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明 3003金家的男人們

    readx;    元宵，義州城裏的一處幽雅的宅子。這個宅子外面看來沒有什麼特別，裏面卻別有洞天。宅子裏，所有的房子的基礎都比平常房子的基礎要深，室外的地面都按橫三豎四鋪砌七層地磚，到處都佈置着暗哨、機關。這就是李思誠在義州的住處。費阿拉是留給小念祖的，義州是留給小耀祖的。

    宅子裏有一個大浴室，裏面有一個很大的方形的浴池，按現在的說法有差不多50平方。池子旁邊的水管正源源不斷的向池子裏灌溫度適宜的熱水。

    池子裏泡着九個男人：金奴兒哈赤、金舒爾哈齊、金雅爾哈齊、金穆爾哈齊、李思誠、李如梅、李思恭、李思維、金正浩。也就是金家當家的男人，包括姓李的上門女婿都在這裏面了。李思維這熊孩子也娶了金家的女人。

    金家的男人聚在這裏，可不是為了集體測試東瀛神女的技術，誰知道她們會不會有什麼暗病。除了用下半身想事情的雅爾哈齊，其他人還沒這麼大膽。大家聚在這裏是討論遼寧下一步的發展。摒退了其他人，浴室外都是最忠實的侍衛。

    老金髮話了：「小誠，人都在這裏了，你把事情說一下吧！」「好的，老大。在說其他之前，存德兄先說說我們現在的危機。」

    「很不好，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我們的糧食不夠了！由於上一年的氣溫比前年有所下降，糧食的畝產下降了。雖然總的糧食產量沒有減少，但是這是建立在田地增加了一成半的基礎上的結果。還有就是因為我們從周圍搶回來不少的糧食和牛羊。從去年入冬開始，相對於上一年的冬天，氣溫還在下降。我們今年的糧食產量估計要減少了。」金正浩早就習慣了大男人的身份，一堆光屁股大漢聚會都接受得了。

    喝了口茶水，金正浩接着說：「番薯的培育一直不是很成功，玉米已經出現了種苗退化的情況，馬鈴薯估計也夠嗆。水稻和其他作物的種植想要產量高，需要精耕細作，不過我們的農人耕作技術還不夠，產量提不起來。遼寧的總的人口一直都在增加，人口裏面不事耕作的人也不少。要是沒有有效的解決方法，遼寧今年會發生饑荒！」

    「存德，你肯定嗎？！」「兄長，我和戶曹的同僚一再核實，非常肯定！而且據白斯文在京師查找到的欽天監的記錄推斷，這種情況可能會延續幾十年。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是250年左右以前，現在的情況和上次記載里的情形基本相同。另外我們也詢問過洋和尚利馬竇，歐羅巴洲也出現過差不多的情形。」

    「家大業大，操持艱難啊！」老金很是感慨。「都聽到了，有什麼想法？」

    「我們可以搶東瀛和蒙古啊！實在不行，也只好搶關內了。」金二的想法簡單粗暴。

    「這個辦法治標不治本，而且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只能是用來輔助一下，還得想些其他辦法。」

    李思誠看了一眼金正浩，開口說道：「存德兄試驗了一些新的耕作方法，可以提高效率，農人可以耕作更多的土地。先把嫩江流域的土地開出來，同時採用新的耕作方法，應該可以增產一點糧食，熬過今年。東海那邊有不少土地適合耕作，但是要開出來也要耗費時日。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我看要考慮一下大同江以北的土地了。」

    「大同江以北，那就是朝＊鮮的地盤了，雖然我們不擔心李昖的反應，但也不能毫無顧忌的佔了去，畢竟我們現在還不好和朝廷撕臉。」李如梅對朝廷有較深的認識，知道要蒙住朝廷，總得有個大義的藉口。

    金正浩回復了李如梅：「我們上次打得朝＊鮮太狠了，朝＊鮮朝廷到現在都沒有人敢接受平安道的委任！有推不掉的甚至直接敲斷了自己的腿，我們可以拿這個做文章。」

    「其實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聯繫金、崔兩家，招募些朝＊鮮人，先把這些土地開出來。在以前加入我們的朝＊鮮人裏面，我們挑選些忠誠，有能力的，讓他們重新裝着是朝＊鮮戶籍的人，負責管理。」李思恭的建議是屯田模式。

    「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用一下朝＊鮮的犯官阿！」李思維突然加了這麼一句。

    「對呀，現在朝＊鮮朝廷里能成為犯官的，肯定是些到處不討好的，裏面應該有不少有本事的。我們用好他們，以後會很忠誠的。」金三深有體會。

    「我也覺得是這樣。幾個意見合起來，還能防止一家獨大。」平常在兄弟面前不怎麼說話的庶子穆爾哈齊難得開腔。

    「我們搶回來的倭人怎麼樣了，可以用嗎？」老金問金三。

    「兄長，你肯定想不到，那些倭人都感恩戴德呢！」「不會吧！～」

    「就是的！我找人詳細問過了，倭人百姓平常都是吃雜糧的，過年過節才能吃米飯。漁民還有些魚吃，別的人吃肉就別指望了。被我們抓回來的，看見有米飯，有肉，竟然跪在那裏感謝天朝恩典呢。被俘虜的倭兵也老實的很，我都專門派希艾誒的高手去調查了，都是老老實實的。」

    「倭人都欺軟怕硬，只認拳頭硬。只要把他們打服了都老實得很。」金正浩畢竟是正經穿越的，家族也和東瀛多有交往，有經驗。

    「這樣的話，倭人百姓都拉去嫩江開荒，不怕他們逃走。戰俘就整編一下，編點義勇軍吧。」

    「哦，對了，老大。張珥回報，自從我們掃蕩了東瀛西南一遍，有不少東瀛海盜自己跑過來要受招安。他不敢作主，就報了上來。」

    「准了！嗯～我想了一下，小誠和存德不能再到處跑了，要全力解決我們面臨的問題。我準備把我們哥幾個調一下。謙益（李思恭的表字，和水太涼君一樣。），你要上前線了，就做對馬總督，朝＊鮮水師、東瀛義勇軍和招安的海盜都由你掌握，東征艦隊給你留一半，你要把東瀛西面給我掃乾淨。」「遵命！」

    「小穆，以後你就是老二了，給我管好平安道。」「是～，兄～長！」得到哥哥的承認，穆爾哈齊都快哭了。

    「小舒，以後你是老三，你加緊掃蕩蒙古人，已經歸降的蒙古人由你掌握。」「是，兄長！」

    「五哥（李如梅比老金大。）你要加緊從伯都訥北上，多捉點生女真。」「是。」

    「小雅，你是老四，我要送你到京師國子監留學，林深河給你打下手，給我看緊朝廷。」「兄長，可以換換不？！」「沒門，就你和思維斯斯文文的，思維給皇帝看上了，就剩你了。」想到皇帝的眼神，李思維就直打寒顫。

    「思維，你要把義州和鐵嶺管好！」「遵命！」

    「呃，那拉氏（老金的繼母）給我帶信，巴雅喇都七歲了（老金異母弟，1582年生，虛歲七歲。），要把他交給我管教。我還真不怎麼想見到他，就交給小誠和存德了。」

    「對了老大，還有個事，李太醫檢查過那些東瀛神女，倒沒什麼暗病。不過李太醫發現她們很能忽悠人，還很快學了點我們的話，看來很危險。雖然浪費了，我想是不是……」李思誠手指划過喉嚨，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樣不好……」用下半身想事情的金四在老金的嚴厲眼光中閉上了嘴。

    ……

    遼寧人還是很節儉的。最終，那些東瀛神女被送到朝＊鮮義勇軍挺身隊，完全奉獻給了遼寧的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