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背屍,目送晃停步履蹣跚的進了火化場,林義想到這個職業就覺得腦莫心發寒。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就算現在是三伏天了,還是感覺背後有股冷風吹過,瘮的慌。
要說這個世界上林義最怕什麼?那無疑是蛇和死人了。
而晃停卻要獨自面對各類屍體,林義搖搖頭想都不敢想那詭異的場景,可見這憨厚的瓜娃子被逼到了什麼程度。
看林總對着外邊發呆,刀疤識趣的把車子停到一邊,熄火,安靜里,車內的四人開始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義飄飄忽忽的問:「你們有誰了解背屍這個職業嗎?」
幾人對視一眼,王欣連擺雙手,表示諱莫如深。
葛律師也是苦笑一聲,對死人和鬼神這東西,雖然零碎聽過一些,卻沒特意去關注過,倒是他老母子最有講究了。
出人意料的,軍隊出身的刀疤開始了介紹:「我曾經有一個戰友,他父親就是在火化場工作的。平時訓練完,閒來無事時,他偶爾會和我們說叨說叨這些雜事。
他說:每一秒,我們國家就會有3個人去世。一年下來可想而知會有多少人死去,所以背屍工的職業也順其自然的誕生了。
這個職位雖然工資高。但對學歷、年齡、體貌特徵都沒有特別的要求,只要有幾斤力氣,稍微培訓一下、注意一些需要避諱的東西,就可以上崗了。
而他們的工作其實並不算輕鬆,因為這是一個膽氣活,也是一個體力活。平時大家講的「死氣沉沉」,它其實指的就是遺體的重量。
而且在搬運的時候是絕對不能磕到碰到的,這個雖然不是家屬的硬性要求,卻是一種大忌諱。
因此搬運一具遺體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我戰友說,背屍體是不能坐電梯的,也不能停,就是要一口氣背上幾層、或十幾層樓的地方。
如果是冬天還好。
要是到了夏天,這些遺體非常容易腐爛,為了能夠更好的保存遺體,這個背屍工都幾乎是24小時隨時待命,在凌晨出門搬運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
有時候要是碰到車禍屍體,還得給他們拼湊,很多人都會噁心到吐。所以基本沒幾個人能幹的長久的。
由於做這份職業天天跟屍體打交道,也使得很多人在做了幾天之後就受不了了。
一是恐懼。
二來是家屬的不同意。很多人對於天天接觸屍體都充滿着忌諱,認為經常接觸會給人帶來不幸。大家都敬而遠之。
我戰友就說,就因為他們家有人在火化場工作,平日裏那些叔叔伯伯舅舅姨媽之類的,基本都避着他們家。就算逢年過節,也最多送個禮,從不多停留,更別說吃飯過夜之類的了。
周邊的鄰里也是一樣,平時都是繞道走,有一種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意味。
所以很多背屍工對外都是保密的,從不敢讓家裏的親戚朋友知道。
尤其是一些沒結婚的年輕人,要是相親對象知道他是背屍工,百分之一百二十不會成。」
講到這裏,刀疤看了三人一眼,頓了頓又說:「我戰友還說,和屍體打交道久了的人,自身的陽氣會會慢慢跑沒了。
按法師的說法:就是會短壽。
而且到了中年,這類人基本會得一種怪病,就是皮膚上會起一些黑色斑塊。」
聽到這裏,葛律師表示同意:「這個我也有聽說。在香江這邊,他們說是屍體有寒氣,按道家說法就是屍氣,背屍工每次工作都會攝入一些到體內,時間久了,日積月累的就會得病。
我們那邊的老人都管這種黑色斑塊叫屍斑,聽說治不好。
我就見過一個這樣的人,年輕時窮困潦倒去做了這份差事。但人到中年就不行了,按他老婆的話說,年輕時掙得錢都遠遠不夠治這病的。」
王欣聽的入神,這時也插一句:「這就是為什麼背屍工工資高,卻一直缺人的緣故嗎?
對嗎?」
葛律師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背屍工幾乎沒有人是長久固定下來的。」
說到這裏,三人下意識的齊齊看向林義,安靜了。
林義也是頭疼,要是這麼直接的去勸止晃停,以對方怯懦卻又極敏感的性子,貿貿然這麼識破他的最後自留地,估計晃停會自卑到逃離學校,逃離所有認識的熟人。
這樣做充滿了不確定性,林義不敢碰。
而要是不聞不問吧,自己心裏又過意不去。畢竟都是一宿舍人,平時關係都挺要好的,好朋友、同學、哥們等身份貌似都齊活了。
但林義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別看晃停雖然羸弱的不像話,卻是個極有自尊心的。他不喜歡無緣無故接受別人的「愛」,哪怕就是很好的朋友,他都有自己的原則。
說好聽點這就叫貧賤不能移,窮的有骨氣,就算脆弱也要堅強。說難聽點就是死腦筋,不懂變通,死要面子活受罪。
這也是韓小偉的「一飯之恩」,卻換來了他的無怨無悔幫着照顧韓小偉媳婦的原因。
要是換個人,你試試看。真心的,能記得你的好就不錯了;日後不「升米恩斗米仇」,去做恩將仇報的事情就是燒了高香。
所以做這類好事,真的是看運氣。遇到知恩圖報的,人家會誇你慧眼識珠。要是遇到白眼狼,對不起,難受的同時還得貼個「識人不明」的標籤。
所以,在我們這個社會,有時候做好事真的是要靠老天保佑的。
種種原因在一起,這也是林義不敢隨意去打破晃停這雞蛋殼的顧慮所在。是真的怕傷了人家的自尊,讓晃停覺得沒臉見人了,那就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想了會,也沒什麼好的辦法,林義把晃停的特殊性簡單說一下,就問:「你們有好的建議沒?」
葛律師沉吟一下就說:「林總,這事啊,我個人覺得你不宜直接出面。」
「嗯」林義應承了一聲,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葛律師道:「這事情,我們得分兩種情況對待。
假如晃停只是撈一筆快錢就撤退,我反而覺得是好事。畢竟他那性子需要磨鍊,需要刺激。
也許這番經歷過後,他會成長起來。
而如果他打算偷偷摸摸干長期的。我的建議就是從他親近的異性入手。」
王欣來了興趣:「你是說隱秘的引導那個穆佳佳發現此事,從而去阻止他?」
葛律師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頭。
林義想了想,覺得這主意不錯,於是對刀疤說:「這事你擅長,就交給你了。」
刀疤說好,又問:「多久為期限?」
林義琢磨了下,就回答:「這個暑假吧,你偶爾抽點時間關注一下他就行。」
解決了這個心頭事,林義又掃了眼火化場方向,就示意趕緊開車離開。
...
回到羅湖,時間不太早了,林義也打算洗洗早些休息。
可能是今天看火化場久了的緣故,就算回到家裏,腦海中還時不時浮現出晃停背屍的場景。
想着想着,林義心裏頓時一個激靈,趕緊打開淋浴,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沖刷。
就着熱水,細緻的擦着香皂,搓着膩乎乎的汗漬殘留,林義這個澡洗的夠舒服,夠久。
要不是外邊的諾基亞一直在嗡嗡嗡的震動,他都還打算在浴室裏頭呆會。
扯過浴巾一通擦,把手弄乾淨,順過手機,看都不看小屏幕就熟稔的接通。
還沒來得及說話,裏邊就傳出一個懶懶散散的聲音,「暑假了,你在哪?」
是那禎,林義趕緊收拾起這份隨意,打趣道:「在深城,我的那禎姐是想我了嗎?」
「皮癢了是吧。」
林義嗯了一聲,「嘴皮子癢了,求求你做個好人,給治治唄。」
「你不是有錢,去東莞治。」
「真的?你允許了?那我可真去了啊。」
聞言,電話那頭的那禎笑眯眯的說:「你試試。」
「誒,那禎你不要這樣。
我跟你港,就算我閱遍天下佳麗,那也是為你着想。我經驗越豐富,你和我在一起不是越舒服麼...」
聽他越說越離譜,那禎半眯着眼,笑吟吟道:「是吧,我到中大門口了,對面的書店是你的嗎?來,當姐面港。」
這話把林義嚇了一跳,這個時間到了中大門口不是要人命麼,大長腿可就在那呢。
但隨即一想,這不對,要是那禎真的來羊城了,哪會這麼客氣的。估計早就直接去書店了,按她的性子,不管大長腿在不在,她老人家都會以主人翁的身份鳩佔鵲巢的,哪會這樣子好說話了...
差點就上當了,還好自己機智,林義立馬說:「三層書店就是我的,那禎姐真的在嗎?我馬上就回來給你暖被窩。」
...
一番扯皮,電話那頭的那禎見試探不出什麼,也就放棄了。
索性直奔主題說今天的事:「隔壁太太快不行了,你抽時間來趟京城。」
想到那個吃胎盤的老太太,林義也認真了幾分:「她是要處理那些珍藏的古董了嗎?」
「嗯,你上次來,見到那些古董不是眼珠子都睜不開了嗎,這次我給爭取了個機會。」說到這,那禎緊了下藍色頭箍,才繼續:「她還有2套四合院也要一併處理了。」
說着,女人就問:「你有多少錢,要是錢不夠,我這裏也有十來萬,都給你,看能不能湊齊買套小點的。」
林義有點小驚訝,隨即好奇的問:「10來萬?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我隨意說了句要在京城買房,我家老楊就傻傻的、傾家蕩產的給我湊了這麼多。」擺弄了下盆栽,那禎假裝嘆了口氣:「為了你,我連親媽都騙,以後得對我好點,不要被那些個鶯鶯燕燕迷住了,知道嗎。
不然...」
林義一樂呵,「不然怎麼?」
「怎麼?肯定是把你和狐媚子拖到荒郊野外暴打一頓,然後把你閹了,東西餵狗,人埋了。」
林義:「......」
鬥嘴不過,林義識趣的轉移話題,「那太太還能撐多久?」
「我私下問過醫生,說太太情況不樂觀,最多還能捱三個月。」
「行,我月底過來。」接着林義又問:「東西都賣了,那她的外甥女呢?」
那禎說:「她那外甥女在紐約,據說嫁給了一個珠寶商,條件非常不錯,超級有錢,人家不一定在乎這東西。
不過老太太還是留了一半家產給她。」
不在乎?嘿,現在是可以不在乎。但過了明年,等到國家房改政策一出,四合院的價格就會像火箭一樣飈升,看還能坐得住麼?
天意如此,自己要是不去入手,都對不起老天爺的厚愛了。
林義心裏美滋滋的這樣想着,就囑咐說:「你要穩住老太太啊,最好能交點訂金。」
「又是古董又是四合院,我這點錢不夠。」
林義連忙說:「別介啊,我馬上給你匯50萬過來,打感情牌也好,賣慘也好,甚至地上打滾都行,一定要把東西穩住了。」
聽到賣慘、打滾,那禎順手把心愛的盆栽折了一枝,隨即就把電話掛了。
這女人...
還是這樣對自己,林義也是服氣了。
想了想,林義直接給何慧打了個電話,報了那禎的賬號過去,就吩咐她往裏邊打50萬。
把銀行賬號的詳細信息記錄在紙上,何慧應了聲好,隨即對「那禎」這個名字開始好奇。
...
7月16號,天氣預報說今天是晴,是個出行旅遊的好日子。
但事實證明,天氣預報有時候真的也撒謊。
早上還是紅彤彤的太陽,到了中午就是成陰天了。而下午更不堪,雷電交加,狂風暴雨呼嘯而至,把人都逼在家裏不敢出門。
而今天的發生的事情也像天氣一樣,起起伏伏。
接到沈珂電話,說蘇經理這一上午都嘔吐的厲害,吃什麼吐什麼,快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林義頓時那個急啊,要不是蘇溫後來告訴「別擔心,我懷一一也是這樣的,正常現象」,不然早奔去香江了。
糾結完懷孕的事,蘇溫左手向後邊攏了攏青絲,心情不錯的說:「易初蓮花超市15%的股份到手了。」
林義連忙問:「多少買的?」
「2000萬美金。」
聽到這個價格,林義也是鬆了一口氣,現階段雖然在股市上掙了不少,但需要支出的卻更多,都快把他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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