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在南明 第十四節:義軍（二）諸王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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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投降後，附近的州縣紛紛投降。燃字閣 www.ranzige.com寧國府明朝大小官員隨波逐流，清軍前鋒剛到，後腳就交了投名狀，將城中抗清的將士殺的殺，驅逐的驅逐出境，全力以赴迎接清軍的到來。

    佔領寧國府清軍是多羅貝勒勒克德渾和都統葉臣部下軍隊，清軍沒有在此過多停留，將寧國府城牆焚毀，大小官員一併帶走，主力向浙江進軍，義軍在寧國城中的探子將情況報告給江天一，江天一和其他一軍取得聯繫，再三思索，決定發兵寧國府。

    大軍尚未開拔，秦楚就嗅到了戰爭的味道，心態變得有些着急，藉此機會掌握義軍，在軍營的這些天。沒事就和馬錫對一些士兵軍事指導，士兵們也喜歡和秦楚格鬥比賽，每個營都有喜歡格鬥的士兵，每晚都有不怕死的主動挑戰秦楚，都被秦楚打的灰頭土臉。

    除了投降的王琢，其餘人不成氣候，他對王琢有一種莫名的敵視。

    朱由崧經過短暫幾天修整，軍營中閒得無聊的生活，從昨晚開始嘮嘮叨叨的要儘快去杭州，馬錫對他唯命是從，一大早跑來和秦楚商議何時啟程？

    秦楚並不這麼想，帶着朱由崧去杭州好處是朝廷迎來了名義上的正統皇帝，其他軍閥和藩王仍舊尊朱由崧名義上為正統天子，內訌情況會好一點，但是經過這些天的戰鬥，秦楚腦子從一竅不通到玲瓏七竅心。

    從抗清一盤棋來看，護送朱由崧到杭州，只會將南方各路明軍吸引在浙江，給了清軍聚集殲滅的機會，南京就是很好的例子，幾十萬大軍投降，從保家衛國的朝廷將士搖身一變成為了清軍南下侵略主力，秦楚斷然拒絕了馬錫的請求。

    他想辦法說服馬錫，耐心的和馬錫坐一起交流。「去杭州路太遠，流寇又多，這時候去有些不妥。」

    馬錫有些憤怒，站了起來問秦楚為何這麼喪氣。「秦兄，你莫非怕了？還是另有所圖？」

    秦楚端正坐在竹蓆上冷笑。

    「提督？南京幾十萬大軍為虎作倀的教訓還不夠嗎？」

    「這，這只是意外，是東林黨那群人賣主求榮，並非戰不力。只要給我精兵十萬，一個月內光復南京府。」

    秦楚越來越認為馬錫就是一個愣頭青，忠勇的莽夫。但是他又不能和馬錫明說，只能是繼續從其他方面和他推敲。「提督，你的禁軍有幾個指揮使？」

    「不記得了，可能有七八個吧？」馬錫實在是不太了解禁軍中幾個的高級軍官，他們都是朝廷各派大臣在禁軍中安插的力量，父親也不成完全掌握禁軍。

    幾十個中級軍官除了直屬的幾個，其他的也都不熟悉。

    看見馬錫苦苦回憶的窘態，秦楚有些好笑，繼續說道：「提督，你的禁軍不是鐵板一塊，去了杭州你就保證朝廷各方勢力能湊到一起？潞王素來有賢名，皇上去了杭州，潞王會服氣嗎？就算潞王服，潞王府的人會服嗎？只要有人，就有爭端，哪怕是清軍，內部也分八旗。」

    「那為何清軍鐵板一塊？」馬錫問道。

    秦楚正色的回答他：「滿清皇室對我大明朝廷始終是抱着消滅的態度，只要推倒了聖上，便收穫天下，所以團結一心從關外打進關內，歷經兩代人，從萬曆年到崇禎年，我大明精銳今何在？」

    馬錫不在言語，朝廷的精銳在歷次大戰中被八旗兵打的灰灰湮滅，失去了主力作戰部隊，同時也讓西北的李自成壯大。

    他雖是一介武夫，對軍事也感興趣，朝廷大軍的失敗也有所耳聞。只是被秦楚問的有些發懵。

    秦楚思來想去還是多說幾句，「這天下之大，除了你我還有誰識得聖上？去了杭州倘若沒有遇到忠於聖上的軍隊，不認陛下，弄不好反倒會被當做逆賊推出去砍了。」

    馬錫若有所思，可是朱由崧的那句封你為王，久久在心頭纏繞。秦楚拍了拍他肩膀：「提督，現在在這隻軍隊中，聖上還是很安全，何不靜觀其變？」

    馬錫有些懂了，父親帶着太后去了杭州，身邊只有少量兵馬，貿然去了杭州還不是潞王的盤中餐。

    他千辛萬苦的護送聖上去杭州，反倒是把聖上推到潞王手中成為傀儡。

    封他為王是永遠不能實現的諾言，馬錫有些動搖去杭州的想法，秦楚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昨日投過來的清兵你不覺得有些古怪嗎？」

    馬錫猛地回頭「什麼？秦兄何出此言？」

    秦楚想找幌子轉移他去杭州的視線，更是為除去王琢做準備，他很認真的和馬錫說。「這群人有可能是在蕪湖投清的靖國公部下，太平府距離蕪湖不遠，也只有蕪湖清軍有能力派出小股部隊深入到太平府。」

    馬錫對秦楚越來越佩服，他這個提督是光杆司令，只有兩個親兵的提督，仍舊一心向大明，很擔心陛下的安危，昨天投降清兵有可能認得皇上，陛下的安全將會受到很大威脅，被秦楚激將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那我們更要去杭州啊？」

    秦楚掏心掏肺，最後被馬錫一句還是要去杭州打了回來。兩人意見相左，朱由崧卻闖了進來。

    一個人若無其事的坐在草蓆上。「愛卿，什麼時候啟程？」

    馬錫看了看秦楚，秦楚搶先一步說道：「陛下，昨日投降清兵中可能有人識得龍顏，還請陛下掩蓋龍顏，以防小人。」

    聽得有危險，朱由崧下意識的往後坐，膽小怕事的性格暴露無遺，忠誠如馬錫也暗暗的搖頭嘆氣。

    秦楚恭敬的告訴朱由崧，暫時躲避在這一隻義軍中，等到局勢明朗後，再決定去往何處？

    朱由崧看了看馬錫，馬錫默不作聲，默認了秦楚態度，不由得大急，作為天子，他要儘快去杭州繼承大明正統。在江天一簡陋的軍中休息了這些天，嘴巴里都淡出了鳥，夜間男性的**無時無刻折磨着他，想迫切入駐杭州，繼續醉生夢死的生活。

    沒有等他大發雷霆，軍營中突然暴發一陣山呼海嘯。

    萬歲

    大明有救了

    萬歲聲迭起，秦楚眯了眯眼，率先衝出去，朱由崧和馬錫跟了出來，隨便問了一個士兵為何山呼海嘯？

    原來是南陽王朱聿鍵在福州登基，朱由崧聽聞，像被雷劈過愣在原地，秦楚趕忙將朱由崧拉回帳篷，讓馬錫安穩好朱由崧，他理了理衣冠，來到了江天一的營地。在營地門口請求衛兵通報江大人，秦楚有要事求見。

    得知秦楚有事相求，江天一簡單的安排好明日佈置，讓親兵將秦楚引了進來。

    秦楚對明朝官場禮儀有些了解，向江天一彎腰作揖以表尊敬「江大人，小人秦楚！」

    江天一愛才，前些天秦楚血戰王琢印象深刻，雖然王琢以為他所用，相比之下秦楚更為優秀，還有那馬錫，一把巨斧在亂軍從中猶如天神下凡。

    兩人如果也加入義軍中，對義軍好比如虎添翼。

    秦楚腦子轉了個彎，逆向思維對江天一說道：「我家老爺在軍中已有數日，今日想啟程去杭州避難，還請大人首肯。」

    聽說秦楚要去杭州，江天一趕緊說道：「秦楚，你家寧老爺有所不知，杭州監國的潞王三天前了滿清，杭州也陷入清軍手裏。」江天一沒有掩蓋悲憤之情，杭州甲士數萬，無一人反抗，那馬士英，阮大鋮，朱大典等奸臣各自逃命。

    陳洪範這孽畜做了清軍使者，勸說潞王投降，潞王被奸人洗腦，可惜我大明又一座城池不戰而降。」

    「杭州就投了？」秦楚記憶中杭州沒有這麼快失陷。難道是朱由崧被救，使得多鐸加快了南下進軍速度。他故意做出不敢相信的表情，痛苦的說道：「杭州也沒了，這。我家老爺該去往何處？」

    江天一安慰秦楚。

    「莫慌，剛才接到聖旨，南陽王在福建登基，麾下鄭芝龍擁兵十萬。我大明還有希望，還有魯王在浙東監國，兩支大明勁旅東西夾擊，光復中原指日可待。」

    秦楚的政治能力生根發芽變得敏銳，日後隆武政權和魯陽監國大打出手，為了爭奪正統，不顧清軍已經佔領半個天下的危險，反倒是自相殘殺，將明軍的有生力量白白消耗。

    秦楚不會和江天一說這些，話不投機半句多，說出去反而使得江天一認為他有反心。

    「多謝大人提醒，我這就回去告訴老爺。」

    「秦楚，天下大亂，國家危亡之際，何不與我一起共赴國難，挽我大明萬里江山。」江天一盡一切努力，搜集可用之才，清軍八旗兵人數少，軍事素養卻比東亞任何一隻軍隊都要強悍，就算是投降清軍的明軍，實力遠遠超出義軍。

    他麾下的這隻義軍人數不少，可沒有多少正規軍，加上投降的王琢部，正規軍不過五六十人，這五六十人是軍中的精銳，不到緊急的時刻不會輕易投放戰場。

    他迫切需要秦楚這樣的人，他看得出來秦楚不是一般人，所謂的寧老爺和馬錫等人，也不是商人和護衛，但他不點破，只要是殺清軍的好漢，都能夠得到他的庇護。

    秦楚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殷切的希望，卻不忍拒絕，因為他想掌握這隻軍隊，他有明確的想法，以這隻義軍為基礎，創建一隻可以和清軍對攻的精銳，一隻擁有遠程攻擊的炮兵，一隻打遍東亞無敵手的遠征軍。

    無毒不丈夫？突然閃起這個念頭。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