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已經不算是曾經的那位強者。
能記起昔日的一些東西,已經算是逆天了!
「人活着,總是要有目標,年輕人,再見了,此生我們應該沒有機會再見到彼此,若有輪迴,千百萬世後再相見!」小狗崽走了。
它去追尋一條路,要見證那裏有什麼奇蹟,想要看到曾經的人。
就這麼走了?
王明悵然,他還有許多事想問,可是一時間竟然不知從哪裏說起。
他追了下去,默默送別,幾次欲開口。
「這一界,這一紀元,已經沒救了,你自己早作打算。」小狗崽回頭。
「有這麼悲觀嗎?」
「你自認為有一劍劈開萬古的大魄力嗎,其實換一說法,有那最為重要的實力嗎?一劍斷萬古,一古一輪迴!那歲月長河中,那紀元沉浮間,究竟有幾多強者,你擋的住,殺的過來嗎?哪怕一個紀元,只跳出一個生靈,也難敵啊!」
小狗崽走了,徹底的消失。
仙域之門流光溢彩,那是一道金屬門,堵在虛空中,截斷兩界。
只能說,那一界的強大,有無上大法力者聯手鑄下這座門,可以截斷天地橋,若是不開啟,任何人都打不進去。
一隊又一隊的人馬上路,踏上歸途,總的來說,這些人在進那道門時都有如釋重負感,他們不是被放棄者,可以回去。
最近,死了很多人,跟黑暗生靈廝殺,沾染上太過濃鬱黑暗物質的人,此生此世都不得回返了,發生暴亂,被無情鎮壓。
其中,一部分人調頭而去,投靠三十三天的生命禁區。
這一次的出征,就如此的結束了,總的來說,無功而返,末法時代將要徹底來臨,他們必須得走了。
小狗崽來了,化生成一隻金色的小貓咪,躲在一個少女的懷中,眯縫着眼睛,最後望向遠處的天地。
它眼中有悵然,有遺憾,曾經說過,哪怕死了,也要葬在這塊土地上,現在它卻要離開了。
真正的龍血神貓自然也被它給鎮壓,取而代之,它要跟着一個大人物的女兒偷渡進仙域內,去尋無終的足跡。
王明也來了,但小狗崽早已離去,成功進入仙域!
王明站在遠處,靜靜的凝望,那道金屬門很堅固,他能感受到,凝聚着不止一位仙王的烙印,這一界的生靈無人可打穿!
他曾去過仙域,跟三藏還有神冥,那時所通過的門是一道石門,並非此門。
看着一隊又一隊人馬離開,他輕輕一嘆,何去何從。他要跟着前往仙域嗎?那裏是否正有人等着他自投泥沼?
王明轉身,毅然而決然,走向遠方。
或許要立即去為一些故人送行,有些人還在,還來得及,還不曾踏足那一讓修士嚮往、迷醉的神聖大世界仙域。
三十三天。在這三十年來,有過半的疆土被黑暗物質侵襲,成為正常生靈無法踏足之地。
但現在,黑霧在散開,其背後的真正神秘生物在退走。
仙域修士與黑暗生靈離開前,無疑是混亂的,不能平靜。
尤其是到了後來,不時有奇異的生物出現,展開殺戮。有來自黑暗的強者,在遠行前搜取他們所需的東西。
除此之外,也有仙域被放棄的人,還有仙域一些居心叵測者,也於暗中有一些行動,血洗了一些道統,為的只是索取天材地寶等。
將要離開了,各方勢力都不安分。都想在離去前撈最後一筆。
「噗!」
一顆頭顱飛起,那人帶着不甘。還有震驚。
因為,他是一名准至尊,即將成道,可還是被一個年輕人斬殺了。
王明面無表情,在做這件事時,心冷如鐵。在路上,他斬殺了不止一股人馬,這些人有黑暗強者,也有眼前的仙域修士。
「你們這群蝗蟲,臨去前還想洗劫一番?這天地都被你們打的殘缺了。導致末法時代提前到來!」王明冷聲道。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三十三天前所未有的動亂,人心惶惶,許多道統都坐不住了。
連長生家族都要離開,不惜以族內真經等作為交換,更遑論是一般的族群。
事實上,到了這一刻,就是仙域駐守在這一界的高層,那些強大的統領等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那些亂子,只希望可以順利回去。
上面有要求,每日都只能走部分固定的人馬,因為,還要防備黑暗生靈最後的反撲。
「我羅家終於要離開了,可是大哥、五弟、八弟,都落在王明的手中,現在他在哪裏,搜索不到!」
「如何將他尋出來,斬殺之!」
羅家的幾條龍在議論,在商討。
經過羅長生的周旋,跟一些仙域的強者來往,他們換取到了機會,可以舉教離開,進入仙域。
蕩寇訣,對於仙域最頂級的道統都有着驚人的誘惑力!
「他活不了!」
「我希望父親能找到他,親手將之格殺,而非借他人之手。」
羅家的幾條龍面色冷漠,帶着殺意。讓他們遺憾的是,羅長生目前很繁忙,要跟仙域的一些人交涉。
「我們兄弟齊出,在一起的話,有體內法陣加持,應該可以斬殺他,再加上老九而今的神功大成,已為絕世高手,把握足夠大了!」
在羅家內部商議之際,其他各族也差不多。
有人興奮,有人激動,也有部分人失落。
長生家族,差不多都有了門路,尋到了進仙域的資格。
「王明,可惜啊,我竟不能殺你,此恨綿綿不能消,實乃人生一大憾!」那拉家內部,那拉太君咆哮,她面孔扭曲,帶着大恨。
上一次,王明追殺她,殺進那拉家,險些讓她遭遇不測,這是一種奇恥大辱。堂堂長生那拉家,號稱這一紀元最強的家族之一,居然被一個小輩攪鬧的雞犬不寧。
王明一個人安靜的走着,不知不覺間,來到了補天道外,那是一處神聖淨土,跟長生家族平起平坐,算是一個長存不滅的道統。
「在下洪真,仰慕補天道月嫦仙子,特來拜訪,求見。」
王明竟見到這一幕,那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帶着一些人,在補天道山門外,要見該教的聖女。
「來見清漪嗎?」
王明輕語,他沒有臨近,事實上才出現在附近時,他那無比強大、超越一般至尊的神覺就已經感應到,有人在守候在外。
有人在守株待兔,這是想等他上門嗎,想在這裏伏擊?
哪怕是至尊,都很難有那種微妙的感應,因為,隱伏的太好了。
這洪真又是什麼人,跟暗中守候在這裏在強者是否有關?
王明輕嘆,身為修士,無論在哪裏,都融入在江湖中,雖有歡歌,卻也總在這生死險惡中穿行。
末法來臨,各方大勢力都要離開了,這些人還在惦記他嗎?
「洪真仰慕補天道仙子月嫦,特來一見。」那白衣年輕人再次開口。
他身畔的人都很強,此時散發出絲絲縷縷的大道氣息。
山門那裏有人走來,也是白衣,清麗若仙。
「我族願接引補天道全教人馬進仙域。」白衣年輕男子洪真說道。
「為何在我補天道外布下人馬?」清漪開口,她跟教中幾位重要人物走了出來。
「聽聞一個名為王明的人族修士很兇狂,我擔心他作亂,欲在此擒殺他。」洪真微笑答道。
遠處,王明雙目深邃,這裏是這洪真所在家族佈下的,有些人在離開前都不想寧靜嗎?
他意識到,這多半是小狗崽曾收服的仙域洪家,該族老祖為其人寵。
兩個多月前,他擒羅大時,曾有洪家人站出,被小狗崽嚇的戰戰兢兢,跪伏一地。
現在,該族醒悟了,無懼了嗎,竟來這裏伏擊他。
王明安靜若一株青蓮,一動不動,雙足立於虛空,看着前方。
「你走吧。」清漪開口。
「公子請回,我教已經另有路途,不日將舉教遷移。」一位老者也開口。
「呵,是嗎,還有其他仙域道統與你們達成協議啊,不過我來此也不全是為了月嫦仙子,亦想擒殺王明。」白衣男子洪真淡淡的說道,背負雙手,面色有些發冷。
「三名至尊,也卻是捨得本錢了,不過無仙也想伏擊我?」
王明輕語,他默默抽出神劍,而後突然由靜而動,剎那間如彗星撞擊大地,撕裂天宇,快到所有人反應不過來。
一劍橫空!
寒光照耀九天!
噗!
劍氣破碎乾坤,洪真根本反應不過來,便眉心中劍,血跡斑斑,他雙目睜大,仰頭栽倒,橫屍於此。
有至尊在守候,等着伏擊王明,可是,眼下卻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無人料到,王明就在這麼一刻到了!
一劍斬天穹!
寒光爍爍,若星河匹練,橫掃乾坤間。
洪真,直接斃命,眉心有一個不大的血洞,不斷淌血,早已橫屍於此。
「啊……」附近的人大叫,更有至尊發出吼聲,驚天動地,蒼宇一下子炸開了。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王明在這個時候到了,果斷而凌厲,直接出手,一劍斃掉了洪家後起之秀,一位於英才凋零,血濺聖土外。
這種聲音,足以吼落下日月星辰,震死成片的強者,但是,洪家的那位至尊沒有衝擊補天道,音波剎那內斂,破壞力消失。
嗖的一聲,其中一位至尊出現在洪真屍體前,掌心發出成百上千道瑞霞,想要挽救回他的性命。
可是,這怎麼可能!
至尊一擊,遁一境界的天才再驚艷也接不下來,洪真的軀體看着完好,結果稍微一碰,就化成光雨。
一道劍氣,斬斷三世!
哪怕有輪迴,哪怕有來生,這個人也都死透了,往生成空,那劍意如潮,早已毀掉所有生機。
光雨過後,便是灰燼。
咚!
天空中有人交手,另兩位至尊追擊,想要拿下王明,他們三大高手在此,王明居然還敢這麼肆無忌憚。
這殺的是洪真,可斬的卻是他們尊嚴。
哧!
第三名至尊也追擊,捨棄洪真,殺向高天。
補天道坐落在靈秀間,皆是神山,散發着白霧,蒸騰着瑞光,看起來五色繽紛,龍氣騰騰而起。
在這裏有懸空的島嶼,有不墜的古城,還有神藥香氣撲鼻,更有仙道遺蹟。
今日,山門外爆發大戰,他們的法陣全面復甦。不敢有絲毫的耽擱,護教大陣開啟,射出道道仙氣。
「王明,當真是神威驚世!」一位老者嘆道。
「這等人物,一個紀元也只有這麼一個啊!」另有人點頭。
「再強又有何用,他進的了仙域嗎?一生成就已到盡頭。」也有一名老者搖頭。
這代表了補天道不同的態度。
清漪,眼眸如水,靜靜地看着前方,眼底間發出燦燦神霞,白衣飄舞,仙道氣息越發的濃郁了。
她的心其實並不寧靜,內心深處天人交戰,一會兒是那月嫦,一會兒又化成了清漪,曾經的點點滴滴,一一浮現。
這一世,她的命運軌跡時常和那個人糾纏在一起。何去何從,如何取捨。怎樣抉擇?
清漪眸子迷濛了,帶着水霧,恍惚間,往事一幕幕又都重現,向她擠壓而來。
下一刻,她又寂靜了。清冷如月,帶着出世的氣息,那是月嫦,她亦在爭渡,這一生她別無他念。只為成仙。
紅塵過往,皆可斷!
她可以揮劍,斬落最後的執念。
「清漪,你還在嗎?」天穹上,王明縱橫,跟三大至尊游斗,向下看去,這般詢問。
「你走吧,莫要留念,清漪就此斷了塵緣,要登天路而去,進那仙域間。」補天道一位老者說道。
「小友你還是儘快離去吧,不然的話,會驚動一些對你帶着敵意的人。」其中一人很和善,這般勸告。
王明看向清漪,道:「你要離開這一界嗎?」
清漪,身軀搖動間,緩緩抬起手臂,像是要揮手,但是很快,那藕臂又在那裏,不能動了。
她內心間越發的亂,融合為一體的兩魂,仿佛又要裂開,在那裏對峙,這代表了這個完整人格的心緒。
怎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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