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麼流血了?」
布蕾夫人仔細且溫柔地擦拭着君擎唇角的血跡。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君擎雖然修為低弱,但他向來不缺錢,為了能跟布蕾夫人廝守一生,更是斥重金買了許多延年益壽的靈藥。後來獸態被林漸笙修復,君擎也在三年前突破了王師修為,壽命增長了不說,身子骨也越發健朗了。
所以見到君擎受傷流血,布蕾夫人一顆心實在是不安。
君擎背靠着真皮沙發,皺着眉頭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近兩月,總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夜間睡眠也不太安穩。剛才,心臟更是一陣絞痛,毫無預兆地吐了血。」
聞言,布蕾夫人表情都變了。「你是說,你這段時間身體都不太舒服?」她與君擎做了千年夫妻,君擎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能一覺睡到大天亮。何嘗出現過失眠的症狀?
「不行。」布蕾夫人將沾血的帕子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語氣不容置喙地說道:「你給我去床上躺着,我先就去請治癒師來給你做個檢查。」她擔心君擎的身體出了問題,不仔細檢查一遍,不能放心。
君擎也意識到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情況頗有些不正常,「也好。」
君擎用他寬厚的大手捧住布蕾夫人的後腦勺,借着這個姿勢將布蕾夫人的臉按向自己。君擎用額頭抵着布蕾夫人的額頭,兩人呼吸交纏在一起,君擎吐了口氣,嘆道:「夫人,我還想要陪着你,直到你壽終正寢的那一天。為了陪你度完餘生,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也會配合檢查。請夫人放心。」
聞言,布蕾夫人稍微安心了些。
「那就去床上躺着。」
「謹遵夫人吩咐。」
因布蕾夫人喜歡金燦燦的黃金,他倆的床榻也是用純金打造而成,就連床墊上面都用金絲線繡着牡丹花。那寬敞的臥室,更是裝修成富貴的模樣。
君擎躺在金床之上,蓋着金色的真絲被,聽見布蕾夫人在屋外吩咐管家去請治癒師來就診的動靜。
他欣慰地笑了笑,放心地睡了過去。
*
很快,城主府的護衛隊長秦佩,親自駕駛着高空飛行摩托,將冰之洛河城中最德高望重地治癒師請到了城主府。
秦佩領着那位治癒師直奔城主夫婦居住的府邸。
「夫人,雲蘿帝師來了。」
布蕾夫人從房間走出來,將手指豎在紅唇前,壓低聲音:「噓,城主睡着呢,雲蘿帝師來得匆忙,還沒有吃早餐吧。府中準備了早餐,不知道布蕾可有幸,邀請雲蘿帝師一起享用早餐?」
雲蘿帝師自然是願意的。
三人移步餐廳,侍女們端來精緻的早餐樣式,擺滿了餐廳長桌。
雲蘿帝師盯着滿桌子金燦燦的精美餐具,暗道:傳言果真不假,城主大人對布蕾夫人果然是嬌寵至極。
看看這純金打造的碗,這是她配用的嗎?
雲蘿帝師夾了一個水晶餃子嘗了嘗,覺得味道不錯,便多吃了幾個。吃着吃着,才注意到布蕾夫人一口東西都沒有吃下。見布蕾夫人憂心忡忡地對着餐廳落地窗外的牡丹園發呆,雲蘿帝師問她:「夫人是在擔心城主嗎?」
「夫君身體一向硬朗,突然生病,我自然擔心。」布蕾夫人拿起精緻的金勺子,在咖啡杯盞中攪了攪。她端起咖啡,優雅地抿了一口,才嘆道:「這吐血可不是小事,夫君這些年全靠靈藥撐着才能陪我活到現在。但再好的靈丹妙藥,也是有副作用的。我就擔心,是不是靈藥服用多了,內臟終於負荷不了,開始衰竭了。」
一名修士的內臟一旦出現衰竭之症,那便是大限將至的預兆。
再厲害的治癒師,也不能醫治大限將至的修士。
生與死,是天底下最不能搶救的事。
雲蘿帝師見布蕾夫人跟君擎城主感情這本深厚,心中羨慕不已。她道:「君擎城主身體硬朗,三年前剛突破了王師修為,壽命自然也會跟着增長。按理說,不會是內臟衰竭。」
聞言,布蕾夫人就更是憂心,她緩緩地轉過頭來,深沉的美眸眨也不眨地盯着雲蘿帝師,卻問:「如果不是內臟衰竭,那就更可怕了,不是嗎?」
雲蘿帝師表情微變。
是啊,內臟衰竭還能想個法子延遲衰竭速度,還能對症下藥。
若不是內臟衰竭,那一個身體健壯無病無災的人,為何會突然吐血呢?
早餐再美味可口,雲蘿帝師也是不敢吃了。
雲蘿帝師陪着布蕾夫人吃了早餐,又被請去牡丹園賞景。
賞了很久,久到雲蘿帝師將滿院子的牡丹花都數明白了,才見秦佩腳步匆匆地來到牡丹園外的小道,沖布蕾夫人點了點頭,低語道:「夫人,城主醒了。」
聞言,布蕾夫人立馬放下手中杯盞,站起身來,帶着雲蘿帝師去見君擎。
睡了一覺,君擎精神好了許多,可唇色卻更顯寡白。
他靠着床頭,垂眸出神地思考着什麼。
布蕾夫人看到君擎出神的模樣,心裏無端地一陣發慌。「夫君。」布蕾夫人繞到床邊坐下,握住君擎的手,才發現他的手尤為冰涼。「夫君,你是不是很冷?」
君擎皺眉說道:「我剛才做了個夢。」
「什麼夢?」這大陸上有些修旁門左道的修士,他們能通過造夢,在夢境中吸食困夢之人地能力跟精神。
布蕾夫人懷疑君擎就是被這些修士給看上了。
君擎一邊回憶夢境,一邊對布蕾夫人說道:「夢裏,我身處一片昏暗的世界,我走啊走,走了很久很久,怎麼都走不出那片昏暗的世界。我不停地呼喚你的名字,可你也不在我的身邊。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來到了一顆無比龐大的藤蔓前,然後,我就醒了過來。」
「藤蔓?」布蕾夫人聽到這夢中情景,倒是放下心來。她說:「我的獸態就是一顆蝴蝶藤啊,夫君,看來即便是在夢中,我也指引着你呢。」
「可我看到的那株蝴蝶藤,遠比你的獸態本體要更...巨大。」
布蕾夫人忍着笑問他:「多大?」
君擎想了想,才說:「那種感覺,只有當我站在中央塔前,才感覺到過。在那株蝴蝶藤的面前,我渺小的像是滄海一粟,它讓我感到恐懼,又感到...」君擎按着胸口,認真想了想,才說:「有種被巨浪打翻,在海中浮浮沉沉多日,終於找到了避風港的心安。」
布蕾夫人耐心聽完君擎的解釋後,頗有些臉皮後地說道:「那不更像你我麼?你愛我,你又懼我,我生生氣,皺皺眉,你就要胡思亂想許久。可見啊,就算是在你的夢裏,我也是令你心安又在意的形象。」
聽布蕾夫人這樣說,君擎也覺得在理。
「那,可能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一定是這樣。」布蕾夫人抱着君擎的腦袋,低頭溫柔親吻他的額頭,這才說:「雲蘿帝師一早就來了,不過我見你睡着了,就沒吵醒你。現在你醒了,就得乖乖配合雲蘿帝師做個全身檢查。」
聞言,君擎這才注意到雲蘿帝師的存在。
他尷尬地推開布蕾夫人,只覺得被布蕾夫人親吻過的額頭有些發燙。
被迫吃了一把狗糧的雲蘿帝師,比君擎城主更加尷尬。她儘可能做到淡然,表情淡定地走到布蕾夫人的身旁,對君擎說:「城主大人,請您放輕鬆,我這就給你身體做個檢查。」
「那就勞煩雲蘿帝師了。」
雲蘿帝師釋放出她的獸態來。
那是一株石菖蒲藥草,是天生的治療輔助型植物獸態。
雲蘿帝師微微一笑,催動溫和的靈力,渡入進君擎的體內。那股靈力沿着君擎的四肢百骸溫柔地流淌,從他的腳底,一直檢查到頭頂。當那股靈力來到君擎腦中時,雲蘿帝師感應到了什麼,臉上笑意頓時收斂起來。
時刻注意着雲蘿帝師的布蕾夫人,注意到雲蘿帝師的表情變化,她心裏咯噔一響,感到不安。
雲蘿帝師還在做檢查,布蕾夫人也不能貿然打斷對方的檢查工作,她強行壓下內心深處的惶恐。待雲蘿帝師收回獸態,布蕾夫人第一時間開口問道:「雲蘿帝師,我夫君情況如何?」
君擎也緩緩睜開雙眸來,朝雲蘿帝師望去,目光顯得有些困惑。
雲蘿帝師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卻又有所遲疑。
「雲蘿帝師,你不妨直說,無論是什麼病因,我們都能接受。」布蕾夫人這時反倒冷靜下來。
雲蘿帝師咬了咬唇,卻說:「我再檢查一次。」
聞言,布蕾夫人跟君擎的心都沉了沉。
「那就勞煩雲蘿帝師了。」這時候,君擎還保持着他的紳士風度。
點點頭,雲蘿帝師重新釋放出植物獸態,又為君擎做了一遍檢查。這一次,雲蘿帝師的表情比先前更顯得凝重嚴肅。她很快便收起了獸態,不等布蕾夫人盤問,便主動開口將她得出的結果告訴君擎。
她說:「夫人,城主的靈魂力量動盪的厲害,我發現他的靈魂...缺陷了一部分。」
「什麼!」布蕾夫人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
她愕然站起身來,目光鋒利地盯着雲蘿帝師,語氣冰冷地問道:「靈魂缺陷了一塊,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城主的靈魂遭到了...不知名東西的吞噬。」雲蘿帝師在說這話的時候,也覺得荒唐。
「怎麼會這樣?」布蕾夫人說:「好好的,他的靈魂為何會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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