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子?這果子吃了能多子?」看着籃子裏的果子,文老爹一臉震驚。
原來,文舒讓他過來不為別的,就是給她幫忙寫個紙條。主要是為了告訴趙娘子這些東西用處以及都是給誰的,免得弄錯了。
不過,在紙條里文舒並未讓文老爹說明果子的用處,只說若是儲三嬸來了,就把這些果子交給她。
實在是這些果子沒試驗過,文舒也拿不準它是不是真的能多子。而且就算能,又要吃多少才能起效,這些還都是未知數。
保險起見,文舒覺得還是先不要把果子的用處嚷出去,起碼不能過早的告訴趙娘子。
她怕她心情一激動再告訴往來的客商,到時人家集體找上門,她該怎麼辦。
「若真是這樣的話,你倒是可以多吃兩個。」
「我?!」文舒驚了。
她可是未嫁女!這吃下去,萬一真懷了怎麼辦?
她將想法一說,只聽得文老爹」哈哈哈哈「大笑:「想什麼呢,這哪有不成婚,光吃個果子就能吃出孩子來的。」
也是哈,文舒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傻了。
因不確定那小娘子明日會不會來,文舒便只準備了兩個茈魚兜,萬一對方沒來,便讓趙娘子自個吃了。
至於多子果,她決定先送六個,倒不是已經算出了量,只是單純的討個吉利。
寫完紙條文老爹便又出去忙活去了,無聊的文舒只能再找其它樂子,想起她老爹剛才說的話,她笨拙的從置物籃里取出一個多子果。
然後用更笨拙的方式將皮一點一點的扣掉。這一過程進行的十分緩慢,但好在她也不缺時間,就這麼水滴石穿的將多子果的皮,剝去了一半。
這時,手腕已經酸脹的不行,同時肩頭也傳來隱隱的刺痛。文舒停下手緩了片刻,然後才扣下一瓣果肉放到嘴裏。
然而下一刻,她便將果肉「呸」的一聲,吐了出來,同時嘴巴不停的哈氣。受此震動,胸腔連着後背也跟着疼了起來。
天,這也太酸了吧!
又酸又澀的,真的有人能把它吃下去?
文舒懷疑的看着果子,心中思量,儲三嬸明天嘗完果子不不會跑來打她一頓吧?
她自小便不愛吃酸的,何況這多子果簡直酸到了頂峰。
嫌棄的將剩下的多子果扔回置物籃,文舒又取出一個「冰梨兜」打算給嘴巴轉轉味。滾湯清涼的湯汁甫一進胃,便沖淡了口中的酸澀。
待她把所以有湯汁吸進胃後,更覺得胃中暖暖,同時好像有一股暖流自胃流向四肢百骸。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文舒隱約覺得胸腔和後背好像不那麼疼了。
其實這次她不僅傷了腿和肩膀,被羅羅鳥從高處扔下去的時侯,胸腔和後背也受到了一定的衝擊,直白點說就是受了內傷。
雖然沒有傷筋斷骨,但青紫淤血肯定難免。
這一點大夫來診脈時也號出來了,所以叮囑她爹,這幾天都只能給她吃流食,以免咀嚼過程中再牽動傷處。
這也是文舒方才為什麼獨獨選「冰梨兜」了。
因為加熱後的冰梨兜,裏頭的梨肉全部化成了水,除了麵皮和中心一點點魚肉外,全是湯汁。
將湯汁吸完,文舒又細嚼慢咽的將麵皮和裏頭的魚肉一併嚼着吃了,這時胸腔和後背的反應再次讓她感覺到了不同。
不是說完全不痛,痛還是痛的,只是比之從前的起碼減輕了一半。
想到此處,文舒不禁雙眼晶亮。
難道說這」冰梨兜「還有治內傷的功效?
不過,這都只是她的猜想,究竟是錯覺還是真有其效,還得多次試驗才行。
這麼糊裏糊塗的亂想着,不知不覺中,就這麼睡了過去。
.......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紅影便領命叼着籃子出城。
去到茶肆時,時辰尚早,趙娘子還未過來開門。見狀,紅影便直接飛身去了茶肆後頭的大樹。
大樹底下,兩個身着黑色皂衣的男子正抱臂而睡,感知身後的樹幹傳來輕微的晃動,二人皆是一驚,以為是來什麼猛獸,忙睜開眼來。
然而四下看去,晨光微曦,草叢中除了兩隻野免在奔走,什麼都沒有。可他們又確實有一種被獵物盯上了的感覺.......
相視一眼,二人突然齊齊抬頭看向樹上。
這一望,便與上頭的紅影對了個正着。
圓溜溜泛着金光的大眼正銳利的俯視着他們。不知為何,明明只是一隻鳥,長的也很「可愛」,可他們卻感覺到了危險與壓力。
難道是因為這隻鳥長的比較大。
二人一鳥就這麼對視着,直到林中其它鳥兒都不耐煩了,發出清脆嘹亮的鳥鳴,二人才率先收回目光。
不過他們也沒有離開,依舊佇立在樹下,只心中默默警覺着。紅影也沒挪動,二人一鳥就這麼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直到天光大亮,趙娘子過來開門,這微妙的平衡才被打破。
一見趙娘子出現,紅影立即叼了籃子飛身出去。下方的人見了,忙直起身子,探頭看向茶肆。
半晌後,林中晌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要不要報上去?」
「當然,上頭不是說了事無巨細,只要跟茶肆有關,都要上報。「
「可這只是一隻鳥.......「
「鳥怎麼了,你不覺得這隻鳥有點大麼,而且......「說到這,高個男子頓了頓,望向下方把竹籃遞到趙娘子面前的紅影,「很特別麼?「
「是有點特別。」特別的都會幫人遞東西了。
這說不準是個重要信息。
男子稍想了一番,覺得確實有必要上報。
倆人正交流着,便見那道火紅的影子又飛了回來,重新站在他們上方的樹枝上,開始眯着眼睛打盹。
二人:「..........「
........
茶肆內,趙娘子接過紅影遞來的籃子,看過紙上的字後不禁大感疑惑。
可治放屁的茈魚兜,一貫二個,這......先不說價格,單說這功效,真有人需要嗎?
放屁,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為什麼要治呢,真會有人來問嗎?
不過出於對文舒的絕對信任,趙娘子儘管心裏疑惑不解,行動上卻毫不馬虎,依言在門外立了塊木牌,然後按照紙條上寫的,在木牌上寫上:「茈魚兜,一貫二個,可治腸氣。」
因為雞瘟一事,百味茶肆在周邊村莊狠狠的刷了波好感。待到日頭高照,行人多起來的時侯,便有許多人過來問牌子上寫的什麼,唯恐因為不識字,再錯過了什麼好東西。
待聽到是治放屁後,眾人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雖然嘴上都沒說什麼,但臉上卻都寫着和趙娘子如出一轍的疑惑。
放屁也需要治?
然而,不久的事實告訴他們,真的有人需要,而且不是一個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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