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胡歲禾已經嘗試着向我發起了一次攻擊,她不希望我活着,如今她佔據着胡羽墨的真身,如果再將我弄死,奪走天門鈴……
我不知道胡歲禾最終是否能夠借體重生,但我卻知道,想要她從胡羽墨的真身裏面出來,太難太難了。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得不到便毀滅,以胡歲禾現在的心性,是她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而我現在這情況,朝不保夕,等不了那麼久的時間。
所以現在對於我來說,胡庭桉回到天門村,是否是為了奪回胡羽墨的真身並不重要,我也不打算再與他接觸。
我的時間和精力都極其有限,可以說已經是檣櫓之末,我只能看着眼前,在最後的時間裏,做我最想做的事情。
我一隻手撐着大石塊,緩緩坐了起來,後背靠在一旁的石壁上。
閉上眼睛又仔仔細細想了一通,這才睜開眼睛,重新對上柳長風,苦澀一笑「柳二爺,你與胡庭桉的交情,少說也有上千年了吧?」
柳長風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問,答道「我們從小便在長白山熟識,雖然後來各奔東西,但交情一直沒有斷過,幾千年了。」
「幾千年的交情,柳二爺說舍便舍,不可惜嗎?」我說着,看向柳長風的眼神已經變了,「胡庭桉進入天門村之後,沒有聯繫過我一次,卻將毒蛇蠱蠱靈交給了你,同時,也將我的安危交到了你的手上,他是全盤信任你的,可是如今,你卻手握他給的砝碼來遊說我,日後你再與胡庭桉相見,該如何向他解釋?」
金花婆婆小聲訓斥「玥兒,話不可以亂說。」
我挑眉看了一眼金花婆婆,譏諷道「我是不是亂說,柳二爺心裏最清楚。」
柳長風的臉色瞬間變了,長袖之下的雙手也握成了拳。
我則繼續說道「柳二爺不是見利忘義之人,對林玥也曾有恩,這次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必定是有難言之隱的,我也不追問。
接下來你想要我做什麼,我會盡全力配合,但我也有兩件事情想要請柳二爺你幫忙,還希望柳二爺不要拒絕。」
柳長風頷首「你說。」
「第一,還是那句話,將你手裏的兩隻蠱靈交給我表哥林彥舟。」我盯着柳長風,異常的堅決,「第二,救救我的孩子。」
「只有這些?」柳長風問,「你就不問問我,接下來要你配合我做些什麼?為什麼要逼你做那些事情?」
我搖頭「那些都不重要,我快不行了,不想知道更多,徒增煩惱。」
我甚至都沒有將外婆託付出去,但我相信,無論是杜福生還是林彥舟,都會幫我照顧好外婆的。
柳長風這一次答得乾脆「好,我答應你。」
金花婆婆走上前來,扶着我躺下,然後走出去,不一會兒端着一個盤子走了進來。
她掀開盤子上蓋着的紅布,露出下面的東西。
我打眼看去,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一枚蛇膽。
那蛇膽綠瑩瑩的,幾近透明,裏面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遊動一般,帶着蛇膽一顫一顫的,像是活的一般。
「有點苦。」金花婆婆提醒道,「吃下去之後,你可能很不舒服,但那是暫時的,等它融合進你的血脈之後,便能暫時穩定住你的魂魄,接下去我就幫你接生。」
我點點頭,在金花婆婆的幫助下,努力將那蛇膽吞下去。
蛇膽有嬰兒拳頭大小,整吞下去有點難,雖然有金花婆婆渡真氣幫我往下順,但那滿嘴的苦澀與腥氣,還是激的我幾次差點吐出來。
等到蛇膽滑過喉嚨,進入食道之後,卻一下子破裂開來,我渾身猛地一個抽搐,緊接着,身上哪哪都疼。
像是有千百張大大小小的嘴巴在不斷的撕咬着我的皮肉,嘴裏面不時的有苦水溢出來,怎麼也忍不住。
眼前先是一片金星,很快,那片金星之中露出了一條黑蛇的臉,衝着我不停地嘶吼。
那黑蛇分明就是我之前不止一次接觸到的那一條。
它看起來特別痛苦,盯着我的眼神裏面卻透出一股悲傷。
它的身影不斷的變淡,直至最終消失。
融合蛇膽的那段過程,真的極其難熬,但等到一切都過去,我躺在大石塊上,意識卻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不過,隨即我的肚子又疼了起來,小傢伙再次在我肚子裏橫衝直撞,痛的我抓着大石塊的邊緣,牙齒都要咬碎了。
我本以為金花婆婆會幫我接生,卻沒想到,柳長風卻走過來,再一次打橫將我抱起,帶着我一起落入旁邊的湖中。
他帶着我不停地靠近湖中的那座塔。
很快,以塔為中心,朝着我們蕩滌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紋,我腦海中便跟着響起了天門鈴的聲音。
柳長風將我推向那座塔,而他則留在水紋圈外,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方向。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但卻能感覺到我肚子裏一直在動,但疼痛感卻小了很多。
天門鈴聲越想越急促,那座塔蕩滌出來的水紋圈也越來越密,一圈套着一圈,圍繞在我身體的周圍,忽然不斷的朝着內側反衝回來。
我似乎聽到了一聲鳥鳴,緊接着,只感覺一圈又一圈的壓迫力襲上來,不停地擠壓着我的肚子。
我雙手在水下捧住我並不算大的孕肚,整個人懸浮在水中,每一層塔層之間隱藏着的那些石蛇,都在不停地吐着蛇信子,發出嘶嘶聲。
有血從水下慢慢的升騰而起,我痛的忍不住伸手按向塔身,以此來穩住自己的身形。
卻不曾想,我的手一按到那座塔的時候,一股徹骨的寒氣從塔身之中冒出來,鑽進我的手掌心中,朝着我的四肢百骸裏面滲透進去。
我想將手拔開,也不知道是因為我當時情況不好,力氣太小,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手就像是黏在了塔上了一般,怎麼也抽不回來。
柳長風的那條五彩斑斕的長蛇,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着下了水,圍着我的腰身,一圈一圈的盤上去,不停地擠壓着我的肚子。
我當時很怕,怕自己不能安然將孩子生出來。
直到那條五彩斑斕的長蛇蛇尾從水中捲起什麼東西,高高的頂出水面,我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蛇尾之上卷着一個渾身青紫的男孩,瘦瘦的,乾巴巴的樣子。
他不哭也不鬧,小小的身體耷拉在半空中,眼睛緊閉,看起來有點嚇人,讓我一下子想起了潘明陽的那隻嬰僵。
我伸手想要去抱那孩子,可是手還沒抬起來,眼前便一陣黑一陣白,整個身體軟綿綿的,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
柳長風遊了過來,蛇尾卷着孩子放在他懷中,他從身上摸出一個葫蘆形的瓷瓶,掀開瓶蓋便往孩子嘴裏倒。
猩紅的液體流入孩子口中,孩子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一雙狹長的狐眼跟胡庭桉簡直一模一樣,可是雙目之中,瞳孔卻是一紅一紫,像是半夜裏野獸眼裏透出的嗜血的光。
他眨巴着眼睛盯着柳長風手裏的瓷瓶,貪婪的伸出舌頭,迫不及待的去舔舐瓷瓶口上沾染的血跡。
我當時便慌了,拼盡全力衝着柳長風喊道「住手!你給他吃的什麼!」
「庭桉為你們準備的血。」柳長風收起已經被舔舐的乾乾淨淨的小瓷瓶,說道。
我猛然間想起了什麼,瞬間暴怒「柳長風你卑鄙!」
我沾染上親子蠱之後,一開始渾身疼痛難受,就是胡庭桉用自己的鮮血幫我血嗣,這才安撫住了我的情緒。
他說過,親子蠱無解,卻可以用父親的鮮血幫着血嗣,將親子蠱完全引入胎兒身體,胎兒會攜蠱而生。
所以,之前我那麼難受的時候,柳長風本應該餵我這些胡庭桉特地準備的鮮血,以此來安撫我們的情緒。
可是他始終都沒有,一直等到我孩子出生,才拿出這個小瓷瓶,將血餵給孩子,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玥兒,別動氣。」金花婆婆在岸邊喊道,「快上來。」
只是已經晚了。
我這一動氣,大片的鮮血從水中冒出來,都是從我身上流出去的。
大出血了。
我一下子暈在了水中,不省人事。
……
之後我是怎麼被拖上岸的,又是怎麼止住血的,我一概不知道。
仿佛瞬間墜入了無盡的深淵,除了黑暗,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暈了多久,再睜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身上的衣服都被換過了,乾乾淨淨,身上到處都疼。
我一挺身想要坐起來,卻沒如願,肚子那兒還是疼。
我只得撐着床頭坐起來,或許是弄出的動靜太大了,很快,外邊便響起了腳步聲。
金花婆婆捧着一隻碗走了進來,碗中還冒着熱氣,帶着一股濃郁的藥味。
「你終於醒了。」金花婆婆坐到床頭來,將碗遞給我說道,「這是給你熬得補藥,趁熱喝效果才好。」
我斷過碗卻沒有急着喝,而是問道「婆婆,我的孩子呢?」
「主子會處理好孩子的。」金花婆婆說道,「你先穩住自己的身體再說。」
「我要見見孩子。」我堅持道,「我都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他,他看起來很不好。」
「林玥,你清醒一點。」金花婆婆語氣變重,「為了接生這個孩子,主子耗費了大量的內力,他答應幫你救救那孩子,就一定會救,而你要做的,是履行對他的諾言,而不是滿腹心思全都盯在孩子身上。」
「救孩子?就是用胡庭桉的血救?」我譏諷道,「我是真的沒想到柳二爺的心思竟然如此卑劣。」
金花婆婆張嘴想要替柳長風分辨,但想了想,終究還是算了。
她正了正臉色道「玥兒,大家都不容易,主子與狐仙爺鐵打的交情,即便是藏有私心,也是萬不得已,相信我,他會安頓好那孩子的。」
我的情緒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很想去找孩子,但我又明白,就算是找到了,再見上一面,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毫無意義。
想到這裏我便問道「柳二爺現在人在哪?孩子怎麼樣了?他渾身泛紫是因為蠱毒的原因?他的一雙眼睛怎麼會是異瞳?並且跟別人的異瞳似乎也不一樣。」
「主子帶着孩子去江城了。」金花婆婆說道,「你先把藥喝掉,等到身體好一點了,主子允諾你的事情,大多已經完成了。」
我端着藥碗,眼睛泛酸。
大族長的心愿終究達成了,他一直堅定的認為我這一胎是男孩,最終生出來的,果真是個男孩。
他的名字早已經擬好,並且上了惠城狐族的族譜,叫做胡景和。
他攜蠱而生,小小的身體要面對那麼厲害的蠱毒,一定很痛苦吧?
他出生的消息很快就會傳播開來,到時候大族長必定要來搶孩子,要想保住孩子,就必須找一個絕對可靠而又強大的人來護佑他。
柳長風已經帶着孩子去江城,很明顯他是要將孩子託付給我表哥了。
聽金花婆婆的口氣,這次柳長風去江城,怕不僅僅是託孤,更重要的是,他答應我將兩隻蠱靈交給林彥舟,讓他儘快完成斗蠱。
想到這兒,我便埋頭,一口氣將湯藥喝下。
金花婆婆連忙說道「對,趕緊喝,喝完了躺下再睡,等主子回來了,你就沒有時間再休息了。」
……
我在床上躺了大半天,精氣神才慢慢的回攏。
我盤腿坐起來,試着調動真氣,想要看看自己現在恢復的如何。
卻發現,我之前身體裏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真氣,現在已經消耗殆盡了,丹田之中空蕩蕩的一片。
想要試着去運氣,卻什麼都做不到。
看來是我魂不附體的那段時間,鈴修一下子恢復到了解放前,想要恢復,大抵還是要繼續鈴修的。
當天傍晚柳長風便回來了,那個時候我已經能下地自己晃蕩了。
我揪住他問道「孩子呢?」
「孩子身體裏的親子蠱蠱毒能夠被蠱王壓制,林彥舟要,我便將孩子交給他了。」柳長風說道,「我本想將那孩子留在身邊自己護着,但涉及到蠱毒,最終還是覺得留他在林彥舟身邊最穩妥。」
我本來心中壓制着一股怒火,但想想,柳長風的決定似乎也沒有錯。
我只得暫時放下孩子的事情,轉而又問道「你真的捨得將兩支蠱靈拱手讓給林彥舟?」
「黑蛇已經被殺取膽,為你犧牲了,區區兩支對我來說沒有多大用處的蠱靈,我為何還要握在手裏徒增煩惱?」柳長風說道,「不過能否斗蠱成功,成為真正的蠱王,還得看你表哥自己的造化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大家都在賭,賭贏賭輸,還得靠運氣。
我能幫林彥舟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只能希望他得償所願吧。
我穩了穩心神,隨即問道「那接下來呢,你是怎麼安排的?」
柳長風卻說道「暫時還不着急,接下來幾天,你就留在這兒,一切聽我的安排,等到時機成熟,我們再出動。」
我便也不問何時算是時機成熟,他說怎麼辦便怎麼辦。
……
當天晚上,我正迷迷糊糊的打盹的時候,就感覺道身邊溫度驟然下降,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柳長風的那條五彩斑斕的長蛇,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爬上了我的床,正在往我雙腿上纏。
我坐在那兒,看着蛇身盤在我的腿上,吐着蛇信子盯着我。
不知道怎麼的,在它吐蛇信子的時候,我竟然潛意識裏也想跟着吐蛇信子。
但我最終忍住了,盯着那條長蛇一動不動,等着它接下來的舉動。
只是它一直都沒動,隨着時間的推移,我渾身的血脈都變得躁動起來,丹田裏面絲絲的寒,天門鈴像是被完全壓制住了一般,禁錮在我的體內。
長蛇鬆開我,蛇身盤上我的肩膀,我盤腿打坐,再次試着調動身體裏的真氣,這一次,丹田之內立刻有了反應。
我就知道,柳長風既然要利用我幫他辦事,怎麼可能真的看着我什麼本事都沒有,那樣只會拖他的後腿罷了。
長蛇一直在我身旁盤桓,嘶嘶的吐着蛇信子,我身體裏的血脈跟隨着它的遊動,像是有感應一般的,帶着我不自覺的修煉。
那種感覺特別奇特,我想大抵是因為那條大黑蛇的蛇膽吧。
我吞噬掉了那隻蛇膽,大黑蛇的修為便融進了我的血脈之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現在並不是我自己在修煉,而是在融合那條大黑蛇的修為。
這是一種最快的修煉方式,讓我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修為,柳長風走每一步,都是算計的好好的。
他是早有預謀,而胡庭桉也在他的算計之內,我不知道他籌謀了多久。
之前的他一直按兵不動,或許一直等待的就是這個契機吧。
這個人的心思深沉的可怕,可是到了這種時候,我卻又開始慶幸,還有這樣一個人能帶領我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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