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翠絲像少女時候那樣,輕輕握住兩個哥哥的手腕。筆神閣 m.bishenge.com她哽咽地說道:「我是兩位哥哥自小帶着長大的,舅舅舅母離世後,你們就是我唯一的至親。今日一別,咱們能不能再見還不知道。我...」
「有些捨不得你們。」
聞言,墨月樓跟墨夜樓同時抱住墨翠絲的腦袋,兄妹三人摟在一起,氣氛格外溫情。
他們這邊氣氛溫情,而馮昀承那邊的氣氛就相對沉重一些。
馮昀承跪在雙親的面前,他抬頭望着二老那愧疚又難捨難分的深情,心裏特別不是滋味。馮昀承問父母:「爸爸,媽媽,當你們得知我的身份真相後,可曾後悔過將我生下來?」
馮父搖頭,馮母則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跪在馮昀承面前,緊緊抓着馮昀承的肩膀,哭着罵道:「你個小沒良心的,你雖是他能量的再生,可你不是他啊。你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一把屎一把尿一口飯養大的。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比天底下任何人都清楚。」
「我們從來沒有後悔將你生下來,媽就是有些難過,明明你是個好孩子,卻要因為他受到牽連。」馮母捧着馮昀承的臉頰,身為母子,她與馮昀承之間存在着奇妙的聯繫。
馮母說:「小四,我不知道你打算去做什麼,但媽媽支持你的每一個決定。可媽媽這心裏實在是不安啊。你就老實告訴媽媽一句...」馮母愛憐地撫摸着馮昀承的眉毛跟臉頰,問他:「兒啊,我們還會再見嗎?」
馮真他們三兄妹都沉默地站在馮父馮母的身後,期待地注視着他。
馮昀承嘴皮子不住地抖了抖,最後閉上了雙眼,啞聲說道:「今日一別,怕是...再難相見了。」
聞言,馮母呆了呆,然後更用力的抱住了馮昀承,嚎啕大哭起來。
*
當晚,夜卿陽便帶着馮昀承跟墨翠絲,以及盛平輝和兩個小傢伙離開了聖靈大陸,回了滄浪大陸。
他們剛離開聖靈大陸的空間結界,進入到無邊無際的宇宙時空,便聽見了一陣接着一陣的戰鼓聲。戰鼓聲停止後,那縹緲的神音宣讀道——
「淨靈神塔誕生,淨靈神相師已歸位!」
「極樂神塔誕生,極樂神相師已歸位!」
「萬妖神塔誕生,萬妖神相師已歸位!」
夜卿陽同馮昀承他們對視了一眼,眼神都變得狂喜。馮昀承難掩激動地說道:「淨靈神相師是凌霄神者,萬妖神相師應該就是蕭疏了,那極樂神相師會是誰呢?」
墨翠絲說:「如今無妄之地中,只有凌霄神者,姬臨淵先生,荊如酒阿姨,跟蕭疏,以及多諾爾他們幾人。」
墨翠絲挑眉問馮昀承:「你覺得,極樂神相師有可能是誰?」
「肯定不是姬臨淵先生。」馮昀承第一時間排除掉了姬臨淵,姬臨淵是科研人員,他為人正直而正經,他所馴服的小世界一定跟科技有關。
極樂世界,這名字一聽就有些...
不正經。
夜卿陽說:「是荊如酒帝尊。她活着講究個隨心所欲,恣意快活,配得上這『極樂』二字。」
「倒也是。」
「如此看來,就只剩下姬臨淵先生跟多諾爾他們還沒有成功了。」而3006位諸神中,也就只剩下這兩顆骨球沒有集齊了。
幾人回到中洲,只看見了成神歸來的林漸笙,卻沒看到蕭疏和荊如酒。馮昀承一問,才曉得他們三人成神歸來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中洲,而是去了冰之烈焰城,要將心頭血給虞凰。
他們三去了冰之烈焰城,並未看到虞凰,只看到了像個石雕一樣鎮守在烈焰池入口處的盛驍。盛驍的身上落滿了沙塵,那是因為他許久沒有動過了。
當年,虞凰成功替荊瀾的骸骨淨化掉怨氣後,冰之烈焰城得到了救贖,終於有了新的生機。可冰之烈焰城面積如此之大,想要真正使這片風沙之地重換綠意,那還需要數十年的努力才能做到。
因此,一旦颳大風,這座城市仍然會遭到沙塵暴的侵擾。
見盛驍渾身佈滿沙塵,蕭疏覺得很奇怪,他可是神相師,何至於將自己搞得這般狼狽。
抱着這樣的疑慮,三人加快腳步朝盛驍走去,還沒靠近盛驍呢,他們突然聽見了一道悽厲的,可以說是撕心裂肺般的痛嚎聲從地底深處傳來。
而那聲音響起時,盛驍的身體便跟着緊繃起來。
那叫聲時而是女子的聲音,時而是鳳凰的啼叫。
那是虞凰。
殷容嬌軀微微一抖,用手捂住嘴唇,心疼地呢喃道:「煉化萬獸決,竟這般痛苦嗎?」
那可是虞凰啊。
能將虞凰折磨到這般地步,那得是怎樣劇烈的痛苦啊。
這時,盛驍緩緩睜開雙眸,他凝視着蕭疏他們,聲音喑啞地說道:「你們來了。」
荊如酒快步走到盛驍面前,問他:「囡囡每次煉化心頭血,都這麼痛苦嗎?」
盛驍接近麻木地點了點頭。
「嗯。」他說:「最初,她勉強還能忍住痛苦,但她要煉化的可是三千多顆心頭血啊。」盛驍直搖頭,眼神悲痛地說道:「她為了提高煉化的效率,每次都是一百顆心頭血一起練。從前,她只煉化一顆心頭血,都要疼上好幾天才能回過神來。可現在,她卻要在同一時間承受那樣一百倍的痛苦。就算是她,也會承受不住的。」
越說,盛驍的眼神越痛苦。
他閉上眼睛,眉頭一皺一皺的,無比痛苦地說道:「我害怕聽到她的痛呼聲,卻更怕聽不到她的叫聲。」
聞言,荊如酒也心如刀割。「就沒有什麼能幫她減輕痛苦的辦法嗎?」
盛驍搖頭,「沒有。若是有,我又何必在這裏枯坐着呢?」
荊如酒眼圈都紅了。
殷容哭着將兩個玉瓶子遞給盛驍,她說:「這裏面是蕭疏跟荊如酒阿姨的心頭血,諸神的心頭血,目前就只剩下姬臨淵先生的了。盛學長,還有多少顆心頭血未被虞凰煉化?」
盛驍接過瓶子,垂眸說:「大約還有...兩千五百多顆吧。」
聽到這個驚人的數字,三人都無話可說。
荊如酒突然說:「我就不回去了,我就在這裏守着囡囡。」她無法替虞凰分擔痛苦,那她也必須知道虞凰到底過得有多痛苦。
盛驍則說:「母親,這裏風沙大,您還是回去吧。」
「我不回!」荊如酒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她說:「我就在這兒陪着你,陪着囡囡,我要記住她今時今日承受的痛苦。將來,我要加倍地寵着她,慣着她...」說着,荊如酒突然愣住,她用手捂住雙眼,悲呼道:「可她沒有將來啊!」
身為大道接班人,虞凰哪有什麼將來啊。
殷容突然轉身撲進蕭疏的懷裏,嚎啕大哭。
蕭疏按着殷容的腦袋,眼圈也越發紅潤。
「蕭疏,殷容,你們回去吧。」盛驍也不打算勸荊如酒了。
蕭疏跟殷容明白他們留在這裏也無法幫虞凰分擔痛苦,還有更多的事等着他們去做,他們只能離開。
他們走後,盛驍見天色暗了下來,便站了起來,對荊如酒說:「夜深時,她會好受一些,這個時候,她的神智也會清醒幾分。母親,你在這裏守着,我去送心頭血。」
荊如酒下意識說:「我想跟你一起去。」
「母親。」盛驍按住荊如酒的肩膀,他眼底一片腥紅,那是壓抑的痛苦。「母親,她不會願意讓你看到她的模樣的。」
荊如酒張了張嘴,卻沒再堅持。
「那好,我在這裏守着。」
「嗯。」
盛驍打開入口的機關,他孤身行走在址:m.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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