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出來?難道是被師父拍死了?」
「哼,拍死了,我也要鞭屍。」
就當師子妃在外面等煩準備進去看一看時,卻見莊芷若幾個姐妹簇擁着葉凡出來。
一行人還有說有笑,氣氛非常融洽。
好幾個師妹還臉色羞澀,完全沒有昔日冷如寒霜的態勢。
這是怎麼了?
師子妃微微一愣,葉凡給莊芷若她們灌什麼迷魂湯了?
她手腕一抖,收起了小皮鞭,恢復冷冽神情:
「狗東西,終於出來了?」
「我還以為你會抱住師父門口的香爐打死都不肯出來呢。」
「現在該算一算我們之間的賬了。」
師子妃縮地成寸出現在葉凡面前。
「啊,師子妃?」
葉凡嚇一跳,忙一溜煙後退躲了起來:
「聖女,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我已經有老婆了,我也很愛她,明年就要大婚了,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你再這樣,我可要喊了,可要向師父控訴了。」
他知道落入聖女手裏就完犢子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簡單幾句話,卻聽得一眾小師妹她們目瞪口呆。
聖女糾纏葉凡?
因愛成恨要動手?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們知道葉凡不要臉,卻沒想到如此不要臉。
同時她們還震驚葉凡膽子,這樣叫囂調戲聖女,不擔心身上多幾個血洞嗎?
要知道,葉禁城看到聖女都是畢恭畢敬,喝杯茶不僅衣冠楚楚,正襟危坐,還喝的一絲不苟。
更不用說言語輕薄聖女了。
倒是莊芷若幾個沒有太多波瀾,連老齋主大腿都敢抱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狗東西,牙尖嘴利,看我抽死你不可。」
師子妃聞言也是俏臉更加一寒,身影一閃就向葉凡逼近過去。
幾個小師妹也散開要圍堵葉凡。
莊芷若忙帶着人橫擋過去:「聖女,息怒,息怒,不要動手。」
「莊芷若,你幹嗎護着他?擔心這裏濺血讓師父責罵你?」
師子妃生氣地看着莊芷若:
「這裏已經出了禪房內院,不是你的職責範圍,反倒是我管轄之地。」
「我揍了這王八蛋,如果師父擔責,我扛着就是。」
「總之,我今天一定要抽他。」
她目光凌厲看着葉凡。
以前她連罵人的話都羞於說出口,覺得那會玷污自己的氣質和身份。
可現在,看到葉凡,她就只想動手,只想看到他慘叫,哪管以後是不是洪水滔天。
莊芷若攔住師子妃:「聖女,打不得!」
「怎麼打不得?」
師子妃怒道:「我能救他,也能收拾他,也門主問責,我扛了。」
「你當然打不得。」
葉凡咳嗽一聲:「忘記跟你說了,我現在也是慈航齋的一員,我入了慈航齋門下。」
師子妃側頭望向莊芷若怒道:「你被灌什麼迷魂湯收這王八蛋為徒?」
莊芷若苦笑一聲:「不是我,是老齋主。」
「沒錯,我是老齋主的關門弟子。」
葉凡很是不要臉的回聲:「也是慈航齋第一男徒,第一,第一,第一!」
什麼?
老齋主收葉凡為徒?
關門弟子?
第一男徒?
師子妃和幾個小師妹感覺頭暈目眩,根本無法接受這一個事實。
葉凡從病房跑到禪房才兩個多小時,怎麼就跟老齋主變成了師徒?
多少權勢滔天富可敵國天賦過人的青年才俊絞盡腦汁想要拜老齋主為師都沒門。
這葉凡憑什麼輕飄飄得到青睞?
師子妃不甘心地盯着莊芷若:
「你可不要為了包庇葉凡胡說八道。」
接着又對葉凡喝出一聲:「你敢冒充師父弟子,我一劍戳死你。」
「冒充?我葉凡頂天立地,怎麼會去冒充?」
葉凡昂首挺胸逼向了師子妃:「而且我有幾個腦袋敢耍弄師父?」
師子妃咬牙切齒:「你肯定忽悠了師父。」
「什麼叫忽悠?那叫緣分!」
葉凡趁熱打鐵:「驚鴻一瞥,就是這一世的緣分。」
「而且我對師父足夠赤城,隨時願意為她赴湯蹈火。」
「對了,師父說了,女弟子這邊,聖女你是第一,男弟子這邊,我是第一。」
「所以雖然我拜師比較晚,但你我都是同一個級別,我跟你是平起平坐的。」
「你對我動手,輕則可以說無視師父的權威,重則可是破壞慈航齋的團結。」
「還有,看在師兄妹份上,我就不向師父告狀,你剛才罵她老糊塗收我做徒弟。」
葉凡提醒一句:「我都放過你了,你還不放過我?這種格局怎麼做聖女?」
師子妃拳頭微微攢緊:「別給我挑撥離間。」
「認得這佛珠不?」
葉凡抬起左手揚起了黑色腕珠哼道:
「十二因緣珠,就是師父給我的信物。」
「她說了,戴着這佛珠,我下管低層子弟,上打至尊聖女。」
「看你長得跟小仙女一樣,我一般不會管你打你。」
葉凡扯虎皮做大旗:「但你如果非要招惹我生氣,我可要打你小屁屁」
「王八蛋,你敢?」
師子妃氣得要吐血,隨後心一橫喝道:
「不管師父怎麼懲罰我,我先揍你一頓再說」
她閃出了小皮鞭。
「師父!」
葉凡突然對着她後面微微鞠躬。
師子妃條件反射丟掉小皮鞭,神情肅穆畢恭畢敬轉身:
「師父」
喊到一半,她就收住了話題,背後哪有老齋主的影子。
而這個時候,葉凡已經腳底抹油,嗖一聲竄出寺門,像是兔子一樣蹦跳消失。
「葉凡,我不會放過你的。」
背後,師子妃的憤怒喝叫,響徹了整個通天古寺
隨後,師子妃噔噔噔轉身,跑去禪房問一個究竟。
幽深房間,她看到了審視九星補血藥方的老齋主。
老人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但卻給人一種生機迸發之感。
這讓師子妃微微生出驚訝。
老齋主這些年給她的印象都是內斂平和,但今天卻煥發出了一種罕見的朝氣。
這種朝氣,給人希望,給人新生。
師父怎麼有這種態勢?
難道是葉凡王八蛋的功勞?
只是師子妃也沒有多嘴發問。
她輕聲一句:「師父。」
語氣帶着委屈。
老齋主淡淡一笑:「被葉凡氣到了?」
「師父,那就是一個登徒子,一個軟骨頭,你怎麼收他做關門弟子啊?」
師子妃散去清冷神情,多了一抹撒嬌態勢:「他會玷污我們慈航齋名聲的。」
老齋主一笑:「你這麼不看好他?」
「以前的他,還算有情有義,我對他雖然沒有好感,但也不會討厭。」
師子妃道出自己對葉凡的看法:
「但現在的葉凡,不僅油嘴滑舌,還軟骨頭一個。」
「昔日他敢硬剛葉老太君,還敢喊此生不入葉家門。」
「現在見勢不妙就跪,還厚顏無恥拉關係,不是拉着葉天旭叫大伯,就是抱你大腿叫師父。」
「而且還嬉皮笑臉,再無當初的硬骨。」
她哼出一聲:「我恥與為伍!」
「那你覺得」
老齋主一笑:「是當初的葉凡,還是現在的葉凡,更能融入這個對他充滿敵意的寶城圈子?」
師子妃一愣。
「昔日的葉凡雖然剛強,但除了他父母幾個人之外,大部分人對他警覺、排斥、拒之千里。」
老齋主聲音帶着一股子感慨:
「包括慈航齋也是把他當成外人甚至破壞者。」
「這也是我當初給他三百毫升血捏住他命門的要因。」
「說穿了,我們對葉凡這條外來鲶魚充滿敵意,擔心他的剛強和鋒芒刺傷寶城圈子。」
「葉天旭一事,如果葉凡還是當初的強勢,跟老太君叫囂到底,你說,現在會是什麼局勢?」
「不僅趙明月要被驅趕出寶城,一年來的根基毀於一旦,也會給他父母招致葉家更多的敵意和抗衡。」
「而他骨頭一軟,不僅削減了老太君他們的怒意,還讓事情大事化小。」
「更讓所有人看到,葉凡是可以低頭的,可以妥協的,可以談判的。」
「這一點非常重要,這意味着葉凡能夠控制自己的鋒芒,也就有機會融入整個寶城大圈子。」
「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對葉凡沒了當初的警惕和敵意,更多是氣得牙痒痒的情緒嗎?」
「這就是他對你的融入。」
老齋主看着師子妃笑道:「你啊,只看到葉凡失去了昔日的硬氣,卻沒看到他這一年的成長啊。」
師子妃若有所思,隨後依然不甘:「我就是看不慣,他跪下去了,還嬉皮笑臉。」
「憋着屈,流着淚,跪下去,不算什麼。」
老齋主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跪下去了,還能賠着笑,說着好話,那才是真正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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