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許陽起床,在樓下買了兩個包子,味道一般,不如明心堂樓下的。許陽就這麼湊合着吃了,然後直接去了中醫院。
許陽已經不是什麼生面孔了,中醫院醫護人員都認識他。許陽一進去,大家就都看向了他。
許陽的戰績太彪炳了,這半個多月,在他們醫院裏治療了多少個疑難重症啊。尤其是最近治的這兩個,簡直是奇蹟!
許陽以一己之力,改變了全院醫護人員對中醫的看法,包括中醫自己也對中醫有了新的認識。
「許醫生,你來了啊。」護士小姐姐過來跟許陽打招呼。
後面護士台一群小姐姐伸着脖子在看。
許陽也對其點了點頭,溫和地笑了:「來了。」
小姐姐問:「許醫生吃飯沒?要喝點什麼嗎?」
許陽笑着搖搖頭:「不用了,我吃過了。」
小姐姐露出了有些靦腆的笑,她咬了一下唇,道:「許醫生,可以加您一個微信嗎?」
許陽回道:「我沒微信。」
「啊?」小姐姐頓時一怔,然後臉色瞬間垮了。
「好吧。」小姐姐委委屈屈地答應一聲,然後低着頭回護士台了。
其他人趕緊問她:「怎麼樣,怎麼樣?」
小姐姐都快哭了:「他拒絕我了,他居然還騙我他沒微信!」
「啊?這……也拒絕的理由太過分了叭……」
「對啊,我舅舅六十多了,還學着玩微信呢。」
「哎,有本事的人果然高冷。要不我去試試?」另外一個小姐姐有些躍躍欲試。
「去啊,你去試試。」
「哼。」前面那個小姐姐哼了一聲。
後面這個小姐姐帶着躍躍欲試的目光轉過身去:「哎?許醫生呢?」
幾人再看,許陽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幾人只能哀嘆,許醫生真的好高冷啊。
許陽直接上樓找了曹德華,老曹現在基本上就是許陽的聯絡人了,曹德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着就多了這麼一個身份,莫名其妙就上路了。
曹德華帶着許陽往住院部走,他對許陽道:「那個病人現在關在單人病房裏面,就像你說的那樣,她用完了三劑藥,在第三劑藥還沒用完的時候,就覺得餓了。」
「然後稍微吃了一點東西之後,再把剩下的湯藥喝完就安穩睡下去了。她現在的狀態還不錯,所以就沒送進icu,直接住在單人病房。」
說着,兩人就到了病房了。
正好曹達華也在,徐原也在,前面是徐原帶着曹達華過來的。
「許老師,您來了啊。」徐原露出了欣喜之色。
曹達華也笑着打招呼:「許醫生,早啊。」
許陽也對兩人點點頭:「早,患者情況怎麼樣了?」
徐原說道:「還可以,各項數據都顯示已經脫險了,在轉歸中。我前面也進去給患者診斷了一番,舌象之前的灰膩舌苔和瘀斑已經褪去了,脈象也好轉了許多。」
「喉嚨間的痰鳴聲已經消失了,而且也能說話了。手足厥逆的情況也有好轉,只是雙手已經回溫,雙足還是非常冰冷。」
許陽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
徐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許陽倒不是說夸徐原現在有多出色,而是他的心態已經變了。眼前這樣重症患者,現在他也敢去給人家診斷了,敢參與了,這就是好的轉變。
「走吧,進去看看。」一行人又走了進去。
患者躺在病床上,身上帶着各項的生命檢測的儀器,只不過她的手卻是戴着手銬鎖在病床上的。
許陽進去先看了看她的面色,之前那嚇人的青慘色已經褪去了,舌象也跟徐原說的一樣,喉間痰鳴也消失了,也不像之前那樣喘息抬肩了。
許陽也給她診了脈,雀啄屋漏之脈已經消失了。許陽發現她的上肢已經回溫了,但是下肢還是很冰冷。
許陽微微頷首。
曹達華問:「她現在能接受我們的審問嗎?我前面進來過,問了沒兩句,她又閉上眼睛了。」
許陽說:「現在的情況依然不容樂觀,她並沒有完全脫險。她的病情雖然有了轉機,但是陽根未固。她久病重疾,一身氣血耗盡了,陰竭陽亡。」
「我在一晝夜時間給她用了600附子,勉強保住了一縷殘陽。你看她的下肢還是冰冷非常,現在就要看着一縷殘陽能不能挽回了,這就是她真正的生死關鍵。」
曹達華有些擔憂地問:「有把握嗎?」
許陽寬慰道:「早已經過了最危險的時候了,不過現在仍然不可以大意。」
許陽看了看患者,見她蓋着厚厚的被子,還微微有些縮起了身子,像是很畏寒,現在還沒出夏天呢,她竟如此怕冷。
許陽又問:「曹隊長,你們抓捕她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蓋着厚被子嗎?」
曹達華道:「沒錯,而且她的衣服都是厚厚的棉衣。」
許陽點點頭:「這人是盛夏也不離棉衣啊,雖然重病許久,但是仍然是惡寒無汗,胸痛徹背,憋悶如窒,她現在都還帶着呼吸機呢,而且背部也是冰冷非常。」
「她的體內仍然是沉寒深陷,寒邪冰伏,營衛閉塞。少陰亡陽和太陽表實同時出現了,這可是一大難點啊。」
曹達華一句也沒聽懂,他問:「什麼意思?」
許陽回道:「人身啊,分表和里,表證是輕的,病邪是先跑到體表來的,如果一直不從表解,就會往裏面慢慢傳入,就到了里。」
「她現在裏面是沉寒痼冷,寒邪深陷入里,我之前只存的一絲殘陽,勉強保住了她的命,但是要讓她狀態好轉還不容易。」
「而且她現在是表實,就類似於先往你身上倒了一大堆冰塊,然後用厚厚的棉被把你和冰塊包緊了,不讓寒氣跑出來。」
曹達華微微吃了一驚:「這麼嚴重啊!那怎麼辦?」
許陽問徐原:「你說怎麼辦?」
徐原頓時一怔,又考試了?
徐原心思急轉:「額……應當……應當……」
許陽和曹達華都在看他。
「額……」徐原還在想呢,眼珠子轉啊轉,一下子轉到了曹達華身上,他立刻驚呼一聲:「哦!」
「嚯!」就連曹達華都冷不丁被他嚇了一跳。
許陽也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子怎麼一驚一乍的?上次就把那倆夫婦嚇一跳,這回又來!
徐原卻不管曹達華的情緒,就有些興奮地說:「我知道了,治法跟他的師父一樣。諸症續當先解表,寒邪深伏體內,要先開門逐盜,邪之來路,便是邪之去路。當開表閉,然後托邪外出,當能解此危機。」
「對嗎?」徐原緊張地看着許陽。
許陽微微頷首:「說的不錯。」
徐原一下子就更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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