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紙匠!?
梁度腦袋有些疼。
怎麼這麼多稀奇古怪的職業?
前面的畫皮師和連線師,自己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怎麼又出現了了一個扎紙匠?
自己對付的不是賒刀人嗎?
怎麼又冒出來了一個扎紙匠?
就在梁度一臉鬱悶的時候,宗祠封印沒有了賒刀人的支撐,瞬時間徹底摧毀。
辛泉頭頂的枝蔓,無風自燃,他也踉踉蹌蹌地掙紮起來。
其他人則是躺在地上,滿臉蒼白,大口呼氣。
活過來了。
辛泉堅持對着梁度行了一個大禮,而後又倒了下去。
周大福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依舊滿是驚異看着梁度。
這小子是日游使?
他嘴角還留着血,但卻根本沒時間顧及這些。
他現在感覺腦袋暈暈的,被梁度是日游使這件事,搞得昏昏沉沉。
自己之前那麼憂慮的話,是不是讓梁度看了一個笑話?
畢竟一個日游使,面對這種情況,哪裏需要像自己這般殫精竭慮嗎?
以前自己也聽說過,每一個日游使,都有各自特異的性格。
今天,自己算是見識到了。
這位就是喜歡遊戲人間。
這性格......
只能說,不愧是日游使。
遊戲人間,和藹可親。
不過梁度年輕稚嫩的面龐,周大福卻覺得他是保養有方。
他會不會是個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不過,他立刻就清除了這個想法。
梁度,可是被杜志山看着長大的。
所以,這就是天賦異稟?
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他的偽裝?
什麼天生絕脈?
這不是開玩笑嗎?
不過,邕城,有他在,自己還用擔心什麼?
想到這,周大福緊張的情緒突然放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着梁度金光閃閃的背影,他從來沒有這麼放鬆過。
這一下,等到他整個人徹底鬆弛下來,這才感覺到身上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不是疼痛至極。
這賒刀人下手真狠。
只不過,賒刀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保命手段。
就是不知道,這是賒刀人另外的身份,還是他還有一個扎紙匠同夥。
梁度這時候心情已經平靜下來,他看到事情平息,突然感覺有些索然無味。
自己還沒用力,一切就結束了。
他突然想來根煙,就像終於追到自己的女神,卻發現不過如此。
不過,他看着刀下的扎紙人,梁度還是有些頭疼。
這些人的關係,怎麼就這麼複雜呢?
他這時候不由看向周大福,想要他解惑。
卻發現周大福也沒回過神。
算了,等他平靜下來,再說吧。
不過這些陰兵......
「周刑手,這些陰兵,該怎麼送回去啊?」
周大福這時候掙扎着站起來,抹去嘴邊的鮮血。
「前輩,請借刀一用。」
梁度打了一個冷顫。
「你還是叫我梁度,別叫我前輩,不習慣。」
周大福心中感嘆,高人果然不拘小節。
他當即從諫如流,沒有推辭。
「梁......梁度,借刀一用。」
梁度立刻把刀遞給周大福。
只見周大福神情嚴肅,把刀立在中間,打出幾個手印。
突然,大喝一聲。
「入陣,歸隊!」
這還整上了軍訓?
梁度剛冒出這個想法,只見陰兵方陣,瞬間歸隊,轉而化為黑煙,消失不見。
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
周大福看了一眼手上的唐刀,像是在告別。
這已經屬於梁度了。
從武器庫開始,它就有了新主人。
「咻」的一聲,唐刀回到了梁度手上。
所有人放鬆下來,這一次,死裏逃生。
...................
邕城,三百里外。
賒刀人突然出現在山頂。
「噗!」
他突然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
自己的紙人替身,就這麼替自己擋了一刀!
自己也損失了半甲子修為。
七十年謀劃,徹底成功。
賠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咳嗽聲響起。
緊接着一個老嫗,臉上全是皺紋,扎着頭巾,走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我怎麼感覺我扎的紙人沒動靜了?」
賒刀人臉色難看。
「崖山出意外了。」
「怎麼可能?」
剛才臉色還算正常的老嫗,突然變得很難看。
這代表着什麼,她自然很清楚。
「我遇到了日游使。」
氣氛再次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老嫗才開口。
「能活着回來就好。
那接下來,咱們先別輕舉妄動,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放心,我先養傷,不會影響大局」
「那就好。」
老嫗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起身離開。
賒刀人旁邊,赫然又出現一個紙人。
只見賒刀人眼神幽幽,最後還是咬破手指,把血滴了上去。
血一碰到紙人,瞬間就被吸收。
而後,賒刀人也轉身不見。
............
邕城東北。
一個木屋內。
一個中年漢子正在燒水。
鍋里泡着的卻是各式各樣的小刀。
要是曹依依他們在這裏,瞬間就可以認出來,這是縣衙之前的仵作。
也就是那個出逃的連線師。
「老康,出事了。」
隨着話語,一個老漢出現。
正是之前的畫皮師。
「怎麼了?
不是說好崖山那邊的情況順利之後,然後我們配合去城隍廟對付杜志山嗎?
怎麼,崖山那邊,那個強買強賣的傢伙的出事了?」
仵作聲音飄忽,感覺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畢竟他可是知道,賒刀人已經在崖山佈局了七十年,斷然不可能出現意外。
雖然之前畫皮師遇到了高手,皮偶作案出現意外,但他們其實還是認為失誤而已。
可是接下來,畫皮師的話,讓仵作手中泡着的小刀,瞬間掉入開水中。
「什麼,你說做買賣的,被人徹底擊潰,靠着剪紙的留下的手段,才逃過一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沒在開玩笑吧?
不是說周大福這個劊子手去,只能是送命嗎?
難道,又是那個隱藏的高手?可是資料不是說,他已經離開了邕城嗎?」
話語間,他們竟然對邕城流傳的消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連是誰去崖山,他們也打聽的的清清楚楚。
畫皮師這時候搖了搖頭,一臉的嚴肅。
「的確出事了,邕城有日游使。」
仵作這時候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原來,邕城除了杜志山和那個劊子手,還有這麼一張底牌。
本來他們打算在賒刀人得手之後,他們就去城隍廟,拿下杜志山。
現在看來,幸好他們沒有輕舉妄動。
這時,油燈搖曳幽暗燈火,他們的臉色也忽明忽暗。
「接下來,咱們不要輕舉妄動。」
仵作點頭。
「不過咱們也別擔心。
咱們五望七家下九流,謀劃這麼多年,不會這麼容易失敗。
只不過多曲折一些罷了。
大夏朝,它撐不了的。
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就算邕城順利過關,其他兩城,可是成了人間地獄。
咱們不急。
慢慢來。
大不了,咱們繼續不出面,人心,他們躲不了。
大夏朝現在氣數未盡,我們暫時不可能有日游使前輩來支援。
一切,終歸是我們的。」
說話間,他們的聲音越來越低沉。
而窗外,血月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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