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優,你看看這些消息,然後說說你的想法吧。」
董卓隨手將一疊紙張和絹帛遞給了李儒,他的臉上無喜無悲,只有無盡的平靜,讓熟悉他的李儒有種莫名的感覺,這也讓他對於那疊消息的內容感到好奇起來。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正在閱讀那些消息的李儒臉上卻顯現出了一種很奇怪的神色,那種仿佛是想笑卻不敢笑的表情,即使是一旁的董卓都開始懷疑李儒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好了,文優,你想笑就笑吧,不要憋壞了身子,不過這樣的話那些傢伙會很開心吧。」
「大人不必在意,儒只是覺得有些好笑罷了,堂堂皇甫義真竟然有一天也會變成強迫寡嬸改嫁的兇惡之徒,這真真是讓人忍不住拍案叫絕,真的很想看看皇甫義真聽到此事的表情。」
「那位女子啊。。雖然有些不想承認,但是真的不是皇甫義真能夠威脅的了的。」
「那麼大人還準備怎麼做,想必那些俗物應該不會放在那位夫人的眼中吧。」
「原本沒有這件事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用武力成全她的名節,雖然我更加希望她能夠答應我,不過這大概是我的痴心妄想吧。如果不行,那就讓她去和皇甫威明團聚好了,省的在這個骯髒的濁世之中又受到其他人的騷擾,就好像那些嘴裏喊着大義的腐儒和我這樣的暴行者。」。…。
「只不過大人也要注意一下那些幕後之人呢,看樣子他們已經快坐不住了。」
「不怕,皇帝在我們手上,如果他們膽敢抗命的話,我也不介意讓他們知道知道抗旨的後果。」
之後。兩個人又談論了一些事情,隨後李儒便告辭而去,只留下董卓一人居住在這件偌大的房間之中。雖然時間還遠未進入到冬季,但不知為什麼,董卓卻有一種寒冷的感覺。
這就是孤單一個人的感覺麼?
董卓這樣自己詢問着自己。雖然這樣的情況自從他的妻子離世之後便經常出現,在軍旅中更是家常便飯,而且他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更加艱苦的環境,西北戈壁的風擁有着遠超洛陽的凜冽,西北的大雪的可怕也不是洛陽那洋洋灑灑的帶着詩意的落葉所能比擬的。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卻在這種柔軟的環境下產生了那種原本應該距離他很遙遠的感覺呢?
因為她麼?
董卓情不自禁的再一次喃喃低語着,似乎在向自己尋求問題的答案。又似乎不是。
如今他身處這洛陽城中,手中掌控着之前自己做夢也未曾想到過的權力,自己當初的夢想似乎即將唾手可得。這,是何等讓人倍感激動與興奮的一件事啊。。…。
可是,當他與自己信任與信任着自己的手下喝完慶功的酒宴回到這裏的時候,他才豁然發現,自己竟然連一個可以和自己分享快樂的人都沒有,連一個可以低聲細語為自己祝福為自己而驕傲的人都沒有,甚至連一個埋怨自己身上的酒氣過於濃厚的人都沒有。
是的,在這個空曠的屋子裏,董卓確實感受到了一絲原本他從未察覺到的孤寂。
那是高處不勝寒的寂寞。
雖然身為男人他身邊不乏年輕的女性,來到洛陽之後更是如此,但是那些都只不過是他發泄的工具罷了,那一雙雙懼怕的眼神只能帶給他破壞的快感而非似水的柔軟。…。
他是整個西涼軍心目中的戰神,是他們的精神支柱,但是他的精神世界又是什麼在支撐呢?
理想?抱負?責任?聽起來似乎是很好的理由,但是其所帶來的疲憊感也遠勝常人。
這樣的感覺哪怕堅強暴虐如董卓也會有無法承受的時候啊。
可惜,董卓沒有一個可以讓他停泊的港灣,所以除了繼續扮演那個剛強的角色之外,董卓連哭泣的權力也沒有,雖然在他孫女董白面前他還能露出慈祥的笑容。。…。
於是,他想到了那個一直住在洛陽城內並不算繁華地區的一處別院中的那個男孩,那個被自己所愛慕的女人所選擇的人。雖然說這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有些人懼怕自己與那個男孩的勢力聯合在一起,憑藉西涼軍那些經驗豐富的士兵和并州軍那些潛力無窮的將領。。確實是天作之合,放眼天下,恐怕都沒有能夠與這股力量抗衡的存在。
董卓很清楚,李書實對自己那如同放任般的態度與其說是在向自己示好倒不如說是在考察自己到底是否能夠做到自己之前所承諾的地步,看自己是否有結束這個亂局的能力。
「這真的是一種巨大的鞭策啊,那種仿佛頭頂高懸利劍的感覺還真是讓人忍不住顫抖啊。」
董卓會害怕李書實的并州軍麼?這顯然是個笑話。但是,如果連李書實這個小孩子自己都無法折服的話,那麼那些老奸巨猾且態度高傲的士族門閥又怎麼會向自己低頭。
如果自己做不到的話,那還不如趁早退回西涼,想來那些世家門閥也無法奈何自己。。…。
當然。董卓不知道的是,他所羨慕嫉妒恨的李書實童鞋此時此刻也正在痛並快樂着。
「我說夫人,您何必如此呢。我只不過是個不學無術之徒,而您先輩的清德,舉世皆知。您丈夫皇甫氏文武全才,是漢代忠臣,我與他相比只能在他手下做一個趨使走卒。如今讓我竟在夫人面前干出非禮的勾當,我雖不是什麼賢達的人,但也是知道榮辱二字。」
李書實還在進行最後的努力,希望能夠推辭掉這場怎麼看怎麼像鬧劇的「婚事」。
顯然,睡一覺就能改變世界線這種想法只能說是痴人說夢,不是每一次睡覺都能夠穿越或者看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很萌很萌一定是男孩紙的萌蘿太和漂亮強氣的宮裝御姐。
「夫君難不成是在諷刺妾身不知羞恥麼(某蘿莉暗自點頭)?只是如今這消息怕是滿洛陽城都知道了。難不成夫君以為妾身被拒絕後還有臉見天下之人麼?」
好吧,雙方這種類似的已經沒啥營養的扯皮話已經說了不少時間,不論是雙方自己還是一邊看戲的蘇小蘿莉都有一種無語的感覺,這種沒有營養的談話完全就是在浪費生命啊。。…。
「咳咳,學素知夫人性情高潔,完全不必如此作踐自己啊。如果夫人實在是覺得無法收場,不妨在這裏住下,反正學此處別院也還算寬敞,也可以順便教授我們這些粗人些許家傳的學問。至於那婚嫁之事,還請夫人莫要再提,違心之事只怕夫人也是萬般不願的吧。」
最終李書實決定自己還是先退一步解決了這件事為好,要比耐性,李書實覺得自己還真不是這位寡居在家這麼多年的皇甫夫人的對手,所以還是快刀斬亂麻比較好。…。
「賤妾在此多謝夫君體諒。只是現在的世道想必大家心裏都很清楚,賤妾就是想要獨善其身也不可得。雖然此事的確是皇甫義真的提議,只是賤妾仔細思量之後也覺得董卓狼子野心,夫君與之共事實在是如同與虎謀皮。為了國家的未來,賤妾個人的名聲又算得了什麼。只不過如今看來,夫君倒是一位難得的仁人君子,賤妾現在倒是覺得不那麼委屈了。」
不不不,你現在根本不是委屈不委屈,而是壓根在和蘇小蘿莉鬧彆扭啊,否則幹嘛一口一個「夫君」叫得那麼歡。還有還有,你不是歷史上有名的寧死不屈的典範麼,怎麼這麼快就淪陷了,不要被仇恨蒙蔽雙眼了口胡。。…。
最終。。馬清還是在蘇小蘿莉憤怒的眼神中住了下來,至於其和李書實的婚嫁問題則在雙方的默契下以一種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態度矇混了過去,反正人都住進來了,具體什麼關係恐怕那些幕後之人也不會在乎吧,反正他們基本上達到了他們的目的。
而且,有着這樣一位才女的入住,李書實的那些手下們馬上便發現,他們除了武藝鍛煉之外又增加了兩個時辰的文化課,主講正是這位馬融的愛女。
這樣的課程對於某些人來說那真是求之不得,但是對於那些文字恐懼症患者而言就是天大的折磨了。不過李書實已經下了死命令。不但每個人都要參與學習,而且過段時間還要進行考試,考試不合格者所要受到的懲罰那是非常「嚴重」,比如對練的時候只能守不能攻,比如喝酒的時候只能看着別人喝不能自己喝,比如小心某隻蘿莉的整蠱等等。
反正最終結果就是包括李書實在內,人人認真學習唯恐災禍加身。真是可喜可賀啊可喜可賀。
當然,在一片學習的氣氛之中,仍然不乏某隻蘿莉和某位未亡人御姐教師之間擦出的猛烈的火花,讓以李書實為首的一眾牲口們感覺自己如同生活在驚濤駭浪之中。唯恐避之不及。。…。
不過,雖然李書實這邊看上去一片歡樂和諧的氛圍,但是在洛陽皇宮內的某處深宮之中,氣氛卻格外的幽怨。幾個已經仿佛被外界所遺忘的人此時正生活在這冷清而又空曠的宮殿之中,衣服飲食,漸漸少缺,各種惡毒的詛咒時不時從宮殿之內逸散出來,只是卻沒有人理睬。
不,或許不能說是沒人理睬,因為這個世界之中還是有不少的有心人關注着這幾個似乎已經被世人所遺忘的悲涼之人。只是這種關注對於他們而言究竟是好是壞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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