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離的引導下,沐雨素和許琴倒是非常配合。
當蘇離一指頭擊中他們的眉心的上,兩人頓時一陣心悸。
接着,她們眼中的世界,似乎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許多,但是也灰暗了許多。
這種可怕的感覺,讓她們本能的覺得毛骨悚然。
特別是沐雨素,當眉心的光源被一下子點亮之後,她近乎於本能的竄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記憶。
就彷佛曾經神遙遠的夢境環境從大腦之中流竄而過一般,懵懵懂懂,恍然若夢。
雖不是那麼的清晰,卻格外的觸動心神和靈魂。
沐雨素很快的鎮定了下來,接着,她近乎於本能的看向了蘇離。
許琴的情況,此時也是如此。
蘇離剛準備和許琴說話,只是,她在看向許琴的剎那,大腦里近乎於本能的閃過了一幕幕很奇怪的畫面。
或者說,也並不完全是畫面,而是伴隨着畫面預計一些聲音。
那像是一道人影,正透過無盡的虛空,忽然在向他傳遞着某種信息。
這時候,蘇離其實是可以屏蔽掉這樣的信息的。
但他還是穩住了心神,然後動用了一絲靈魂的力量,嘗試着去接觸那忽然之間感應到的那一抹信息。
信息呈現而出的時候,有一道很模糊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之中呈現了出來。
隨後,則是一道略微熟悉、也似乎很久遠、很陌生的聲音。
「你既然能執掌部分未來,能專精天機逆魂之術,並以此強行控制風遙為你賣命,自然就能逆轉未來成為過去!當然,你肯定沒有這樣的能力,但是,有些辦法之下,是可以有的比如說,鎮魂碑、鎮魂命匙,以及你沉寂的變異殞寂之魂,再加上天機魂石!
只是,犧牲這諸多,就為了一次如此瘋狂的反抗,真的值得嗎?
你父母,未必真的一定拿你當棄子,而鎮魂碑的鎮魂秘境,也未必一定有超脫的永生之法,也未必一定有不朽之謎!」
「不要和雲青萱走得很近,更不要再查詢任何和雲青鴻相關的信息!當然,這些還不要緊,最最需要注意的是不要再去窺視和幽冥戰船任何相關的信息,不要去嘗試了解忘川河!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走投無路了,回去落霞荒山的殞寂古廟,平靜的居住幾天吧。
幽冥穆族的事情,你徹底放下就好。
另外,如這種『天機逆魂術』,也不要再使用了,不然,真的將會萬劫不復!
此次,待你離開之後,你留下的一些隱患,我會幫你抹掉,讓你脫離這一場繁複、狠辣、歹毒的鎮魂殺局。」
「蘇大師,不必再為我推衍因果與造化、推衍命格變化,我已經選擇暫時化道,沉入幽冥,不再干涉這一次的變故。
不過,若是……
若是事情有變,若是將來,第九十四塊鎮魂碑降臨,而又有黑棺異變,在其中發現了我的屍體……
抑或者是在七彩水晶棺中,發現了我的屍體,那,蘇大師就將我『點化』吧,那時候,蘇大師只需要親口對我說一句蘊含天道之音的話闕辛延,你已經死了,就行了。」
「天道之音,需要以天機真虛天禁之力說出,抑或者是蘇大師你蘊含着特殊天地神秘力量的那種能量融入聲音里,就行了。」
……
蘇離沉思了片刻,接着又仔細的回想了起來。
這些話,是很早的時候,闕辛延和他所說的話。
只是那時候,他所存在的地方,是鎮魂碑之中的鎮魂秘境,而且還是套了一層壁畫的虛假鎮魂秘境。
而在其中,蘇離還動用了檔案世界。
這時候,他幫沐雨素和許琴嘗試着開啟一些天機之眼的能力僅僅只是一種靈魂層次的感應能力而已。
而且,這種能力持續時間也並不長。
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因為,他察覺到,沐雨素的命運和許琴的命運有一定的牽連。
但是許琴的命運很悽慘。
這一定會影響到沐雨素。
而蘇離不可能這麼看着沐雨素走向寂滅。
但,他沒有想到,當他這麼做了之後,竟是觸碰到了一些未知的東西。
蘇離如今已經並不是過去那種無知之輩。
當那種冥冥之中的感應生出的時候,這其中,必定是有因果的。
蘇離思索的時候,腦海之中,竟是又浮現出了一段記憶。
這一段記憶,竟是關於諸葛染月的!
而且,這一段記憶,是他曾經調查過諸葛染月所衍化出來的一段記憶,而且同樣是一段巨大的因果。
那一段記憶的大體信息是
諸葛染月當時組合形成的月冥六仙女,最後蛻變的七陰殺魂陣,組合起來,竟是一個禁忌殺局,也是殺死她們自己的最大根源之一!
而這《七陰殺魂陣》的來歷,追溯到了十八年前,和月冥城的異變牽扯上了關係。
而那次異變,恰恰也是當時的蘇離出現『天人之魂』丟失的時間點。
所有的一切,形成了一個天大的陰謀。
月冥六仙女每一個都沒有問題。
但是組合成七陰殺魂陣之後,就形成了最大的問題!
不過,當時蘇離也提前察覺到了這一切,自然也就可以利用一番。
月冥六仙女之中,除了諸葛染月活到了第七天,陪同雲青萱打開了禁忌封鎮之外,其餘五人,其中四人全部都只活了四天。
而其中有一個人,活了六天。
她就是幽月。
活了六天的她之所以死,是因為,她被一個出現得很突兀的人鎮死了那個人,就是穆清雅。
而且,穆清雅出現的唯一目的,就是當着當時蘇離的面,將幽月鎮死了。
一擊必殺如天外流光,一擊,殺死了本體、分身等一切。
一劍寂滅!
她用的劍,而且還是清霜劍。
也因此,清霜劍發生了神奇的蛻變。
而恰恰,清霜劍也是破開雲青萱那傳承禁忌之地的封鎖的關鍵武器!
……
這樣一段記憶,也很突兀的在此時呈現在了蘇離的腦海之中。
蘇離原本沒有當回事。
但如今,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現實之中有沐雨素有蘇星河有穆清雅。
那麼,現實之中是否有月冥六仙女?
甚至,更可怕的是,真的是淺藍星向華夏這邊求助,而不是淺藍星那一方文明在入侵華夏文明?
若是如此,淺藍星察覺到了華夏文明這般的神話體系,因而才十分忌憚,想要調查真正的洪荒因果是否存在?
那麼,那所謂的一切計劃……
是不是就是對於洪荒皇族存在的一種調查?
若是存在,就退縮,抑或者想辦法鎮壓取代。
若是不存在,自然就直接化身洪荒皇族,成為奴役華夏文明的真正神靈?
莫名其妙的,蘇離忽然生出了這樣的判斷。
隨即,他的雙眼眯了眯。
這一次,他沒有收斂自身的能力,也沒有控制靈魂的強度,反而嘗試着將這份冥冥中的感應忽然加強。
在加強的剎那,蘇離忽然又看到了是的,這一次是很清晰的看到了一個場景。
只是,這個場景呈現出的地方,竟是在曾經的玄幻世界裏的冥山府的天機神地!
而此時的場景之中,卻有兩人相對而立。
那是兩名顏值絕美的女子。
其中一人,是蘇離認識的諸葛淺藍。
而另外一人,則是蘇荷。
此時,諸葛淺韻已經開口,聲音也一如既往的悅耳動聽:「他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天人之魂,殞寂之魂,本我之魂,完美融合。天樞之魄,造化之魄,五行之魄,輝光之魄,靈動之魄,無極之魄,陰陽之魄也已經完全凝聚。如今,只待我們計劃完畢,三魂七魄融合為一。」
蘇荷沉默道:「天人於烈陽之中砍頭,巨碑即將墜落,血染大地,雲荒寂滅。」
諸葛淺韻道:「不會這麼快,那人頭能自己生長。」
蘇荷道:「蘇離掌握了砍頭之法,把蒼古水晶碑砍了。」
諸葛淺韻一下子瞪大了雙眼:「你被逆魂了?說出如此瘋狂之語?」
蘇荷道:「我所說為真,那蘇離,以此法,把我的靈動之魄砍了,那小女孩兒,騎不到他了!這樣一來,就無法將我父親身上的超凡『輝光』吸出來,我的輝光之魄,就無法圓滿了!」
……
蘇離所感應到的場景,也頓時已經明白了什麼。
所以,他幾乎本能的在心中呼喚,道:「淺藍,淺藍在嗎?」
大腦之中,一震震顫。
但是,蘇離沒有聆聽到淺藍的回應。
蘇離也沒有打開系統面板。
但是,他此時卻又了一種強大的推衍、掌控感。
所以,他幾乎本能的將這種能力再次施展,並立刻鎖定到了蘇荷的身上。
而同一時刻,這一次,蘇離同樣預知到了未來是的,預知未來。
不僅僅是推衍。
這一次,蘇離腦海之中,浮現出了全新的畫面與場景。
而這些,卻是他之前從來沒有歷經過的。
過去沒有,曾經的未來的三年裏沒有,在玄幻的世界裏,也同樣沒有。
蘇離的雙眼定格了剎那,然後仿佛跨越了虛空,化作了虛無,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蘇荷。
蘇荷是他的妹妹。
曾經,他也覺得很對不起這個妹妹,因為和妹妹的關係不算很好,所以他一直和蘇荷的關係有些疏遠。
而蘇荷卻在這方面一直努力的維繫雙方的關係,可惜進展不大。
一直到三年後,他將自己出賣了,換取了一千萬之後,參與了那場試驗。
同時,他的人格分裂中的妹妹,卻溫柔可人,呆萌聽話,漂亮可愛。
這一次,蘇離甚至想過要好好對待妹妹蘇荷,不再像是曾經那麼的疏遠身邊的親人了。
因為,親人終究是親人,終究是最親近的人,也終究是一生一世只有這樣一次的人生。
就如父母一樣。
子欲養而親不待。
可這一次,蘇離發現,他又錯了。
因為,他眼下看到的畫面,有些可怕。
蘇荷站在一處黑暗的虛無混沌之地。
她穿着一身校服,看起來還是個天真可愛的少女,但是臉上卻帶着一股冰冷而寒厲的氣息。
她的面前,則是一道模糊的影子。
身影蘇離也同樣有些熟悉,但具體卻無法分辨。
這時候,蘇離也不敢太過於動用靈魂之力去窺視清晰那模糊的影子的身份。
這樣很容易被反窺視。
而他如今的肉身實力很差,只是普通凡人的範疇,弄不好反而會將自己搭進去。
蘇離知道,這是類似於風水能力和諦聽能力。
就如同人皇所說,那最後給予他的守護,目前很明顯是已經開始在生效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擁有這些能力。
此時,蘇荷面對着那人,忽然開口道:「我也不願意一直對這樣讓我無比噁心的卑賤螻蟻付出,但是目前確實只有他成功了,不是嗎?」
那聲音道:「目前來說,的確如此。」
蘇荷道:「所以,目前也就只有他最為匹配,最為契合。
畢竟,這一次其實機會是給出了很多的。
每個人,這一次都可以覺醒一個獨立的小世界,其中有對應的因果,天賦復甦。
可如今,我們獲取到的結果顯示,那些小世界全部死亡,只有蘇離的小世界存活,並且蘇離已經復甦了記憶。」
那聲音道:「那麼,你想如何?」
蘇荷道:「繼續等,繼續對他好,他一定會愧疚,到時候會主動走上那條路。而到時候,他一旦對我愧疚,到時候所有的權限,就會落入我的手中。」
那聲音道:「他既然已經覺醒,勢必會變強,超出控制。」
蘇荷道:「這種貨色,變得再強,也終究只是廢物。」
那聲音道:「總之,也莫要掉以輕心。另外,零已經負責和他接觸過了,不過零難控制,恐怕會腦生反骨。」
蘇荷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零以為脫離了控制,也僅僅只是零自己以為的罷了。蘇離若是不和她合作便罷了,若是與她合作,那對於我們而言,就更順利了。」
那聲音道:「看來,你也已經部署妥當了。」
蘇荷道:「任何可能性都要有應對之法,這是最基本的東西。反正橫豎都是陷阱,無論如何他們都會跳進去,關鍵是看他們怎麼跳罷了。
從這一切的變化開啟開始,他們就已經參與進來了,想逃是不可能的。
只能是掙扎着去死,還是享受着去死。
這是他們命運的唯一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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