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子聽到門鈴直接翻身起來,睡眼惺忪的就去開門。
看起來聽到門鈴去開門,已經成了她身體的肌肉記憶,就算大腦沒有在工作也可以自動完成。
委員長看了千代子一眼,然後站起來直接坐到和馬身邊。
和馬警覺了起來,但是又不好那麼露骨的換位置,於是只能站起來伸懶腰:「啊,一晚上背書,肩膀都僵硬了……」
然後他自然的走向擺放竹刀的地方:「揮下劍運動運動!」
委員長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是開始整理桌子上擺放雜亂的書本。
和馬:臥槽還有這招?
正好這時候,千代子領着南條進來了。
「早上好……」南條話說一半直接停下來,驚訝的看着收拾桌子的委員長。
「啊,是南條同學啊,早上好,」委員長抬頭推了推眼鏡,「今天怎麼一早過來了?」
南條同學立刻笑着回應:「因為想和師父一起上學。倒是神宮寺同學,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因為要督促和馬同學學習。」
和馬拿着竹刀,默默的來到院子裏,在老櫻樹下開始揮刀,一副把一切都獻給武道的決絕模樣。
千代子也拿着竹刀跑出來,在和馬身邊開始空揮。
不過她小聲對和馬說:「你想個辦法啊,這一上來就電光火石的。」
「我能怎麼辦?」
「選一個不就結束了?」
「你以為我選了就會結束麼?除非我狠心把其中一個趕走,再也不讓她出現在我面前,不然這種情況就會繼續。」
千代子想了想,咋舌:「嘖,真麻煩,我不管了。」
「我們專心揮劍就好了!」
然而話音未落,他就看見鈴木管家捧着個盒子進了道場。
南條一看鈴木管家進來,立刻站起身對在院子裏的和馬說:「師父!我爺爺要我送幾件謝禮過來!」
剛剛逃出道場的和馬,一臉無奈。
千代子往旁邊躲了躲,讓出和馬回道場的路。
和馬只能硬着頭皮回到道場,直面委員長和南條銳利的目光。
「呃,禮物什麼的,不至於不至於。我昨天也沒有幫到什麼忙啊……」
鈴木管家開口道:「不,您昨晚居功至偉,請務必收下。」
南條則直接打開盒子,把裏面的東西一件一件往外拿。
「這是我爺爺從收藏里挑選出來的『刀房』。」南條拿出來的第一件禮物,看起來像是一卷絲綢,展開之後才看出來是個裝刀的長條形袋子。
和馬看了眼擺放在角落那張松聖子海報前面的刀架。
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靜靜的躺在刀架上,外面套了一層麻布袋。
日本刀平時陳列的時候,在沒有保護櫃的情況下,會放進袋子裏,這個袋子就叫「刀房」。
電影裏經常看見直接把刀擺在刀架上,那是因為電影裏的刀武士經常拿起來就用,不是收藏品。
像上輩子那些抗日神劇里那樣,又不用那個刀又直接擺在刀架上的情況,是錯誤的。
收藏的名刀一定會用刀房保護好。
越是有名的刀,刀房就越精緻。
南條展開的這個布袋,就精緻異常,而且眼尖的和馬在袋子開口的部分,看到了製作它的工匠的名字,以及非常小的家紋。
日本就是這樣子,這個「簽名」能直接讓這個布袋的價值飛速躥升。
雖然和馬並不知道這個簽名的大師是何許人。
反正肯定很有名就是了,不然南條家怕是不會收藏這個刀房。
和馬又看了眼用帆布袋套着的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覺得這個禮物不錯,收下挺好。
「那我就不客氣的笑納了。」和馬說着伸出手,從南條手中接過這禮物。
布料的觸感,讓和馬想起昨天晚上南條的膝枕。
說實話,被美少女掏耳朵還挺爽的。
和馬正回憶昨晚的美好呢,南條又從盒子裏拿出了一個掛軸。
「我爺爺聽說你居然在刀架後面掛松聖子的海報,就挑了一副字畫給你……」南條說着,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把字畫展開。
南條本身就比較高挑,但是在展開字畫的時候,為了讓畫完全呈現,還是得把手舉過肩膀。
畫的是雲和仙鶴,配的詩是劉禹錫的「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和馬覺得自己沒啥欣賞藝術的眼光,他只覺得這畫真好看,詩更是和馬最喜歡的詠秋詩歌之一。
他正要收下這掛軸,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了眼刀架的方向。
他也說不好自己到底感覺到了什麼,說不定是錯覺。
不過他個人也不想收南條家太多禮物,不然的話將來萬一自己沒選南條,那欠人家的人情就太多了。
於是和馬說:「這個就不必了,我的刀好像挺喜歡松聖子的。」
南條驚了:「誒?呃……這……」
她大概沒想到和馬會用這種藉口來拒絕。
委員長忽然插嘴:「嗯,我也覺得它挺喜歡松聖子。」
和馬和南條一起看着委員長。
委員長淡定的解釋:「感覺啦,我對靈異的事情特別敏感。」
南條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收起掛軸:「好吧,那我就這樣回報爺爺好了。那麼,事不宜遲,我們去學校吧。」
千代子這時候剛從外面溜回來,一聽南條這麼說,驚呼:「沒拉?那麼大一個箱子呢!」
和馬:「千代子!」
千代子閉上嘴,看了眼和馬還用手把嘴巴捂上了。
委員長:「南條同學有車,可以先去,不用等我們。」
「我今天走路去。」南條同學笑眯眯的回應。
這時候千代子想起了什麼,忙問:「南條學姐,你不是……退學了嗎?」
「是啊。」南條點頭,然後淡定的拋下重磅炸彈,「因為學校的檔案已經轉出來了,所以我就乾脆入讀北葛氏高校了。」
桐生兄妹一起驚呼:「啥?」
「因為校服還沒做好,所以今天還繼續穿越川女子的校服。哎呀,說不定會因為校服被班上女生冷暴力呢,師父你可要多幫我啊。」
和馬:「啊……哦。」
委員長:「放心,有我幫你,沒問題的。」
和馬心想:不,你才是最大的問題啊!
然後和馬注意到,千代子在幸災樂禍的憋笑。
——淦,再笑我就彈你額頭彈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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