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教劍道 117 說劉邦

    第二天,下稻葉正隆被電話吵醒。

    「怎麼回事?」

    他有點生氣,接了電話不說「莫西莫西」,直接問話。

    這在日本是很沒有禮貌的表現,但是下稻葉正隆起床氣呢。

    「福祉科技九州分公司的取締役失蹤了。」

    下稻葉一下子清醒過來,直接從床上坐起:「戸祭晃?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天凌晨,他的車子被發現停在關門海峽隧道中間,人已經不見蹤影。」

    「這還能不見蹤影?隧道應該有閉路電視吧,調啊!」

    現在就算是日本,閉路電視攝像頭也很少,只在一些大型設施里有安裝。

    海峽隧道就是最先安裝的大型公共設施之一。

    電話那邊秘書說:「福岡的警察本部已經調取了攝像頭資料,並且連夜排查,但是只拍到了戸祭晃進入隧道的畫面。」

    「會不會是走工作人員通道跑了?」下稻葉想到第一個可能性。

    這種海底隧道,主隧道旁邊一般都會有給電話線之類的管線用的空間,然後會設置配套的檢修通道什麼的。

    「時間是半夜,隧道管理方已經把所有的員工通道鎖上了,兩名值班員都報告說沒有看到人從員工入口出入。」

    下稻葉:「那就是這兩個人至少有一個說謊了,人是不會憑空消失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明白。可是……福岡縣警的警察本部,未必願意配合。」

    下稻葉抿着嘴,不用秘書明說,他也知道為什麼福岡縣警不願意配合。

    當年把福岡縣警的本部長放逐出東京的,就是他下稻葉正隆,人家現在當然不會老老實實遵照他的指示辦事。

    畢竟警視總監是警視廳的頭,管不到福岡縣警。

    不但如此,自己這個警視總監如果對福岡縣警指手畫腳,人家可能還會跟警察廳長官提意見。

    下稻葉:「不是請了偵探公司嗎?讓他們查!」

    「現在現場被封鎖了,偵探公司進不去。」

    「他們還能一直封鎖不成,關門海峽隧道是要通車的。交通科的電話會被打爆。」

    「明白了。還有什麼指示嗎?」秘書問。

    下稻葉想了想,忽然一個機靈:「荒卷呢?他去了福岡沒有?」

    「應該沒有,至少我沒聽說他出現。」

    「那他現在在哪裏?他應該昨天就從東京出發了!」

    秘書那邊的聲音有些無奈:「可能在鹿兒島吧。他到了我會和他接觸,敦促他去調查的。」

    「不用敦促,他本來就在盯福祉科技的事情。你只要跟着他,把他查到的東西跟我報告就行了。就這樣。」

    「明白,祝您早餐用餐愉快。」

    「嗯。」下稻葉正隆掛上電話,這才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床邊拉開窗簾,看着窗外的鹿兒島灣。

    「合川法隆,」下稻葉嘀咕道,「下手真快啊。」

    **

    和馬這邊,這一世的他作為習武之人有了早起的習慣,一大早就起來,到院子裏晨練。

    同樣早期的還有保奈美和晴琉,三個人一起看着朝陽下的鹿兒島灣練揮刀,這場景還挺和諧的。

    突然,和馬聽見屋裏電話鈴聲大作。

    「電話居然修好了?」他嘀咕道。

    昨天一整天上泉老頭這小房子都沒電也沒有通電話,和馬一下子想到上輩子日本在福島事件後重建的垃圾勁頭,就不由得擔心這電十天半個月來不了。

    現在看來這個年代的日本還是比較昭和的,至少電話一天就搶通了——等等,現在好像就是昭和時代。

    還有八年才會變成平成廢物。

    電話鈴聲響了幾聲之後就戛然而止,然後和馬聽見玉藻的聲音:「摩西摩西?是的,這裏是。荒卷先生?是的,他睡在這裏,好的,好的。」

    接着和馬聽見荒卷咚咚咚下樓的聲音,那腳步聲跟美加子一樣重——反過來講美加子的腳步已經重得趕得上一個成年男子了。

    美加子,難道要開始像重型坦克方向發展了嗎?

    「我是荒卷,」屋裏繼續傳來聲音,「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知道了,我馬上出發。」

    和馬咋舌。

    他估摸着可能是戸祭晃死了,要麼就是川仁元司死了。

    考慮到川仁元司帶詞條還有那麼高的劍道等級,命應該比較硬,所以大概是戸祭晃掛了。

    和馬一邊揮劍一邊聽着屋裏的動靜,聽到荒卷急匆匆的上樓又下樓,在玄關耽擱了一小會兒大概是在穿鞋,接着這位公安用粗暴的動作打開房子的正門闖了出來。

    和馬看他的時候,發現他領帶都沒系,就那麼搭在脖子上。

    看起來就是個快遲到了的上班族。

    和馬:「戸祭晃死了對吧?」

    「對。」荒卷停下來,一邊看向和馬一邊系領帶,「看來我們都預感到了最糟糕的情況。可惜我們是公安,不是特高科,不然昨天我就福岡抓戸祭晃了。」

    和馬:「你要是特高科,總有一天你要來抓我的,還是不要了吧。」

    荒卷停下動作,盯着和馬看了好幾秒:「是啊,說明現在比戰前還是好,好得多。」

    和馬:「可以更好一點。」

    荒卷笑了笑了,轉移話題:「我去福岡,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能有什麼建議,就算福爾摩斯斷案,也要先看案發現場啊。」

    荒卷抿着嘴,一臉認真的想了幾秒,搖頭:「不行,正經的刑警要把非涉案民間人士帶進現場都很難,我還不是刑警。等我看完現場給你詳細講吧。

    「對了,你剛剛其實說錯了。戸祭晃法理上沒死,只是失蹤了。」

    和馬驟起眉頭:「失蹤了啊……」

    他隱約有種預感,這可能和神隱有點關係。

    於是他說:「我來猜一下,他失蹤前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關門海峽隧道附近?」


    荒卷本來手都放到院子那扇矮門上了,忽然停下來,扭頭看着和馬:「你怎麼猜到的?」

    「因為我差點就在那裏神隱了。」和馬回答。

    像是算好了一樣,玉藻在這個時候推門出來,站在初升朝陽的陽光下。

    她說:「神隱全都有科學的解釋,我認為還是找找關門海峽下面有沒有什麼秘密設施比較好。那隧道可是舊日本帝國在1942年建成的,如果它連通了什麼末日決戰用的設施,我一點都不會奇怪。」

    和馬皺着眉頭看着她,揣測她的意思。

    在凝視玉藻的過程中,和馬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上輩子去參觀過關門海峽隧道。

    42年修的那個隧道很窄,要過車的話大概只能走一輛車。所以和馬去的時候,這個隧道完全作為景點在經營,根本不通車,遊客可以步行好幾公里穿越關門海峽。

    而和馬差點神隱的那個隧道,至少雙向二車道是有的。

    看來這邊歷史上舊日本的工程能力比另一邊強一點啊,能在海底修雙向二車道了。

    那海底真有什麼末日決戰設施好像也不奇怪?

    那這個世界的德國會不會真的有北極基地?

    蘇聯成功造出了超級戰士,日本也有用細菌製造超級士兵的計劃,三德子有雅利安超人也很正常?

    那特麼這個世界的中國會有啥?

    仔細想想,這個時代中國應該正流行氣功熱……

    和馬忽然倒抽一口冷氣。

    這個世界的中國會提前崛起?

    「和馬?」玉藻忽然開口,提醒和馬他走神了。

    和馬趕忙回過神來,笑了笑說:「怎麼可能有海底設施嘛,真要有辦法搞出海底設施,信濃號也不會被美國潛艇溜進瀨戶內海給做掉了啊。」

    玉藻聳肩:「我只是這麼說說嘛。反正人不會憑空消失,這就和魔術表演一樣,一定有什麼機關。」

    荒卷看看玉藻,又看看和馬,猶豫了一下還是一拍大腿:「我記住了,那我先走了。」

    「您慢走。」玉藻擺了擺手。

    和馬也擺手:「你自己小心點,敵人心狠手辣,未必不敢動你。」

    荒卷點點頭,然後邁着大步風風火火的走了。

    和馬轉向玉藻:「為什麼?」

    玉藻用非常小的聲音說:「這個時代妖力補充那麼困難,她剛剛跟我耗了一波,這麼短的時間內又神隱一個人,不太可能做的完全沒有痕跡。最起碼她要在隧道里做一些手腳輔助她做這件事。」

    和馬撇了撇嘴,用正常的音量說:「你這個解釋看起來合理,但我覺得你就是不想看到荒卷把都市傳說當成客觀事實。」

    「都市傳說是傳說啊,當然不可能是事實嘛。」玉藻也用正常的音量笑道。

    和馬忽然湊近玉藻,在她耳邊低聲說:「帶我去見你那位老朋友。」

    「如果是以前,占卜一下就行了。但是神秘如此衰微的現在,只怕很難找到她。」

    「她不是住在隧道里嗎?」

    「就算本來是住在那裏面的,被我發現了之後,應該也搬走了。」玉藻笑眯眯的說,「我們關係不太好,因為我吃妖怪,她吃人,我們互相都認為對方是邪魔外道。」

    玉藻頓了頓:「順便,我還幫着人類圍剿過她。她這裏有一道傷疤,是我啃的。」

    說着玉藻在自己腹部以上,南半球以下劃了一下。

    「咬的時候我注入了妖力,所以這個傷疤永遠都不會消失。」

    和馬眨巴眨巴眼:「我以為你們是好閨蜜……」

    「好閨蜜撕起來才更山崩地裂啊。」玉藻笑着說,「和馬你對女人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和馬心想,確實,但我看過小時代——的精彩撕逼集錦。

    那應該是郭導拍過的最精彩的打戲。

    這時候保奈美咳嗽了一聲,和馬趕忙收住話頭,和玉藻拉開距離。

    上泉老太太這個時候開門出來,看了他們倆一眼,說:「沒事沒事,我又不是那種頑冥不化的老頑固,現在年輕人喜歡當街親嘴,我懂,你們這至少沒到街上去。」

    和馬有些尷尬:「我只是在說事情呢。」

    「嗯,我知道。」老太太很敷衍的回了一句,就轉過話頭,「今天開始就不用麻煩你了。我那幾個兒子,就算再怎麼不孝順,今天也該回來了。你大概也不想看兄弟鬩牆的戲碼吧?」

    和馬搖頭:「確實不想。」

    但是作為上泉老先生最後的入室弟子,難道自己不應該過了頭七再走嗎?

    上泉老太太接着說:「等出殯法事那天你再過來就可以了,這一周不用住在這裏。再說我這也住不下,我那幾個孩子回來了肯定會寸步不離的守在這屋子裏,盯着那些武術書啊、地契啊。」

    和馬這才應了一聲:「那我就先住到市里去了。」

    「去吧去吧。當然不能現在走,等我幾個兒子回來接班。」老太太說着嘆了口氣,「我這老骨頭啊,這幾天都快散架了,不服老不行啊。」

    和馬:「您已經很了不起了,肩上還有刀傷,還這麼跑前跑後的。」

    「我們這一代人啊,習慣了。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情,閒下來反而待不住。」老太太擺了擺手,「等下地了,就可以永遠休息囉。」

    和馬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老太太這句。

    玉藻說:「但下地了,人世間很多樂趣也就沒有了呀。您還要長命百歲呢。」

    「你十八歲,還是花樣年華,新奇事對你來說還很多。我這老骨頭,已經活夠了。我有時候會想,為什麼秦始皇要追求永生呢,永生那是多麼無聊的一件事情啊。」

    玉藻忽然露出一副感懷的表情:「是啊,但是偶爾還是會有那麼百來年比較有趣。」

    和馬輕輕用腳踢玉藻腳後跟。

    玉藻淡定的接着自己的話頭:「比如最近這一百年,秦始皇要是活到今天,也一定會覺得這一百年比之前幾千年都要精彩。畢竟你看,人類的科技和生產力,在最近這百來年的發展要超過之前數千年的總和呀!」

    和馬心想你這圓得也太勉強了。

    大狐狸也有翻船的時候啊。

    但上泉老太太卻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而是哈哈大笑:「說得好像你認識秦始皇一樣。」

    「當然不可能啦,我是假想,假想啦。」

    和馬在旁邊保持沉默。

    玉藻:「比起秦始皇,我到是更想認識下劉邦呢。因為他和我家和馬一樣,都是真英雄。」

    上泉老太太笑得更開心了,一邊笑一邊拍着玉藻的肩膀。

    和馬站在旁邊,只能跟着一起笑,有點尷尬。

    這算是,劉邦的朋友官方蓋章說我是和劉邦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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