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明心分院啊。」來的陌生人看着明心分院平平無奇的門頭,又看了看裏面的破舊的大樓外立面,他微微頷首,說:「倒是有幾分古色古香。」
高情商=古色古香。
低情商=破舊。
陌生人走到保安崗亭,大部分保安都在維持外面車輛的秩序,還有一個在管着這邊的人行出口。
「你好?」保安對他敬了個有氣無力的禮,估計是累着了,然後道:「掛號直走,探望病人右拐走到底。」
陌生人聽着保安熟練到程式化的回答,不禁笑了笑,然後說:「請問一下劉宣伯專家在哪間辦公室?」
保安愣了愣:「劉老?你掛號了嗎?」
陌生人回答:「不用掛號,我不是找他看病,是他請我來的。」
保安上下打量這個陌生人,一臉狐疑。
這時候保安隊長過來了,給年輕的保安遞了個蘋果,說:「吃個蘋果,休息一下。怎麼了,什麼情況?」
年輕保安接過蘋果,道:「隊長,這人說劉老請他來的,問劉老在哪間辦公室。」
「嗯?」保安隊長也很疑惑,問陌生人:「您好,請問您是跟劉老約好的嗎?」
陌生人點點頭:「沒錯,你可以跟劉老打個電話詢問一下,我主要是手機沒電了,我姓孔。」
「好,稍等啊。」陌生人都這麼說了,保安隊長也就信了八分了:「那個,您要不去崗亭坐一下,我去打個辦公室電話?」
陌生人微笑着說:「沒事,我在這裏等一會兒就好。」
「好。」保安隊長趕緊跑開了。
年輕的保安一邊啃蘋果,一邊好奇地看着陌生人,問:「您也是中醫嗎?您在哪兒治病啊?」
陌生人微笑着點點頭:「是的,我在濟南治病。」
年輕保安立刻拿下嘴上的蘋果,忙道:「孔大夫啊,您好您好。」
「你好。」孔大夫微微笑了笑。
年輕保安又道:「哎,您要不要也來我們明心分院坐診啊,我們這兒傳承基地建設的可好了,來進修的醫生也很多。」
說完,年輕保安又啃了一口蘋果,看來真的是有點餓了。
明心分院連保安都開始挖人了,孔大夫也不禁有些失笑,然後他目光停留在了保安啃的蘋果上面,發現上面有很多血牙印,他問:「你經常牙齦出血嗎?」
保安低頭看了看蘋果,有些不好意思地趕緊把蘋果放下面,然後說:「啊,對,老出血,刷牙的時候一刷一堆,漱口的時候都漱不乾淨,吃蘋果啊,吃梨啊,有時候啃個排骨都能出血,真的是麻煩。」
孔大夫又看了看保安的神色。
這時候保安隊長已經小跑着出來了,忙笑容滿臉地說:「孔大夫,劉老在403等您,我帶您過去吧。」
孔大夫微笑道:「不用,你們忙,我自己過去就行。」
孔大夫對着幾人點點頭,臨走前,又對年輕的保安說:「你的牙齦出血可以用當歸補血湯,兩味藥,黃芪和當歸,當歸是黃芪的一半,當歸15g,黃芪30g。小伙子,祝你健康。」
說完,孔大夫就走了。
「啥?」年輕保安沒反應過來。
保安隊長沒好氣地打了他一下,說:「什麼豬腦子,沒記住嗎?黃芪是當歸的一半,一個15,一個30。」
「啊,是這樣嗎?你沒記錯嗎?」小伙子有點迷。
旁邊排隊進醫院的私家車主聽不下去了,插嘴道:「什麼呀,是黃芪是當歸的一倍,一個15,一個30。」
年輕的保安愣道:「一倍……不是一樣多嗎?」
這話一出,三人都安靜了。
保安隊長悶了半天,說:「小齊,你要不再追上去問問?」
年輕的保安看着手上的滿是血牙印的蘋果,陷入了沉思。
……
孔大夫進去看了一圈忙碌的醫院大廳,還有隔壁藥房。明心分院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他也聽得太多了,但他也還是第一次來。
稍微看了一看,孔大夫就上樓找劉老了。
「篤篤篤。」
「請進。」
孔大夫推門進去:「劉老好,哦?明達兄也在啊。」
劉明達也站起來對着孔大夫點點頭,不苟言笑道:「你好,孔大夫。」
老河豚也忙道:「來,孔大夫,快坐。」
孔大夫忙道:「您叫我名字就行了。」
老河豚笑了笑:「對醫生的敬稱還是要有的。喝什麼茶?當地的雲頂茶好不好,是茶農去高山採下來的,今年新茶,倒也蠻香。」
孔大夫上前:「承受不起,我自己來就行。」
老河豚卻道:「別,這杯茶還是我來倒吧,這次啊,是我有求於你們。」
孔大夫正準備上前的身形立刻一頓,來之前,老河豚也沒跟他講清楚,只是讓他一定要儘快來一趟,有事相求,還跟他定好了時間。
孔大夫現在還是雲裏霧裏呢,他有些尷尬地說:「這個……劉老啊,你也知道,我在濟南也開了研究所,也培養能治病的中醫,我自己坐診治病也很忙,真的來不了問縣坐診。」
劉明達也說:「是啊,劉老,我兒子都已經來了,你總不能把我也非得叫來吧?」
老河豚為難的說:「我可是誠心誠意邀請你們的。」
「劉老,不是我們不聽您的,是真來不了。」
兩人也很尷尬為難。
老河豚頓了一頓,又搖搖頭道:「那也行吧,人各有志,不能強求。要不這樣,你們幫我一個別的小忙,很簡單,不用常駐問縣,這總行吧?」
孔大夫小心地問:「什麼忙?」
老河豚隨意地說:「簡單,教個腦子不太靈清的年輕人就行。」
兩人臉色頓時一松,就這呀……
孔大夫笑着說:「沒問題,這根本不叫事兒,您要不直接讓他跟我一段時間?去我們研究所進修?什麼腦子不靈清,使勁摔打摔打就好了。」
劉明達不苟言笑道:「或者跟我去北京也行,要不就讓他跟我抄方。教個年輕小子,不麻煩。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欠罵,欠收拾!來幾次狠的,就老實了!」
老河豚見兩人都痛快答應了,他笑眯眯道:「他不太方便離開問縣太久,這邊也少不了他。」
兩人都有些疑惑。
孔大夫問:「您說的這人是誰啊?」
老河豚微微一笑:「許陽。」
「啊?」兩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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