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吞吞的喝完咖啡,和馬開上車直奔橋本給的地址。
這地址在大倉,要穿過大半個東京。
但是和馬沒有走市內的線路反正出發點在台場,他乾脆就開上了海岸線,沿着海岸一路開。
「等一下!」麻野看着左手邊的大海,「你幹嘛沿着海邊開啊?不是要去大倉嗎?」
「進城我怕我們就出不來了,海邊雖然路遠,但是你看,全程通暢。」
麻野挑着眉毛,懷疑的看着和馬:「真的只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怎麼覺得不是這麼單純呢?」
和馬想了想,一拍方向盤:「好吧我坦白,我就是想順路看看來訪問的威斯康星號。」
「誒?看那個幹嘛?」
「密蘇里的同型艦啊,光沖這一點就值得看一眼。」和馬興致勃勃的說。
麻野皺眉:「你們東大,到底是左翼巢穴,還是賣國賊巢穴啊?戰敗那不是個恥辱的事情嗎?」
「這哪裏恥辱了,在終戰之前,日本窮兵黷武,人民窮得叮噹響,你沒看堀越二郎的回憶錄,戰前他下班回家,看到路邊上有個小女孩帶着弟弟妹妹餓着肚子在等父母下班回家。那樣的國家還是毀滅的好。
「所以戰爭結束我要大聲歡呼,好耶!可惜美國人沒有吊死**,不然就完美了。」
麻野似乎被和馬的話嚇到了,他看了眼和馬:「這要是戰前,你這話就足夠特高科來槍斃你了。」
「你看,你也知道戰前是個狗屁倒灶的時代吧?所以簽署投降協議的密蘇里號的同級艦,我當然要看一眼了。」
麻野:「好好,你可以看。可是今天是開放式日嗎?」
「不知道啊,我又不上去,我遠遠的看一眼就完了。」和馬說着看了眼左邊的海,又說,「就算看不到戰艦,看看海景也不錯嘛。」
麻野沒好氣的答道:「在駐地整天能看海景,你還沒看膩?也是,你整天忙着和漂亮的記者姐姐周旋。我就覺得奇怪,記者這個行業還是男人為主吧?為什麼來採訪你的都是漂亮的女記者?」
和馬嘟囔了一句「我哪兒知道」,但其實他知道,這都是花房隆志的鍋,這貨把和馬渲染成了風流情聖,讓人以為派來漂亮女記者可以靠着姿色搶到獨家。
當然和馬完全沒有上她們的套,戰略定力還是很不錯的。
麻野咋舌,目光轉向窗外。
片刻之後他忽然笑着說:「你真這麼大魅力,幹嘛不直接拿下北町太太?她會出軌,多半是因為北町先生有生理缺陷,女人也是有需求的。」
這話讓和馬笑出聲,因為他想起昨晚保奈美的話了。
「你幹嘛?突然抽風了?方向盤握好別擺啊!」
和馬:「別擔心,我車技嫻熟。」
「所以你幹嘛突然笑出聲?被附身了?」
「不,我想起昨晚上我徒弟跟我說了同樣的話。」
「什麼同樣的話?」
「就是女同志也是有需求的我是說,女士也是有需求的。」
麻野:「這不是廢話嗎?沒需求的話,傑尼斯推的男偶像吃什麼啊?對了,警部補你本身也混娛樂圈,你不知道嗎?」
和馬撇了撇嘴:「我知道啊。」
在日本,男偶像和男星是兩個概念,偶像是整個娛樂圈最底邊的,大多數偶像就算火了,也被視為事務所力捧的功勞。
除非偶像自己本身有劇團背景,不然大多數人就是事務所的賺錢工具,吃口青春飯。
在1975年之前,日本男星要麼是走的正統演藝路線,要麼就是專業歌手,很少當偶像的。
1975年左右包括傑尼斯之類的事務所,開始推出各種偶像化的男團,比起才藝,更看重外形。
說白了就是靠顏值吃飯。
當然現在還沒有搞後來那種「成長型偶像」,昭和時代的偶像其實和歌手的差別大概只體現在唱功上,但好歹也進入了專業級的水平線。
昭和偶像甚至要會木匠活,能拿起電鑽修門。
和馬作為半隻腳在娛樂圈裏的人,當然很清楚這些。
他還有個大記者朋友,平時沒少聽花房隆志掰扯娛樂圈秘聞。
麻野:「我看最近傑尼斯又推了個新團,完全走視覺系路線,可是唱功根本不行嘛,也就比卡拉ok水準強一點點。」
「知足吧。再過十多年就會出現還不到卡拉ok麥霸水準的偶像。」
「真的假的?那種偶像粉絲看什麼呢?只看臉?」
「不然呢?」和馬反問。
「那多沒內涵啊。」麻野驟起眉頭,一臉嫌棄,「娛樂圈變成這樣那還不如毀滅了好。」
和馬:「我同意。」
來自流量明星泛濫的時代的和馬恨不得舉雙手雙腳同意。
之後駕駛室陷入了沉默,只有引擎的轟鳴。
麻野突然說:「說真的,你到底能不能用自己的魅力拿下北町太太,這能省很多力氣呢。」
「想什麼呢,我可沒有那種泡妞的本事。」
「誒,明明泡到了那麼多漂亮的徒弟。」
「那是靠我的人格魅力啦。」和馬大言不慚的自誇道。
麻野卻沒有反唇相譏,他盯着窗外反射着下午陽光的湛藍海面看了一會兒,然後贊同道:「確實,警部補你提着刀的時候該死的有魅力。雖然我是個男人,並且沒有那方面的癖好,但我還是得承認這點。」
和馬把身體往側面傾斜,拉遠了和麻野的距離。
「好好開車啊,別出車禍了。」麻野說,然後他話鋒一轉,「現在看來,北町夫人出軌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問題是北町警部知道這件事嗎?如果知道夫人已經不忠了,那把自己的撒手鐧交給夫人不是很奇怪嗎?他難道還指望夫人拿着這些東西為他報仇?」
和馬:「說不定是除了妻子沒有別的人可以信任了。他是警務部的警部,警務部可沒有給人配搭檔的傳統。」
畢竟警務部日常工作基本都是和各種文件戰鬥,處理公文也用不上和搭檔的羈絆什麼的。
不像刑警,和搭檔培養出了羈絆沒準還能在戰鬥的時候發出雙人連攜技什麼的。
累積夠了羈絆值還能發動乘騎技,騎在搭檔的脖子上,然後兩人一起發動重裝突進。
和馬把這些都說給麻野聽。
麻野:「什麼玩意?搭檔還有這功能?」
「當然有了,我試過,在桌面跑團的時候。」和馬說。
「別把跑團的梗當事實來說啊!」麻野一臉無語的說。
但馬上他又興致勃勃的問:「具體是什麼情況?」
「你也對跑團有興趣?」
「我跑過啊,警察大學的時候和人一起玩過,當時跑的是龍與地下城。我現在還有在玩通信跑團呢。」
通信跑團就是把自己的行動像寫一樣寫出來寄給遊戲的主持人,然後主持人把行動的結果寫成寄回來。
實際上相當於一種通過郵政來進行的互動。
現在東京有不少公司在幹這個,擔任主持人負責編寫回信的人里,有一大票未來的著名劇本家。
比如虛淵玄。
麻野有跑通信團和馬倒是不意外,他回憶了一下,就把上輩子跑團時發生的事情,當成這輩子發生的事情講給麻野聽。
「當時是個克蘇魯規則的團,一干人等跑到了埃及一個古墓里探索。」
「等一下,克蘇魯規則……就是coc唄?哇這不是最近新的規則嗎?」
「對對,我們大學時代是新怪談研究會的你知道吧?就是研究克蘇魯和各種民俗學的,我們這個社團的學長,基本都成了民俗學家和民俗家。」
麻野咋舌:「那你們的學長還有幾個活着的?」
「活得好好的呢,克蘇魯都是假的好嗎,大部分民俗傳說也基本上都是科技不發達時代人們對自然偉力的敬畏的體現。」
和馬如此說道,他好歹也是玉藻的藍顏知己,當然要抓住機會為消滅神秘添磚加瓦。
「好啦好啦,繼續說。」麻野催促道。
「總之我們那次的故事,是探索一個埃及古墓,然後我們的學姐就弄了個坐着輪椅的考古學博士的人物卡。」
其實這是和馬上輩子的朋友搞的,現在為了講述的方便,和馬就把這個故事放到了甘中美羽學姐身上。
反正和馬上輩子那個朋友也挺矮的,正合適。
「個輪椅是尼瑪內燃機驅動的動力輪椅,結果遊戲的主持者(kp)居然允許她用這張卡來跑這個團。
「然後在探索古墓的過程中,遇到了不可名狀的怪物,這個考古學博士決定用輪椅跑路,主持人沒辦法讓這個傢伙過一個汽車駕駛技能的極難鑑定。
「結果這貨扔出了大成功,所以開着輪椅飛奔起來。」
麻野哈哈大笑,樂不可支。
和馬繼續講述:「當時我眼看要被隊友扔下了,看了看自己的人物卡,發現我有很高的乘騎技能,於是向主持人申請進行乘騎鑑定。」
麻野笑出了豬叫。
「結果我也扔出了大成功,於是我的人物,一個體形壯碩的莽漢騎上了考古學家的脖子,而考古學家開着自己的內燃機輪椅在古墓里奪路狂奔。
「主持人被我們兩個大成功都弄得無語了,於是決定讓目睹了這個輪椅飛奔的人因為懷疑人生而必須進行理智鑑定。
「沒想到這幫人平時各種鑑定大失敗家常便飯,結果這次全鑑定成功了。
「不但如此,這幫人還全都通過極難檢定爬到了輪椅上。」
和馬頓了頓,以便更好的醞釀情緒。
「於是,」醞釀好情緒之後他鄭重其事的說,「在古埃及的古墓里,一輛內燃機驅動的輪椅,像印度閱兵式上的摩托那樣帶了一坨人,奪路狂奔。」
麻野一邊笑一邊感嘆:「你們沒讓遊戲的主持人弄死是真的命大。」
「他早就受不了我們了,好幾次想下殺手。
「可惜我們這幫人雖然在找線索的時候各種鑑定失敗,但是在逃命的時候就各種花式成功。
「這個時候面對這個在古墓里狂奔的輪椅,主持人忍不了了,他決定空降波ss到我們面前。
「他打算用一個極難幸運鑑定來決定他們會不會和波ss激烈碰撞。
「結果我們這幫人,又扔出了大成功。
「這時候我說了一句:『我手裏拿着我的鬥毆武器呢,我覺得我們全都應該過一個鬥毆判定。』」
「主持人沒跳起來掐死你嗎?」麻野一邊忍笑一邊問,問完就自己答了,「哦,對了,主持人大概打不過你。」
「顯然打不過。」和馬就坡下驢,然後接着講,「可能主持人也放棄了,他已經急着送走我們這幫瘟神,去跟別的比較善良的玩家開一個新的團。所以主持人同意了輪椅上的每個人都進行一次鬥毆判定。」
和馬停下來,熟練的展示了自己的賣關子技巧。
麻野也很買賬,大聲催促:「你說啊,最後怎麼了?」
「我們把波ss給撞碎了。」和馬這才說出了結局。
麻野樂得不行了,連連拍大腿。
笑夠了之後,他一邊調整氣息一邊說:「跑團真有意思,能自由自在的行動,只要能斗得過主持人,就能幹你想乾的任何事。可惜現實中不能這樣。要是我們現在查的北町警部之死,只要扔個骰子就能掌握關鍵證據,那就不用這麼費勁了。」
和馬:「是啊。」
麻野正想再說什麼,忽然指着前面喊:「嘿!看海那邊!那是不是威斯康星號?」
和馬扭頭看去,果然看見了依阿華級漂亮的艦體。
「對,那就是了。」和馬也高興起來,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還在服役狀態的戰列艦。
上輩子和馬也去過威斯康星號,但那時候他已經被改成了博物館。
也不知道博物館威斯康星號能不能像密蘇里一樣動起來打外星人。
和馬遙望威武的戰艦,讚嘆道:「他真漂亮。」
「是啊,真漂亮。」麻野點頭贊同道,然後加了一句,「不知道大和號如果還在,會是什麼樣。」
「沒可能還在的,就算倖存到了戰後,也會被拆廢鐵賣錢啦。」和馬說。
麻野撇了撇嘴:「切,真沒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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