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宵夜,保奈美看了看手錶,對和馬說:「這麼晚了,回東京大學劍道社住的酒店太遠了,等到了都凌晨三點了,你根本沒法睡。直接來我們住的總統套房休息一晚上吧,就在旁邊。」
和馬看着保奈美:「所以你從選吃宵夜的店的時候就想好了?」
保奈美只是笑。
晴琉高舉右手,一副想發言的樣子,於是和馬擺出老師的架子:「晴琉同學……不對,白峰同學,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晴琉大聲問:「今晚能和我對打一下嗎?有好幾天沒跟師傅交手了。」
和馬還沒開口,保奈美就嘆氣道:「總統套房可不會附帶道場啊,這種事情等回去再說嘛。」
「晴琉只是想多些跟和馬在一起的時間啦。」美加子在旁邊揶揄道,「畢竟我們可是把她丟下跑到九州來了呢。」
晴琉瞪了眼美加子:「師姐,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和您切磋呢。」
「對不起,我錯了。」美加子非常乾脆的認慫了。
晴琉得意了起來:「哎呀,師姐教我一下嘛,師傅畢竟是男性,很多女性練劍時遇到的問題,師傅沒法給我解惑呀。」
美加子眼珠子一轉,忽然笑了:「原來是這樣啊,早說呀。晴琉琉也到年齡了,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特別難受,根本練不了劍呢。不怕,我教你怎麼用**棉。」
玉藻忽然插進來:「和馬還在呢,別說這種。」
和馬正想說我們新中國的暖男最擅長在妹子每個月難受的時候熬紅糖和提供不限量熱水,但馬上反應過來了。
這是日本。
面對玉藻的制止,美加子指着晴琉:「她說的!她起頭的!你罵錯人啦!」
晴琉漲紅了臉:「你在說什麼呀!」
「在說女孩子練劍的不方便啊,不就是那點事嘛!」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說,練劍的時候重心什麼的和男人不一樣!」
美加子撲哧一下笑出聲,看着晴琉的鋼板:「不一樣嗎?啊,我懂了,和馬的胸肌比你大,確實不太一樣。」
晴琉一副要爆發的模樣,和馬動手按住她的頭:「好啦,美加子就這樣,別太較真。」
晴琉看了和馬一眼,吊起眼角對美加子翻了翻白眼,雙手抱胸不說話了。
美加子搖了搖頭:「是我的錯覺嗎,自從進了我們到場,晴琉之前的傲氣就只對我一個人了。明明你剛登場就跟和馬打了一架來着。」
「要你管。」晴琉撇了撇嘴,「和馬叫我不和你較真。」
「哎呀,我們好歹也是同一個到場的好姐妹呀,還是得處好關係的呀。對了,你要考音高也要學英語吧,畢竟音樂高中聲樂課要教很多西洋的東西呢,姐姐我上智大學英文系才女,我來教你唄!」
晴琉斷然拒絕:「不要,和馬的發音比你溜多了。」
美加子一副自信心很受傷的樣子:「作為上智大學英文系的學生,居然被鄙視發音了……」
和馬心想其實不怪你,日本的英文教育本身就有問題,教出來一堆日式英語使用者。
他桐生和馬可是正經外貿企業練了好多年英語的,那當然不一樣。
這時候南條家的車終於來了,保奈美招呼眾人:「上車吧,別在門口站着了,風挺涼的。」
和馬點頭,然後拉着晴琉的手就往車走去。
**
戸祭晃這個時候,正在聽部下小西的報告。
「警察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明桐生和馬加害佐佐原的證據,也找不到任何能證明峰尾的失蹤和他有關的證據。
「現在警察正在搜索包括神社後山在內的幾座山,但是夜晚光照效果不好,真正的搜索會等明天天亮之後再展開。」
戸祭晃用力猛擊桌面,讓桌上的水杯都跳了起來。
「連讓警方拘留桐生都辦不到?法務部在幹什麼?」
一直站在旁邊的法務部部長擦了擦汗:「警方沒有找到證據,我們完全沒有辦法。」
「他肯定對佐佐原做了什麼!」戸祭晃又敲了一下桌子,「這種事還用想嗎?」
「可是醫生的檢查報告,表明佐佐原小姐除了手臂上的傷之外,就只有少量淤青,而所有目擊證人都證明手臂上的刀傷是失蹤的峰尾留下的。」
戸祭晃長嘆一口氣:「他就這麼甩得一乾二淨?媽的,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說話啊,第三開發部的大人們!」
第三開發部的科學家不慌不忙的推了下眼鏡:「我們也是第一次確認這種情況。不過我們之前收集的各地的靈異現象目擊報告,都市傳說的報告當中,都有類似的現象。
「愛好者和民俗學家一般把這稱為神隱。世界範圍內也有這種情況,最有名的就是百慕達傳說……」
戸祭晃:「我知道了,說點有用的。」
科學家又推了推眼鏡:「雖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不知道是誰開啟的設備,操作員全都沒有相關的記憶。但是設備自帶的記錄儀記下了那次開啟的參數,還有啟動的時間。
「如果這是由我們的設備引發的神隱,那我們可以明天同一時間再試一次。如果成功,應該就能見到同樣神隱的峰尾。」
戸祭晃盯着科學家,滿臉都是不信任:「你是說我們等明天——不對。」
他看了眼時鐘。
「是今天,你是說我們今天晚上再來一次?」
「沒錯。為了完全再現當時的情景,我們需要再調一個狼人半妖過來。」
戸祭晃猛擊桌面:「哪兒來那麼多半妖!就用你們的設備不行嗎?」
「如果不能準備好所有的元素,那我們不能保證實驗的結果。」
「那要你們有何用?」
第三開發部的人板着臉看着大發雷霆的戸祭晃:「第三開發部並非九州分公司的下屬機構,我們不需要向您負責。
「實際上我們已經把今天的報告整理出來,並且通過傳真發往總部了。
「總部應該會很開心的,這是個不得了的發現。」
戸祭晃嘴角顫抖着,但是就如同第三開發部的人所說,他們只是派駐這邊進行研究,平時接受他的管理而已,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被總部調走。
他不再看第三開發部的人,而是轉向自己的直屬部下:「就沒有什麼能教訓一下那個桐生的嗎?」
部下們面面相覷,然後剛剛做報告的秘書小西代表大家開口道:「總部的要求是我們只做合法的行為,至少是表面上合法的行為。如果不顧總部的要求,倒是可以拜託博多本地的極道做點什麼。」
戸祭晃想了想,搖頭:「極道靠不住,那個桐生可是兩次把拆了極道的組織,現在極道都管他叫關東之龍,普通的極道一聽他的名號就被嚇死了。」
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來什麼,便問道:「對了!昨天玉龍旗上不是有個用了我們的辦法提升的傢伙敗給了桐生嗎?」
小西馬上回答道:「是的,叫速谷伸彌。」
「他怎麼樣?可以引導一下他,讓他發瘋嗎?一個瘋子懷恨在心,突然下殺手,和我們福祉科技完全無關。」
戸祭晃興奮的說道:「總部也無法怪罪下來不是嗎?」
「關於這點,速谷伸彌曾經來過我們的心理治療機構,根據我們和福岡縣警的合作協議,我們甚至可以預先報備他有犯罪傾向,這應該可行。」小西頓了頓,搶在戸祭晃開口前繼續說,「但是考慮到速谷伸彌跟桐生和馬之間的實力差距,他只依靠能隨意弄到的刀具擊傷桐生的可能性不大。」
戸祭晃大手一揮:「不一定要擊傷桐生,擊傷他身邊的人也行。只要讓桐生和馬付出代價就可以了,什麼代價都行!」
小西看着自己的老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有這個必要嗎?雖然桐生和馬從中作梗,讓我們失去了至關重要的半妖和c位巫女,但是實驗已經超額完成目標……」
第三開發部的人幫腔道:「確實,今天確認到的神奇現象,足夠我們研究很久,在和新成立的第四開發部爭奪資源的時候,想必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戸祭晃哼了一聲:「你們不懂。吃了虧不反擊,其他人都會覺得你好欺負。其他的分公司一定在等着看我的笑話,今後總公司也不會提拔一個失敗者。我要讓桐生和馬付出代價!至少形式上付出代價,讓我有個交代。」
在場的眾人都沒有說話。
這時候第三開發部的頭目身後一個小弟忽然上前,在頭目耳邊耳語了幾句。
戸祭晃大聲說:「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不要藏着!」
第三開發部的頭目推了推眼鏡:「我們注意到下稻葉警視總監的三公子,現在對桐生和馬懷恨在心。雖然還沒有對他進行正規的心理量表測試,但是我的部下認為也許可以試着讓他被不乾淨的東西附身。」
戸祭晃看着這幫穿白大褂的傢伙:「你們不是科學家嗎?這麼會兒功夫就說了一堆神隱啊、附身啊之類的不科學的事情,跟民俗學家似的。」
「正因為我們是科學家,所以才能用這樣平靜的態度來說出這些東西啊,科學終將解釋一切,而解釋的前提是承認它存在。」
戸祭晃撇了撇嘴:「我真是服了你們這幫穿白大褂的了。那麼這個讓髒東西上身的計劃有多少成功率?」
「老實說,成功率不大,首先我們不知道我們掌握的都市傳說里,哪些是真的哪些是以訛傳訛,只能根據失蹤人數大概猜一個。然後我們要想辦法把下稻葉公子帶到那附近去……」
戸祭晃打斷了第三開發部頭目的話:「不用告訴我細節。試一試沒什麼壞處——前提是我們能用比較合理的辦法把三公子騙過去。」
小西開口道:「用劍聖的名義給他一張紙條,約他去那裏見面應該問題不大。紙條可以偽造成日本體大的學生惡作劇。根據我們的調查,日本體大的學生里私下不滿下稻葉彰閒的可不在少數。」
「很好,非常好。」戸祭晃露出笑容,「不過,這個下稻葉彰閒也和桐生和馬打過吧?戰況如何?」
小西面露難色:「呃,被碾壓了。甚至不如速谷的表現,速谷至少跟桐生和馬有來有回。」
戸祭晃扭頭看白大褂們:「就不能讓不乾淨的東西上這個速谷的身嗎?」
「根據我們對速谷最新的心理測試,他不具備相關的條件。」
「什麼意思?」
「速谷的恨意非常的膚淺,流於表面。總而言之是個廢物。」
戸祭晃撇了撇嘴:「那就算了。就按照這個計劃執行吧,小心一點,別留下馬腳。如果不成功就算了,當是三公子桑體驗了一下人心的險惡好了。」
第三開發部的白大褂之首點了點頭:「明白,我這就把整個博多最可能引來那種存在的地方整理出來。」
小西接過話茬:「我去找筆跡專家熟悉日本體大學生的筆跡。」
「去吧。」戸祭晃揮揮手。
部下全都領命離去後,他轉動老闆椅,面向窗戶,看着窗外那輪明月:「哼,桐生和馬,我戸祭晃睚眥必報。」
他頓了頓,又冷笑道:「你還找不到我動手的證據!你絕對想不到這個世界還有這樣一面!」
**
神宮寺玉藻一進總統套房就打了個噴嚏。
「你也會感冒?」和馬驚訝的說。
「我越來越像人類,自然有一天會得人類的疾病。」玉藻小聲說,「我可是異常期待着那一天的到來。不過這個噴嚏大概不是感冒。」
和馬挑了挑眉毛,但這個時候美加子看過來了,所以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美加子大聲嚷:「好啦!終於到了沒有外人的地方了!保奈美,你的那些保鏢大叔應該搜過竊聽器吧?」
保奈美點頭:「搜過了,早上搜過一次,我們回來前搜過一次。而且這裏還佈置了我們南條財團最新開發的有源干擾器。」
她拍了拍擺在電話機旁邊的裝置。
和馬驚道:「我以為那是個傳真機。」
「它確實有傳真機的功能。」保奈美聳肩,「但同時它也能干擾這個房間發出的一切電信號。除非敵人裝設了使用閉路回線的竊聽器。但是我們今早才換的房子,而且專門叮囑不要房間服務,所以敵人應該沒有時間裝設這種東西。」
和馬挑了挑眉毛:「這麼周到啊?」
「那當然,這是南條財團迎賓部門的vip流程。」保奈美雙手抱胸,「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們今晚不光是拉家常這麼簡單吧?聽了美加子說晚上的情景之後,我覺得我們應該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美加子忽然雙手堵住耳朵:「我不想聽,我超級怕痛,一拷問就一定會招供的,我洗澡去了!」
然後美加子就真的跑了。
和馬撓撓頭,說實話既然要攤牌,他覺得把美加子排除在外好像不是很好。
但是他又覺得美加子的自我認知很準確,她確實看起來就是被拷問就一定會招供的那種。
剩下的倆姑娘嘛……和馬看看保奈美和晴琉,她們倆真要被抓了,只怕會咬舌自盡。
晴琉現在還一副狀況外的表情,瞪着大大的眼睛滿臉迷惑。
保奈美繼續說:「從溫泉回來,我就發現玉藻自言自語的時候變多了,一開始我沒太在意,但漸漸的我發現,她不是在自言自語,她在跟你說話。
「不像是使用了通訊設備的樣子,這就很奇怪了,因為有時候我在她身邊都聽不清她說啥,但你明顯能聽到。」
晴琉:「有嗎?」
和馬對晴琉笑了笑,斟酌着該怎麼開口。
「這次的事情也是,」保奈美繼續說,「突然你們就消失了,把美加子仍在現場,然後又突然在山頂出現。還有下午玉藻從我這邊離開的時候也很奇怪,我的保鏢沒有一個看到她走了,我也是從她留下的字條才知道她去找你。」
晴琉這時候好奇心已經完全被煽動起來了,她眨巴着眼睛,來回看着和馬和玉藻。
玉藻嘆了口氣。
「如果,」她看着保奈美,「我說我不是人類,你會信嗎?」
哐啷一聲巨響,眾人一起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結果看到美加子手忙腳亂的撿起掉地上的盆:「我、我在拿洗澡的用具,偶然路過而已!」
玉藻笑眯眯的看着她,然後用了一招平行漂移接近她。
美加子嚇得坐到地上,發出悲鳴:「不要啊!不要殺我啊!」
玉藻一把抓住美加子的衣領,單手把她提起來,扔到沙發上,和馬身邊。
和馬一把摟住美加子的肩膀,笑道:「既然都聽了,那就聽到底吧。」
美加子看和馬的表情,到是不怎麼驚恐:「和馬你也不是人類?」
「姑且還是。」和馬撓了撓頭,「但是領悟心技一體的我,到底還能不能算人類還得打個問號。」
領悟心技一體,就可以超過30級,然後和馬現在認識的那些30級以上的傢伙,沒幾個像人類的。
從直升機上肉身空降都毛毛雨的傢伙,這能算人類嗎?
美加子:「我作為一個普通人,覺得聽到這已經夠了,讓我去洗澡吧。」
和馬一把拽住又想跑的她,把她死死抱在懷裏。
「雖然在座的妹子裏,只有你沒有領悟心技一體,但是未必將來就不可以。」和馬說,「而且我還挺喜歡抱着你的感覺的,因為軟。」
「啊哈哈,是嗎,那太好了……」美加子乾笑起來。
這時候晴琉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和馬跟美加子的**:「所以,到底怎麼回事?」
「還是我來說明吧。」玉藻上前一步,「這個世界,還存在一些科學之光尚未照亮的角落,雖然科學之光照亮它們只是時間問題,但畢竟在現階段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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