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教劍道 008 舞台展示

    斷時晴雨唱了幾首歌之後,給他們的時間到了,他們就徑直收拾東西走了。

    神宮寺看了眼和馬,問:「你就這麼看着他們走掉?」

    「你都說命運交織在一起了,那我只要等着命運的下次交錯就行了不是嗎?」

    「說得也是。」神宮寺聳了聳肩,看起來她對和馬去不去勾搭白峰雨音,並不是特別關心。

    斷時晴雨離開後,新上台的樂隊實力也不差,但是總讓人覺得「沒內味」。

    和馬不再看台上,而是把注意力轉向開始發酒瘋的小不點學姐。

    「和馬,你今天不喝,就是看不起我!」甘中美羽一隻腳踩和馬坐着的凳子上,「來,喝!」

    和馬拿起果汁杯。

    「你在喝什麼!看不起我嗎?」

    小不點學姐大喊。

    和馬:「這是啤酒,你已經醉到看不出來是啤酒還是果汁了嗎?」

    「嗯?啊,啤酒啊,抱歉我看錯了,來,干!」甘中美羽用手裏的酒跟和馬碰杯,然後一仰脖一飲而盡。

    和馬只能把果汁一飲而盡。

    小不點學姐心滿意足的拍着和馬的肩膀:「好!好!你可以的!比那些軟蛋豪邁多了。喂!你們這幫傢伙看好了!這才是武士該有的喝法!你們算什麼武士!」

    劍道部的大家顯然都習慣了甘中美羽的表現,全都大聲附和。

    甘中美羽又跑去給自己滿上,然後對着靠近的服務員掏出自己的學生證:「看到沒!我是學生!我滿20歲了!」

    服務員也習慣了這場景,點頭道:「是的,您滿20歲了,可以合法喝酒了。」

    甘中美羽心滿意足的把學生證揣回兜里,然後咕咚咕咚把剛剛才斟滿的酒杯給喝了個底朝天。

    和馬有點擔心這鬧劇怎麼收場,這時候他忽然看見高見澤學姐正在給自己的酒杯里兌水。

    還不等和馬詢問,小不點學姐就衝上來了:「高見澤!我是你的前輩對不對?」

    高見澤學姐舉起兌了水的酒杯:「乾杯,學姐!」

    「乾杯!」甘中美羽馬上歡天喜地的乾杯,然後就轉身尋找別的目標去了。

    高見澤學姐放下酒杯,從旁邊的大杯子裏倒了一點酒進去,又故技重施開始兌水。

    和馬嘴巴張成o字形:「學姐你好熟練啊。」

    「沒辦法啊,」高見澤學姐聳肩,「待會我還得送甘中回去。」

    「你住她附近?」和馬問。

    「現在大學生一般都住在神田川吧,畢竟那首歌也算國民曲了。我們讀高中的時候天天唱呢。」

    「抱歉,」和馬撓撓頭,「我是走讀的東京人,我不懂。」

    這時候神宮寺忽然說:「說起來,桐生道場有一排給徒弟用的空房子,這個其實可以租出去創收啊,能解決不少問題不是?」

    桐生家雖然沒落了,但道場的房子還挺大的。

    桐生家二層原本有給徒弟們用的五間臥室,現在都空着呢。

    然後一層的房間,除了桐生兄妹各自一間臥室,還有阿茂佔了一個以前給看門的門客用的小間之外,也都空着。

    把房子租出去創收,好像可行。

    不過畢竟不是單間的公寓,要共同生活的話,得好好考察房客的底細才行。

    高見澤學姐看着和馬:「你那裏有空房子嗎?」

    「有是有,但是我們還沒有決定要出租。」

    高見澤學姐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我還想如果你那邊有正在租的房子,我可以換個地方住,新學期我剛剛交了一年的租金,暫時沒有多餘的錢再租房子了。如果是學弟家的房子,應該能寬限兩個月給我打工籌錢吧?」

    和馬疑惑的問:「為什麼突然想換地方住?」

    既然開學前先交了一年的租金,那說明學姐對現在住的地方應該很滿意,本來是沒有換地方的想法才對。

    順帶一提,日本這邊四月一號開始新財年,所有的稅收結算什麼的都是這個時間結算,所以很多在東京租房的「東漂」日本人想換地方住都是四月開始找新房子,正好上一年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結算完了。

    所以像高見澤學姐這樣,續租了之後又想找別的地方住的情況,很不尋常。

    所以和馬提問道。

    高見澤學姐嘆了口氣:「最近我住的公寓樓,有個奇怪的鄰居,他經常讓我覺得很不安。」

    和馬挑了挑眉毛。

    他聞到了事件的氣息。

    「奇怪的鄰居,怎麼奇怪法?」

    「我……看到他就會覺得很恐怖,按理說我也不是膽小的人,但是……」高見澤學姐欲言又止,最後她搖搖頭,「不,我不能因為我的感覺,就憑空污人清白,他剛搬來的時候,還很客氣的串門送鄉下土特產呢,一定是個好人。」

    和馬心想,學姐你別這樣,這flag插滿了。

    高見澤學姐剛剛的訓練中給和馬遞過水,就當是報答這份恩情,去看一眼確認下狀況好了。

    和馬有無敵的「火眼金睛」,對方要真是什麼妖魔鬼怪,肯定有詞條,和馬一看就露餡了。

    於是和馬問道:「學姐你住在哪裏?」

    高見澤學姐笑道:「怎麼,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了,還盯上學姐了?」

    「不,我只是在意這個鄰居。學姐你可能不知道,我可是非常擅長偵查的,畢竟是以警察為第一志願呢。」

    「真的嗎?」高見澤學姐將信將疑的看着和馬。

    神宮寺開口道:「我會一起去,所以不用擔心,他也不敢做什麼事情。」

    高見澤學姐猶豫了一下,才點頭道:「好吧……不過,你們不要做什麼會打攪到人家的事情哦。」

    「放心。警察要入室搜查,也是需要搜查令的啊。」和馬說道,同時看了眼神宮寺,對她彎起嘴角。

    神宮寺也微微一笑。

    高見澤學姐清了清嗓子:「你們倆擱我眼前打配合呢?啊?不錯啊,這默契。行吧,就讓你們看看大二學姐的臥室。」

    不不,我們是去看那個鄰居的啊學姐,誰要看獨居女漢子的臥室啊?

    不過高見澤學姐畢竟是當經理的,不是練劍的女漢子,看起來還行。

    高見澤學姐看了眼戶田學長,又說道:「既然你們要跟過來,那待會就麻煩你把戶田前輩扛回去了。」

    和馬看了眼戶田前輩,發現前輩已經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椅子上。

    他居然,真就沒喝過甘中學姐。

    有點丟人啊,前輩。

    副部長站起來,拍了拍手:「好,部長已經喝倒了,我們散夥吧!」

    咦?

    和馬看着副部長:「合着你們都是陪着戶田學長在瘋嗎?」

    「也不是,我們也很盡興啊,但是你看,現在大家全都是想要小團體去續攤的架勢嘛,我就做個順水人情唄。」

    和馬看了眼其他人,發現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站起來要走了。

    金久同學溜得最快,都到門口了。

    他居然就這樣拋棄了他的會長。

    副部長推了推眼鏡:「那部長和……和這個就拜託你們了,高見澤同學,桐生同學。」

    「這個」明顯指的是還在咕咚咕咚給自己灌酒的甘中學姐。

    和馬剛想上前,就回想起剛剛甘中學姐把大塊頭的戶田學長推倒的樣子,不由得懷疑自己能不能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把她控制住……

    他扭頭看應對這種情況經驗豐富的高見澤學姐。

    「不用擔心,她馬上就要倒了。」

    話音剛落,小不點學姐就哐當一下倒了。

    杯子脫手之後咕嚕嚕的順着桌子滾,被和馬一把接住。

    高見澤學姐:「你看,倒了吧。」

    說着高見澤學姐拎起小不點學姐抱在懷裏,指了指大塊頭的戶田學長:「這個就拜託你啦,忍術大師。不要半路把我們的部長變成木頭哦。」

    和馬:「那可說不定,他要是太重了,我就用替身之術把他換到附近的垃圾堆里去。」

    和馬已經完全接受了忍術大師的身份,並且還玩梗玩得很開心。

    他攙扶起爛醉如泥的戶田學長,好不容易挪出了瓦古里亞的大門。

    付完錢的副部長追上來,叫住了高見澤學姐:「你們回去小心點啊。」

    「放心拉,這裏有忍術大師在。」高見澤學姐反正是繞不過忍術大師這個梗了。

    副部長看了眼和馬,然後看了眼神宮寺,這才放下心轉身離開。

    和馬懂了。

    高見澤學姐應該也是懂的,至於她現在是放牧舔狗的心態,還是另外有喜歡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和馬攙着戶田學長,正打算到路邊去攔車,就看見一輛麵包車開過來。

    麵包車的車門上,有神宮寺家的家徽。

    和馬不由得皺眉,他記得過年初次參拜的時候,送神宮寺過來那輛車,看起來格調超高,而且家徽很小,刻在門把手上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總之就是給人一種低調奢華的感覺。

    而這一輛車,就特別的市井氣息。

    開車的人頭上綁着日本這邊干粗活的人經常頭上綁的繩子一樣的東西,停車之後直接大嗓門:「大小姐,你怎麼在這裏?要不我們順路載你一程?」

    神宮寺:「好啊,你們來得正好。」

    然後麵包車的車門開了,跳下另一個幫工,直接過來幫着和馬攙扶戶田學長。

    和馬有點懷疑這車不是剛好碰上的。

    但是這個時代,還沒有手機……

    高見澤學姐笑道:「好啊,原來你之前離席去櫃枱那麼久,是打電話回家了啊。」

    神宮寺露出靦腆的笑容:「被學姐你看穿啦。有點不好意思呢。」

    不好意思個鬼哦!我信你才怪!還專門挑了一輛不會太顯眼的車,而且這車還特別適合搬運倆醉鬼……就算吐在車上也沒什麼所謂那種,好算計啊,神宮寺!

    不愧是你啊!

    和馬一邊內心吐槽,一邊和幫工一起把戶田學長扔上車最後面的位置。

    神宮寺則和高見澤學姐一起,把小不點學姐安置好。


    開車的幫工盯着甘中美羽的臉看了幾秒,忽然說:「咦,這不是青森的甘中家的女兒嗎?」

    「你認得?」神宮寺看起來也很意外。

    「啊,她家養出了好幾匹冠軍馬……小姐!你別誤會!我沒再賭馬了,我只是看賽馬新聞,一張馬票都沒買過了!」

    「嗯,我信你。」神宮寺說着上了車,然後看着高見澤學姐。

    學姐報出了戶田學長、甘中學姐以及自己的住址。

    「不急吧?」開車的這位前賭馬賭徒問。

    神宮寺:「不急,可以慢慢開。」

    「好。」

    然後和馬就看着這個司機把方向盤拆下來,換了個正常的方向盤,然後把那個賽車方向盤放進座椅旁邊的備件箱。

    和馬:「如果急的話,你打算用什麼速度去?」

    逮蝦戶嗎?

    前賭徒幫工微微一笑:「不急的話就算了。」

    和馬突然覺得,神宮寺家的底蘊,有點可怕。

    難道,她才是我道場裏最粗的大腿?

    和馬上了車,心中有點意難平。

    他現在處於不想吃軟飯的狀態,想靠自己打拼出名堂來,但是這麼粗的大腿就擺在面前,會有種不由自主的抱上去的衝動。

    算了,不想了,儘量自己拼吧。

    神宮寺這麼會算計的女孩,就算幫忙也只會暗中幫,只要我不知道,那就是我自己打拼的結果。

    這邏輯沒問題。

    全員上車後,車子啟動了。

    這行駛平穩得讓人驚嘆。

    和馬看着不斷向後退去的夜景,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路邊彈琴賣唱。

    北川沙緒里正在路邊引吭高歌。

    唱的正好就是《神田川》,但是他這個不像是在歌唱易碎的青春戀情,更像是在歌唱自己易碎的音樂生涯。

    和馬忽然有個想法,把《所以我放棄了音樂(だから僕は音楽を辭めた)》抄過來送她,說不定能直接開啟故事線,快進到結局。

    也許可以試一試。

    和馬收回目光,然後發現神宮寺在看着自己這邊。

    對上目光後,神宮寺用嘴型說:「交錯的命運。」

    和馬咋舌。

    上輩子,他和音樂的交點,大概就僅限於同學聚會唱k的時候,來一首《睡在我上鋪的兄弟》或者《同桌的你》。

    這個時空,不知道是不是學了口琴的緣故,總覺得音樂對和馬的吸引力和影響力都比以前更強了。

    北川沙緒里清澈的嗓音,就像是在追逐麵包車那樣,不斷的從後面傳來。

    不過,很快那聲音就聽不見了。

    又過了一會兒,開車的幫工扭頭對後面說:「這個男生的住址快到了。」

    和馬趕忙扭頭看外面,正好這時候麵包車在過橋,於是和馬看見了一條窄窄的、而且有點髒的小河。

    這應該就是神田川了。

    上輩子和馬過來出差的時候,專門來神田川看過,那個年代的神田川已經被治理得挺好了。

    但81年的神田川,還是那條其貌不揚的小河。

    過了橋之後,麵包車徑直停在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公寓門口。

    公寓是那種在日本很常見的兩層公寓,每一層都有一排一房一廳的套間。

    有點像和馬上輩子住得快吐了的那種快捷酒店。

    在和馬還沒當上高級商務代表,只是個臭業務員的時候,只能住這種。

    高見澤學姐:「203!鑰匙在門口第三雙臭鞋子下面。」

    和馬心想姐你這麼大聲說出來,別人都聽到了好嗎。

    不過等和馬跟幫工扛着戶田學長上樓,開了門把他扔進去之後,和馬就明白了。

    戶田學長,家裏根本沒什麼東西可以偷啊。

    戶田學長應該是很喜歡劍道,所以房間裏有很多劍道的海報。

    最大的一個海報上,是和馬有過一面之緣的上泉正剛劍聖。

    和馬把學長扔地上,正要離開,忽然發現散落地上的劍道愛好者雜誌的封面上,有他桐生和馬的身影。

    和馬撿起那雜誌。

    封面上的配的封面說明文字是:「新生代東西劍豪的真劍對決,東軍勝利。」

    這應該說的是魁星旗大會最後,和馬跟近馬健一的那場真劍對決。

    再一看雜誌的期刊號,和馬發現是去年的雜誌,出了快八個月了。

    和馬忽然覺得自己要離這個學長遠一點。

    他放下雜誌,忙不迭的出了房間。

    回到車上後,高見澤學姐直接開口:「戶田學長從去年開始,就時不時念『說不定明年我們有個很強的選手加入』,那說的就是你吧,桐生同學。」

    和馬點頭:「看來是了。」

    難怪戶田學長會這樣大動干戈的帶着整個劍道社去文化社團樓下邀請和馬。

    高見澤學姐換了個話題:「接下來,就是我們的小不點學姐了,待會神宮寺你幫我給她洗一洗換一下衣服吧。」

    神宮寺:「好,沒問題。」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學姐樓下,學姐租的地方,看起來就比戶田學長租的地方要高級多了。

    不過畢竟是神田川這邊的公寓,再怎麼高級,也就那樣。

    高見澤學姐和神宮寺一左一右把小不點學姐架上了樓,和馬只能跟倆神宮寺家的僕人一起在樓下等。

    這時候,公寓一樓的門開了。

    這公寓看起來一樓就是房東住的地方,只有一個門,顯然整個一層都是一套房。

    然後,和馬看見個熟悉的身影從門裏出來,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朝倉靖彥議員。

    和馬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議員本來只是看了眼這邊,但是在看到麵包車上的家徽之後,他立刻盯着這車看起來。

    和馬下了車,對議員招手:「嗨。」

    「是你啊。」朝倉議員笑了出來,轉身朝和馬走來,「所以最終是神宮寺家麼,明智的選擇。」

    和馬撓撓頭:「不,這個……」

    「怎麼,還沒有確定啊?也是,南條家更有未來一些。」

    和馬:「我想靠自己奮鬥。」

    朝倉議員驚訝的看着和馬:「你當真?」

    和馬點頭。

    朝倉議員哈哈大笑:「不愧是少年英傑啊,希望你不要像當初的我那樣,碰得頭破血流之後才繳槍投降。不如說,為了這個國家着想的話,我倒是希望你能碰出一條路來。」

    和馬笑了笑,然後看了眼公寓樓:「這公寓樓……」

    「啊,以前的舊識經營着這棟公寓,你如果有同伴住在這裏,我可以讓她多關照一下。」

    「那就拜託了。」和馬說。

    「三零三是吧,我會跟她說的。今晚我得回家了,太晚回去,就算是那個黃臉婆也會不滿的。再見,在學校加油干啊。」說完議員轉過身,走向等在路邊的車子。

    和馬目送議員離開。

    然後神宮寺家開車的僕人伸腦袋問和馬:「你還認識議員?」

    「你們家大小姐應該也認識。」

    「我們家大小姐認識那是當然。畢竟各家祭祀啊什麼的,貢品都是我們家負責張羅的。」

    和馬:「只是這樣?」

    「什麼叫只是這樣啊,這樣已經很厲害了啊,我們家,可是能跟現在的首相說得上話的啊,雖然只是『今天份的貢品備妥了』這種程度的話,但是啊,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有不少人想花錢讓我們在準備貢品和禮品的時候夾紙條,當主全都拒絕了。」

    和馬作為一個前社畜,當然知道「說得上話」這四個字的價值。

    有的時候,說得上話和說不上話的區別,就是天與地的區別。

    但是和馬裝作不知道這四個字價值的樣子,表現得符合現在的年齡。

    「哼,總之,被我們家大小姐看上,你就偷笑吧。」前賭馬人這樣說道。

    然後他打開了收音機,熟練的調頻,很快演歌的旋律從喇叭里傳出來。

    是津輕海峽冬景色。

    和馬上輩子第一次聽,還是鄧麗君演唱的版本。

    於是和馬跟着收音機里傳出的旋律,開始哼起來。

    這一曲結束,上樓的兩人還沒有下來的意思。

    等收音機放到第五首歌的時候,神宮寺才和高見澤學姐一起下了樓。

    和馬:「猜猜我們遇到了誰?」

    「誰?」神宮寺疑惑的反問。

    「朝倉議員。幸虧南條沒跟我們一起考東京大學。」

    神宮寺笑了:「是啊,不然就尷尬了。原來這是朝倉議員的傳聞中的紅顏知己經營的公寓啊,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呢。」

    和馬不置可否的聳肩,然後轉向高見澤學姐:「下面,就是重頭戲了。」

    高見澤學姐一臉猶豫:「這個……真的要來嗎?可能只是我想多了啊。」

    「去看看又不會少塊肉。」和馬說,「走吧。」

    「好吧。」高見澤學姐聽起來很無奈,但是臉上卻是鬆了口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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