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帆酒店就是阿娜特他們失蹤的酒店,袁忘在聯調局警探打過招呼後,入住了401。趙霧入住了403,希望有所發現。
不過一看現場就知道是不可能的,警戒線已經撤除。阿娜特的私人物品全部被帶走,更換被床單,標準化的打掃過。
袁忘將自己代入阿娜特,模擬洗澡出來,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將頭髮散開,用毛巾擦頭髮,一邊看電視。談戀愛也是有好處的,最少袁忘能模擬出女生怎麼對付頭髮的動作。在此前袁忘甚至不知道浴帽的具體用途。
這麼一來,袁忘發現點蹊蹺。電視機、房門和床鋪三點形成一個鈍角三角形。阿娜特所處的位置是可以看見有人進入房間。阿娜特的衣物在床頭柜上摺疊整齊,手槍就在枕頭下。門距離床鋪大約七米……不可能沒有反抗跡象。
代入歹徒身份,既然我可以趁你洗澡時候進入房間,為什麼要等你離開浴室後再進入房間呢?
不對,時間太難把握了。警探沒有搜到監視器等東西,歹徒開門進來時,無法確定房間內的人在幹什麼。
似乎只有一個答案:冒充客房服務。
重新推倒再來,袁忘走到門口,對門鎖進行了研究。這是機械鎖,比較複雜,但不夠複雜。歹徒在他們入住房間時,已經藏身在房間內?
「喂!」
警探打來電話,基本已經知道兩人為什麼被挾持。在兩人的電視機旁邊都放着花瓶,內有鮮花。按照犯罪實驗室的報告,警探推測,他們入住之後,有服務員敲門提供更換鮮花的服務。這種服務通常不會有客人拒絕。
換上的花有個小機關,底部有氣體,管子隱藏在鮮花之中。通過遙控,無色無味的氣體就會泄露而出。目前正在檢測氣體,但警探認為他們被挾持時應該是處於昏睡狀態。
……
袁忘沖個澡,帶槍沖的澡,還在客房佈置了一道紅外線。發射器在床底,接收器在電視機柜子下,一旦紅外線斷開,就表明有人經過。
沖澡出來,門外傳來敲門聲。袁忘隨便套上大短褲和t恤開門,是艾瑪。
袁忘有些驚訝:「你在華盛頓?」要麼是超人,要麼是閃電俠。
艾瑪用胸膛逼開袁忘,進入房間:「拉哈第一站是華盛頓,我來試走一次路線。」
「拉哈由你們負責?」袁忘關門。
艾瑪:「我們只做圍外的情報工作……言歸正傳,收到警探的報告後,我們小組對情報進行了分析,找到五年前相似作案手法的一個案件。」
艾瑪拿出平板坐下,這是單人硬椅,袁忘只能走到艾瑪側面低頭看屏幕。
五年前,紐唐八帆酒店發生過一起搶劫案。案件開始是富豪第三次婚禮預定了一整套的黃金首飾。其中包括了寶石和鑽石在內,總價值大約五百萬美元。由於新娘答應的太快,黃道吉日等原因。留給珠寶公司的時間很緊張,一直到婚禮當天才趕出來。
首飾公司的副經理和兩名保安直接將首飾送到酒店,由於富豪去機場接新娘,讓他們先到客房休息,他從機場回來後再驗貨。富豪的助理給他們開了房間。
一個半小時後,富豪在敲門未果,電話沒人接情況下,由酒店保安經理協助下打開了房門,發現副經理和保安昏迷不醒,裝有首飾的手提箱已經不翼而飛。
警察找到花瓶內的機關,由於在半個月前加州發生過同類案件,案子交給了聯調局調查。聯調局探員從首飾消息入手,鎖定了兩名嫌疑人,最終將他們逮捕歸案。這兩名嫌疑人算是專業人士,他們是水星國際的工作人員,兼差當過僱傭兵,打過仗。其中一位是偵察兵,擅長潛入。另外一位是化學師。
偵察兵新認識了一位女朋友,是首飾加工作坊的一位主管,從其女朋友的手機中,偵察兵發現了發財的機會。於是夥同化學師實施了兩起搶劫案。在被捕之後,兩人拒不交出贓物,最終被判處了十五年和十二年監禁。目前還在坐牢。
艾瑪:「犯罪實驗室證明,殘留化學物和五年前兩起案件殘留化學物一致。」
袁忘看平板,主辦警官叫張陽,不是當時還在聯調局的蕭邦。
袁忘道:「難道兩人還有一位同夥?同夥掌握了贓物,並且說服他們不供出自己。」
艾瑪:「這是他們的口供。很奇怪,這兩人被捕後對自己所做的事供認不諱,甚至還說明了化學藥劑的配方。但是他們提供的贓物藏匿點並沒有找到贓物。」
袁忘看口供,口供稱贓物藏在偵察兵以朋友名義租的出租房內,具體位置在洗手間的吊頂。洗手間有淋浴,熱水一開,如果沒有吊頂容易導致天花板脫漆。但警察們沒有在天花板上找到贓物。
再次提審,偵察兵懷疑是化學師偷偷拿走,化學師懷疑偵察兵沒有說實話,為了出獄後發財故意隱藏藏匿贓物的地點。最終兩人在法庭上對咬,甚至誣陷對方,結果被判了重刑。
袁忘看不懂了:「這和阿娜特與蕭邦有什麼關係?」
艾瑪搖頭:「不知道。」
袁忘問:「能不能聯繫主辦案件警官張陽?」
艾瑪道:「張陽抓過不少人,甚至還有東黑的骨幹。搶劫案告破半年後的某一天,張陽在回家路上被打冷槍,身中兩彈。當時他才結婚兩個月,妻子以離婚做要挾,最終他提出了離職。離職之後本打算和妻子一起在郊區做快樂的農場主,結果又被縱火,夫妻兩人險些葬身火海。此後再沒有消息,相信是聯調局介入,為了保護他,給他提供了一個新身份。如果想見他必須進行申請。這類人信息屬於高級別保密信息,不是有權限就能查到檔案的,必須得到法官授權。」
艾瑪道:「為了保護執法人員的安全,介於張陽在本案中的作用,法官不會批准公開。」
看完信息,袁忘站起來,問:「你認為是阿娜特,還是蕭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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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我來的路上小組技術人員過了一遍蕭邦的信息,蕭邦可能有被復仇槍殺的可能,但沒有被綁架的價值。重點還是集中在阿娜特身上。諾亞怎樣?」
袁忘道:「諾亞和柳飛煙直接通話,說明自己不知道此事。同時詢問,為什麼會懷疑她?最後說明,自己不認識以色列人,沒打算和以色列人為敵。她留在紐唐目的是根除聖網,與其他事情沒有任何關係。柳飛煙認為諾亞和此事無關。」
艾瑪問:「現在只能等?」
袁忘:「嗯。」
十多秒有些尷尬的沉默後,艾瑪問:「我們在賓館裏等,你不認為不太合適嗎?」
袁忘:「我有把控能力。」
艾瑪似笑非笑問:「如果我命令你脫掉我的衣服呢?」
「這個……」袁忘:「這個,雖然有點強人所難,但我想我還是會幫助你的。」在事情談完,沒了話題後,氣氛就有點曖昧。艾瑪問了那一句,現在只能等?如同催化劑一般。
不過該死的葉夜打來了電話:「餵。」
葉夜:「嫌疑車輛之一,六個零,黑色七座廂車。司機戴棒球帽。最後監控顯示,車輛通過五號公路a卡口。這一段路40公里,開出公路會被另外一個卡口識別。昨天晚上九點通過a卡口之後,一直沒有車輛的信息。」
葉夜:「40公里道路上一共有三條支線,第一條支線通往國家濕地與森林公園,說是公園,只開放小部分區域,本地屬於保護區,在道路盡頭是巡林員宿舍。第二條支線是戶外實彈靶場。前往華盛頓旅遊的外國人是主要客戶群。有旅館,餐廳等配套設施。」
葉夜:「第三條支線終點是上世紀初建設的一座監獄,於15年前廢棄。」
袁忘道:「如果有,那就是監獄了。」
葉夜道:「監獄只保留了一棟建築,其他建築都被爆破拆除。留下一棟建築的原因是將其作為當地童軍訓練場地。」
並非偶然,美國有13萬個童軍小隊,每四年會進行一次全國大露營,類似的露營與訓練營地在野外是比較多的。
袁忘:「ok,我們去看看。」
柳飛煙提醒:「你們汽車後備箱內有熱感無人機。」
袁忘:「這個……」
柳飛煙:「哪個?」
袁忘:「這個……啊……原本就有槍箱,醫療箱等。你知道的,車的後備箱空間畢竟有限……」
柳飛煙撫額:「然後呢?」袁忘一說:你知道的。就代表有麻煩。
袁忘:「你知道的,我和趙霧響應你的經常運動的號召……」
柳飛煙:「無人機呢?」
袁忘:「倉庫里。」
柳飛煙:「後備箱有什麼?」
袁忘:「我們在楊克斯購買的一批路亞裝備。」
柳飛煙:「不就一根魚竿嗎?」
袁忘解釋:「魚竿有直柄和槍柄之分,同時還有軟硬之分,長度也有講究,另外各種假餌,主線,前導線,連接環,魚箱……」
柳飛煙大怒:「老娘回頭把你們幾根魚竿全燒了。」
袁忘:「呵呵,回頭再說嘛。反正我們中除了蕭邦、秦舒和葉夜外,其他人都不太會控制無人機。」無人機不好上手。
柳飛煙無奈:「好吧,自己小心。」
……
晚上十點左右,汽車開到了前往監獄的支線上。
葉夜:「路程四公里。」
袁忘問:「監獄位置能看見道路上汽車的燈光嗎?」
葉夜回答:「無法從技術上回答這個問題。」
今天是陰天,不開車燈是不可能行車的。既然到了這裏,袁忘只能硬着頭皮開近光燈緩行。
葉夜看着屏幕上的地圖定位,提醒:「距離監獄還有三公里……還有兩公里。」
袁忘路邊停車,問:「摸過去。」
艾瑪抽出手槍,藉助車內燈光檢查子彈:「有什麼計劃?」
能有什麼計劃?
趙霧開口:「你們順着路跟過來,我先走。」不等兩人意見,下車快走,很快消失在車燈照射範圍。他還是沒改掉獨行俠的毛病,或許這就是個性,沒有這個個性,學不到這一身本事。
袁忘和艾瑪分別下車,順着大路朝前走。不得不承認,無人機能在這時候起到的巨大作用不是路亞魚竿能比的。
人手一根手電,照射距離不遠,走在路上感覺風很大,袁忘:「不是好事。」風大說明四周沒有遮擋物,對方有可能已經發現了汽車車燈。
監獄剩餘的建築是一棟兩層的建築,l型。長條是監舍,短條是看守區。趙霧蹲在十五米外打量着建築,對後面來的兩人舉手。袁忘和艾瑪彎腰到趙霧身邊,一塊石頭的後面。
趙霧指右邊,袁忘已經發現是自己尋找的目標車輛。趙霧:「感覺不到其中有人活動的痕跡。我先進去看看。」
柳飛煙:「保持通話。」
趙霧:「嗯。」趙霧扔下兩人,如同影子進入黑暗一般,快速的消失不見。
袁忘一指汽車,和艾瑪左右繞行到汽車邊,一起探頭拿手電筒朝內查看,空車。兩人就蹲在車邊等待趙霧的消息。
冬天已經到來,風還是很大,讓兩個沒穿足保暖衣服的人打冷顫。走起來還好,蹲着是真冷。作為專業人士,沒有湊在一起,沒有吃豆腐,就這麼凍着等着。一旦兩人湊在一起,互相取暖,必然會讓腦部思考出現一定的障礙。
「……」趙霧敲擊三下耳麥,說明有發現。但是什麼發現呢?不知道。不過從趙霧的動作來看,說明趙霧判定監獄內部存在危險。
夜很安靜,隱約能聽見金屬輕摩擦的聲音,然後是男子吆喝聲:「虎阿柚?」
「你爹地。」趙霧的聲音,然後是亂七八糟的聲音。
柳飛煙:「上。」
袁忘立刻出擊,艾瑪一站起來發現腳麻了,摔倒在地。艾瑪揮手:「去。」她不想讓袁忘看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
袁忘扔下艾瑪,手電筒接在手槍上,突入建築。打鬥聲音在二樓,袁忘奔跑上二樓,到了房間一照,趙霧已經把男子放倒,戴上手銬。
牆角發出聲音,袁忘手電筒一轉,看見了阿娜特。準確說是在鐵柵欄後面的阿娜特。阿娜特躺在一張行軍床上,雙手被手銬銬在床頭,雙腳被分開拷在床尾,口被捆上了膠布。身體扭動,行軍床發出聲音提醒袁忘自己在這裏。
袁忘推門沒開,發現鐵柵欄上有個掛鎖,是一個全新的五位數密碼鎖。
五位密碼掛鎖?這東西市場少見,只有特種工作才能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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