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格,我們去哪?」
等大家都走了,姜穎才興致勃勃的問齊尚。
齊尚嗯嗯哈哈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說:「去我家吧!」
「啊?!」姜穎嚇了一跳,「你不是說陪你走走,怎麼這就要帶我回家?」
「剛才他們都在,我不好意思直接說……」
「討厭!」姜穎紅着臉背過身去了。
「行嗎?」
「……」
「等着我們的還有七天長假呢……感覺,我們擁有了所有時間……」
「嘻嘻,真幸福!」
齊尚捏了捏姜穎的小手指,「小羊羔跟我回家吧……外邊一點都不好玩,我就想和小羊羔待在家裏,那樣最有意思……」
「哼!你有問題……」
「是……我的問題很大,只有小羊羔能解決……」
「葛格……」
「小羊羔呢,小羊羔想和我回家嗎?」
齊尚看着她,眼神熱烈。
姜穎羞紅了臉,低下頭不敢看他。
「其實……我也想……想和葛格待在一起……」
齊尚幸福的咧嘴笑,「我知道。」
「哼,你才不知道!」
「小羊羔總是和我想的一樣。」
「……」
……
齊尚牽着姜穎,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又看了看陸倩她們離開的方向。
就是那種做壞事前心虛的樣子。
「糟糕!我還沒和倩倩說今晚不回去……」
「不說了。」
「誒!那怎麼行?」
「那就,等晚上11點半再說……」
「為什麼?」
「你就可以說宿舍鎖門了。」
「葛格……這個藉口都快被我用爛了。」
「嗯,我再想想辦法。今天再用最後一次!」
「……好。」
姜穎偷偷的笑笑,眼神里閃出興奮的光。
坐進齊尚的車裏,看齊尚悶頭悶腦的發動汽車,開向他家裏的方向。
姜穎感到自己的心臟開始砰砰亂跳。
怎麼有種私奔的感覺?
姜穎感覺自己好像真的變壞了。
怎麼越來越喜歡做這種「離經叛道」的事情了?
但是,心裏就是拒絕不了。
姜穎又想了想,覺得再也不想回自己的宿舍了。
雖然宿舍里有自己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姐妹。
可是,姜穎就是不想回去了。
她選擇離開,離開宿舍,這個在現階段代表「家」的存在。
她選擇離開,離開閨蜜,這個在現階段代表「親人」的存在……
只為了自己那掩藏在心靈深處的,有關「壞女孩」的夢想。
此刻,她把自己幻想成一個離經叛道的女孩,坐上了壞蛋所駕駛的靈魂戰車,離開一切與安穩有關的存在,義無反顧的沖向未知而危險的未來。
……
「葛格,你怎麼不說話?」
「留着回家了說。」
「這裏不是一樣?」
「不一樣……」
「?」
「在車裏,我手裏抓着的是方向盤……在家裏,我手裏可以抓着別的東西。」
「?!」
姜穎臉上發燒,小心臟更激烈的砰砰亂跳。
葛格的話,怎麼覺得怪深奧的。
我好像聽懂了……
但是,我會不會想錯了?
姜穎轉過頭,悄悄的看看齊尚,發現他好像和自己一樣,臉上也紅紅的。
於是低下頭揪揪手,不敢問下去了。
今晚的葛格,怎麼感覺有點嚇人?
但越是這樣,姜穎就越想趕快跟着齊尚回家……
糟糕,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嗚……
我一定是腦子壞掉了……
……
齊尚手裏的鑰匙擰了兩圈,門鎖咔噠一聲打開了。
姜穎站在門口,看見齊尚打開那個她已經熟悉的空間。
但此刻,這個家,卻似乎有了新的意義。
樓道里靜悄悄的,幾秒鐘後,聲控燈也熄滅了。
黑暗裏,姜穎聽見齊尚的呼吸聲有些大,而更大聲的,是自己的心跳聲。
姜穎抬頭,看到齊尚的眼睛。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發着光,就好像狩獵的獅子。
而她自己,真正成了那個弱小的小羊羔……
腦子裏好亂。
姜穎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但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佔據了他的肉身,讓她竟下意識的往前走,先於齊尚走進他家裏。
直到齊尚在她的背後關上了門。
姜穎才知道……
這是她所追求的,那種讓她着迷的危險。
……
姜穎走到客廳中間,齊尚打開了房間的燈。
她看了一眼窗外,說道:「把燈關了吧。」
齊尚:「???」
「葛格,我才發現你家的陽台,夜景很好誒。」
姜穎漫步到陽台上,看着帝都夜裏的燈火,深吸一口氣。
她感覺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清醒。
是的,清醒。
過去幾年,大多數帝都的晚上,她都是在校園裏。
宿舍、教室、圖書館……
只有今天,她離開校園,來到一個屬於家的陽台。
她有些驚喜,原來,在這裏竟然可以看到這個城市的更多面。
這裏,仿佛折射出這個城市的一切。
每一輛在路上奔跑的車,每一個亮着燈光的窗戶……
這些移動或靜止的燈火,都代表着帝都里的一個家庭,代表着一個家庭的生活故事。
而現在,她……
在別人眼裏,也成為了這無數故事當中的一個。
只是,此時此刻,在黑暗中,她清醒的看到,並思考……
終於,大四了,遇到了那個人,也許,生活也就真的邁入了另一個階段。
……
齊尚走過來,在她身後放下一個小椅子,然後在旁邊放了一個凳子給自己。
「坐下看吧。」齊尚自己先坐了下來,輕輕拍拍椅子的扶手。
「我自己常常喜歡在這裏看夜景的……只不過,從來沒有想過,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可以不用我自己一個人看了。」
齊尚輕輕的說着,也隨着姜穎的目光,遠眺帝都夜晚的一切。
姜穎也坐下來。
果然,坐在這個椅子上,竟然出奇的舒服。
「葛格,那你要記下今天的日子啊。」
「嗯,已經記下了。9月30日,國慶節的前夜,小羊羔和我一起在這裏看城市的夜景。」
齊尚邊說邊伸手抓到姜穎的手,然後和她十指相扣。
「從今天開始,我的生活進入了新的階段!」
姜穎微微一驚,睜大眼睛看着齊尚。
原來,他竟然,真的和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樣!
姜穎會心一笑,小手撓撓齊尚的手心。
「葛格,你想讓今天更特別一些嗎?」
「想……」
「那……我們來練習一下好了……」
「練習?」齊尚扭過頭,認真的看着同樣認真的姜穎,「練習……親親?」
「嗯,這回……千萬不要喘不上氣喲……」
姜穎狡黠的笑了笑,臉上紅霞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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