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短短一句話,胡林楓的語調卻都跟着微微的顫抖起來了,很明顯,他不是在危言聳聽。大筆趣 www.dabiqu.com
但我卻有些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既然能從天門山里走出來,那必定不是一般人。
出山便是結局,為什麼聽胡林楓的意思,出山之後反倒要接受審判似的。
這讓我對天門山更加好奇,卻也抱着一股敬畏之心了。
「但千年來,還沒有人真正從天門山里走出來過。」胡林楓的話音忽然一變,盯着我說道,「就連你外公、天門村的狐仙娘娘,以及我大哥胡世騫,也都一樣。」
「這些我都知道。」我說道,「但我還是得去,不是嗎?因為我有天門鈴,你們便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一個個盯着我,不想讓我得道升天,一個勁兒的給我使絆子,卻又都不敢真正的把我弄死,你們等着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有人想要天門鈴,就看你給不給罷了。」胡林楓說道。
我猛地一震,頓時渾身戒備的盯向胡林楓,滿眼的不可思議。
「胡盛南派你來的?」我下定論道,「天門鈴認主,不是隨便找個載體就可以,如今除了我,天門鈴曾經的主人就只有胡歲禾和胡羽墨。」
如果是胡盛南派胡林楓來找我交出天門鈴,那麼選擇的那個載體是胡歲禾的幾率要大很多。
不,不對。
如今的胡歲禾和胡羽墨分明就是一體的。
上次胡歲禾的屍煞襲擊我,未必就是天門村佔據着胡羽墨真身的胡歲禾操控的,從始至終,胡盛南手裏一直握着胡歲禾的操縱權。
我一直都忽略了這個問題,只是把從水晶棺里逃出來的胡歲禾當成了真正的敵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可卻因此忽略了胡盛南。
當年是胡盛南逼死了胡歲禾,也是他對胡歲禾下了血咒,甚至將胡歲禾放進水晶棺,葬於鳳凰山的都是他。
胡歲禾只不過是被他玩弄於手掌心中的一個傀儡啊!
我怎麼能把這一點給忘了!
真是該死!
「想明白了?」胡林楓忽然出聲,語氣裏帶着一股戲謔,「如果今晚我沒有跟來,你是不是就打算這麼單槍匹馬的去闖天門山了?林玥,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一去,就是進了天羅地網,還沒真正靠近天門山,就已經被抓住了!」
我頓時眯起了眼睛,看着胡林楓的眼神又變了,這語氣裏帶着一股恨鐵不成鋼,倒不像是真的來遊說我的。
「胡林楓,你到底是誰的人?」我忍不住問道,「胡盛南已經回惠城狐族了,你沒做他的爪牙?」
「有人頂不住壓力,做了他的爪牙,結局如何?」胡林楓反問道。
江紅葉是胡盛南的手下,結果被剝離了血蠍蠱蠱靈,死無葬身之地,胡景霄本來還有點氣候,最後也被重創,被帶走的時候,奄奄一息,堪堪還留着一條小命罷了。
如今是生是死還是個未知數。
反倒是一直被我和胡庭桉不屑的牆頭草胡林楓,還好端端的站在這兒,提醒我不要輕舉妄動,這不得不讓我對他的身份感到懷疑。
我問道「大族長現在如何?」
「已經被胡盛南軟禁了。」胡林楓說道,「剛才你不是問我,誰是我的主子嗎?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從始至終,我都是大族長的人。」
「你不是說大族長一直不待見你,一直……」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但隨即戛然而止。
大族長此人的心思深沉,這麼多年穩居惠城狐族族長之位,一直防着的,就是胡盛南捲土重來。
他重視誰,誰就會成為胡盛南的眼中釘肉中刺,但他手裏必須有人在關鍵時刻能替他辦事,所以在很早很早以前,他應該就已經對惠城狐族這些子孫做過考量了。
胡世騫是老大,撐起惠城狐族的龍頭,但這個人空有滿腔的野心,卻不受控,其他子孫之中,修煉天賦還可以的,就只剩下了胡庭桉、胡林楓以及胡景霄。
胡景霄年紀畢竟太輕,扛不起大梁,胡庭桉又是個逆子。
所以看來看去,也就只有胡林楓還有點城府,他便成了被大族長挑中的那個關鍵時刻能撈惠城狐族一把的人。
他不受待見,不起眼,就像是一根牆頭草,誰得勢抱誰的大腿,這些,都是他用來偽裝自己身份的手段。
甚至一開始,他跟我說起大族長的時候,那種情真意切的憤恨,也是裝的。
不,裝是一部分,但那種憤恨,有一部分也是發自內心吧。
畢竟這麼多年一直被壓着,是塊木頭也要跳起來反抗了。
這讓我又想起來,他第一次選擇反水,和胡庭桉合作的時候,他來找我。
我譏諷他,問他怎麼不抱胡景霄的大腿了。
他說,他要抱就抱最強者的大腿,胡景霄遠比不上我的景和。
但現在看來,景和又算得上什麼呢?
我隱隱的有些明白了過來,沉聲說道,「這麼多年,惠城狐族與長白山狐族的關係,未必如表明上那般緊張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大族長應該已經是長白山狐族那邊的人了,你,也是。」
胡林楓眉梢一挑,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惠城狐族永遠是惠城狐族,我們這個族群永遠不能被吞滅,但有時候,合作是很必要的。」
果然。
胡庭桉一直都在說,長白山離這兒太遠,想要借他們的手來平定天門山的事情,難度系數比較大。
我們得等,等長白山那邊的支援,但首先我們得自救。
只是他沒想到,長白山那邊與大族長一直是有合作的。
「你們手裏握着多少人手?」我直接問道,「為什麼瞞的如此密不透風,就連胡庭桉都沒有透露隻言片語,你們害的他深陷天門村,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於心何忍啊!」
「老七一直在我們的計劃之中,他也是關鍵一環。」胡林楓對我不再隱瞞,「胡盛南想要打進天門村,逼近天門山,必定要從胡歲禾身上下手,而能夠穩住胡歲禾,又可以激發她最大怨念之氣的,也只有老七,他必須深陷進去,才能發揮作用。」
所以,從一開始,我和胡庭桉就是被他們算計在內的。
所以,大族長和胡林楓一直都是在將計就計。
他們的目標,本就是讓事態發展到最惡劣的狀態,將每一個棋子推到他該在的位置去,引出罪魁禍首胡盛南。
只有他上鈎了,他們才能真正出手,慢慢收網。
我兩隻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一切攤平了放在我面前,我努力的去揣摩着細節。
這一切都是胡林楓在說,我跟着他的思維往下走,如果他是胡盛南派來迷惑我的怎麼辦?
可是想到最後,我猛然間發現了一個漏洞「景和……」
「你終於想起了景和。」胡林楓嚴肅了起來,「孩子提前出生我們是有預料的,但卻沒想到他的狀態那麼不穩,那天大族長已經派我去接景和了,最終我卻選擇了放手。」
「那種狀態下,你帶不走景和。」我說道。
「不僅帶不走,就是帶走了,也是害了那孩子。」胡林楓說道,「幸好林彥舟回來了,也幸好柳長風出手了,一切都剛剛好。」
我一想起來便心有餘悸,試探着問道「如果……如果那天景和被胡盛南搶走,又會怎樣?」
胡林楓說道「別忘了胡盛南是誰,他是狐,卻又是五毒教的一員,當初胡景霄給你下親子蠱,那親子蠱是從哪兒來的?」
「胡景霄的蠱是從江紅葉手裏弄來的,而江紅葉的主子又是胡盛南。」我說道,「所以按道理來說,胡盛南是親子蠱的主人,他是可以操控親子蠱,控制景和的。」
「景和出生的那天,他未必沒有出手。」胡林楓說道,「但凡林彥舟來的慢一點,我們所有人都救不了景和。」
我聽的整個人腿都開始發軟了,胡林楓說的都是真的。
是林彥舟給景和餵了他自己的血,讓景和的血液之中有了蠱王基因的保護,胡盛南動不了蠱王基因,這才作罷。
今晚,天門村的周圍必定圍滿了胡盛南的人,而江城四合院的周圍,也一樣。
一旦我進入天門村,就會被胡盛南的人抓住,剝離天門鈴,我根本沒辦法拿回狐狸真身,反而成全了胡歲禾。
胡歲禾只是一個傀儡,這一切的計劃,胡盛南不可能全盤告訴她,胡盛南最聰明的地方就在於,他一直隱在暗處,手中牽着一根線,線的另一頭拴着那些棋子。
棋子的作用就是走位,他們不需要有思想。
也正因為胡歲禾什麼都不知道,才能成功迷惑住胡庭桉,牽制住他。
一旦我被抓住,胡盛南的人手會立刻向林彥舟下手,景和便也不保。
今晚,是胡盛南的收網之夜。
如果胡林楓沒有出現阻止我,我一腳已經踏進了胡盛南的圈套里。
也幸好,我選擇了這個戰後空檔期來了鳳凰山,胡盛南的視線分散開來,圍在了天門村和江城四合院,沒能第一時間注意到我們這邊。
但很快,他就會察覺到不對,反手殺回來。
「跟我走吧,林玥。」胡林楓說道,「天門山這道坎不是那麼容易跨過去的,在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前,咱們還是緩一緩比較好。」
「可是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我猶豫了,「我的魂魄和肉身已經開始不穩定,就算胡盛南不出手,我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一旦我的身魂分離開來,天門鈴就會游離出去,那樣,所有一切便功虧一簣。」
「林玥,你就是太仁慈了。」胡林楓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會嗎?」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猛然想到了什麼「你是讓我借屍還魂?」
胡林楓點頭。
胡歲禾借胡羽墨的狐狸真身好端端的活在天門村,她的屍煞則在外面興風作浪。
那麼,我是否可以將自己的魂魄打入胡歲禾的屍煞裏面去?
那樣至少能夠暫時保住天門鈴不游離出去不是嗎?
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難點也很多「上次胡歲禾的屍煞攻擊我之後,再也沒有露過面,她受胡盛南控制,我們想要再接觸她,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這件事情我們會安排好的,你只需要安心等着便好。」胡林楓說道,「我們先離開這兒。」
我問「去哪?」
「送你和你兒子團聚。」
胡林楓撂下這句話,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急匆匆的跟上。
等上了胡林楓的車,車子迅速開起來的時候,我整個人才癱倒在後車坐上。
好險啊。
胡林楓很謹慎,走的路比較偏僻,但車速並沒有降,很顯然,他是踩好點的。
一直到進入江城地界,胡林楓才從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說道「最近幾天你就待在林彥舟這兒,哪裏都不要去,也別跟他提我們的事情,等我做好下一步部署,會來跟你聯繫的。」
我點點頭,隨即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問道「你知道黑姑姑去哪裏了嗎?」
胡林楓眉頭皺了皺,沒有立刻回答我。
我從後視鏡里能看到他的表情,感覺到他的難以開口,心中頓生不顧不好的預感「胡林楓,我問你話呢。」
「黑姑姑是最先發現胡羽墨不對勁的人,也是最早被他們盯上的人。」胡林楓說道,「我們得到消息的時候,她就已經不知道被抓去哪兒了,但能成功抓住黑姑姑的,怕是胡盛南親自動手的吧。」
也就是說,黑姑姑落在了胡盛南的手裏,現在可能被關在天門村裏的某個地方,也可能在別的地方。
我很擔心「胡林楓,如果可以的話,儘量幫我多關注一下黑姑姑的消息,謝謝。」
胡林楓從後視鏡里又瞄了我一眼,點點頭,沒說話。
……
車子在距離四合院四五里地的地方就停下了,胡林楓說道「再往前便有胡盛南的人手在守着,我們開車過去太招搖,很容易出事,這一片你熟,自己回去能行嗎?」
「好。」我說道,「你先回去吧。」
胡林楓轉身便準備離開。
我想了想,又追了一句「注意安全。」
胡林楓回頭沖我笑了一下「你也是。」
目送着胡林楓的車子離開,我掩進了一旁的小樹林裏。
這一片我很熟悉,從那條小路走絕對不會被人發現,路線圖都在我腦子裏擱着,但我卻沒有馬上就走。
我順着大路往前,大概在離四合院兩三里路的地方,終於發現了一些人隱在暗處。
那些人穿着統一的黑衣服,駐守在這兒,目標就是林彥舟的四合院。
所以,胡林楓的確沒有騙我,這些人都是胡盛南的人,他們在等待着一個信號,一個來自於天門村的信號。
但很抱歉,今晚可能要讓他們白等了。
我悄無聲息的又退了回去,這才從隱秘的小路繞開這些人,成功回到了四合院。
四合院的大門緊閉着,但周圍有林彥舟的人手在把守,我一出現在四合院周圍,他們便發現了。
我敲了門,很快有人來開門,放我進去。
剛跨過門檻往後院去,灰四娘迎面便走了過來,一眼看到我,眼神立刻變得焦急起來,幾步跨過來,小聲問道「我聽傅姑娘說你離開了,怎麼忽然又回來了?是外面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我的身上,沒發現什麼大傷口,鬆了一口氣。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傅流螢和表哥呢?」
「傅姑娘回來之後,就拉着林爺閉關了,林爺受了傷。」灰四娘說道,「你要不要先去看看孩子?」
我說道「我先去洗漱,一會兒去找你。」
「也好。」灰四娘說道,「我讓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
我沒跟灰四娘說我其實來看過一次孩子。
等洗漱過後,再去灰四娘房間裏的時候,正好看見景和坐在嬰兒床里,手裏握着一隻足有筷子長短,手指頭粗細的黑色蜈蚣,不停地晃着,一邊晃,一邊咯咯的笑着。
小嘴微微張着,我分明從裏面看到了一點白白的,像是牙根一樣的東西。
一開始我還以為景和手裏拿着的是一隻黑蜈蚣玩具,可是等走到嬰兒床邊,看清楚的時候,着實一驚「這是真蜈蚣?」
「傅姑娘給的,不會咬景和的。」灰四娘說道,「這孩子長得快,一天一個樣兒,脾氣也古怪,普通孩子玩的玩具他都不喜歡,這兩天開始長牙,可能有點不舒服,總是哭,哄都哄不好,直到傅姑娘拿出了這些蜈蚣,他才笑了起來。」
都是會玩蠱的人,傅流螢給的蜈蚣聽話也不奇怪。
我伸手捏住景和的下巴,伸着頭去看他的牙床,竟然真的看到了兩排小小的牙根。
他這么小就長牙了,並且不是一顆一顆長,而是兩排一起長。
看來景和遺傳我的基因比例還是很小很小的。
我剛想伸手去抱一抱孩子,身後傳來了傅流螢有些憤怒的聲音「你怎麼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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