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知堂,正廳前。
郝益東笑呵呵的讓人奉上香茗,然後道:「鄧汝,你找老夫何事?」
鄧汝雖然坐在了他的對面,但態度卻是極為端正,並沒有因為自己是第一峰的核心弟子而有所怠慢。
「郝師叔,我家二師兄讓我來諮詢一件事情。」
「哦,是靳涼師侄?」郝益東的臉色稍稍的凝重了一些。如果只是鄧汝一個人來辦事,哪怕看在第一峰元鼎的面子上,他也可以輕鬆的應付過去。只要不至於雙方難看,他可以選擇的空間極大。
但是,如果鄧汝是代表了靳涼而來,那就有些不同了。
雖說如今靳涼也只是人階九級的修為,尚未突破地階。但是,這位的修為極深,很有可能今天還是核心弟子,明天就要閉門衝擊,後天出來就是與他同等修為和地位的地階護法了。
呃,若是靳涼真的衝擊地階成功,那麼他的地位或許還要在自己之上呢。
誰都知道,靳涼是一個鍛造天才,這樣的天才竟然沒有被鍛造峰搶走,而是落到了只會玩飛劍的元鼎手中,確實是讓人扼腕。
而在巧器門中,鍛造才是他們的根本。所以,一旦靳涼晉升地階,他在門中的排位肯定會有着不可思議的提升,至少郝益東知道,他自己是遠無法與靳涼爭鋒的。
所以,聽了鄧汝的話,他也是一陣頭大如斗。
「不錯,正是靳涼師兄。」鄧汝拱手道,「還請師叔行個方便。」
「呵呵,有事儘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郝益東微微點頭。
「我師兄想要看一個人的資料。」
「這個……」郝益東的眉頭略皺,道:「賢侄應該也明白,致知堂自有規矩,內門弟子的資料不可外泄啊。」
鄧汝笑道:「小侄自然知道,不過小侄今日前來詢問之人,也算是本峰弟子,所以不算破壞規矩了吧。」
「第一峰弟子?」郝益東怔了怔,目光突然間變得有些詭異起來,「賢侄要詢問的,不會是徐毅此人吧。」
鄧汝一怔,道:「正是徐師弟。」
「呵呵,這徐毅究竟做了什麼事,竟然要你這一脈三番五次的詢問啊?」郝益東反問道,「據我所知,他雖然內定為第一峰弟子,但應該是……那一脈的吧。」
鄧汝一仰頭,道:「第一峰弟子不分家,我們都是一脈相承。」
郝益東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道:「也是,也是。」他好奇的問道,「那這小子幹了什麼事?」
鄧汝沉吟片刻,看到郝益東的模樣,知道不泄露一點底子,他肯定不會透露給自己的。
輕嘆一聲,道:「郝師叔,二師兄覺得,徐師弟有煉器的天賦,所以想要詢問一下他的體質。」
「煉器天賦?」郝益東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搖頭道,「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郝益東這才察覺他的失態,搖了搖頭道:「我是說,徐毅的體質不可能與煉器有關。」他頓了頓又道,「與劍修一道也是無關。」
鄧汝狐疑的道:「劍修?郝師叔,我可不曾問過這個啊。」
「你沒問,但你師兄問過了。」
「我師兄……」鄧汝的臉色倏然一變,「大師兄也來詢問過?」
「是啊,你家那位大師兄風風火火前來,說什麼這徐毅耐力驚人,膽大心細,勇猛直前,最適合劍修之道,所以想要詢問他是否有劍修體質。」
鄧汝的臉色也是變得頗為古怪,那小子明明是修行符籙之道的天才,為何又與劍道牽扯到一起了呢?
再說,自己與徐毅也有過接觸,可是一點兒也不曾覺得他有什麼修行劍道的天賦。但是,他相信大師兄絕不會無緣無故的過來探查,天知道徐毅在什麼時候展現出了什麼樣的資質,竟然連大師兄也為之所動了。
不過,再想想如今徐毅的背景,鄧汝頓時打消了某個念頭,章家是絕不可能放過這孩子的。
抱拳一禮,鄧汝肅然道:「多謝郝師叔告知,不過,二師兄的意思是,想要討要一份他的天賦記錄,不知……」
郝益東沉吟片刻道:「也罷,既然是你們師兄弟都開口了,那就破例一次吧。」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是你們第一峰的內部資料,所以我才破例的。若是其它峰頭,那就萬萬不行了。」
「是,小侄明白。」
郝益東轉身離去,片刻之後取來一個牛皮袋,不動聲色的遞了過去。
鄧汝誠懇道謝之後離去,郝益東輕捋長須,心中湧起無數疑問。
這個徐毅還真是一個怪人,無論走到哪裏,似乎都能招惹麻煩。這……也算是一個特殊體質麼?
鄧汝急匆匆的回到了峰頭,進入了鍛造房,果然看到靳涼還在打磨着那個地階丹爐。
目光凝視丹爐的那一刻,就連鄧汝的眼眸中都閃過了一絲羨慕之色。
雖說這並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也不是防禦至寶。但卻依舊是一件地階法器啊,想想自己擁有第一件地階法器是什麼時候,再想想如今徐毅的修為,他就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些酸意了。
靳涼搗鼓了片刻,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緩緩點頭,笑道:「完成了,不錯不錯,稱得上是傑作了。」隨後轉身,道,「鄧師弟,你回來了。」
「是。」鄧汝將牛皮袋遞了上來道,「二師兄,這是郝師叔給的。」
靳涼打開一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道,「這是哪個白痴評測的,沒有任何特殊體質?放屁,有沒有特殊體質難道老子就在身邊還感覺不到麼。若是沒有特殊體質的話,他是如何經受得住烈焰熏烤的。」
鄧汝早就知道會有這副模樣,他淡笑道:「二師兄別急,聽郝師叔說,大師兄也曾去問過,並且說徐毅適合劍修之道。」
「什麼,大師兄也去過?劍修之道……」
靳涼再看手中紙張,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鄧汝沉聲道:「或許,那徐毅真的沒有什麼特殊體質,但是,他獲得了某種神通。」
靳涼的眼眸一亮,道:「神通?神通也行啊,就是不知道他得到的是哪種神通。哎,我這就把丹爐送去,若是合適的話,便讓他跟着我學鍛造吧。」
話音剛落,他一把抱起丹爐,大步流星的離去了。
鄧汝瞠目結舌,無奈搖頭,二師兄自然是一片好意,但也不想想徐毅的情況。現在的他,哪裏還能顧得上什麼鍛造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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