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慮的,我憤怒的,我沮喪的,我悲傷的,我痛苦的,我求而不得的,這些都是人的負性情緒,也就是我們時常所說的負面情緒。
魚閒棋讓敖夜說出她心中的負性情緒,其實就是在讓她剖析自己的內心。
生而為人,誰願意被人一眼看穿?
就連蘇岱和傅玉人也一臉詫異的看向魚閒棋,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瘋狂的選擇。
傅玉人剛才只是「多嘴」問了一句,結果卻被敖夜給戳得遍體鱗傷,直到現在心頭還在敞血。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癒合。
蘇岱更是連試都不敢試,他內心隱藏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他不想被敖夜給一刀刀的割下來暴曬在陽光之下,眾人的審視之火當中。
看到魚閒棋態度堅決,敖夜直視着她的眼睛,出聲說道:「你是一個做事很有計劃,有着遠大目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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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大家都知道。」蘇岱打斷敖夜的話,出聲說道。
「隨便打斷別人的話是很沒有素質的行為。」敖夜看向蘇岱,說道:「這個大家也都知道吧?」
「」
敖夜讓蘇岱閉嘴之後,視線再次轉移到了魚閒棋的臉上,出聲說道:「但是,這次回國讓你非常的忐忑不安。因為你接受了別人的投資,所以急着想要做出研究成果可是,你的內心深處對自己能否在弦理論領域取得成果並沒有太大的信心。至少不像你表現出來的那麼有信心。」
「」
魚閒棋眼裏閃過一絲異彩,卻故作鎮定的說道:「那麼多天才人物進入弦領域時都會走進死胡同,更何況是我?科學研究,只有0和1,一萬次的失敗,還是0,可是,一次成功,就能夠得到那個1」
敖夜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性格清冷,看起來不好接近。其實很渴望親人和朋友的關心每一份溫暖,你都會雙份奉還。每一份感情,你都比別人更加珍惜。」
蘇岱和傅玉人彼此對視一眼,他們是魚閒棋的髮小和閨蜜,幾人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他們對魚閒棋的性子極其了解 知道她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女人。
敖夜和魚閒棋認識時間不長,但是這個評論是相當精準的。
「你不喜歡交朋友,因為你擔心會被傷害」敖夜若有所思的看着魚閒棋的眼睛 說道:「你的心裏有戾氣,你在恨着某個人」
魚閒棋瞳孔脹大 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敖夜。
顯然 她沒想到敖夜連那麼「私密」的事情都知道。
敖夜稍微沉吟,沉聲說道:「你是做科學研究的 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耗費在辦公室里什麼人值得你如此仇恨?而且,你恨的人是你非常親近的人 因為這種恨讓你非常的痛苦」
腦海裏面靈光閃爍 敖夜一臉疑惑的看向魚閒棋,說道:「你恨的人是魚家棟?」
「」
蘇岱忍不住了,呵斥說道:「敖夜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小魚兒怎麼可能仇恨自己的爸爸?」
魚閒棋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而魚家棟卻是自己的「授業恩師」,無論處於哪一個立場 他也不願意聽到敖夜說出這樣的話。
「就是 他們父女倆個的相處確實有些問題,閒棋有什麼事情都喜歡悶在心裏 也不喜歡和人溝通 教授又工作太忙但是 哪有女兒仇恨自己爸爸的?你說的一點兒也不准」
魚閒棋看了蘇岱和傅玉人一眼,說道:「你們回去吧。」
「」蘇岱。
「」傅玉人。
蘇岱和傅玉人面面相覷 我們在幫你說話好不好,你為什麼要把我們趕走?你應該把那個胡說八道的傢伙趕走吧?
「難道還要再喝一杯咖啡嗎?」魚閒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出聲說道。
蘇岱站了起來,說道:「不喝了,我還要下去工作呢。」
說完,轉身朝着樓下自己的研究室走去。
傅玉人狠狠地剜了敖夜一眼,好像是敖夜要把她趕走一般
然後滿臉氣憤的看着魚閒棋,說道:「也就是我們這些發小能夠忍受的了你這樣的臭脾氣我們在幫你說話,你真是不識好人心」
說完,也氣呼呼的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休憩區只有敖夜和魚閒棋兩人,魚閒棋看向敖夜,問道:「這些,是魚家棟告訴你的?」
她不相信這些是敖夜「看」出來或者「猜」出來的,聯想到他最近頻繁出現在魚家棟的辦公室,是不是倆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好到魚家棟連這樣的事情都告訴了敖夜?
魚家棟是因為感受到了自己心中的恨意,所以儘可能的不願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不。」敖夜搖了搖頭,說道:「是食噩獸告訴我的。」
魚閒棋的視線看向水晶球裏面的小海馬,小海馬在那水晶球裏面歡快的轉着圈圈,時不時的吐出一個小泡泡,一幅「是我是我就是我」的得意模樣。
魚閒棋的視線又轉到了敖夜的臉上,她不相信這隻小海馬能夠告訴敖夜這樣的秘密
「魚家棟是一個成功的物理學家,但他不是一個好爸爸,更不是一個好丈夫」魚閒棋臉色平靜,聲音平靜,仿佛是在說一件與已無關的事情。但是,她的眼睛裏卻有恨火燃燒。「要是他能夠稍微對我媽媽關心一些,我媽媽也不會死」
「」
「自從我能夠記事起,就很少在家裏見到過他,每天都是我和媽媽兩個人孤零零的吃飯。他從來沒有帶我去過動物園,沒有帶我去過遊樂場,沒有帶我去逛街,沒有請我去外面吃一頓好吃的,甚至他從來都沒有去學校為我開過家長會上學放學,都是我媽媽一個人接送。有很多時候,我都忘記我還有一個爸爸。」
「等到我媽媽離開之後,就變成了我一個人生活。他每天把我帶到這棟小樓丟給海玲阿姨,然後我就會一整天見不到他的人影他在實驗室里一呆就是一整天,經常忘記我這個女兒的存在。有時候海玲阿姨聯繫不上他,就只能把我帶回自己家裏」
「和魚家棟相比,海玲阿姨更像是我的家人。她帶我去食堂吃飯,給我買好看的小裙子,能夠記住我每一年的生日,並且提前給我準備好生日禮物魚家棟從來沒有給我過過生日。有一次明明答應好了要和我一起過生日,結果卻怎麼也等不到他我小時候就性格倔強,他不來,我就不肯吹蠟燭吃蛋糕,直到雪糕蛋糕一點點的融化掉」
「從那以後,我就對他沒有任何的期待。也不會對別人有任何的期待。因為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一件事情,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魚家棟還活着,可是對我而言他就像是已經死了一樣」
敖夜伸手抹掉魚閒棋眼角的一滴淚水,沉聲說道:「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魚閒棋俏臉微紅,身後微微後仰。
她沒想到敖夜如此大膽,在辦公室裏面就敢直接伸手觸摸自己的臉難道他不知道,男人用手指為女人擦拭眼淚是一件很親密很曖昧的事情嗎?
「如果你需要一個爸爸得話」敖夜柔聲說道:「我可以做你的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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