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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 0zw說到「丈夫」,蘇黎的心口又開始疼了起來,也幸好她自己留了這一張小紙條,沒全部給他看見,否則她怎麼會想到,陸千麒其實知道她母親那麼多事情,卻從來不和她說,他對她好,對她寵,無非還是和陸正青一樣的目的,只是陸千麒心機更深,她居然就那麼傻,什麼都和盤托出了,甚至連那封信都給了陸千麒。讀爸爸 www.dubaba.cc
木闌城點點頭,「好,放心吧。雖然不是好玉,但只要是你,木伯伯什麼都能答應。如果是別人,這只能取出兩副鐲子,五六個掛件,我這裏還能再多出點東西,不過可能要一周的時間,你把你的地址留一下,我雕完後讓木雲深給你寄過去。」
蘇黎點點頭,接過筆來在上面寫了自己的地址。
剛剛把地址交給木闌城,蘇黎聽見外面的門聲響了,她趕緊站起身,和木闌城說了句,「木伯伯,希望以後有機會還能再和你談談話,我先走了。」
木闌城擺了擺手,狀似頹廢的坐在原地,「快去吧。」
蘇黎走到門邊,卻還是有些難過的回過頭,就見木闌城低着頭在抹眼淚,不覺眼圈紅了紅,匆匆打開門踏了出去。
蔥翠綠樹中,陸千麒正和木雲深在說着話,木雲深解釋了句,「這南木先生很奇怪的,不是相關的人是不讓進,所以煩勞陸四爺在這裏等等。」
蘇黎停了腳步,眼前的畫面不知不覺就讓她的雙眼模糊了起來,她要怎麼辦?
以前她知道陸千麒對自己有所圖謀,因為她和他之間反覆牽扯的關係,也因為她愛他愛的無法自拔,所以被感情沖昏了頭腦,寧願被騙也想要留在他身邊。
可是現在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面對陸千麒,只是現在她必須要維持冷靜,否則會引起陸千麒或者木雲深的疑心。
「怎樣?南木先生答應幫你雕刻了麼?」陸千麒看見蘇黎,徑直走過來問。
蘇黎伸手挽在他的胳膊上,顫聲說:「答應了。我還給了家裏的地址,他之後會拜託木大公子寄給我們。」
陸千麒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倒是你這腦袋轉的蠻快,知道木家有位雕刻大師,這批蛋清地的貨價格的確能翻上數倍。」
蘇黎被這寵溺的動作折騰的鼻子一酸,她偏過頭看着湖水刻意的想要吹吹風,平靜着自己波動不安的情緒。
回程的途中蘇黎坐在陸千麒身邊,好半天沒說話,反倒是陸千麒問了她一句,「怎麼,情緒有點低落?」
陸千麒伸手將她抱在懷裏頭,低聲安慰了句,「在木家觸景生情,想自己的母親了?」
眼淚不知不覺中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蘇黎抬眼看向陸千麒的臉,竟是有些瞧不清。她很想撲上前去問陸千麒,你這個男人的心到底是什麼長的,為什麼讓她步步淪陷到今天這地步。
「早知道你會這樣,還不如不帶你去木家。」陸千麒嘆了口氣,對司機說了句,「先不去吃飯,回酒店吧,讓她休息休息。」
陸千麒也覺着今天蘇黎的情緒有點奇怪,回了房裏後看見小白倒是沒怎麼哭了,只是坐在窗戶邊上好半天不說話,完美的演繹了什麼叫做沉默是金這個詞。
難道木家對她的衝擊就那麼大?
「四爺,南城那邊來電.話問,你們什麼時候回去?」鄒晉推門走進來,略有點疑惑的看了眼坐在窗戶邊上抱着小白髮呆的蘇黎,這才問了句。
「明天。該談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陸千麒回了句。
「四爺。今天和木家談妥了麼?」蘇黎的聲音忽然間竄了進來,她的情緒似乎也恢復了過來,只是臉上猶有餘淚,看着還是那麼陸陸可憐。
陸千麒臉上露出了點笑容,讓蘇黎到自己身邊來,她乖巧的抱着小白走到他身邊,坐下來後又問了句,「以後永霽麟這個牌子還會存在嘛?木家那邊同意兩家合作麼?」
剛才她在窗邊,想了很多很多,想的心都瞬間空了一樣,甚至有種直接推開窗戶跳下去,帶着小白去找施仁,從此後遠遁天涯,再不和這些人接觸的心思。
可是可能麼?
如果孑然一身,或者她可以全身而退,不過是拼的魚死網破而已,大不了她就再進一趟監獄又能怎樣?
但她現在已經有了太多的牽掛,不說遠在南城的兒子是她心心念念的寶貝,這小白也是她放不下的親人來。
從木闌城那裏知道了很多關於四大家族的過去,她又細細的理了一遍,大概也猜到,木香的離開應該不僅僅有木闌城的幫助,或者還有其他家族內部隱藏人的出手,否則母親不會那麼容易的離開。所以她才會問,在四大家族裏,誰和母親的關係比較好。
按照木闌城的說法,陸家與母親的敵對,恐怕來自於掌印被奪之爭;而陸家,大概是因為母親截流了他們出口海外的文物。這其中顧家,應該是與母親關係最好的家族。
但是木闌城記不住顧家那個人的名字,母親的遺物恐怕有一部分在那個人手上。
至於陸千麒……
蘇黎抬頭看着這個男人,這個她放在心裏深處根本拔不出來的男人,她恨他麼?按理說她應該是要恨的,如果沒有當年這些人對母親的苦苦相逼,恐怕母親也不會死的那麼早。
冤有頭債有主,這樁事情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最後會落到陸千麒身上。
她肩上的擔子陡然間好像沉重了起來,當知道母親的過去,所以她更要幫助母親平復名聲,讓不明就裏的人們知道,自己的母親木香,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小偷。
而她曾經因為無知,甚至覺着母親的事情並不重要,既然不知道,她就選擇一直沉默下去。
可現在,她真的沒辦法繼續保持沉默了,她只能朝着已經訂好的路線往前走,眼下她才是真正的站在懸崖峭壁邊上,哪怕那路只有一條曲徑蜿蜒沒有依靠的路,她也只能戰戰兢兢的往前走着。
陸千麒見她問關於合作的事情,只是點了點頭,「注資產生共有珠寶品牌,這樣就不會出現品牌上的分歧問題,永霽麟是門店品牌,不礙事。」
蘇黎淡淡的說了句,「那四爺現在和木家的聯繫,越來越緊密了。」
陸千麒讓鄒晉先出門,順手把門關好,這才低頭看着蘇黎,「只有和木家來往緊密一點,才能知道更多你母親的事情不是麼?」
蘇黎心裏沒由來的升起一種悲哀的情緒,以前陸千麒哄着她的時候,無論怎樣她至少會覺着很窩心,畢竟她那麼喜歡對方,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當陸千麒這樣說着,她只覺着有一種虛偽的味道。
其實他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麼?蒙着虛偽的假面,對她虛與委蛇的關心愛護,誘着她一步步踏入到他的陷阱里去,讓她喪失了判斷力,甘願付出一切。
如果她要復仇的話,她是不是應該也虛假的去面對陸千麒,幫着陸元鋒陸天凡去對付陸千麒,可是復仇這二字對於蘇黎來說太陌生,她哪怕恨過陸正青,都未曾讓陸千麒為自己做什麼傷筋動骨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女人。
她唯一想的,不過是脫離陸家,帶着施仁離開這些人,再想辦法去找那位顧家的長者,尋找母親遺留下來的足跡。
想是這麼想,可真要達成這樣的目的,也不容易。
不過……
一旦她身上沒有了利用價值,陸千麒本身就不會再留戀她了不是麼?
「餓不餓?出去吃點東西,明天準備回南城。」陸千麒拍了拍她的肩膀,收回手來說。
「四爺你去吧,我不是很餓。」
蘇黎的話讓陸千麒愣了下,倒是起身和鄒晉打了個電.話,讓他在酒店裏訂上餐,直接送到房間裏來。
蘇黎莫名的時候,陸千麒又走回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生病了?」
陸千麒的認知里,蘇黎還很少出現過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她平日就算不高興也不會露出這種近乎茫然的神情,結果手剛觸到她的額頭就發覺有些燙。
蘇黎搖了搖頭,「我沒生病,我就是心裏頭亂糟糟的。」
忽然間她被陸千麒攔腰抱了起來,直接送到臥室的床上,然後他掀開被子蓋在她的身上,「你發燒了。我出去買點藥。睡會吧。」
蘇黎愈加茫然起來,她明明是心裏頭難受,怎麼還會發燒了?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好像還真的有點燙,難道是今天在湖邊吹風吹的有點久受涼的關係……
陸千麒走出臥室的時候,蘇黎翻了個身,看着地上露出擔憂眼神的小白,扯了扯唇說:「我沒事。」
我真的沒事,我就是陷入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次抉擇中。
這甚至比當初陸正青要送她入監獄時候的選擇,還要艱難。
…………
陸千麒接過鄒晉下樓去買的退燒藥,臥室里還隱隱傳來蘇黎的啜泣聲,他略有點焦慮的皺了皺眉,「女人生病了都這樣?」
鄒晉愣了愣,「呃,四爺,女人生病了總是需要男人多心疼一些,多陪陪?您不會一直在客廳里待着的吧?」
「因為不知道……」陸千麒話剛出口便又停了下來,他還不願意和鄒晉說的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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