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於冬休,鍾狄初步想法比較簡單,就是大家休息兩個月,拿着基礎薪資休息,該去旅遊去旅遊,該陪家人陪家人。
如今各企業,先不提這種帶薪休假了,就單單是雙休,都很難做到,就算是那種帶薪休假,也都是表面功夫。
明面上帶薪休,實際上就是一種套路,你是以平日裏雙休還有節假日休為代價的。
當然,肯定是不乏一些好企業,休假制度完善,比如說夏企。
想着,鍾狄就給老姐打了個電話,這事既然想到了,那就不要拖着,還是早點定下來比較合適。
「冬休?」電話之中,鍾慧詫異的聲音傳出。
對於目前的制度來看,已經足夠人性化,每個人每周都有八天休假,固定休四天,調休四天,這完全符合雙休。
其次,每天八小時工作制度完善,並且有着雙倍加班工資,節假日更是正常休。
工資、福利、待遇,哪個差了。
這麼齊全的制度,還需要什麼休?冬休,還一休休兩個月,帶薪休。
「是啊,帶薪冬休兩個月,從十二月一號到一月三十一號,有什麼問題麼?」鍾狄知道老姐為什麼這樣。
「老弟啊,不是姐說你,農莊咱就不提了,就單單是拿沙芽果業來說,公司剛剛成立,這還沒開一個月呢,就要休息,不合適吧!」
「就算你說的,冬天沒什麼活,但我們還有肉類生產,還可以提供餐飲,還可以提供室內教學,像什麼插花,娛樂等等,專門為此搞了一個大型活動室。」
「就是考慮着冬天冷,開春風沙等問題,你現在說冬休兩個月,這不合適。」鍾慧絮絮叨叨,企圖改變鍾狄的主意,這麼搞下去,可不行。
「冬休要有。」鍾狄確定這個方向。
「那行,這樣好不好,我們在冬天的時候,換人值班,然後請些短工。」鍾慧怎麼想都不合適。
「這個,也是,那你按照這個思路,想個辦法出來。」鍾狄最終妥協,這麼想也對,不能剛開還不到一個月,突然就休息了。
找些短期工,再配合着幾個人輪流值班,如此倒也可以。
至於廚師什麼的,完全可以高價請兩個,就干兩三個月,或者說長約也行,這點需要仔細考慮一下。
兩個人就這個問題,商量了一些具體細節,最後大概定了一下,請短工不合適,可以讓人選擇,兩個廚師,輪換休息一個月,另一個月,開雙倍工資。
如此,再根據自願情況,進行合理安排。
這麼想挺合適的,有的人或許不願意休息,兩倍工資,這的確能讓人心動。
正聊着呢,另一個電話響了起來,鍾狄跟老姐匆匆說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打電話的是邢局,莫非是想念兔猻?然後讓自己拍照片?剛剛拍完才對,或者是別的林業上面的問題。
「鍾狄,我要跟你說件事。」邢愛國聲音低沉,似乎不願意說這事,聽起來有些難以開口的感覺。
這就讓鍾狄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事?能讓邢局這麼支支吾吾,這可不像是邢局的性格。
邢局一般是有什麼就直接說出來那種人。
「邢局,有什麼事直說就行,我聽着呢。」
「小鍾啊,這個事你要想開,我說完你要冷靜一下。」邢局依舊沒有把事說出來,只是支支吾吾的勸說。
還特麼能有什麼事,難不成是想把自己這農莊收回去?這不至於吧!
「邢局你說,我冷靜着呢。」鍾狄輕聲說道。
最多把農莊收回去,還能有什麼事情。
「就是大白它們,上面的意思是想讓你將其交到野生動物保護區,他們想要研究一下大白的進化狀態,看看原因。」邢局聲音很小,似乎是擔心觸及鍾狄情緒。
「把大白交出去?進化狀態?研究?還能研究什麼,我這可以提供血液跟毛髮,為什麼要把大白交出去。」鍾狄一下子就炸了。
憑什麼,目前大白生活狀態良好,而且他也是按照規矩乾的,明明是兔猻將小兔猻送來的,憑什麼要讓他交出去。
「你別着急,你聽我說完,這是西北地區總部要求的,我已經試圖勸過了,什麼辦法都用了,可是不行,這要抵抗下去,可不好。」邢愛國十分糾結,對於這事,他的內心是憤怒的,但沒有辦法。
像鍾狄這種非公職人員,還可以說些什麼,但像他這樣的公職人員,只能服從。
「那有沒有問是為什麼?為什麼非要大白它們。」鍾狄想着,現在就算他再生氣也沒用,只能先冷靜下來,將這件事了解清楚。
「沒有具體原因,我也沒打聽出來,說是讓你考慮兩天,如果沒考慮好,他們就會主動派人過來了。」邢愛國本來不打算把這事這麼直接的說出來,但想了很久,都沒有什麼合適的說法。
你就說,這事怎麼說?再怎麼委婉,最終還不是要把這事說出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同意,他們就要強行過來抓?」本來已經壓制住的怒火,再一次燃了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強迫?赤裸裸的威脅?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謝謝,你幫我轉告一下,這不可能,如果他想強行過來抓,那就試試。」鍾狄說完後,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先有優團,再有這事,他就是想安穩過個平穩小日子,又怎麼了?
對於兔猻這事,他不可能妥協,如果真的要這麼做,他只有對抗,還就不信真有人敢直接過來強行抓走。
一直到了晚上,鍾狄才緩過來,因為這事,他心情一直不好。
或許是因為鍾狄這一番話,第二天一早,鍾狄就迎來了「客人」,幾個穿着制服的人,開着車就過來了。
一輛車上還帶着一個籠子,一看就是裝什麼的。
「你好,麻煩開下門。」來人出示了證件,看樣子就是公職人員。
正當鍾狄想要問什麼的時候,又一輛車停下了,下來的是邢局跟吳奇。
「鍾狄,這,我...」邢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本來還以為這事能說通,沒成想雙方態度都這麼堅決。
按照他的意思,雙方有一方妥協這事都能辦成。
要不是鍾狄同意,將大白交上去,這沒的說,要不是上頭妥協,將研究的地方放在農莊,鍾狄配合研究就行。
昨天跟鍾狄打完電話,他就知道了鍾狄的態度,轉而跟上頭商量,誰成想這事沒得商量。
一早就接到了通知,說是要派人來,還跟他說了一聲,這不,連忙跟着過來了。
「邢叔,這事跟你沒關係,我來處理就行。」鍾狄不想讓邢愛國難做,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
邢愛國看着這個樣子,乾脆也不插嘴了,就在一旁看着。
「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帶頭的人顯然是接到了死命令,態度很強硬。
「不好意思,昨天兔猻就跑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你們自己去找吧!」鍾狄態度很強硬。
之前他的確認慫過,就是因為優團那一次,他本以為,自己的退讓,會讓對方收斂,沒成想,對方卻步步緊逼。
這一次,他不可能退讓,準確的說,在面對兔猻這件事上,他不可能退讓,跟這個相比,他寧願對方把農莊收回去,或者說讓農莊停業。
兔猻是自己一手帶大的,這就像是自己的家人,怎麼可能讓人把它們囚禁起來,然後當小白鼠一樣去研究。
來一個人告訴鍾狄,這怎麼能讓人接受?
先不說本就是通靈的動物,就單單是你養的一條狗,親手養到大,冷不丁的有人跟你說,要把它抓起來去做研究,你能接受麼。
「你這是不配合我們工作。」
「它自己跑了,難不成我還要把它囚禁起來?」聽到對方這話,鍾狄怒火中燒。
哪怕他是一個很佛系的人,在面對這種事情,也不可能保持正常情緒。
「那請你放我們進去。」
「出示你們的手續,不然就是私闖。」
「你們這難道不是營業的?」
「不好意思,今天不營業。」
雙方的交流很短暫,互相表面立場。
對方看着鍾狄的態度,知道今天這事,沒有手續可能是不會放他們進去了。
哪怕他們是奉命來的,該有的手續必須還要有,來的時候壓根沒想到對方會來這個,他們也只是公事公辦,不可能因為這事,惹得一身麻煩。
「快去辦手續。」帶頭的人跟旁邊的人說了幾句,旁邊的人就急匆匆的去了。
從庫倫市到沙車縣,需要一點時間,其實完全可以從沙車縣開手續,但都已經這樣了,來回差不多,不能讓對方再有理由。
鍾狄看着這個樣子,直接進了農莊,他之所以讓對方開手續,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本來以為對方會等個幾天,沒想到來的這麼快,有點突然,導致他措手不及,好在這會一般是兔猻窩在房子裏的時候。
對方則是安排人,趴在柵欄上,不可能讓人家跟自己站在那,這可不是以前那個社會。
滿共兩輛車,來了六個人,一個去辦手續了,另外的,分散在農莊周圍,還有兩個,直接開着車,抄到農莊後面。
這是準備盯着。
鍾狄沒有絲毫着急的樣子,直接到了民宿房內,然後跟兔猻交代了一番,讓兔猻直接從林帶跑掉,先不要回來,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這番話,他說的很快,還是讓兔猻從後面窗戶跑的,直接將紗窗給搞開了。
這一切來的很快,巧妙的躲過了攝像頭。
只希望兔猻能好好藏起來,不被發現,兔猻本來還露出疑惑,鍾狄耐心解釋之後,就理解了。
一直等到對方開手續的人回來,鍾狄才將人放了進來,本來是有顧客的,來了鍾狄就說今天暫時不營業,人家也沒說什麼。
鍾狄還讓老姐專門挨個通知,讓這些人知道,農莊有事不營業,可以試開放沙芽果業。
對方一番搜查,都沒有找到兔猻的身影,看着鍾狄的樣子,他們知道,這是趁剛剛放走了,就算知道,也沒辦法,失算了。
至於監控,看了又有什麼用呢。
人走之後,鍾狄特地給周主任打了個電話,向他諮詢這方面的事情,這事是有相關規定,但按照對方這種做法,說是越界了。
本就是官方遊走的人,鍾狄這麼一說,周主任心裏就有數了,說是先調查一下。
有關於野生保護動物這事,雖然不是周主任管轄,但卻有着友情部門麼。
掛了電話之後,鍾狄又跟邢局詳細聊了這個事情。
可惜的是,邢局對於這裏面的事情,了解的並不是很清楚,只有等消息了。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周主任才給鍾狄打了電話,說是問清楚了事情,並且讓這邊做了退讓,只需要提供血液跟毛髮就行。
鍾狄得到消息的那一瞬間,心中的石頭一下子就落地了,這件事,搞得他心驚膽戰的,別看他如此乾脆利索的表明立場,真的發生了,他還是很擔心。
想一想兔猻被囚禁的樣子,鍾狄就難以接受。
事情解決的如此之快,是鍾狄沒有想到的,也第一次讓鍾狄發現,這世界許多時候,並不會給你講道理,而是只看所謂拳頭硬不硬。
隔以前,你能打就沒人欺負你,隔現在...總之,歸根結底,還是拳頭硬不硬的問題,鍾狄的心境,在這件事後,有了一些變化。
晚上吃着夜宵的時候,鍾狄還在思考着這件事,有機會,一定要查一查,這事究竟是因為什麼,可不能就這麼亂七八糟的過去了。
萬一對方只是一時的妥協,等兔猻回來,他們抓到機會,直接來個回馬槍,豈不是只能接受?
起碼就現在來說,肯定不能讓兔猻回來,要一直在外面等着,等他把這事查清楚了,再讓兔猻回來。
有些時候,不是你不想心思單純,而是這個社會把你逼得沒辦法心思單純。
世界上唯有吃人的和被吃的,如今只是換了種方式繼續存在罷了。
就拿今天這事來說,如果不是因為認識周主任,這事單憑他,根本不可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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