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傑傳 20.沉重的禁忌

    「朱公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我記得印象中的洛陽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讓人感覺壓抑的景象。對了，聽聞朱公原本駐紮於這洛陽，口後來卻不得不離開此地前往中牟，莫非……」

    看着眼前那一切都透着詭異的洛陽城遺址，再聯想一下那些聽到的流言，尤其是結合了朱儁剛才的態度，雖然不至於高呼「真相只有一個」什麼的卻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當然，這樣的猜測也讓李書實有種無奈的感覺——明明剛剛還和趙雲一副雄心壯志的模樣，轉眼間就遇到這麼詭異的問題。話說這特麼的是三流網絡遊戲麼，將「修復洛陽」當成了傳奇還是史實級連環任務，然後第一個任務就被標上了S級的標籤。

    「說來慚愧，堂堂河南尹卻無法在洛陽辦公，不得不跑到中牟去。只是出此下策也的確是無奈之舉，若不如此，只怕諸位今日見到的便不是朱某的這一副殘軀。。而是一地白骨了。」

    「竟然這麼嚴重？！」

    聽到朱儁的說法，就連他身邊的皇甫嵩和閻忠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畢竟以朱儁如今的年紀和地位，的確不需要再用謊言去誆騙他們，也就是說剛才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這是不是意味着洛陽地區現在的確面臨非常嚴重的問題呢。。…。

    雖然就算朱儁不說，只要看眼前的那些詭異的景象就知道有問題，或許唯一不清楚的。只有這個詭異的問題到底有多麼嚴重——從朱儁的透露出的信息，顯然問題已經十分嚴重。

    「說來也怪，原本我只是以為這裏的一切只不過是因為經歷了一場大火留下的痕跡，在這裏容易睹物思人精神上有些壓抑，多給些工作也就過去了，就算出了些許逃兵也可以理解。我也不打算處罰他們。只是誰曾想不過數月的時間，人倒是一個都沒跑，可是卻折損了超過三分之一的部下，就連我這條老命都差點折騰進去。」

    即使是現在。朱儁依然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看樣子當時的情形果然很是恐怖，須知這位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老將軍絕對不是那種心智不堅的普通人，能把這種人嚇成這樣……

    李書實總有種或許自己是在聽X震講鬼故事的趕腳。

    可惜他沒有想到他剛才的這一番吐槽竟然不幸變成了事實。

    接下來朱儁所講述的真的變成了鬼故事集錦，自殺、他殺還有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死亡讓當時留守在洛陽的河南尹所屬兵將都變得神經兮兮。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被死亡」的對象。畢竟就連朱儁也兩次陷入到不測之中。若非親衛拼死相救。或許這位即使面對強大的敵人也不曾動搖的老將軍還真有可能成為墓碑上簡簡單單的一個名字。。…。

    可以說河南尹所屬兵將並沒有因此而產生譁變已經是朱儁個人魅力非凡的體現，可即使如此損失已經大到了讓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地步。

    「真是感謝朱公提醒。若非如此只怕我這大軍也要步了後塵，到時候學只怕要欲哭無淚了。」

    「……這個，其實我來這裏告訴你這件事並非是想要提醒你什麼。」

    李書實的感謝絕對是發自肺腑，可朱儁卻似乎並不領情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同樣如此。

    「不知你的士兵出現軍心不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者說你們來到這片廢墟之後多久才出現的這種狀況。之後又經過多久小規模的騷動演變為了大規模的變亂。」…。

    就在李書實和幾位老人一臉尷尬的看着同樣苦笑不已的朱儁，不知道該找一個怎樣的台階將這番話圓過去的時候，一個略帶清冷卻柔美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用回頭就知道這裏能發出這種聲音的只有一個人，可是她不是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麼，為什麼現在又突然插話，而且從她話語中的語氣判斷，顯然這隻蘿莉是少有的認真了起來。。…。

    「我最初發現軍隊中出現不安的氣氛是來到此地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不過經過我後來回想，應該在半個月多的時間開始就已經有士兵突然失蹤的報告，只是當時我因為諸事繁忙結果忽略了這些線索，想來那個時候只怕已經出了問題。若是再考慮到部隊裏對偶爾出現的士兵失蹤這種問題通常會儘量掩蓋以逃脫連帶責任或者吃空餉，只怕這個時間還要提前。

    至於從小騷動演變成大騷亂的時間……這個我就說不太準了。。因為前兩個月的報告中都似乎只是間或出現最多兩三人的失蹤記錄，對，沒錯，我想起來了，的確都僅僅只是失蹤的報告，軍營中雖然瀰漫了不安的情緒，但因為僅僅只是失蹤而沒有發生其他什麼嚴重的事件所以很多人僅僅是在抱怨逃兵的問題。可是兩個月後，因為一些屍骨的發現，事情才變得無法收拾。」

    聽到蘇小蘿莉的詢問，朱儁顯得面色一喜，立刻用極快的語速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吐了出來，唯恐對方知道的不夠詳細。。…。

    看樣子他不但被嚇了個不輕，而且或許這次來真的就像他說的那樣，並非是來提醒李書實這裏的詭異情況，而是希望李書實能夠幫他解開這個讓他感到壓抑的謎團的謎底。

    畢竟這位當年討伐黃巾軍的老將軍對李書實的某些底細也是略知一二的。當初就是在李書實的建議下才成功解決了當時黃巾軍縱橫無敵的「木人+土偶」這種極不科學的組合，重創了張寶和張梁兩兄弟，估計也因此對方將自己當成是專門處理這種靈異問題的「專業人士」。

    所以聽到蘇小蘿莉的詢問會有這樣的表情也就能夠理解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事情也只有蘇小蘿莉有可能解決得了。畢竟李書實在這種問題上連半吊子都不如，反而是經常用玄武寶玉和玄武御姐煲電話粥的蘇小蘿莉才是這方面的真.專業人士。而且從蘇小蘿莉此時滿臉認真的表情看，此事背後只怕的確隱藏了什麼糟糕的內幕。

    【想要聽一聽內幕故事麼？不需要兩三千。也不需要一兩千，只要998哦~】

    就算你這麼說咱也不會上當的好伐，天知道你那個998後面的單位到底是什麼神奇的存在。。…。

    【咦？不是說你的好奇心可以突破天際麼，這麼有趣的事情你竟然還能坐得住，而且似乎還關乎到那邊數萬人甚至是之後數十萬人的性命，你就是不想付出只怕也不行哦~】

    總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問青龍大叔比較靠譜，就算是換成白虎喵也可以……吧。

    【說出來了哦。我可是都聽到了哦。如果不想讓某人知道你這麼說她的話就乖乖付出足夠的封口費吧，說不定到時候我還能給你辦個會員卡打個一百一十折什麼的。】

    明明你剛才的話語裏也帶着微妙的惡意吧，是這樣沒錯吧，而且那個一百一十折是什麼意思啊。難不成我辦了會員卡還需要交更多的錢麼！…。

    【答對了哦~所以為了獎勵你我就大發慈悲的將繳納的數額變成一一五折好了。】

    竟然又提升了！絕望了。我對這個連聖獸御姐都貪財的世界絕望了！

    【所以才說這是個令人感到絕望的世界啊。騷年。你還是太甜了啊。】

    是麼，微妙的無法反駁。

    【既然你這個小氣鬼不願意付款，那麼姐姐我就找別的冤大頭好了。不過買賣不成仁義在。臨走前我就送給你一點點內幕消息哦~】。…。

    總覺得我的膝蓋剛剛被惡意貫穿。

    【小氣的男人可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的喲~算了，提醒你一句：第二個禁忌已被打開，黑色的蛟龍將重臨於世，惡賊亦或是聖徒將做為冷酷的先鋒官，攜帶着復仇的大旗斬殺赤龍。】

    你這是打算讓我猜謎語麼？

    【誰知道呢？你想怎麼理解是你的事情。對了。。多些你的款待，手藝似乎又有進步。】

    於是，當李書實回過神的時候，他發現原本自己碗中的美味已經不翼而飛，同時所有蘇小蘿莉製作的佳肴同樣慘遭「黑手」，只不過似乎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怪異的一幕。

    所有人的心思都還集中在正在回答蘇小蘿莉提問的朱儁身上。

    畢竟比起沒了還能再有的食物，解開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詭異事件才是最優先事項，而且如果能夠從蘇小蘿莉對整個事件的推斷中學到一些東西也同樣是極好的。

    只不過，剛剛從玄武御姐那獲得了某個了不得「提示」的李書實，卻再也沒有心情關心那些事情，因為僅僅是剛剛得到的這一句話已經讓他覺得背後直冒涼氣。。…。

    話說這還是三國的時代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啊！

    難道說因為他這隻看上去沒啥能耐的小蝴蝶的出現卻最終引發了什麼了不得的神轉折才讓故事越發的脫離他的常識，他明明很無辜啊好不好。

    早已經忘了曾經某隻火鳥對自己說過些什麼的男人一邊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杞人憂天的思考着，一邊開始考慮早飯的問題——不但多了幾位蹭飯的老人家，而且還少了不少佳肴的情況下，最重要的是他和親衛們都是剛剛結束晨練後不久，消化系統正是最活躍的時候。

    食物大危機啊！

    可惜就算李書實可以神遊於天外，卻並不能因此而去進行名為「偷食」的行動，因為那絕對是非常不禮貌的。甚至比他神遊於天外還要糟糕，畢竟後者在這種他發揮不出什麼作用的時候基本不會被注意到，而且也有足夠多的藉口來解釋，而前者就絕對是對客人的不尊重。

    所以說蘇小蘿莉你的推理快點結束好不好，肚子都快餓扁了有木有。

    嗯，這句話絕對沒有說謊。君不見一直像是門神一樣站在自己身後的典韋和許褚兩個人此時也是一臉不易察覺的糾結，顯然這兩個大塊頭如今和李書實處在相同的煎熬之中。。…。

    但因為對話還未結束，李書實也並未發話，他們兩個也只能在那裏忠於職守。

    可惜大概是遇到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蘇小蘿莉的專注度異常的高，自然而然的將李書實不斷發送的求救信號徹底屏蔽，而同樣關注此事的朱儁更是不會在意一頓飯的問題。

    畢竟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已經遠遠不是一頓飯所能比——命都沒了還怎麼考慮吃的問題呢。…。

    索性上天似乎並沒有拋棄可憐的李書實童鞋。

    就在李書實開始有些焦躁起來的時候，一匹如疾風般的快馬沖了過來，並用一個漂亮的賽馬漂移和下馬甩蹬動作讓這一套動作的完成分憑空翻番。

    「主公，從兗州傳來的最新消息。文和先生請主公回營決斷！」

    來的人是曹純。雖然他剛才的行為並沒有多少賣弄的心思，僅僅只是因為心急而已，但依然讓注意到這位來客的朱儁眼中不斷閃過異彩，原本愁苦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既然書實有要事需要決斷。那麼老夫就不在此繼續叨擾了。不過茲事體大。不論是對已死之人還是僥倖未被謀害之人而言，一個真相都是極為重要的安慰。」。…。

    哪怕內心急切地想要知道問題的答案。。但畢竟曾經身為軍人。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更別說幫忙的蘇小蘿莉還是李書實的夫人，若真的逼急了這位日益位高權重的年輕人，就算礙於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無法做出什麼對其不利的事情，但只要稍稍疏遠便會壞了他的計劃。

    「這件事情並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我們這邊也需要做出更詳盡的調查和實驗或許才能確定事情的因由，若是太過急躁草率行事，或許不但無法找到幕後真兇，而且還有可能波及更多無辜的生命，想來這也是老先生不願意看到的吧。」

    此時的蘇小蘿莉已經注意到了自己一大早精心烹製的美味莫名的不翼而飛，甚至不需要動腦子她也清楚到底是誰搗的鬼，對於那位在某些時候頗為任性的御姐，就算是蘇小蘿莉也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那絕對是小巫見了大巫才會產生的感覺。

    原本就因為此事耽擱了許久。現在連可以吃的東西都沒有了（顯然與蘇小蘿莉親手烹製的美味比起來，普通隨軍廚師製作的食物的確是「沒法吃的東西」），對此稍稍有些自責的某隻蘿莉此事也沒有了繼續探究的興趣，於是便給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當然，還因為此事她終於收到了來自於李書實所發出的腦電波通訊信號，了解到某位御姐似乎說了什麼了不得話的蘇小蘿莉竟然產生了一種「撿了芝麻丟西瓜」的感覺。

    很明顯她似乎錯過了什麼很有趣的事情。

    「對了，朱公，請問距離洛陽多遠才不會發生這些奇怪的事情呢？」

    既然已經聽到了確實的消息，那麼繼續讓部隊駐紮在這裏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至少在事情得到解決以前，不論是軍隊還是百姓都不適合來這裏進行重建和開發。

    只不過李書實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疑問卻獲得了幾位老人一致的白眼。撇過頭去看向蘇小蘿莉，得到的同樣是一個意味深長的大白眼。

    好吧，顯然是剛才的詢問中朱儁已經回答過類似的問題，只不過當時不知道是在和玄武御姐耍寶還是神遊於天外，反正李書實是忽略了這個重要的信息。

    「那麼，在下就先告辭了。」

    很是不給李書實面子的一邊大笑一邊告辭而去，或許是因為看到了事情解決的曙光，又或者是知道如果眼前之人也無法解決的話想來這個問題也找不到能解決的人，朱儁此時給人的感覺明顯放鬆了很多，原本纏繞於身上的暮氣也消散了大半。。…。

    似乎熟悉的幹勁又重新回到這位老將軍的身上。…。

    「走了，回去吧，沒想到這洛陽還是一座天坑，差點就摔了個萬劫不復。」

    「是啊，董卓造下的罪孽真是令人髮指，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然在困擾着我們。」

    如果說此時的李書實感覺還僅僅只是有些心有餘悸的話，那麼趙雲說話的時候已經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了，顯然對於這位行事正直磊落的漢子，這樣就連李書實都無法接受的行為對他而言更是痛恨無比。。之前只是從文字上了解，畢竟因為沒有直觀的印象而感覺不深，可今天真真正正站在這裏，從朱儁那裏聽到那一幕幕即使到現在依然在肆虐人類情感的殘酷，感受到那不斷縈繞於心中的痛苦，他覺得自己現在似乎有些出離的憤怒。

    他並不打算壓抑自己的情感，因為他要讓這份憤怒去提醒自己，提醒他這個世界依然是如此的混亂，杯具不斷地上演，餐具不斷被製造，所以。他要用自己的雙手來還天下一個清平！

    「子和，路上的時候告訴我文和為什麼如此急着找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騎上依舊悠哉仿佛不諧世事的爪黃，身後跟着追隨自己的大將，李書實相信就算前路真的有強大的或者詭異的敵人，眾人齊心合力下一定可以戰勝那些無知的攔路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不論李書實還是趙雲似乎都覺得洛陽天空上的那片鉛灰色似乎淡了少許，露出了少許美好的感覺……

    這是亡靈們對他們立下誓言的讚賞麼？

    落在隊伍最後的某隻蘿莉的臉上，露出了頗為玩味的笑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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