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清了!咱們以後沒有任何瓜葛!」黃帝點了點頭,拿匕首在冬瓜的衣服上蹭了蹭血跡,站起身後,又沖楞在一旁不言不語的駱駝雙手抱拳的道謝「大哥,你很有道義,今天如果你們一哄而上,我們肯定被打成狗!」
駱駝一臉肉痛的看向捂着肚子,流了一攤血跡的冬瓜,沖身邊的幾個小弟呵斥道「眼睛瞎了?看不見傷員?還他媽不趕緊把冬瓜給我送到醫院去!」
兩個小混混慌忙攙扶着冬瓜站了起來,王寶寶哭哭啼啼的也跟了出去。潼嘉如同一支木頭般的從地上站起來,不哭也不喊了,特別冷靜,或者說有些木訥。
「這回我們猛虎堂的有錯在先,我啥也不說了,自認倒霉!幾位兄弟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請了!」駱駝嘴上雖然不說,但是臉上的憤怒不加掩飾。
「多謝!」黃帝也沒有廢話,朝我和王卓使了個眼色,我們拽着呆若木雞的潼嘉就離開了這家小飯館。
走出飯館以後,我和王卓忍不住都長舒一口氣,如果不是剛才那個叫駱駝的傢伙有些迂腐和王卓嘴皮子利索,今天我們估計真有點懸了。
反觀黃帝和潼嘉二人倒是一臉的波瀾不驚,潼嘉是因為心思完全沒在這兒,黃帝則撫摸着下巴好像在思索。
我們四個快步打了輛出租車,鑽了進去,汽車緩緩走起來以後,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王卓將車窗玻璃放下,點燃一根煙,如釋重負般的吐了個煙圈道「叫駱駝那大哥,貌似腦子有點不靈光,咱們說什麼是什麼,哈哈...」
「不對!那麼呆板能混成大哥?我猜他應該是怕咱們往外亂說飯館掛羊頭賣狗肉,裏面其實是個賭檔吧!大智若愚,一般聰明人故意都會裝成傻乎乎的樣子!」黃帝撫摸着下巴上面青青的細胡茬,若有所思的慢慢說道。
「或許吧,甭管他是因為啥,反正咱們仇也報了,人也捅了,目的達到!找地方喝酒,我請!」一直以來都摳摳嗖嗖的王卓難得豪氣雲天的大吼一聲,不過我們幾個此刻都沒有什麼心態喝酒。
不知道黃帝和潼嘉咋想的,我是昨天晚上真喝多了,不想喝酒了,又看了眼手機時間,快放學了,我開始尋思要不要到學校門口去接下陳雪,給她來了小驚喜。
「小四,你說剛才那個女生是寶寶麼?會不會只是長得像而已,你說可能弄錯了麼?」靠在我身邊的潼嘉,魂不守舍的靠了靠我的胳膊,依舊是不肯相信事實的真相。
「拉到吧,嘉哥!男人拿的起放的下,娘們而已不至於!」王卓打着哈哈安慰潼嘉。
「真極薄能扯犢子,老子活了這麼大,拿的起放的下得也就是一雙筷子,潼嘉待會咱們去喝酒,喝完以後找個地方嚎啕兩聲,實在還憋的難受,哥帶你去洗浴發泄一下!」黃帝白了眼王卓,沉聲說道「我家老爺子告訴我一句話,這世界上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狂傲或者謙卑,都必須得給鈔票跪下!咱們哥幾個好好努力,想點掙錢的門道,早晚要讓王寶寶跪着回來求你!」
「我不想...」潼嘉的雙眼瞬間迸發出一抹希冀的神色來。
「別特麼打岔,要讓人跪下,前提你有錢!其他說啥都扯淡!行了兄弟,其實你想想自己真的損失什麼了嘛?什麼都沒有,就只是一個不愛你的雌性動物罷了,明天出門是不是照樣不能光腚?買東西不給錢肯定還得挨削?」黃帝衝着潼嘉咧嘴一笑,隨手指了家路邊飯店,招呼出租車司機道「師傅,就從那停下吧!」
我們幾個人拉扯着潼嘉就走進了飯店,隨便點了幾個菜,搬了兩箱啤酒就開始喝,不管旁人怎麼勸說,畢竟攤上這麼大個事,潼嘉不可能一下子就看開,悶着腦袋一瓶接着一瓶的往嘴裏灌,王卓就是兩瓶的量,我和黃帝頭天晚上喝的都不少,喝起來特別的慢。
本來打算去接陳雪放學的事情,瞬間就被我拋到九霄雲外,正跟黃帝碰杯的時候,我口袋的電話突然響了,掏出來看眼,竟然是陳雪,我趕忙接了起來...
電話剛接通,陳雪親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老公,睡醒了沒有?我這會正坐公交車往回走呢,帶了兩籠我特別喜歡的灌湯包給你嘗嘗!」
「啊?我這會跟黃帝還有你胖哥在外面喝酒呢,要不你過來媳婦?」我旁邊已經喝多了的王卓比劃了個禁聲的手勢後,對着陳雪說道。
「哦,我還以為你沒起床,這會肯定餓着肚子呢!算了,你們喝吧,我不過去了,少喝點別惹事哈!」陳雪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語氣稍微有些失望的掛斷了電話。
我也沒太當成一回事,繼續跟黃帝閒聊起來,另外一邊差不多喝高了的王卓摟着潼嘉的肩膀,唾沫飛濺的胡噴「嘉哥,女人算了蛋,學學兄弟我,14歲的時候勞資就開始創業,白手起家,現在資產上百萬,住別墅,寶馬,奔馳各一輛,我不是在這裏炫富,我只想告訴你,再給我買一箱青島純生.我能聊到你懷疑人生!」
「噗...」我剛倒進嘴裏的半口啤酒頓時噴了出來。
「逗逼!」黃帝同樣被逗笑了,只有潼嘉依舊錶情木然的一杯接着一杯的自斟自飲,這次的事情看來對他打擊真心挺大!
酒足飯飽,我和黃帝扶着走路都能打呼嚕的王卓還有明顯開始繞「之」字路線的潼嘉,一起打車去了我們原來最經常去的「夜未央」,那家破舊的小ktv,來這裏是我的提議,我一直幻想着興許在這裏可以又碰上張瀟予一次,面對面的和她說聲抱歉。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才發現「夜未央」裝修了,貌似老闆也換了,雖然沒有「不夜城」裏面的那些豪華練歌房那麼大氣磅礴,可是卻也算的上別具匠心,整個二層小樓打造的像個歐洲宮殿一般,隨處可見金碧輝煌的擺設,過道裏面鋪展着紅毯,乾淨的讓人都不好意思下腳。
估計是下午時間吧,ktv裏面人並沒有多少,兩個身穿綠色小馬甲的服務生懶洋洋的靠在櫃枱邊打瞌睡。
看到我們一行喝的歪歪扭扭的人進門後,兩個服務生禮貌的彎腰問好,然後又幫着我們將王卓攙進了包房,我藉口上廁所讓他們先進去,隨意從走廊的一頭走到另外一頭,每路過一間有人的包房時候,都會故意在門口停留一會,伸直腦袋透過門口的小窗戶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我想看到的倩影。
來來回回走了兩遍以後,基本上所有有人的房間,我都看了遍,有些失望的推開了我們的包房門。
進門後,發現王卓居然醒了,正抱着話筒鬼哭狼嚎的唱着「死了都要愛!」如果不是有字幕,我真以為我卓哥在念饒舌玩說唱,真夠溜的...
黃帝陪着潼嘉又喝上了,見到我進屋後,王卓抽羊角風似得,搖着腦袋朝我招手,手握麥克風,一點不帶害臊的問我「小四,大哥唱的跑調沒?」
我很乾脆的搖了搖腦袋,開玩笑!我卓哥唱歌啥時候跑過調,壓根就沒在過調上好不好,撇了眼又繼續抽風的王卓,我一屁股崴到了黃帝和潼嘉身邊,抓起茶几上的香煙,點燃一支塞進嘴裏。
正「說唱」着的王卓,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關了音樂,拿麥克風對着門外喊「服務生,給上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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