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城,西郊。
秘地突變空間中,裏面的動物,突然死了一大片。
但是江湖人士早已經被沈彤等人在邕城的動靜吸引過去,此間已經空蕩蕩。
所以,除了陰司這些日游使,沒有人發現這裏的動靜。
可是陰司這些人,他們此刻神情激動,也不管秘地突變之地情況如何。
他們預計大夏留在邕城的後手很強,可是卻沒有想到這麼強。
怪不得他們敢只派一個人作為他們後手。
如果是正面面對他,恐怕他們六個人,就算單獨兩個人對上,他們也不敢說有任何勝算。
有時候,很多事並不是1+1=2這麼簡單。
他們在激動之餘,此刻趕屍人在全力運行他的青銅棺槨,它們開始全部融化結合。
「這一次如果計劃成功,你們需要補償我的損失。」
趕屍人語氣低沉。
這些棺槨加在一起,不下於兩個夜遊使的資源。
扎紙人和連線師還有畫皮師他們的手段,浪費資源同樣如此。
而通靈師沒有說話,因為碎裂的骷髏項鍊,早已經說明一切。
唯有馭獸師此刻的臉色不好看,這一次他雖也然出力,可是現在他幾乎沒有任何損失。
他們說的補償,幾乎是對他一個人說的。
也就是說,這一次他要讓出大部分利益,但是他無法反駁。
以一對五,這沒什麼好說的。
.......
邕城。
沈彤等人看着邕城漸漸恢復平靜,也不由放下心來。
這些江湖客,今天好歹算是做了一點好事。
他們放心下來,是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陰司那些人的打算。
雖然他們還在擔心梁度,但是現在沒有動靜,所以也不知道現在結果如何。
但城衛他們現在還守在河源鎮周圍,並沒有回來報告,河源鎮有什麼動靜。
因為一個日游使如果一出事,那周圍絕對會動靜不小。
就像當日鬼蜮府主,死在梁度手上,杜志山他們遠在幾百里外,也立刻生出感應。
所以,現在河源鎮沒有動靜,也就算是好事。
他們三個看着平靜下來的邕城,盤算着陰司還有沒有其他手段,這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好在現在,所有地方都沒有動靜。
他們定力很高,就坐在縣衙,靜靜的等待。
.....
城隍廟。
此刻杜志山和周大福再一次把香灰過濾後,把水倒入水缸之中。
如果現在有人在旁邊,立馬可以看到,河魅的身軀,此刻竟然已經漸漸虛化。
就在這時,兩人倒水的動作齊齊一頓,因為他們發現水缸里有了動靜。
河魅睜開了眼睛。
無臉對四眼。
無臉之中,滿是好奇。
四眼之下,全是喜悅。
河魅這段時間,其實並沒有失去意識,他也知道他身上的變化,從何而起。
「呀呀呀呀。」
突然,河魅發出一聲聲音。
周大福和杜志山面面相覷。
他們不懂這意思啊。
河魅開始急了。
指着西方,聯手比劃,可是周大福和杜志山連蒙帶猜,也沒想到他要說啥。
「你想回家,西方是你家?」
河魅搖了搖頭。
連比帶猜,根本停不下來。
就在這時,周大福眼睛一亮,他回身到城隍廟牌位上,取下了兩個神像。
他把兩個神像放到河魅面前,這一下輪到河魅有些疑惑。
杜志山一笑,沒有說話,直接點燃一根香火,放在神像前。
河魅的神情陶醉起來,雖然他沒有臉,可事實就是如此。
瞬間,河魅已經明白了神像的作用。
只見它輕輕一跳,虛化的身體,竟然進入到神像之中。
瞬間,整個神像都靈動起來。
杜志山立刻結了一個手印,神像和河魅瞬間定在一起。
「這幾天你不能出來,你也應該知道對你有好處,所以乖乖聽話別搗亂。」
說完,杜志山和周大福把神像搬回牌位上。
他們看着神像,心下喜悅,這樣也算大功告成了。
而神像內,河魅同樣興奮不已。
咦,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忘記告訴他們了?
......
河源鎮。
梁度看着眼前熟悉的畫面,徹底無語。
他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自己好像並沒有走出陰司的陰謀,就好像一切都在原地轉圈。
辛泉此刻看着截然不同的景色,不由皺起眉頭。
難道這才是真實的河源鎮?
那剛才自己等人真的算是失蹤人口?
但是剛才那個空間,也沒有河源鎮鎮民,他們又去哪了?
梁度有些沉默不語,方休臉色也不好看。
他伸向自己的百寶囊,果然什麼東西也沒有。
什麼羅盤符寶,全部無影無蹤。
「梁兄,這一次我們可能要找出真正的出口了。」
梁度點點頭。
經歷過破除二相世界,這一次,梁度反而靜下心來。
因為一切詭異,都會有源頭,
之前的自己,還是太過順風順水。
一切都喜歡蠻幹。
可是這一次,蠻幹竟然失去了效果。
那個小女孩被打爆了,也只是知道了這摺疊空間,知道了二相空間而已。
而且這個真相,還是方休找出來的。
梁度靜下心來,直接盤坐在地上,整理了一下思路。
「走。」
方休以為梁度要再探秦府,誰知道梁度這時候卻往外走。
作為藍星穿越而來的梁度,知道什麼情況叫做當局者迷。
那既然已經知道在秦府找不到線索,不如自己跳出來,再看看情況如何。
很多事情,都是因為這,而產生的的峰迴路轉。
辛泉卻沒有那麼多疑惑。
他對梁度就是對強者的崇拜。
反正跟着他走就對了。
方休再一次翻了自己的百寶囊,還是空空如也。
自己那不負責的師傅,也沒告訴自己這種情況,自己這一脈該怎麼辦啊。
算了,自己還是靠直覺。
自己當初遇到梁度,不就是強烈的直覺,才讓自己突破了夜遊使境界嗎
梁度這時候直接往河源鎮外走去。
一路上靜默無語。
方休也不知道梁度到底想做什麼,就在梁度準備一步踏出河源鎮的時候,整個空間突然有一瞬間的滯亂感。
梁度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這一步,好像走對了。
梁度立刻接着往外走,速度不緊不慢,他要給幕後黑手時間,完善這個世界。
維護一個這樣的空間,肯定需要很大能量,他現在就是想知道,他們能耗得起多大的損失。
梁度走的捕快,就快到達邕城門口的時候,梁度輕輕一笑。
不用再往前走了。
回去!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
邕城西郊。
通靈師等人神情嚴肅。
為什麼他不繼續走下去?
本來因為梁度出河源鎮,出乎了他們的意料,所以通靈師配合扎紙匠他們,緊急加大了範圍。
扎紙匠的紙屋,都直接燒焦了一小半,可是等他們加大了力量,擴大了整個邕城範圍,梁度卻回去了。
這是想要做什麼?
戲耍自己?
不知道為何,這幾個陰司日游使,竟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馭獸師在一旁乾笑道:「沒事的,他可能是沒有找出不對的地方,所以才回去了。」
不!
馭獸師這句話一出,其他人的眉頭卻皺的更深,這個日游使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可是己方現在做的很好,根本就沒有露出破綻,但他們心裏卻還是惴惴不安。
「大家做好準備,我現在有不好的預感。
等下萬一出現了問題,我希望大家可以同舟共濟,千萬不要有所僥倖,會死人的。」
最後四個字,畫皮師語氣很重。
這一次,明明計劃很順利,但不知為何,幾人心裏越發不安。
可是梁度依舊慢悠悠往回走,並沒有特殊舉動。
方休這時候也搞不清楚狀況。
「梁兄,你發現這裏的破綻了?」
「沒有。」
梁度搖了搖頭。
方休有些失望。
看到梁度突然回身,他還以為梁度有了解決的辦法。
他看向旁邊的辛泉,他竟然也表現得成竹在胸。
「辛大人,你為何也不着急?」
新全看了一眼方休,搖了搖頭,年輕人還是太着急了。
他意味深長說了一句。
「如果當初你應該知道,他是怎麼救下柳城的,那你應該會和我一樣,對他有信心,為什麼這麼沒底氣呢?」
辛泉說完,繼續往前走,跟在梁度後面。
方休卻無奈,這是什麼理由?
這辛大人說話,也神神叨叨了,怎麼說一半留一半?
不過梁度到了秦府之後,他卻沒有去後院,而是坐在院子裏。
當初這裏就是賀壽酒席擺放地點。
「方休,給我們算一卦吧。」
方休笑了笑。
「我現在沒了法器,可算不准。」
梁度卻說不在意,相門肯定有空手算卦的本事。
「行,既然你不嫌棄,那你就說說,你想算什麼?」
幫我算一下,這秦府死了多少個女人。
意外死亡的那種。
啊?
方休無奈,但還是開始算起來。
咦。
還真有結果。
「三個。」
和水井裏的屍骨數量一致。
沒什麼問題,方休如此想到,但是梁度卻笑了起來。
那繼續算算,賀壽當晚,有多少人喝了那水井裏的水。
這怎麼算得出來?
方休有些無奈。
相門只是根據天地運轉,算出一些符合元轉的結果,這種,他還真沒算過。
就算他算吉凶。
那也只是大概結果。
但怎麼做大吉,並不會有結果。
可是梁度依舊讓他繼續算下去。
方休這時候睜開眼,一臉不可置信。
132個。
清清楚楚。
自己竟然能算出就是這個結果。
自己的卜算能力難道進步了?
而這時候,梁度突然開口。
「是不是132 個?」
「你怎麼知道?梁兄你也會卜算?」
緊接着方休眼睛一亮。
「還說你不認識我師父?除了他,誰還會卜算?
肯定是他教會了你這個能力,快告訴我,我師父去哪了?」
梁度本來想裝逼,這時候卻啞口無言。
這孩子的腦迴路,真的無法想像,都到了這種時候,他是怎麼想到找他師父的?
而且自己剛才說出卜算結果,不應該讓他難以置信嗎?
果然,一直裝杯,是會遭遇滑鐵盧的。
方休還在興奮他可以得到他師傅的消息,梁度終於忍耐不住。
「我不會卜算,但我只是想清楚了一件事,為什麼我會覺得一切都是真實的。
因為,我知道這個地方,會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結果。」
方休聽到這不由愣住,這又是什麼意思?
梁兄什麼都好,就是喜歡有時候故弄玄虛。
這種時候,明顯就是想裝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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