效果,否則,以他如今獨步天下的武功,以及他所做下的那些驚天大事,早就揚威於天下了,而不會向現在這般默默無名。
他此舉看似莽撞,實則是對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只是想試驗一番,自己為這幅越來越強悍的身體,量身打造的一門絕技,效果如何而已。
自從親眼所見黃裳和王重陽的那一場驚世之戰後,岳無笛的武學修煉,就走上了一條真氣和肉身以及精神三者並重的一條道路。
他身懷武穆神功,本就是內外兼修的奇絕神功,多年厚積之下,非但內功早已渾厚無比,就是肉身,也是越發的強大,五臟六腑都宛如澆築,巍然不可撼動,更不用說筋骨皮肉了。
擁有這樣一具強大的身體,他在閒暇之際,便想着創出一門專門配套這具軀體的功夫出來,好讓自己身體的能力,發揮到極致。
於是便有了這門「萬法不沾秘術」!
這門秘術叫做萬法不沾,在岳無笛的手中使出,也當真是有萬法不沾的奇效,連老婦人這等修煉出隱脈的高手,全力一擊,也都不能對他的身體,造成一絲傷害,就可見一斑了。
理論上來說,任何攻擊,不管是內功拳腳還是刀槍劍戟,只要觸碰到岳無笛的身上,就會被這門神功的奇異勁力,在一瞬之間自發的卸掉。
而最初始時,那些攻擊觸碰到岳無笛身體時,所造成的那點傷害,則根本不能撼動他堅實的肉身,自然也是無關緊要。
不過這門功夫能有如今的威力,也確實花費了岳無笛不少的心血。
他從九陰真經中的飛絮勁和乾坤大挪移獲得靈感之後,也整整花費了三年的時間,才將這門秘術完善。
只是這門秘術的功效雖然匪夷所思,理論上來說,只要練成了這門秘術,則天底下任何攻擊,不必主動招架閃躲防禦,就會被這門功夫自發卸掉,自己毫髮無損。
但是,其限制也有很多。因為修煉這門秘術的起點,便須同時具有深厚之極的內力,以及強悍無比的肉身。僅此兩點,就難倒了武林中無數英雄好漢。
岳無笛在這個世界三十多年,所遇到的高手無數,卻從未遇到過有自己之外的第二個人,同時具備這兩個條件。
但即便是王重陽和黃裳二人,內力深厚無比,但是肉身,也都達不到修煉這門秘術的條件。
理論上來說,這是一門除了岳無笛以外,誰也無法修煉的神功。
但是岳無笛最終還是把它創出來了,因為他這兩個條件,只要將武穆神功練到高深之處,便自然可以具有。
也就是說,這萬法不沾秘術,正好可以和武穆神功一起,作為他的子孫後人,世代相傳的神功絕技。
老婦人如何知道這些內情,她十成功力的一掌擊出之後,心裏便微微有些後悔,心想血肉之軀,便是王重陽復生,恐怕也難以接下他這一掌而不重傷,岳無笛既然自承不如王重陽,自然也不能倖免。
可是誰知,她這個念頭才剛剛一轉,便覺得掌緣一滑,自己的全力一擊,竟然被對方輕描淡寫之間就化解了,渾厚的勁力,如風流雲散,消失不見。
老婦人心內驚駭,看着岳無笛的眼神,仿若見鬼了一般。咬了咬牙,再次發狠一掌,向着岳無笛的肋下再次擊去,可是結果卻是令他絕望,仍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岳無笛淡淡笑道:「如何,前輩?」
老婦人臉色蒼白,道:「閣下武功當真神乎其技,老身自認不如。但是你想帶走莫愁,破壞我古墓派的規矩,除非是從老身的屍體上面踏過。」
岳無笛道:「規矩是人制定的,自然也該由人來打破。既然前輩執意如此,那在下就得罪了。」說着忽然身子向前邁了一步。
老婦人只覺得對方這一步,似有萬鈞之中,如同妖魔巨獸向着自己撞擊而來一般,心中一寒,便急急退了幾步。
卻沒想到,岳無笛只是一步,便跨越了她好幾步的距離,那一步所蘊含的威勢絲毫不減,向着她的身前撞來。老婦人哪裏敢硬接,連忙運起古墓派的輕功絕技,左右躲閃,這才避過了這一步的鋒芒。
岳無笛微微動容,道:「古墓派的輕功,也堪稱是一絕啊,不遜于衡山派的水上飄。」
老婦人此時沒有餘裕作答,只是哼了一聲,便連連運轉輕功,不敢停下,生怕岳無笛忽然發難,一步踏向她的身前。
岳無笛瞧着老婦人的身影或躍或降,或升或沉,靈動無比,心內雖然讚嘆,但是腳下卻是絲毫不停,又是一步邁出,這一步所邁的方向,和老婦人所在的方位截然相反。
然而當岳無笛一步落下的時候,老婦人的身形,卻是赫然正向這裏躥來,老婦人神情震驚,顯然是沒有料到,岳無笛竟能在這短短時間內,算準她下一步會到哪裏。
但眼下要撤回已來不及,老婦人只能輕輕一嘆,道:「罷了,老身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岳無笛道:「也不必見血,只要前輩受我一掌,萬事皆消。」
老婦人心中更是苦笑,心想受你一掌,就算不見血,但你這般武功,老身又哪裏還有活命之理?
岳無笛的一掌看似輕飄飄地落下,但是速度確實快的不可思議,在老婦人念頭一轉之際,就落在了她的肩頭。
老婦人感受到這股勁力拍下,只當自己馬上便要身死,誰知這股勁力雖然暴烈,但是卻一點傷害都沒有,只是自己的身形在受了這一掌後,便麻木了起來,連內力也無法調動,且腳下沉入地上半尺,像是一棵樹,被人栽在了地上。
耳邊傳來岳無笛的聲音:「前輩稍待半日,自然便會一切如常。」老婦人心裏面又是氣憤,又是苦澀,一時複雜之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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