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風雲變 第57章 不敢相信

    綜合諸多因素，張老黑不但不打算苛責凌九霄，反而準備多方拉攏、大肆表彰。

    張老黑不痛不癢地批評了凌九霄幾句，不外乎太冒失、太衝動、不懂規矩之類的套話。

    接着卻是狠狠的飄揚了威戰堂一番。

    訓練刻苦、自力更生、生財有道、出手果敢、戰鬥勇敢、揚我幫威…

    好聽的話說了一籮筐，完了號召其他分堂要向威戰堂學習，在整個黑虎幫掀起一股練兵強幫的訓練熱潮，黑虎幫爭取早日成為二流幫派。

    張老黑一番聲情並茂的講話後，接下來一眾高層團團圍坐，饒有興致地聽凌九霄陳述覆滅斧頭幫的原因和過程。

    即便已將斧頭幫的地盤、生意和金銀財寶收入囊中，張老黑等黑虎幫高層仍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既定事實。

    ……

    客觀而言，斧頭幫的整體實力要略強於黑虎幫。

    可是，就這麼一夜之間消失了。

    而且兇手還是自家的威戰堂！

    震驚之餘，他們都很好奇。

    凌九霄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何會毫無徵兆地突然出手覆滅斧頭幫？而且，還真就讓他做成了！

    以一人之力弄死對方十一名入品高手，以數百人斬殺數千萬人，而且傷亡還幾可忽略不計。

    他到底了採取了何種手段？

    是不是白前輩暗中出手了？

    凌九霄為何不按幫規享受戰利品？費了那麼大的勁，到底所求為何？

    十萬個為什麼匯聚在一起，讓疑惑泛濫成災！

    ……

    面對眾人充滿疑問的眼神，凌九霄先是對威戰堂的不告而戰，表達了誠摯的歉意。緊接着，對張幫主和長老會的寬宏大量，致以真誠的謝意。

    最後，方才侃侃而談，講述一個由自己主導創造的以弱勝強、以少勝多之經典戰例。

    突然進攻斧頭幫的原因，有兩個：

    其一，報復。

    勤務隊食品採購組，差點被斧頭幫攔路打劫。若不是跑得快，身上的銀票恐難保全。

    時隔半年，斧頭幫再次挑事，且行為如此囂張，今非昔比的威戰堂自然得不會客氣。

    至於這個藉口是否存在，除了凌九霄之外沒人知曉。

    死無對證吶。

    其二，練兵。

    威戰堂強訓數月，效果到底如何？

    口說無憑，那就通過實戰來衡量。

    實戰，是最真的檢驗標尺。

    沒有經過實戰考驗過的戰鬥力，不能稱其為戰鬥力。

    因此，檢驗強訓效果、借實戰磨礪，就成了威戰堂出兵斧頭幫的原因之一。

    ……

    按凌九霄的說法，戰鬥過程，可謂一波三折——

    最初，威戰堂只是想幹掉斧頭幫所有的夜哨和巡邏隊，用上百條人命，對其挑釁行為給予一個不大不小的警告。

    預備隊的行動很順利，幾乎是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斧頭幫五個分堂的哨衛。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即安全返回自家堂口。不過，並未達成全殲之目的，每個分堂都有哨衛逃脫。

    正是這些漏網之魚，讓負責殲滅斧頭幫總堂哨衛和巡邏隊的血戰壇和親衛隊陷入了險境。

    他們剛剛完成任務，還未來得及撤離，即被斧頭幫的大隊人馬堵住退路。

    無奈之下，凌九霄只得讓血戰壇提前隱匿，自己則率領親衛隊與斧頭幫正面對峙。示敵以弱的情況下，以言語擠兌，逼迫丁震岳跟自己當眾單挑。

    至於為何能大獲全勝，當然是動用了一些手段：因人而異、因地制宜的戰術打法，死不要臉的各種暗算，洞悉人心、利用人性…

    當然，除了血戰壇和親衛隊訓練有素這個關鍵原因之外，斧頭幫總堂建造得極其堅固，也是獲勝的重要因素。

    ……

    凌九霄的話九分真，一分假。

    假的部分，只有他一人知曉：那就是從一開始，他就打定了覆滅整個斧頭幫的主意。

    根本無從考證。

    之所以直到戰前動員時，仍然不告訴任何人，主要出於兩個方面的考慮

    考慮之一，防間保密。

    來自信息化時代的凌九霄，當然知曉情報信息的重要性。即便他信得過手下的兄弟們，但人多嘴雜，難保不被別有用心者所乘。

    考慮之二，應對黑虎幫長老會和幫主的責詰。

    被迫反殺和早有預謀，是兩個概念。

    前者不但情有可原，反而震得獎賞。

    後者就太可怕了！

    老yb、膽大妄為、無法無天等帽子，恐怕得一頂接一頂地往凌九霄頭上套。

    功高震主之後，被各種套路的事例，凌九霄雖未親身經歷過，但見過、聽過的卻是不少。

    功不成、名不就，他可不想就這麼默默無聞地死亡。

    ……

    凌九霄說完，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聽『故事』過程中，眾人的表現很是精彩：時而拍案驚奇，時而舉臂鼓勁，時而臉現憂色…

    最後，眾皆祝賀，不過臉上的神色卻大有不同。

    慶幸、忌憚、欣喜、嫉妒、驚訝…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三堂會審的結局皆大歡喜。

    凌九霄只是被張老黑不輕不重的點了幾句，並未因違反幫規遭受懲罰，說是功過相抵。

    對張老黑的護短行為，其他人並無異議。

    用張老黑的話說：「你能帶領自己的堂口打下一個三流幫派，事後還不要地盤、不要人手、不接收唾手可得的生意，本幫主也恕你無罪。」

    凌九霄畢恭畢敬的言行，讓張老黑和長老會都很滿意。

    不驕不躁，不居功自傲，不得意忘形，不多吃多佔，不膨脹，無野心，這把鋒利尖刀的刀柄，尚握在自己手中。

    ……

    按下來，張老黑、孔明凡忙着帶領其他四個堂口控制新到手的地盤、恢復新到手的生意。

    凌九霄則召開了堂會。

    總結得失，表彰先進（獎勵真金白銀），補充人手（預備隊進補血戰壇、勤務隊進補預備隊），展望未來。

    總結表彰大會結束後，威戰堂的凝聚力、兵心士氣、集體榮譽感和對威戰堂的歸屬感，均得到進一步增強。

    輕易的承諾，是胡說。

    輕易的付出，是揮霍。

    時至今日，威戰堂之人欣喜地發現：凌九霄上任堂主之初的種種承諾，均已兌現。

    凌堂主並未糊弄他們，是重信守諾之人。

    他的承諾不是胡說。

    他們的付出得到了豐厚回報，生活水平蒸蒸日上，自身戰力越來越強，地位越來越高，心氣越來越足。

    他們的付出不是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