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出場,震驚整個暹羅戰場的時候,另外一邊,曹依依卻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因為梁度好像真的沒有跟着任我行父子前進,大海茫茫路途,她並沒有發現梁度的蹤跡。
今天,已經是任我行父子帶領着大軍,登陸扶桑海岸之後的第二天。
因為暹羅的教訓,大夏的探查先鋒小隊早已經躲藏起來,不讓扶桑國發現他們的蹤跡。
因此,想要了解扶桑現在的情況,任我行父子在深思熟慮之後,就決定執行一項計劃。
由任春生和一個日游使境界高手帶領一隊人馬出發,尋找躲藏起來的大夏先鋒小隊。
只要得到探查小隊的最新情報,他們就可以從容應對戰事,而後對進攻扶桑有更大把握。
本來任我行父子也不會如此小心,只是暹羅戰場的情況,也傳了過來。
暹羅竟然能夠撐住大夏第一輪的進攻,這絕對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看來陰司和十萬妖山做了無數準備,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可惜梁度讓大聖出手的情報還沒傳過來,不然他們心中可能也會稍微輕鬆下來。
但不管如何,任春生的小隊還是按照原先計劃出發,只不過多了曹依依。
任我行對此情況也了解,但並沒有進行勸阻,因為在暗中還有一個錢伯在保護曹依依呢。
以他的手段,都能在京都佈置陣法,有他的保護,自己兒子這一隊的安全,恐怕更有保障。
……
黃昏。
片片烏雲將落日的餘暉,壓成一束沿着遠方山脈起伏的紅線,大自然的美麗直接出現在眼前。
山腰處。
任春生和曹依依對立而坐,其他將士守在周圍,他們竟然剛進扶桑境內,就直接進行了一場遭遇戰。
好在對方人不多,而且好像也沒有想到大夏竟然會再一次派出一個小隊,和原先的先鋒小隊匯合。
這一次,雙方都沒有預料,這樣一來,反而是大夏佔據上風,讓扶桑小隊直接成為生死逐殺的犧牲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扶桑好像在搜尋什麼一樣?!」
此刻的任春生髮髻散亂,他這次身先士卒,日游使境界的副手,並沒有插手。
這是任我行的命令,在沒有更高境界的敵人情況下,他不會幫助任春生出手。
任春生此刻也沒有抱怨,縱使他的額頭處拉出條指長的口子,鮮血、汗水、泥水混雜在一起差點模糊了視線。
因為,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時候就是真刀真槍搏鬥,所以他也很珍惜這樣的機會。
今天這一場的惡戰,幾乎耗光了他的體力,他根本就站不住,索性坐下來,氣喘吁吁。
他看着曹依依,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勇猛,神藏巔峰境界,也砍殺了不少敵人。
雖然高手都被任春生他們拖住,但說明曹依依絕對不是一般的女流之輩。
這時候曹依依看着手裏的寶劍,有些無奈,雖然它已經斷裂,但她卻沒有丟棄。
這是她第一次斬殺敵人的兵刃,有些紀念意義,她想了想,還是放到了自己的包裹之中。
此後,整個臨時營地安靜下來,除了警戒的士兵,所有人都和衣而眠。
接下來要更加注意隱藏自己的行蹤,因為從這次遭遇戰來看,扶桑好像也在找大夏的先鋒探查小隊。
此後幾天,任春生這個小隊,小心躲避扶桑小隊,尋找自己的戰友。
可是,儘管他們小心至極,還是遭遇了扶桑士兵,又打了幾次遭遇戰。
這樣一來,越來越多的扶桑小隊,向他們這個方位集結,讓任春生有些寸步難行。
隊伍中那個日游使副將還建議暫時撤退,可是被任春生拒絕,如果他們一走,恐怕探查小隊就沒有生路。
反而他們留下來,吸引扶桑的注意力,探查小隊說不定能抓住機會,逃之夭夭。
但是,今天運氣非常不好,他們好像已經被扶桑的敵人鎖定,被各處驅趕,進入了對方的包圍圈。
而等任春生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遲了,接下來的一幕,任春生永生難忘。
因為,他們硬生生被算計,進入了扶桑小隊的包圍圈,一走進去,他們就發現這竟然是一個法台。
法台之上,竟然坐着一個扶桑特有的佛像蓮台,上面有三張面孔,恐怖至極。
「屍佛!」
任春生聽到身旁日游使境界副將出聲,心中一寒,他知道扶桑的屍佛,是他們特有的召喚手段。
就在這時,他身後幾十人突然一陣痛呼,就連曹依依都是如此,甚至還有幾人滾倒一地。
「啊。」
幾個弱一點修為的將士,肢體抽搐,竟然還有一些紅毛,刺出皮膚。
「吽。」
這是屍佛的攻擊手段!
緊接着八具活屍已然新鮮出爐,任春生龍看的膽戰心驚,這些人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他們都是精挑細選的精銳士卒,剛剛日游使境界副將提醒之後,他們也做好防備,居然也直接身死。
一時間,整個隊伍都有些恐懼,不曉得多少人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逃!」
這時候任春生當機立斷,這時候不知道扶桑還有多少後手,自己當然得帶着所有人先逃。
所幸,這時那屍佛只是端坐法台,並無親身追擊的舉動,好像並沒有在意任春生他們。
可是,任春生這時候突然一愣,因為面前突然撲咬上來了八具活屍。
他們正是剛才身死的士卒,如今卻也只是變成了八具喪失了人性的怪物。
如果自己中招,會不會也變成這副鬼樣子?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直接死了化為飛灰!
任春生此刻長吸一口氣,將一口冷雨吞入腹中,這好似讓他疲憊的身體又生出些氣力,支撐着他奮力揮刀斬向這昔日同僚。
這時候。刀鋒畫出道冷艷弧光,砍進了活屍頸骨,他本意一刀取下對方頭顱。
奈何新活屍強度提升,刀口入肉後,卻是偏移了三分,斜着卡盡了活屍的肩胛骨。
那活屍不知痛楚,根本不理會任春生的攻擊,竟是頂着刀口,仍舊來撕咬活人。
任春生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閃身讓過活屍抓撓,而後奮力拖動刀鋒,夜遊使境界巔峰內息透過刀口,湧入活屍體內。
只見得,血肉四濺,骨屑迸出,那活屍已被刀鋒壓着,跪倒在泥水裏。
任春生這時候已然咬緊牙關,心中默念這已經不是自己同僚,而後狠心抬腳,在刀背處奮力一踏。
咔嚓。
頓時,便將活屍腦袋並半個臂膀一同卸了下來,而後內息爆發,活屍無火自燃,直接消失不見。
但是,他沒有喘息的時間,因為曹依依這時候竟然也被活屍纏上,日游使境界的副將並沒有出手,好像在防備屍佛。
只見一具活屍攔擋在了曹依依跟前,揮着筋肉虬結的手掌,拍向了她的腦袋。
曹依依此時卻不閃不避,她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可就在這時,任春生已經擋在她的身前,瞬間出手,無形的震波掃中巨屍。
巨屍手臂直接化為灰燼,但並沒有身亡,而且任春生亦被反震之力推了個趔趄。
但是曹依依這時候已然拖動長刀,搶身而入,幫助任春生,對巨屍發動進攻。
下一秒。
但見刀鋒撕開雨幕,一顆活屍的頭顱竟然滾滾墜地。
「呼。」
曹依依杵着刀,先前呼入的那口冷雨,如今才抽出空子,慢慢吐出。
任春生也有些驚喜,這曹依依雖然神藏境界,但是戰力卻強的離譜,真的是讓人驚喜。
然而。
任春生還是驚喜的太早了!
那活屍的軀體還未倒地,忽然,其背後又竄出一道黑影,直撲曹依依臉面。
竟是還有一具活屍藏在活屍背後,待到任春生稍有鬆懈,冷不丁發動了偷襲。
任春生悚然一驚,下意識手起刀落,可惜剛抬手,就被活屍卡住刀身一半。
「糟糕。」
他面色一青。
立時,他就被活屍擊中,身形也為之一頓,躲散不及,只能順勢滾入泥水當中。
好在這時候曹依依出手幫他解圍,竟然出手擋住活屍,讓任春生回過神來。
而曹依依也有些吃驚,這活屍的力量竟然比之前還要強,這是怎麼回事?
而且這活屍比之前來說,遍生紅毛,尤其是他的頭顱,下顎凸出拉長,滿口尖牙參差交錯。
竟然有些像將臣!
這法台上屍佛竟然還有這種手段,怪不得這麼久沒有發動第二次攻擊,不然全都化為將臣,他們根本擋不住。
不過,越厲害的手段限制越多,這才是屍佛沒有立刻再次動手的原因。
任春生這時候卻哪裏顧得過這些,因為那將臣一樣的活屍,竟然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已然對準了他的喉嚨。
匆忙中,他只得出刀奮力抵住活屍。好在這時曹依依出手,她手中刀直接滑入活屍嘴中。
瞬時間,刀鋒割破了將臣活屍的嘴角,可血腥味兒卻反倒激起了屍性貪殘。
但見血肉淋漓灑落間,活屍將臣竟然看也不看,直接用錯亂的利齒,將刀身咬得嘎吱作響。
這時候任春生終於抓住機會,全身內氣爆發,送入活屍將臣之軀口中。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響,混着屍血綻起,那活屍的腦袋竟然直接爆炸,可是雙手竟然還可以向他抓來。
任春生面目盡作猙獰,接着鼓起殘餘的力量,又是對着活屍狠狠一擊。
再加上曹依依,雖然刀身被咬,但還可以攻擊,所以兩兩相加,攻擊效果達成。
這次悶頓中帶着一聲脆響,活屍直接崩潰,伴着血肉已經成殘渣。
可是殺了一隻活屍將臣但依然無用,因為又有一隻活屍甩着眼球,更加瘋狂上來撕咬。
可任春生這時候卻再無反擊的氣力,舊力已盡,新力未生,只能和曹依依背靠背小心對峙活屍。
也就在此時,活屍的腦袋突然如同個爛西瓜爆裂開來,紅的白的撲撒一地。
緊接着,任春生就對着日游使副將表示感謝。
「多謝。」
說罷,那日游使副將就沒有繼續出手,舍下了任春生,轉身繼續防範屍佛出手。
而任春生也只抹了把粘在臉上的臭血爛肉,咧嘴一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只不過,他又對着曹依依點點頭,倒不是他吝惜於一句「謝謝」,只是現在沒有這麼客氣的必要。
沒錯。
現在和活人與死人的廝殺當前,他們現在只能攜手作戰、同舟共濟。
去他媽的活屍將臣,想不到扶桑竟然還有這種手段,自己終究是小看了對方。
任春生自嘲一笑,呸了口嘴裏泥沙,而後拖着刀,和曹依依一起加入了廝殺里去。
………………
片刻後。
斗聲漸息。
任春生一伙人且戰且退,付出慘烈的死傷後,總算是全部斬殺了活屍,還逃出了屍佛的法台。
想不到,對方竟然沒有追過來,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麼說道不成?
任春生想不明白,那個日游使副將卻有些感知,好像有人在暗中幫助自己。
不錯,錢伯剛才已經出手,瞬時間佈置了一個陣法,迷惑了屍佛法台,不然就不止那八個活屍了。
只不過,任春生他們雖然逃了出來,可是他們早已偏離了路徑,人人疲敝欲死,甚至個個帶傷,就連曹依依的虎口都已經崩破。
可他們也不敢稍作停留,只是估摸了方向馬不停蹄,而後撞進了一片竹林,這才甩開了扶桑小隊的追蹤。
經過一夜奔逃,此時天光已然將盡,風愈疾,雨愈盛,竹林、灌木在暗沉的雨幕間勾連成一片模糊不清。
人群里,任春生的衣甲有些殘破,這時候他忽然打量起周遭,而後面作喜色。
「快,往這邊走。」
他招呼起眾人因為他好像感知到了大夏先鋒探查小隊的氣息,離這裏並不遠。
他這時候看着日游使副將說道:「不出意外,穿過竹林我們就能遇到探查小隊。」
話聲方落,他們不做停留,直接穿過竹林,任春生小心尋找,在前方的荒草中,便影影綽綽冒出了一隊兵馬。
可任春生臉上卻無有驚喜,反倒有驚恐,概因迎接他們的,不是探查小隊,而是另一座屍佛法台。
「嘣!」
還好日游使境界副將還保持冷靜,根本立刻指揮將士進攻,不再前進。
瞬時間,弓弦響動如雷聲綿延,亂箭匯同風雨,撲灑射向屍佛法台。
任春生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在以為要找到探查小隊的那一刻,竟然遇到了另一座屍佛法台。
此情此景,可謂才出狼窩,又入虎口,無奈下,任春生立刻指揮大家結成圓陣勉力防備。
冷雨簌簌。
此刻血月升起,月光之下,任春生喘着粗氣,眼中有些無奈,因為又有幾個袍澤中招,成為活屍。
他知道不等拖時間,不然他們變成將臣活屍,會更加難以對付,那可不是好事。
下一刻,在任春生指揮下,將士們直接刀槍齊出,又將活屍給推了出去。
只不過,雖然這一次不是無功而返,但也沒有什麼效果,任春生慘然抬起頭,視線里又多了幾具活屍。
這一次,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其他人。
它們這些活屍,更有紀律性,他們操持着長槍、短兵、藤牌、鈎索,結成戰陣,有條不紊地步步合攏、擠壓。
探查小隊!
瞬時間,任春生就反應過來,只不過這些數量不對,又想到扶桑還在搜尋,說明探查小隊應該沒有全軍覆沒,這只是其中一部分。
只不過,這幫活屍明顯時間更長,所以戰鬥力更加強大,畢竟這是將臣活屍。
所以,自己必須突圍出去,找到探查小隊,不然恐怕就是無休止的活屍包圍。
他現在只能慶幸,屍佛法台還有自己的日游使境界副將在防範,不然自己身邊的活屍絕對會更多。
到時候,自己這一小隊絕對是在無休止活屍包圍中,耗盡體力,被以多打少,再無一絲勝算。
所以,這個情況,不是逞強的時候,而是要儘快找到探查小隊,而後迅速逃離。
任春生這時候咬牙告訴自己。
現在必須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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