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許久,爆炸的餘波緩緩消散,留下一地狼藉。
鄭家的莊園裏,猶如經歷了一場可怕的地震,到處都是倒塌的建築,以及殘垣斷壁。
「我們鄭家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元嬰中期,此人是元嬰中期的大能!」
...
支援的護衛踩着飛劍從空中落下,可看到遠處倒地不起的五名劍客,又看到木道人散發出的元嬰中期的氣息,一個個面色陰晴不定,猶豫了一下,沒有出手。
「都給我讓開...」木道人目光一沉,輕哼一聲,身子閃動之下,向着松夢雲所在之處飛去。
但此刻,此地,容不得他思考太多,但他總覺得有一種心神不安的感覺,似乎自己被某個危險的存在盯上了一般。
必須要快點離開這裏!
「休走!」
一個黑衣中年男子立刻上前,拿出一對銅錘,想要阻攔。
「滾開!」
木道人大喝一聲,一股如同天威般的力量,從他體內瘋狂的擴散而出,中年男子面色一變,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可當他背起松夢雲正要離開鄭家莊園的時候,天空之上,有一道人影正向他急速追擊而來。
「有完沒完!?別逼老夫殺人!」木道人怒吼一聲,手中木劍向着那道人影一劍劈去。
「嘭」
瞬間,天地一陣爆響.
強大的氣浪擴散開來,乃至於地面都有些震動!
只見木道人手持木劍,正劈在一個白髮老嫗身前。而那個從天而降的老嫗,此時只是抬起右手的一指,擋在木劍前!
「剛剛你的口氣不小...」老嫗冷笑一聲,手指微微用力,淡淡地說道,「只是你這一劍,看起來也沒怎麼厲害嘛?」
「你是誰!?鄭家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元嬰期高手?」
半空之中,木道人臉色微變,他雙臂上肌肉緊繃,青筋冒起,將全身真氣都灌輸進木劍之中,想要把木劍往前推動。
「三夫人...紫煙...」
可老嫗依然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僅僅只用一根手指就抵擋住了木道人的全力攻擊!
任憑木道人如何用力,她都一副巋然不動的樣子。
「鄭千重那個老東西倒是風流,只是不知道你這張老臉,他晚上看了會不會做噩夢...」見自己一劍無果,木道人也不與其糾纏,短暫試探之後,立刻收劍拉開距離,大笑着說道。
「老東西,我要撕了你的嘴!」老嫗目光一寒,渾濁的雙眼中露出殺機。
女人都是在乎容貌的,若不是沒有辦法,她也不想變成這樣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
因此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說她長相醜陋。
老嫗面色陰沉,手掌一揮之下,頓時無數銀色的絲線從她手中飛出,在月光的照射下,看上去近乎透明,卻閃爍着金屬一般的光澤。
「月鎖陰陽!」
老嫗雙手掐訣,頓時銀絲四散開來,如同張開一張巨大的網,向着木道人撲來。
「揭竿斷木!」
木道人皺眉,隨即目光一閃,體內真氣上涌,瞬間融入右手之中,神態凝重,一劍刺穿而出,與那大網轟擊。
「轟」
一聲巨晌過後,大地處處斷裂,天空出現無數電光,好似閃電一般閃爍,一道道震盪波紋,驀然間四散開來。
一座巨大的樓房,在這波紋之下,頓時坍塌,化為飛灰,成為了半截。
「這是...凌煙閣的法術...弦月雨絲!」
木道人身子一顫,嘴角流下鮮血,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身子向下一衝,不去理會老嫗,而是向着地面大範圍坍塌的森林內衝去。
剛才的一次交鋒,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絕不是這個老嫗的對手。
逃!成了木道人唯一的選擇。
「逃的掉嗎?」
老嫗面色一沉,張開的五指猛然間合攏。
「呲呲呲」
月色瞬間出現了扭曲,猛然一暗,等到再次亮起,木道人四周的空間已經佈滿了細絲,連綿不絕的纏繞而來。
「給我破!」木道人輕哼一聲,右手揮劍,凝聚真氣,想要將這些細絲斬斷。
那細線極為堅韌,任憑木道人如何劈砍,始終無法斬斷!
「丫頭,你先走!」木道人面色一沉,右手打出一道綠色的真氣,按入松夢雲的額頭。隨即他向下一拋,將松夢雲丟入地下茂密的山林之中。
「滋滋滋」
就在拋出的下一秒,鋪天蓋地的銀色絲線便將木道人包圍。
短短數息,木道人身上便纏繞了一層層絲線,將他整個人都捆綁起來。這些絲線,看起來輕盈,但落在人身上,卻可以撕裂皮肉,嵌入骨頭。
「你怎麼會凌波閣的法術!」
木道人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運起真氣想要掙脫,可越是掙脫,這些細線便嵌入身體越多,短短几分鐘,他的身體上就留下了無數血痕。
老嫗沒有回答,其右手抬起一揮,立刻遠處被絲線捆綁的木道人,被隔空攝取而來。
「別白費力氣了,若不是老爺發話要留你性命,就憑你剛剛的話語,老生就可以擰斷你的脖子...」
「呵呵,五十年前,凌波閣的一代天之嬌女,青煙仙子不知所蹤...成為了修煉界的一場懸案...」木道人吐出一口鮮血,苦笑着繼續說道,「可是,誰能想到她居然成了鄭千重的三夫人...如今還幫鄭千重為虎作倀!」
「我是紫煙,鄭千重的三夫人...」老嫗喃喃,一股深深的悲哀,從其目中透出,只不過這股悲哀很快被空洞所取代。
「你就是青煙仙子!我記得你的樣子...你十年築基,不到三十就踏入金丹...還記得終南山演武大會,你得了頭籌...當年的你是多麼意氣風發...你是天之嬌女,是無數修士心中的女神...」木道人輕嘆,看着老嫗,不斷地說着。
「不要說下去了,我就是紫煙,鄭千重的三夫人...」老嫗搖頭,眼中瀰漫着一絲掙扎之色。
她五指用力一握,頓時銀色絲線猛然一緊,大量的鮮血沿着絲線,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你不讓說,我偏要說!」木道人痛哼一聲,此刻他的胸口已經血肉模糊,可他卻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你手上的玉鐲,是凌煙閣聖女世代相傳之物...你功法更是凌煙閣的聖女才能修習的弦月雨絲...還有你的師傅...青玉真人,在你失蹤之後,她便一夜之間白了頭...」
「閉嘴!閉嘴!」那老嫗眼中的掙扎色更濃,混亂中伸出一指,點向木道人額頭。
一道封印打入木道人體內,讓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
在意識消失最後一秒,木道人看向不遠處漆黑一片的森林,心中暗暗祈禱:
「也不知道那丫頭逃走了沒有,爺爺我只能給你爭取這一點時間了...」
...
另一邊,山林里,松夢雲正在拼命地奔跑。
森林漆黑一片,看不到半點光芒,可女孩一點也不敢停下,努力地向着森林深處跑去。
她的體內,有一股綠色且溫暖的光芒,不斷滋養着她的身體,讓她感覺到自己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
這是一片沒有人工開發過的密林,沒有道路。四周樹葉和樹枝劃破女孩的身體,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
痛,真的很痛,可松夢雲依然沒有停下。
她不能讓木道人的努力白費!
要儘量跑的遠一點。
...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松夢雲終於看到了一條水泥馬路,再往前跑,就是西湖市夜晚的萬家燈火。
「汪汪汪」
可正當松夢雲感到自己就要逃出生天的時候,突然幾聲犬吠打破了黑夜的安靜,遠處幾道汽車大燈突然亮起。
「沒想到十四妹跑的還挺快...比我想像的還要快一點...不過這一座山都是鄭家的,所以你逃不出去...」一個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冷笑着說道,「我叫春梅,你可以叫我十二姐...以後過了門,我們就是好姐妹了...」
不斷有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鏢從四周的樹林裏緩緩走出,他們每個人手裏都牽着一條獵犬,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棍子。
「不要叫我十四妹,我覺得噁心,我也不想嫁給一個老頭!」松夢雲冷冷地說道。
「十四妹果然性子很烈...我不想傷害你,所以,你最好配合一些。!」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悠悠地說道,說着她揮了揮手,對着四周保鏢下達了指令。
「噼噼啪啪」
保鏢向着松夢雲走去,按下手中的棍子的按鈕,頓時棍子前閃爍起藍色的電弧。
「我警告你們,我師祖可是很厲害的,惹怒了他,他會滅了你們鄭家...」看着電棍前端亮起的電光,松夢雲害怕地後退了半步,大聲說道。
「哈哈哈...滅了我們鄭家...」松夢雲的話,引得高跟鞋女人的一陣大笑,「我們鄭家是整個餘杭的王,以他的身份和實力,捏死你師傅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說話間,兩個保鏢走到松夢雲身邊,一棍子抽在了女孩身上。
「啊!」
松夢雲的身上頓時紅了一大片,她覺得很痛,眼淚流了出來,但她眼中沒有畏懼,只有憤怒。
「繼續啊,打到她求饒為止。」高跟鞋女人笑着說道。
幾個保鏢得到命令,再次掄起電棍,抽在松夢雲的身上。
可松夢雲始終怒視着高跟鞋女人,眼中只有憤怒。
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她又想起來在地牢裏看到的那句卦象。
困龍得水歸於天!
「水?」松夢雲看了下四周,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大片一大片的山林,不由得在心裏苦笑道,「哪裏來得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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