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來!
錢伯這句話,像是一個信號,戰場上的廝殺聲,瞬時間都小了幾分。
陰陽師這時候已經全神戒備,甚至還緊張了咽了一口口水,可想而知他內心是多麼動盪。
至於扶桑武士頭領,這時候更是提後跳出一步,滿臉戒備之色,這時候,可不是講面子的時候。
此時,一道白燦燦的劍,殺破天際,從天而降,猶如光自黑暗之中,傾斜而下來,投入世間塵俗,顆粒畢現。
這道劍光光彩奪目,瞬間遮住了大多數人的眼睛,也堵住了所有人的言語。
方才還是劍拔弩張的戰場,此刻卻沒了別的動靜,只餘下劍光而至,光寒一照破九州。
扶桑武士頭領此刻已經撐起無形罡氣,想要擋住劍光,可還是在劍光下,綿綿不絕的尖利嚎叫。
而後,剎那之間,劍光飛起,而後一柄長劍,豎立在錢伯身後,塵埃稍定。
錢伯此時環視場中交戰雙方,在各式怪異的面容下,他看到的扶桑武士,此刻皆是疑慮與觀望。
曹依依此刻卻最快反應過來,她本就是神藏巔峰境界,能撐到這麼久,也多虧了梁度之前給她點燃的增福香護佑。
所以,此刻她抓住對手愣神的瞬間,直接出手,她的敵手可惜本事不濟,沒有反應過來,被曹依依揪住機會,直接利索地抹了脖子。
這像是一個信號,大夏將士反應更為靈敏,一時之間,扶桑武士倒下數十個,這才做出反應,沒有更大的傷亡。
而場中扶桑武士頭領已經在劍光之下受傷,但還不致死,可是眼神之中,驚疑不定。
這竟然是御劍術!?
自己剛才差點就沒命了!
要知道,剛才他可是爆發了全部戰力,卻還是受傷,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就是那柄飛劍。
剛才一瞬間,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剛才飛劍而來,讓他根本反應過來,要不是自己境界高深,恐怕剛才一擊就已經殞命。
這時候,錢伯身後只有半個劍柄露在外邊,可是威懾力卻是無窮,讓扶桑武士頭領不好輕舉妄動。
可就在這時,錢伯可沒有收手,他心裏也有些可惜,自己終究不再是以前巔峰狀態。
不然,這扶桑武士頭領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不過,既然殺不了扶桑武士頭領,可以殺另一個人
陰陽師!
這可也是現在大夏將士突圍的絆腳石。
想到這,錢伯沒有任何猶豫,身後飛劍再度飛起,轉眼間就失去了它的蹤跡,已經對陰陽師出手。
隨後,劍光一閃,陰陽師吃疼不住,也嘗試用手把刺中自己的劍,拔取出來。
可惜它方探出手,那劍又往皮肉里鑽深了一寸,巨疼便讓陰陽師哀嚎,直接翻滾在地。
在扶桑武士膽戰心驚的注視下,那陰陽師的嚎叫聲卻愈加虛弱,不多時,他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見他趴伏在廢墟里,原本乾淨的衣服上,已經裹滿了殘磚碎瓦,眼看着出氣多進氣少,嘴裏還哼哼冒着血沫。
這陰陽師算是完了!
忽的,曹依依等人瞳孔忍不住一縮。
因為,就在他們以為徹底要完蛋的陰陽師,他的身體卻突然有了變化。
只見陰陽師的身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接枯瘦下去,沒一會兒功夫,就只剩下好大一堆皮包骨。
最後那陰陽師像是迴光返照,竟然奮力嚎叫一聲,口中還吐出一道黑煙,便沒有了聲息。
陰陽師死了!
曹依依等人心裏不由一陣激動,這人一死,這些扶桑武士的戰力,起碼減少一半。
可是,錢伯卻是眼中精光一閃,好傢夥,竟然還能玩兒一手「元神」遁出,這可是相當厲害的本事。
扶桑竟然還有這種法術,也算是另闢蹊徑。
其實,這就是陰陽師圈養的式神,那黑煙就帶着他的意識,想要逃離出去。
可是錢伯哪裏會讓陰陽師逃走,只見他呵呵一笑,便要上前去把那陰陽師的式神黑煙捉住。
只見他身後的那柄飛劍,卻突然間再次破體而出,綻出艷麗的紅芒,往那式神意識上一卷。
那陰陽師的式神黑煙,瞬間便被紅光絞得七零八碎,須臾間沒了蹤影。
錢伯這時候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扶桑武士頭領,眼神之中,已經多了一些凌冽殺機。
接下來就輪到他了!
不過曹依依這時候心下感嘆,想不到錢伯這把劍,不僅吃肉喝血,竟是連黑煙都不放過!
錢伯哪兒來這一柄凶神惡煞的玩意兒?!
或者說,錢伯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
此時,任春生看到錢伯一劍斬殺了陰陽師,可他的神色間仍是凝重。
畢竟扶桑武士頭領還沒死!
就在他心下有些擔心的時候,只見錢伯深吸一口氣,而後他捏起法訣,沉聲連喝了三下。
「誅仙!誅神!誅魔!」
瞬時間,那劍像是理會了主人召喚的意圖,在將陰陽師式神意念吃干抹淨後,再次騰空而起。
只見它撒歡似的在堂中呼嘯飛轉,旁邊圍在陰陽師不遠幾個倒霉的扶桑武士,立時就丟掉了腦袋。
這一下,嚇得其他扶桑武士們趕忙撲倒在地,膽顫心驚地聽着那恐怖的尖嘯自頭頂掠過。
這時候錢伯卻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只見他雙手變換了個法印,咬破舌尖,厲聲道:
「誅殺!」
只見那飛劍忽的一頓,而後仿若不情不願放棄那些扶桑武士,徑直向扶桑武士頭領而來。
飛劍何其迅捷,容不得人多想。
只不過這時候扶桑武士頭領竟然頭也不回,看也不敢看飛劍一眼,直接躲進了扶桑武士中間。
而後,他雙眼通紅,竟然直接抓起身邊兩個屬下,直接一掌斃命,而後手中竟然抽出他們的血液。
說時遲,那時快,錢伯這時候竟然一步就跨到飛劍之前,手中已經捏出手印。
只見那飛劍卻如同燕兒般輕巧一轉,繞過了扶桑武士,投入錢伯手中。
「這劍……」
看到錢伯做完這動作,曹依依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錢伯要收回劍?
她心中疑慮,不由趕緊沖錢伯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錢伯,你為什麼把飛劍收回來?」
任春生這時候也有這個疑問,不過他卻沒有問出口,還好有曹依依開口詢問。
錢伯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扶桑武士頭領手中血球,竟然產生了惡臭,讓人聞到就感覺腥臭欲吐。
錢伯暗地裏傳音給曹依依,這柄飛劍厲害是厲害,可惜因為錢伯境界跌落,這劍也成了個半成品。
所以,凶戾未去,劍靈也被迫有些蒙昧,最怕受到污染,成了凶劍。
方才扶桑武士頭領很明顯也看出了這柄飛劍的問題,所以才當機立斷,想要用惡血污染它。
若不是錢伯機警,險些就中了扶桑武士頭領的圈套,到時候飛劍恐怕凶性爆發,敵我不分。
到時候,恐怕傷了自己人性命,畢竟放它出去,天知道會先割掉誰的腦袋?
曹依依聽到錢伯傳音以後,也明白了他的為難,看着這劍猶自顫鳴不已,感覺錢伯這樣處理也沒錯。
不過,這時候被錢伯掌握在手裏的飛劍,依舊好似一頭兇猛的獵犬,雖牽在主人手中,但仍舊衝着獵物齜牙咧嘴。
扶桑武士就像是它的獵物,看着它膽顫心驚,卻殊不知扶桑武士頭領已經找到了飛劍的破綻。
不過錢伯也沒在意,畢竟已經斬殺了陰陽師,最起碼讓扶桑武士的戰力下降。
扶桑武士頭領看到失去了污染飛劍的機會,也只能感嘆對手太過謹慎。
一時之間,整個戰場被分割,剛才還殊死搏鬥的戰場,不由安靜下來。
任春生與曹依依對視一眼,心裏都是暗自鬆了口氣,還好有錢伯在。
總算是擋住了對方剛才的進攻……
可就在這時,扶桑武士那邊,突然一聲巨響,而後一幫子不成人形的東西一擁而出。
式神!
原來,這就是扶桑武士頭領選擇這裏作為決戰之地的用意,他把大夏將士勾引過來,就是因為佈置了式神。
剛才,是因為錢伯幻境困住了他們,拖延了時間,所以陰陽師重新召喚式神並沒有第一時間完成。
而陰陽師死後,扶桑武士頭領剛才抓住機會,終於再次成功把這些後手,放了出來。
「原來如此。」
此刻,錢伯終於明白剛才扶桑武士頭領的用意,原來那惡血,不僅是為了污染自己的飛劍,也是為了召喚式神。
這時候任春生他們看到這,心中也是一沉,因為這些式神,數量太多了。
要不是錢伯,恐怕他們早就被這些式神淹沒,情況會比現在更加糟糕。
看了一眼錢伯,任春生他們也不再浪費時間,他們沖在前面,直接對着式神,已然提刀迎上。
見狀,錢伯心裏也是稍稍鬆口氣,老實說,扶桑武士頭領的手段其實並不是無用功,他現在光是壓制手上的飛劍,都已竭盡全力。
終究是小看了扶桑武士頭領,他竟然還有這種旁門左道,不過任春生旁邊兩個日游使的本事,他是信得過的。
雖然他暫時不能出手,可是,他還可以繼續增幅曹依依他們的狀態。
這就是他的陣法增幅手段!
這時候,任春生日游使境界的副將,突然抖開來卻是一包金針,對着眼前無窮盡一般的式神,一陣冷笑。
人海戰術!?
這可小看了自己!
只見他手上的金針也速擲出,飛針輕快,又加上他手中勁力無雙,這麼短的距離下,哪個式神躲得開?
於是,他擲出金針無不命中,命中的式神無不立時撲地,率先沖在前面的式神,頃刻間便一掃而空!
可是,那些式神像是根本不懼死亡,一如那潮水洶湧而來,縱使潮頭碰上礁石落得個粉身碎骨,他們還是前赴後繼,便立即洶湧而去。
反倒是那些扶桑武士跟着他們的頭領,站在身後,冷冷看着他們,一動不動。
「原來如此,這便是扶桑依仗的手段。」
任春生這時候哪裏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他一抬眼,便對上那扶桑武士猙獰面容上怨毒的眼神。
他們想殺掉自己所有人?
正巧,我們也想宰了你!
就看你們有沒有這種本事!
錢伯對此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他總感覺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被他忽略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死去的式神,此刻竟然身上淡淡的黑煙冒出。
瞬時間,錢伯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終於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麼,式神可是有毒的。
「快退!」
他一聲呼喊,正在浴血奮戰的大夏將士,不由一愣,而後任春生等人立刻就條件反射一般,帶着大夏將士後退。
縱使前面還是式神衝擊,可是錢伯既然如此說,那自然有他惡道理,謹慎一些不為過。
此時,就像是呼應錢伯的話一般,戰場之上,突然一陣艷得刺目的綠色,已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毒霧!
任春生的日游使副將,這時候也忍不住要抽身後退。
咦?
可是,在驚鴻一蹩間,突然瞧見濃霧變化形狀時,隱約露出裏邊一隻奇怪的蟲子。
這怎麼會出現一隻蟲子?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發現這通體墨綠的蟲子,形狀像是蠍子,偏生長了兩對膜翅。
這蟲子絕對有古怪!
副將目光一閃,因為他在給大夏將士斷後,所以離得蟲子最近,他直覺這式神出現的毒霧,和這蟲子有關係。
於是,他直接出手,竭盡全力調動全身內力,瞬間一刀而出,砍在蟲子身上。
只見那短促的一剎那,一陣難聽至極惡摩擦聲響起,可是刀還是透過蟲殼,進入蟲子體內
「呲!」
只見這毒霧風嘯中,響起聲短促而尖利的怪異蟲鳴,而後毒霧剎那間潰散開來。
果然,這蟲子就是利用式神屍體,製造毒霧的真兇。
不遠處,錢伯看着這副將滿是欣賞。
畢竟,就在剛才,他都沒有發現這蟲子才是式神毒霧產生的罪魁禍首。
可就在這時,對面扶桑武士頭領卻根本不為所動,反而對着他們冷冷一笑。
這時候,錢伯他們才發現,四周早已經佈滿了式神,好似無窮無盡。
他們,被完全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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