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霏目光一轉,在章鑫鑫的身上轉了兩圈,他的眉頭突兀的皺了起來,道:「鑫鑫,你……晉升地階了?」
章鑫鑫輕輕的點着頭,道:「是啊,你沒感覺到麼?」
地階強者,必然是領悟了領域之威能。一般來說,在同階強者之間,只要是稍稍的感應一下,就能大致的判斷出對方的修為了。
當然,地階對地階,除非是有着巨大的無與倫比的差距,否則究竟誰厲害,也只有打過才知道了。
可是,此時在章鑫鑫的身上,眾人卻並沒有感覺到任何與領域有關的氣息啊。
徐毅的心中微動,如果他不是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那麼看到此時的章鑫鑫之時,也未必會相信站在眼前的這個可愛的小女娃兒,竟然會是一位可怕的地階強者吧。
元霏皺着眉頭,良久之後搖着頭道:「確實沒感覺出來。」
章鑫鑫嬌哼一聲,突然道:「元師兄,接我一拳。」
說完,她一拳隔空朝着元霏打去。
元霏哈哈一笑,隨意的一揮手,在他想來,章鑫鑫就算是真的晉升了地階,但也不可能比得上他的劍氣領域之強大。
所以,面對小丫頭的這一拳,他非但沒有全力以赴,反而是收斂了幾分力量,生怕一個不慎,傷到了對方就不好了。
然而,雙方的力量剛剛接觸,元霏的臉色就是驟然一變。他怪叫一聲,腳下就像是安裝了彈簧一般,驟然跳了起來。
一股龐大的,難以想像的力量,從章鑫鑫的那一拳中傳遞過來。這股力量是如此的強大,讓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硬抗的可能。
元霏身為劍修,戰鬥經驗之豐富,遠非常人可以,在這瞬間就已經判斷出來。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硬接,而是迅速借力,向後退去。
「轟……」
一道巨響,這個丹房竟然被元霏的後背生生的撞開了一個洞。
元霏的身體在空中不斷的翻滾着,碾壓過了一片花海之後才勉強停了下來。
徐毅、章妙嫣和章鑫鑫都是瞠目結舌,一掌?章鑫鑫的這一掌看上去也沒有多大的力量啊,怎麼一下子就……
元霏這傢伙,不會是假扮徐毅上了癮,現在又在假扮什麼了吧。
徐毅轉頭,看向章鑫鑫。
章鑫鑫立即擺着手,道:「不是我,我沒有。」她一指前方,道,「元師兄他裝的。」
「什麼人。」
半空中,一道晴天霹靂的怒喝聲響起,隨後一道劍芒猶如烈日當空,朝着下方籠罩了過來。
徐毅等人都是臉色微變,一看到這一抹劍光,他們就立即知道,這肯定是韋曲師祖。
想不到,元霏只是一個動作,竟然就驚動了這位天階強者。
非但如此,徐毅等人還能夠感覺到,在這道劍光之外的遠方,又是數道強大到極致的氣息騰空而起,將附近區域徹底的封鎖住了。
天位強者。
這一刻,起碼有着五位天位強者有了動靜。
徐毅等人對望了一眼,章鑫鑫的小臉蛋兒更是微微有些發白。
徐毅朝着她微微的搖了一下頭,然後身形一閃,已經從破洞中沖了出去。
他的身形剛剛出現,就覺得身周劍氣繚繞。不過,這些劍氣並不是傷害他,而是環繞在他的身周,將他保護的水泄不通。
徐毅心中暗自苦笑,韋長老啊,您保護錯人了,你的徒孫還在前面躺着呢。
元霏在花海中滾了幾個圈,終於卸掉了所有的力量,他一個翻身爬了起來,這一刻他的臉色也是頗為難看。不過,這是被五位天階強者驚嚇的。
韋曲的目光一轉,大手一揮,又是一抹劍光沖入了丹房之內。
但是劍芒轉了一圈之後,他卻沒有發現任何敵人,不由地微微一怔。
遠處,又是兩道身影如飛而至,正是忘塵道人和閎廿。他們的面色陰沉之極,眼眸中更是有着熊熊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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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見到被韋曲護在中間的徐毅之後,他們兩人卻是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如今的楊子江門,徐毅這兒的花海丹房,無疑是所有強者最為關注的地方。
別說元霏撞破了一個洞那麼大的聲勢,就算是有人在這兒稍稍的聲音大一點,怕是也會引起天階強者的關注了。
所以,感受到那一幕之後,所有人都以為是有魔族潛入其中,甚至於是有暗子過來,偷襲徐毅。
這裏是楊子江門,若是真的出現了這種事情,那麼整個宗門的顏面就要丟光了,這兩位大佬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徐大師,讓你受驚了。」忘塵道人遠遠的叫道。
他最初與徐毅相見之時,還叫一聲賢侄。但是,隨着徐毅拿出來的丹藥越來越多,他已經是主動的改口了。
徐毅苦笑一聲,道:「驚擾了各位,真是抱歉。」
忘塵道人身形一閃,已經進了丹房,但是看到裏面的情形,卻是微微一愣。目光轉動,又看到基本上已經是空了的貨架,更是感到一頭霧水。
閎廿沉聲道:「徐老弟,這是怎麼回事?有魔崽子暗算麼。」
徐毅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道:「各位前輩,真是對不住,這一切都怪晚輩。」他頓了頓,給眾人留下消化這句話的時間,道:「晚輩這些日子煉丹太過頻繁,所以有些心神不寧,於是纏着元師兄比武。」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道:「元師兄處處手下留情,但晚輩為了發泄心頭鬱悒,所以全力以赴,剛才不小心……」徐毅嘆了一口氣,高聲道:「元師兄,小弟得罪之處,還請您多多見諒。」
元霏的嘴唇抖了抖,一揮手道:「師弟客氣了,不知你現在可否心平氣和了,若是不曾,愚兄還能承受。」
徐毅瞪了他一眼,你還能承受?
信不信我讓鑫鑫全力打你一拳,看你這身板兒是否真的能夠承受的了。
閎廿愣了片刻,道:「你,你是說……你們兩個在打着玩兒?」
徐毅臉上閃過羞愧之色,道:「都是晚輩的過錯,還請前輩見諒。」他看了眼丹房牆壁上的破洞,道:「一切損失,晚輩願意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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