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獲新生
我跟着王管教輕車熟路的走進辦公樓里,徑直來到刀子臉的辦公室門前,他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象徵性的敲了敲木門,然後朝我努努嘴示意直接進去就行。
「謝了,王哥!」我禮貌性的衝着王管教微微一笑。
「出去以後記得請我喝酒哈!」王管教拍了拍我的肩膀,掉頭就走。
「一定!」我衝着他的背影抱了抱拳頭。
沒猜錯的話這次刀子臉喊我應該是說出獄的事情,真心話我到現在還有些雲山霧罩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昨天之前我還在為自己即將獲得四個月的減刑興奮不已,今天可能就會出獄,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即將餓死的乞丐突然中了五百萬大獎不知道應該怎麼花一樣的忐忑。
站在刀子臉的辦公室門口我深呼吸幾口後,鼓足勇氣推開了他的房間的木門。
屋子裏就倆人,刀子臉和那個中年人,中年人一臉威嚴的坐在刀子臉平常坐的那張椅子,面前放了指甲蓋薄厚的一疊資料,刀子臉隨從似得站在他旁邊。
見到我進來了,刀子臉耷拉着眼瞼,仿佛不認識我一般,冷淡的說道「張竟天,這是咱們省政法委的江書記,關於你的事情,我都跟書記說過了,書記親力親為,決定替你討還公道,你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原原本本,不許誇張和隱瞞!」
我點了點,深呼吸一口就準備開腔。
中年人猛的擺擺手,打斷道「張竟天,我最後再鄭重其事的問你一遍,你真的未滿十八周歲麼?」
「江書記,我十六!您可以到我父母或者我就讀過得所有學校取證!」我使勁點了點腦袋回答,真心話我不信唐東家裏的勢力真的那麼手眼通天,可以把我的所有資料全都掩蓋住了。
「好了,你可以開始講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了!」江書記擺了擺手,一雙如狼似豹似得圓眼珠像是個ct機一樣上下打量着我。
他的目光很有穿透力,我覺得自己好像被他完全看透了一樣,不敢亂動更不敢瞎說,緩和了幾秒鐘以後,穩了穩情緒就把我和唐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吐了出來,包括我是怎麼直接從派出所被關進監獄也浮球了一遍,當然我把當初剛被送進監獄拿電棍揍我的人名,從「刀子臉」換成了唐東他遠房親戚。
聽完我的話,江書記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變幻,顯然是已經提前得知了這些消息,只是為了驗證真偽罷了。
「張竟天,關於你被冤枉這件事情,你有沒有想過要通過法律渠道替自己討還公道?」刀子臉從旁邊一臉公事公辦的發問。
因為不知道他的真實意圖是什麼,我沒敢隨便回答,想了想後反問「如果換做是您,您會怎麼做?」
「我會向法院提出訴訟!」刀子臉直接回答。
「同理,我也會!」我點了點腦袋。
「小張,我說句公道話如何?」江書記的語氣瞬間緩和了很多,對我的稱呼也變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遞給我一支香煙柔聲道「這件事請呢,我知道你受了很大得委屈,但是咱們話又說回來了,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也是你有錯誤在先的,對吧?」
「嗯!」我看刀子臉沖我眨巴眼睛,裝成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點了點腦袋。
「從年齡上講,你喊我一聲伯伯不算吃虧!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你聽聽看,能不能接受!」江書記此刻臉上的威嚴盡去,慈祥的如同家裏的長輩似得。
清了清嗓子他接着道「待會我安排楚監獄長,先到學校去為你恢復名譽,就說你其實是咱們監獄的編外人員,只是為了幫助監獄完成一些任務,另外我和楚監獄長個人拿出一部分錢,最大限度的彌補你這些天受到的損失,從今天開始,我江正華承你個人情,如果不嫌棄的話,以後可以把我當成伯伯看待!」
聽到他的三個條件,我的心跳愈發的加速,原本只想着能被放出去就燒高香了,哪料到他居然提出來這麼多豐厚的條件,尤其是最後一條,讓省政法委書記承我一個人情,這個我直接動心了,剛要點頭答應,站在江書記背後的刀子臉沖我微微搖了搖腦袋。
「這...」看到刀子臉的表情,我頓時猶豫了,實事求是的講我現在受到的待遇,全都是刀子臉一手促成,他既然示意我拒絕,說明肯定還有別的想法,可是我又怕我回絕了,會讓江書記下了台,前面說過放我的時候全部告吹了,所以躊躇的皺着眉頭半天沒有吱聲。
「是不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江書記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書記,犯人受了那麼多委屈,心裏有埋怨肯定是正常的!您別着急,我跟他談談...」刀子臉沖江書記微微鞠躬,然後摟着我的肩膀走出屋子。
「恭喜楚叔晉升監獄長!」一出門口,我就壓低聲音衝着刀子臉抱拳。
「小藏獒,我得謝謝你啊!怎麼樣?重獲新生的感覺如何?」刀子臉撫摸着下巴歪嘴沖我微笑「其實你心裏快要把我恨透了吧?尤其是十七中貼吧那件事情,對吧?」
「當時確實是,現在想想,你其實就是為了激起我的凶性,讓我更好的替你賣力對吧0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不管怎麼說,我感謝您這次的仗義幫忙!」我說這句話,沒有一絲作假,確實是真心實意的。
「不用,我其實有私心的,你就是我的一顆棋子罷了!我喊你出來,跟你說三件事情!」刀子臉擺擺手繼續說道。
「第一,我很羨慕你擁有那麼一群兄弟,這段時間他們啥手段都快用完了,威逼利誘,甚至黃帝好幾次都堵在我們家門口跪求,好好珍惜他們!第二,張瀟予的近況並不好,但是絕對不是你想像那樣的,出去以後好好陪陪她,我跟她父親其實還算朋友!第三,你真的太弱了,如果你願意,以後每個禮拜都可以到監獄來找我,繼續給我當狗...」
「那我待會要不要答應江書記?」我點了點頭,心思一瞬間飛出了監獄,尤其是當聽到刀子臉說,張瀟予的情況不太好時候,我恨不得甩開膀子馬上就離開監獄。
「當然答應啊!我喊你出來只是為了讓他同樣欠我個人情,他最近要競選了,生怕管轄的範圍鬧出大事兒,算了!這些你不用知道...咱們回去吧!」刀子臉臉上掛着邪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出去以後好好混,我期待下次還能再從監獄裏遇到你...」
我翻了翻白眼,頓時有種想要罵街的衝動......
終於一切事情都談好了,換上刀子臉替我準備的襯衫、牛仔褲,跟着他一起慢慢走向監獄的大門,當鐵大門打開的一瞬間,我看到了門外翹首以盼的那些兄弟和陳雪,以及張瀟予。
當第一縷陽光斜照在我臉上的時候,我的鼻子開始發酸,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落,仰頭看向湛藍的天空,心裏分外的激動,可是又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這份激動。
「傻逼小四!」黃帝眼圈微紅,伸出雙臂朝我熊抱過來,王卓和潼嘉同樣也吸溜着鼻子跟我抱在一起。
「我回來了,兄弟們!」我視若珍寶的挨個擁抱他們每一個人,有些東西往往失去了才會覺得珍惜,尤其是當聽到刀子臉說,黃帝曾經不止一次的跪求他時候,我原本被寒冰包裹的心臟徹底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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