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鑼灣只能有一個浩南,輝夜姬一瞅源賴光,殺意蹭蹭蹭就上來了。
作為羅砂妻子之一,輝夜姬非常了解羅砂的性癖:胸大腿長,最好看上去偏姐系一些。
加流羅、葉倉、輝夜姬、綱手,無不如此。還有仍舊在謀劃着上位的小南與照美冥,目測完全發育成熟後也是那種類型的。
而源賴光的人設、特點,有太多與輝夜姬相撞的地方,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羅砂的目的。
誠然,輝夜姬本就不是正妻,也沒有資格對加流羅、葉倉指指點點,不過對綱手還是頗有微詞的。
能接受不代表心裏不膈應。
三小強還未反應過來,輝夜姬一招黃泉比良坂開到源賴光身前,查克拉匯聚,抬手就是一招共殺灰骨。
源賴光的敏捷本就偏低,再加之與輝夜姬實力差距過於巨大,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打成四散的靈子。
星星點點飄散於天地之間,此時,衛宮切嗣與阿爾托莉雅才反應過來,兜率天天主究竟恐怖到何等地步。
源賴光,本土加成之下,是能與阿爾托莉雅比較的超一流從者。在面對仞利天天主宇智波斑時,也能比劃兩下。
結果見到輝夜姬,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就這麼突然就交代掉了。
何其恐怖。
秒殺掉源賴光,輝夜姬又橫眼望向阿爾托莉雅,細細打量,將後者看的是毛骨悚然。
逃?
不可能逃得掉,實力的差距不止一個次元,哪怕冠位七騎全部到齊,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此刻的輝夜姬。
棄權?
阿爾托莉雅又心有不甘,過關斬將一路走到這一步,所羅門王淘汰了,征服王自我犧牲了,英雄王也被做掉了。
如果現在棄權,那一路來的艱辛不都是白費了嘛?
阿爾托莉雅只能在心底祈禱,希望前三重天的規則,在這一重天仍舊使用。
之前三重天的規則,都是有多少天主就淘汰多少人,其餘人自動晉級下一重天,這是統一的標準。
有統一的標準就好說,處於弱勢地位的試煉者就更有盼頭,知道什麼線可以碰什麼線不可以碰。
問題在於,羅砂從未明確說過,有多少天主就淘汰掉多少試煉者。
兔國人出身的羅砂,深諳兔國人的太極思想,是與非之間存在一個中間態,凡事不給明確標準,凡事不把話說明白。
如此一來,羅砂永遠都是對的,不同場合不同時間段面對不同的人,標準都不同,朝令夕改也沒有任何問題。
只要不正式給出一個明確的標準,羅砂就能永遠掌握話語權,在任何事之上都有可操作的餘地。
這與羅克在海賊世界,推行的思想完全不同。
羅克的理念是法治,用一套標準明確且合乎情理的法律規範海賊世界,一切都有明確法可依。
羅砂的作風則是人治,不給明確標準,能夠最大程度確保他行為的正確性。
對於阿爾托莉雅這種處於弱勢地位的試煉者來說,羅砂的做法更難琢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揣摩的,我沒說過多少天主就淘汰多少人。
處於絕對統治地位的羅砂,哪怕突然變更【欲界六天】的試煉規則,讓輝夜姬做掉三個人,阿爾托莉雅也沒話講。
因為規則本身的可操作性就很大,試煉者的權益從未被羅砂放在眼裏。
好在,輝夜姬只是淡淡掃視了阿爾托莉雅一眼,便瀟灑轉身離去。
拯救阿爾托莉雅的不是輝夜姬有遵守規則的理念,所謂規則本就是羅砂制定的,輝夜姬身為羅砂妻子能夠各種犯規,羅砂都能為她找到開脫的理由。
阿爾托莉雅能夠保得一命,純粹是因為其平板身材,在輝夜姬看來不是羅砂的菜。
因為規則限制不能殺,和因為個人意願不想殺,這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哪怕最終結果相同,三小強只死了一個源賴光,其過程與程序也足以讓試煉者心寒。
「我從未想過,兜率天的試煉居然如此兇險,又是如此簡單。」
劫後餘生的衛宮切嗣苦笑,其餘三重天還有破局的可能性,兜率天則把強者為所欲為這條準則彰顯的淋漓盡致。
想闖過兜率天,唯有靠運氣,被輝夜姬盯上的自認倒霉。
除了運氣之外,還要看輝夜姬心情,心情好就遵守那模糊不清的規則只淘汰一個,心情差就把試煉者全部淘汰掉。
黑幕重重,沒有任何公眾公平法治可言。
「幸好,我們的運氣不錯,她的心情也不算差。」阿爾托莉雅補充了一句,泛起深深的無力感。
只從方才輝夜姬的眼神,阿爾托莉雅就讀懂了太多,所謂的規則並不能成為保命符。
這一重天通過的太快,讓兩人都有些無所適從。
重整心情之後,阿爾托莉雅問道:「趁着我還沒有徹底絕望,告訴我,化樂天與他化自在天,又是什麼情況。」
「化樂天的情況,我剛才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我知道的也不多。
不過,我不知從哪裏,看到過化樂天王這個名諱,相傳一共有十個,當時我翻遍經書,也找不到這個說法的源頭在哪裏。
」
阿爾托莉雅臉頰微微抖動,十個化樂天王,一重又比一重天,試煉者又只剩自己和切嗣,沒有任何闖過去的可能性。
只希望化樂天的情況,不會糟糕到那種程度。
「況且……」
衛宮切嗣沉默片刻,低聲道:「那怕我們再如何揣摩,也沒有任何用處,話語權並不在我們這裏。
欲界天主有絕對的話語權,祂高高在上為所欲為,祂永遠是對的。
我現在甚至有些懷疑,一路闖到他化自在天,真的能夠獲得聖杯嗎?
要知道,他化自在天也是欲界六天之一,我們之前一直都默認他化自在天就是終點線。
如果他化自在天仍舊有一重試煉,那我們將沒有一個人能獲得聖杯。」
負能量在兩人之間不停傳遞,最終兩人都陷入沉默只中。
試煉者來到欲界六天,那就要做好欲界天主為所欲為,自己逆來順受的準備。無法接受,那就只能逃離這個世界,自動棄權。
羅曼羅蘭說,真正的英雄主義只有一種,那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併且仍舊熱愛生活。
衛宮切嗣與阿爾托莉雅,都有着超越常人的執念,心志千錘百鍊,哪怕看破了欲界六天的真相,也仍舊能夠堅持到底。
踏入通往化樂天的傳送陣之前,衛宮切嗣突然停下腳步,說道:「祝你好運。」
阿爾托莉雅同樣腳部一頓,回了一句「也祝你好運」後,便毫不猶豫踏入傳送陣。
光華閃過,兩人來至化樂天。
傳送這件事實在沒什麼好講的,無非是扭曲兩重空間,使之出現一個連接點,這個傳送這個步驟,兩人已經之前已經歷過三次。
只有這次是截然不同的,因為兩人被傳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阿爾托莉雅環顧四周,青山環繞溪水潺潺,遠處便是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地與田野。
草地上種着的是牧草,三五匹神駿的牧馬在草地上遊蕩,怡然自得,不時有嘰嘰喳喳的鳥兒飛來,落在牧馬旁,用喙清理身上雜亂的羽毛。
田野中是剛剛接穗的小麥,田埂之上豎着幾個站滿麻雀的稻草人,顯然它們並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
雨後泥土的氣息,混雜着青草山花與馬糞的味道撲面而來,那是山野鄉間的氣息。
阿爾托莉雅久久不能回神,以至於忽略掉了衛宮切嗣不在身邊這件事。
閉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尚未拔起石中劍的那段光景,農家少女每天都無憂無慮,不需要承擔起那常人無法肩負起的重擔。
又仔細聆聽,似乎能聽到老師梅林在喊:「阿爾托莉雅開飯啦」,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流氓老色批,色批到知道幾乎大不列顛每一個姑娘的住址、喜好。
但作為老師而言,梅林無疑是很優秀的,他將年幼的少女培養成了威震歐洲的騎士王。
阿爾托莉雅猛然間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熱淚盈眶,身旁還有一名白袍白髮的青年,他手捧一盆大米飯,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梅林老師?」阿爾托莉雅驚詫出聲,眼神中有那麼幾分不確定。
培育出阿爾托莉雅之後,梅林便遠遁世界外側的理想鄉【阿瓦隆】,將自己幽閉在塔中。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好啦好啦,有什麼傷心的事,先吃完飯再說,正所謂一飯解千愁嘛。」
「梅林」面帶笑容,把那盆至少至少十人份的米飯推到阿爾托莉雅面前,伸出手想撫摸後者的頭頂。
阿爾托莉雅只是瞥一眼飯盆,便將戒備心提到極點,避開「梅林」伸來的手,剎那間向後退出一段距離,雙手執劍指向「梅林」。
語氣森冷,戒備道:「你絕不可能是梅林那傢伙!」
「梅林」伸過去的手微微一躲,而後收回來,略帶疑惑,說道:「沒想到如此輕易就被你看穿,我確實不是梅林。
不過,你是怎麼發現的?」
這個梅林,自然是羅砂假扮的,羅砂不僅完美復刻了梅林的外貌,甚至還連櫻井孝宏(梅林聲優)的語氣、聲調都模仿的分毫不差。
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羅砂百撕不得騎姐。
「外貌、語調、語氣、口癖、眼神、衣着,你確實都模仿的分毫不差。
但是……」
阿爾托莉雅頓了頓,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最後瞥一眼飯盆,說道:「那是我十二歲時的飯量。
梅林那傢伙,在這一點上絕對不會犯錯。」
嗦得死乃,羅砂終於明白哪裏出了破綻:低估了阿爾托莉雅的飯量。
身份已經敗露,羅砂也就沒有繼續演下去的興致,褪去偽裝顯化出真容,將飯盆又往阿爾托莉雅面前推了推。
笑道:「雖說我不是梅林,不過我和他有相同的愛好,都喜歡可愛的女孩子。
一路闖過來,有些餓了吧,我請你吃飯。」
羅砂揮一揮手,短暫將【欲界六天】與現實鏈接在一起,從冬木市一家酒店廚房中又取來二十人份的飯菜。
加起來總計三十人份。
阿爾托莉雅凝視擺在草地上的飯菜,鼻子輕嗅,喉嚨不停咽着口水。
因為是活人成為從者,阿爾托莉雅與其他從者有些不同,通過進食也能獲取魔力。
在加之本身就是一個飯桶,對吃飯的欲望超乎常人,三十人份,足以讓兩天未曾進食的阿爾托莉雅,吃到六分飽。
這都是敵人的糖衣炮彈,興許在這飯菜之中,就藏着能置從者於死地的毒藥!
阿爾托莉雅以大毅力,壓制在心底對食物的渴望,劍指羅砂,冷聲喝道:「化樂天的天主在哪裏?
讓他出來,與我一戰!
或者說,抵禦食物的誘惑就是化樂天對我的試煉?那你可真是太低估我了。
區區食物,對我阿爾托莉雅而言,完全……」
無法拒絕。
呆毛王的心在痛,但為了大不列顛,再心痛也要忍下去。
羅砂雙手枕在腦後,躺在草地上,怡然自得,隨意道:「化樂天沒有天主,那些食物也並不是對你的試煉。
佛教典籍中,化樂天之人可以憑藉幻想就獲取想要獲得的一切,所以欲望極低。
這一重天的試煉很簡單,回答我的一些問題,如果在之後你仍舊沒有放棄,那你便能夠晉級到他化自在天,獲得向聖杯許願的資格。」
「那切嗣呢?」
阿爾托莉雅察覺到一個重點,追問道:「他的試煉內容和我一樣麼?」
「思路一致,具體到個人會有一些差異。」
阿爾托莉雅眼神微凝,又問道:「如果我們都通過了考研,全部晉級到下一重天,又當如何?
我要向聖杯許的願望,可是要浪費掉不可估量的魔力,聖杯是否足以支持我們同時許願?」
聖杯戰爭中,很多御主都會留一枚令咒:那是在獲勝後讓從者自裁用的。聖杯號稱可以連接根源獲取無限魔力,但誰也無法保證所謂「無限」究竟是多少。
「那就向我許願。」
羅砂語氣不容置疑,斬釘截鐵道:「聖杯可以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
聖杯做不到的,我一樣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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