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敗是門技術活,你不能說敗就duang的一聲敗了,起碼也得敗得真點兒才能讓人相信。中原堂口的歷史上有無數次佯敗玩不好結果成了真的潰敗。
為了既能讓路易七世跟康拉德三世相信,又為了確保佯敗不變成潰敗,耶律大石跟手下一眾參謀簡直是薅光了頭髮。
更操蛋的是必須得儘快進行佯敗了,再這麼打下去,耶律大石都快受不了了。
「忽然有點兒不想打了。」
安排好了佯敗的事宜後,耶律大石忽然嘆了一聲,說道:「就看他們現在這個熊樣兒,說不定他們國內是個什麼模樣呢。要是跟他們的營地一樣,那……」
被耶律大石這麼一說,帳中的一眾將領跟參謀都是神色一凜。
說對面的那些蠻子們是軍隊那都是誇獎他們誰見過滿地屎尿的軍營?
耶律大石覺得別說自己手下的這些軍隊了,就算是當初西夏或者交趾的那些蠻夷軍隊也不至於軍營里滿地屎尿吧?
偏偏對面的那些蠻子們就做到了。
每當那些蠻子們敗退一場,他們遺留下來的營地就必然是滿地屎尿,耶律大石手下的軍隊就得吭哧癟肚的去收拾打掃,以致於耶律大石手下的軍隊已經怨氣衝天。
殺人不可怕,被人一刀剁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特麼給蠻子們打掃屎尿算怎麼回事兒?老子是來當兵的,不是來當高麗姬的啊混蛋!
耶律大石手下的一眾將領也都臉色難看。
「對面的那些蠻子……實在是讓人看不懂。」
一個將領沉聲道:「你說他們是男的吧,他們打扮的跟娘們兒似的。你說他們是娘們兒吧,一個個的還都留着鬍子。倘若他們國中儘是些這種不男不女的東西,那拿來當勞工似乎也不是很合適?」
之前提出佯敗建議的那個參謀卻呵的笑了一聲,說道:「那也不至於。你沒發現麼,那些蠻子之中好像越是地位高的才越喜歡這種不男不女的打扮,之前那些被抓來的勞工倒也正常一些,就是不會說人話這點很讓人頭疼。」
耶律大石嗯了一聲,說道:「梁參謀說的不錯。只是依本王看來,那些蠻夷就好像跟那傻狍子似的,怎麼看怎麼都不太正常。抱歉,本王不是有意拿狍子來做比喻,只是……」
大帳中的一眾將領和參謀們都哄然大笑起來。
狍子是傻了點兒,你拿弓箭瞄它它可能還會跑你跟前來看看你手裏的弓箭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可是跟狍子比起來,對面那些蠻子似乎還不如狍子。起碼狍子長得的還挺好玩兒的。
……
就在耶律大石跟一眾手下頭疼十字軍的衛生狀況時,遠在法蘭西的路易六世同樣也很頭疼。
路易六世倒不是頭疼法蘭西的衛生狀況,畢竟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在這種環境中,早就已經習慣了宮廷里遍地屎尿的情況,巴黎城甚至有個糞城的綽號,用不着大驚小怪的。
路易六世頭疼的是路易七世發回來的求援信。
眾所周知,歐洲的王室跟中原堂口的皇室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中原堂口講究的是家天下,只要皇帝不是太掉鏈子,那基本上都是一言九鼎的九五至尊。
但是歐洲的王室不行,再牛逼的國王也得考慮手下那些大大小小的領主們,同樣還得考慮那些姻親。
比如現在,路易七世他媳婦埃莉諾就十分反對繼續向塞爾柱那邊增兵,理由是這次的十字軍東征花費太大,王室眼下已經入不敷出了,再繼續不管不顧的往塞爾柱增兵,很容易導致法蘭西王國的財政崩潰。
路易六世知道自己的兒媳婦說的是事實。
但是路易七世在求援信里也說的很明白,十字軍已經佔領了大多數塞爾柱國的國土,只要向法蘭西的那些貴族領主們許諾以封地,相信他們一定會同意再拿出銀幣以組建更多的聯軍。
至於眼下的財政危機,輸了才是危險,贏了那叫機遇,而且康拉德三世也已經寫信回國求援,相信神聖羅馬帝國那邊肯定會全力支持康拉德三世。
想贏的夠多,就得先壓下足夠多的籌碼才有期待未來輸贏的資格。
如果法法蘭西也跟着增兵塞爾柱,那未來能夠分到的好處肯定會更多一些,如果法蘭西不繼續增兵,那以後能分到的好處肯定就少一些,說不定連現有的那些好處都保不住。
所以擺在路易六世面前的是,繼續增兵,還是不增兵,這是一個問題。
「我認為應該繼續增兵。」
路易六世最主要的謀士也是路易七世最主要的謀士,同時也是法蘭西攝政大臣的敘熱在仔細分析了路易七世的求援信後表示應該繼續增兵。
「小路易的信裏面已經說過了,塞爾柱東邊的那個帝國已經參戰,但是他們卻並非是無法戰勝的,他們也是人,也能被刀劍砍傷,一樣會死,一樣會失敗。」
「無論這次小路易能不能把戰線再往東推進,只要能夠對東方的那個國家保持威懾,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我們就可以慢慢的消化塞爾柱的國土。」
「大不了就像小路易說的那樣兒,對我們的領主大人們許以封地和稅收的權利,想必他們會很高興的出兵塞爾柱。」
「至於埃莉諾……」
說到埃莉諾,敘熱忽然停了下來。
路易六世問道:「埃利諾怎麼了?」
敘熱遲疑一番後才低聲道:「您也知道,小路易對於埃莉諾一直都很不滿意,認為她直到現在都沒能生下王嗣……而埃莉諾跟英格蘭的安茹伯爵亨利……您知道的,要想生活過的去……」
「或許,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小路易都會選擇跟埃莉諾離婚。」
聽到這裏,路易六世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向法蘭西的領主們發出邀請吧,邀請他們共同出兵塞爾柱。我可以向他們許諾,他們能夠佔領多少土地,他們的領地就可以有多大。」
「不僅如此,我還許諾給他們冊封小領主和騎士的權利。」
「他們可以自由的向那些野蠻人徵稅,而交給法蘭西王朝的,卻僅僅跟他們以前封地的稅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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