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某可否一試?」惠靜壽熱切的湊過來。
「去試了就是。不要急躁,慢慢開弓。」他們的臂展都不如張軍,容易傷人也容易傷弓。
「不需要卸弦,但需注意時時保持清潔,輪內不能進了雜物,要隨時檢查弓弦的磨損狀態,若是起毛就要打蠟,若是磨的狠了就要換弦。」
「那,豈不是全軍將士都要學這換弦之法?」
「不,此弓不必裝置全軍,以後成另立兩軍,一弓一弩,專司操縱此弓與神臂弩。」
韓主事皺起眉頭想了想:「若是裝置全軍,威力巨大呀,郎君為何?」
「此弓有些複雜,別看是全鋼所制,但卻不及原來的弓耐操,磕碰撞擊都很容易引起問題,暫時還不宜裝置全軍,且慢慢試來。
某的想法是成立專職弓弩兵團,以操弓射弩為主。現在本府兵源應該不是問題,只須徵召便是。」
「那神臂弩可是比此弓還厲?」
「某也不知,要看丈人你等的勞作結果了,某也甚是希望能夠更好。」
「郎君可是說過孩童亦可開弓的,惟射速極快。老朽一直牢記於心的。」
「當然,某說過的話自然會做數。只是,神臂弩和此弓又不相同,某不知弩臂是否能達到某的設想。此事還須鑽研。」
「郎君放心,木造作那邊已着專人研究此事,不斷的試製複合,希望找到更好的方法。」
「如此就好。有你等盡心盡責之匠作,吾鳳翔何愁萬勝。某認為凡軍事民事,首在匠作,工具是最重要的,你等之功勞某當重酬。」
「有郎君此話,老朽足矣,敢不用命。」韓主事抱拳揖了一揖。
張軍還了個禮:「你等辛苦匠作,某做為一府之首,自當褒獎慰酬。
凡付出者均有所得,奉獻者心甘無悔,宵小者受到懲罰,公平秉正,是某的責任。」
「郎君,若此弓裝置全軍,某敢立狀平夷。」惠靜壽試過了弓,有點激動的走過來。
「可射中?」
「三中二,未及正心。此弓惟準頭不是很好操控,不過戰陣之上應用沒什麼問題。」
兩軍對壘的時候講的是覆蓋面和發射頻率,準頭反而並不是最重要的。
而且這幾個人都是此中老手,也不能做數,還要着一些普通軍士過來射過才知道效果。
韓主事抱了抱拳:「請郎君授組裝之法,老朽着人速制二十張出來試煉。」
張軍點了點頭:「丈人先行回去,某辦了事情就過來。弓件只管安排鑄造就是。」
「諾。」
韓主事用布包好了複合弓抱在懷裏回東大營去了,張軍和惠靜壽來到他的辦公室說話。
「郎君,此桌凳職下等可否打造?」
「此又不是禁物,如何不得?某隻是怕你等不甚習慣,喜歡就着匠作打造待坊寨立起會建家具工坊,專營桌椅床凳諸物。」
「到時某當為家中購買,起居甚是方便容易。」
「郎君。」武懷表探頭進來。
「說。」
「有鐵匠作求見,說是為營中打造鐵爐之人。」
「城中鐵匠作不是都被韓主事徵用了嗎?進來吧。」
一個鐵匠跟着武懷表進來,給張軍拱手作揖:「見過郎君。」
「不用多禮。可是有事?」
「郎君,天已變暖,鐵爐之事還需郎君示下,另外,郎君所說那更易之法」
「此事可急?」
「郎君,城中正在新建屋舍,城外所建更甚,等到年終天寒俱要取暖。」
張軍想了想,說:「你且到廊外稍候片刻,等某與惠將軍說過話與你同去坊作。」
「諾。」鐵匠應了一聲跟着武懷表又出去了。
「月底可有三萬兵?」張軍問惠靜壽。張良出征,看家和整訓新軍的任務就落在了惠靜壽頭上,暫時來看乾的還不錯。
「千五百人為一團,本月可編十六團,只是訓練之日尚短,怕是戰陣之上多有漏處。」
兩萬多人,還行。張軍點了點頭:「無妨,只需陣隊吶喊造勢助威,不會衝鋒對弈。」
這些人只需要能擺出架子嚇唬嚇唬人,能跟着打個順風仗也就足夠了,你不能求只訓練了這麼短時間的軍士能驍勇善戰。那是神話。
「此事可行。」惠靜壽也明白這一點,笑着說:「些許日來只管訓郎君之隊列之法,到是甚為整齊雄壯。
」
「好。此功記下。」張軍去拿了地圖過來:「本月三十日前,諸軍當至前線集合,暫編為七個師,某自任暫一師之長,張都知任二師長,高固率三師」
張軍拿出鉛筆,在地圖上標記,安排各個團的集合位置,確定師長人選。團長以下軍官這邊編練的時候就暫時確定了的,等戰後看情況是否調換。
「六師駐鄠縣,七師駐守鳳翔監控秦州,待長安一定就好借勢取了秦州回來。你與孟保卻是誰擔此任好些?」張軍笑呵呵的看着惠靜壽。
惠靜壽想了一下點頭:「如此,就由職下率七師好了。」
「好。那讓孟保去六師。諸師四千五百戰卒,允你七師六千卒,另千五百卒盡數老兵。
另外某會給你準備一樣好東西,到時候破城必有大用,此戰由你獨斷,某與諸將恐是無法相顧。」
「謹諾。靜壽定不負郎君所信。」
「可着人潛近察看,一定要小心,萬勿打草驚蛇。只待長安起復即刻發兵,取了秦州後即原地駐紮待命,典數人口封存倉廩,加築城牆防備反撲。」
「諾。」
「本府日後軍政分離,行伍者不兼刺史不涉民政,但會保留監督建議之權,你等要心裏有數,省得到時跑來責備怪罪某。」
「郎君放心就是,吾等武夫不涉民政才好,諸事繁雜只吵得頭痛,還不是須仰仗幕僚。」
「你是武舉?」
「正是。職下卻是看不得文章,只感覺酸味十足。」
張軍笑着搖了搖頭:「好,這邊就交給你了,要在半月內使諸團就位,懷表,行文諸將軍擇日自行赴駐地就任。」
「諾。」
「那你忙吧,某去器作監。」
張軍出來上馬直接去了器作監。
鋥新瓦亮剛出鍋的少監正一臉灰漬的站在路邊,看着勞力們拆牆。
「這是做什麼?」
「郎君。坊寨成立在即,這邊有些東西要及早準備,愚仆正着人拆改,以便日後遷轉。」
「你到是辛苦。主簿可有消息?」
「三日前有信使回來,某已轉交長史。」
「嗯,翻車造的怎麼樣了?」
「已造就七具,水泥坊用了兩具,至月末可成就十五或十七具。」
「磚瓦窯如何?」
「已經開始燒制,月底即可開窯。」
「民間加蓋屋舍所用,無須官窯一般嚴苛,應制定民普,民高,官普,官高諸等級出來,以加快民窯燒制速度。
磚瓦往後數年間都是需要大量造作之物,要力求生產速度和生產數量,越快越好,稍有瑕疵並不耽擱使用。」
「愚仆馬上着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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