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泉離開以後,梁度和杜周兩人一直喝到天黑。
畢竟很久沒這麼痛快了。
所以,第二天梁度醒的有些晚,這也算是壓抑後的自我放肆吧。
梁度起了一個大早,這次可沒有周大福堵門。
他先在攤販那裏,買了幾個包子,然後優哉游哉往漕幫走去。
不過曹榮看到他的時候,臉色卻有些奇怪。
也跟自己打招呼,他竟然扭頭就走,繞開多走一些路,像是不想見自己。
什麼情況?
之前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是日游使的時候,可是熱情異常。
今天是怎麼回事?
甚至,梁度還感受到了一股怨氣。
可是這怎麼可能?
自己沒得罪他啊。
既然想不通,梁度也不再多想,自行去了藏經閣。
他感受到依舊躲在暗處的藏經閣長老,竟然感覺還有些親切。
自己不過只是出去了快一個月,怎麼還有種歸鄉的感覺?
梁度搖了搖頭,不自禁地輕笑一聲。
暗中,長老看了一眼梁度,神色間卻頗為不滿意。
一個招呼不打,就擅自離開,甚至離開快一個月時間,這樣的弟子,皮囊好看又有什麼用?
要不是曹榮力保梁度繼續在藏經閣,恐怕他早就被藏經長老掃地出門了。
只不過,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曹榮這小子看自己的眼神怎麼那麼奇怪?
而且,他當時明顯還想跟自己說些什麼,只不過自己惱他不聽從自己的意見,直接離開,不想聽他多說廢話。
現在想來,自己當時應該收斂脾氣,看看他到底想要講什麼。
就在這時,梁度卻眉頭一皺。
喋喋不休來了。
這小子明顯就是沖自己來的。
因為他一進藏經閣,什麼也沒看到,直接往自己身邊而來。
內動心法都在二樓,他往自己這邊走,不是找自己又是為何?
不過,方休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卻是一愣。
好傢夥。
夜遊使!
方休明顯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但在梁度第六感之下,可謂是無所遁形。
這麼年輕的夜遊使,恐怖如斯!
不愧是漕幫天才內門弟子。
梁度這時候顯得有些老氣橫秋,自己明明年紀也不大,竟然還說方休恐怖。
這時候方休好像也知道梁度已經看透自己的實力,卻完全不介意。
「梁兄,一月不見,如隔三秋啊。」
誰跟你如隔三秋,你不要像門大炮一直突突突說個不停,自己就燒高香了。
也不知道其他漕幫弟子,是怎麼忍受他這張大嘴的。
梁度可想不到,方休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在別人面前,那可是冷酷寡言。
不過梁度這時候也明顯沒心情看書,所以沒有讓方休離開。
因為藏經閣裏面,已經沒有什麼吸引他的外功心法。
這時候,方休拉起梁度,直接往外走。
「梁兄,上次帶你見識花魁,沒想到遇到了大小姐,讓你有些進退兩難。
而且後面還發生了詭異,都是小弟安排不周。
這一次,小弟跟你保證,一定帶你去好好玩耍,去見更美的美人花魁。」
梁度聽到這,心中極度無語。
自己是這麼膚淺的人嗎?
而且要是再遇到曹依依,那得多尷尬。
看着突然停下腳步的梁度,方休像是沒有注意,繼續開口。
「畢竟大小姐已經入京,咱們去看花魁,肯定不會被阻攔。」
曹依依入京?
方休看到梁度有些驚訝的表情,不由問道:「怎麼大小姐沒跟你說這些?」
還沒等梁度開口,方休立刻嘩啦啦開始講述事情經過。
原來,曹依依在柳城事發後,就和曹榮告別,入京加入夜鎮司。
聽到這,梁度有些奇怪,怎麼好端端去京城加入夜鎮司?
不過想到辛泉所說,夜鎮司可以進入福地修煉,對曹依依來說也是好事,他不由釋然。
這時候他也明白了曹榮早上看自己的眼色,為什麼會那麼奇怪。
合着是他女兒走了。
等等。
她女兒走了,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就在這時候,方休的話題又回到花魁身上,順手繼續拉着梁度離開。
而剛才還不動腳的梁度,這一次緊緊跟上了方休的步伐。
自己絕對不是因為曹依依離開才敢去看花魁。
自己就是好奇,方休說比上次縱慾老魔控制的花魁還漂亮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
不錯,自己就是好奇而已!
雖然來春樓已經解散,但在這個地方,重新有人包場子,建了一個宜春樓。
開始梁度還有些興致,可是看到方休所謂的絕色美人花魁以後,卻是百無聊賴。
這就是平平無奇的女人。
自己喜歡看那種胸懷廣闊的女人,這種花魁有什麼意思?
所以,還沒在宜春樓呆多久,梁度就要離開,方休只能無奈跟隨。
而舞台中央,花魁眼中點點幽怨。
這兩個俊俏少年郎,怎麼離開了?
他們可比那些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強多了。
不管宜春樓花魁想什麼,梁度已經堅定離開。
方休跟着出來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不好意思。
還說下次如果再有美女,一定再來請梁度觀賞。
梁度聽後,對此嗤之以鼻。
就你的審美觀,就算....
算了吧,再給他一次機會,自己到時候再來看一次。
因為已經出了漕幫,梁度不可能再頂着太陽回去,就和方休分道揚鑣,直接回家。
剛到烏衣巷,梁度忍不住一拍腦袋
自己被方休嘰嘰歪歪搞得忘了正事,自己還沒問他是怎麼突破夜遊使境界的。
而且他總感覺方休跟以前有些不同。
不過已經回家,現在還是算了,下次有機會再問他。
可是這一拖,就是半個月過去。
方休這小子總是變着花樣找出梁度不爽的話題,每次都不歡而散。
所以半個月過去,梁度都沒有問出這個問題,最後他沒了興趣,就此不了了之。
不過這半個月,梁度也頗為無聊。
柳城那一次看來自己出手太狠了,把整個區域的凶魂全部嚇跑了。
這段時間,梁度也出去打過幾次秋風,除了幾個幽魂,一無所獲。
也就是說,他連一個灰色印記都沒攢起來。
此後,他也就沒有了出去的心思,反正也是浪費時間。
隨着時間慢慢過去,曹依依留在邕城的痕跡,都幾乎消失乾淨,邕城百姓偶爾會想起他們有過女捕頭。
梁度走在街道上,這時一片黃葉掉落下來。
一葉知秋,梁度看了一下樹上一片金黃。
不知不覺,秋天到了。
梁度出了城門,到了城隍廟,不由感慨萬千。
此刻眼前完全修葺好的城隍廟,和以前別無二致,他不自由地感覺到親切。
那十二年,就是它庇護自己,讓自己有了立足世界的本錢。
感慨一番後,他平復了自己的多愁善感。
「老杜,你叫我過來有啥事?」
此時,他手上還有一條魚,是剛才順路抓的,老杜看到他,不由微笑。
當初那個少年,也是每天一條魚,極度不客氣來自己這裏蹭住。
這時候,梁度和杜志山相視一笑,氣氛有些微妙,緊接着周大福也到了。
自從梁度把唐刀送回之後,這個邕城劊子手,周身氣場陰寒越發變淡。
三人坐下,杜志山一開口,梁度便有些驚訝。
「秘地,快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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