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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天一連晴了大半個月都不見有任何下雨的趨勢,眼看着京郊附近好幾處地方因為太過乾燥而失火,許多人的心也跟這天氣一樣,燥熱難當。樂筆趣 m.lebiqu.com
徐家的案子並未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被人遺忘,反而因為另一件事而更加甚囂塵上,愈演愈烈-----徐家通倭竟然已經並非一朝一夕,而是從十幾年前就已有之。
這一次之所以瘋狂追殺蘇明清,也是因為蘇明清這一次窺見了他們當年勾結倭寇,收買東瀛浪人竟然刺殺太子的秘密。
刑部上下最近忙的熱火朝天,從高平到底下各司的人,全都急的起了一嘴的燎泡。
可沒有人敢懈怠-----隨着孝慈皇后冥誕的來臨,元豐帝的脾氣越發的暴躁,隱隱有當年孝慈皇后過世之後他瘋狂清洗內宮的兆頭。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連麗妃娘娘都因為穿戴過於華麗而被元豐帝訓斥,斥責她不敬先皇后,輕浮失當。
但凡是有點兒眼色的,都知道元豐帝的怒氣是為了什麼。
先太子當年差點兒就能回來自辯了,卻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山東,何其冤枉,何等荒謬。
當年元豐帝為了這事兒,幾乎提刀殺了二皇子三皇子,還逼死了二皇子三皇子他們的母妃,後來雖然並沒真的要了二三皇子的性命,卻也把他們貶成了庶人,可見他的憤怒,如今舊事重提,而且隱隱涉及秘辛,難以想像若是在這個時候查出了真兇,元豐帝的憤怒會何等的毀天滅地。
烈日當空,連風也沒有一絲,大家都熱的汗流浹背,大街上更沒幾個人影兒,除了縮在陰影處貪涼的乞丐,朱雀街上空蕩蕩的。
這樣的午後,總是格外容易昏昏欲睡的,乞丐們閉着眼睛正在打瞌睡,卻忽然聽見遠處一陣整齊的馬蹄聲由遠至近,他們的嗅覺向來是最強的,下意識就意識到了危險,急忙直起了脖子朝着聲音的來處望去。
一隊人馬由遠至近,從牌樓處飛馬而來,鞭子凌空的爆裂聲在大街上迴蕩,殺氣騰騰,乞丐們下意識睜大了眼睛,悄無聲息的看着那隊人馬消失在了街角,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陣,才有人驚恐出聲:「我的天哪,這是出了什麼事兒?剛才.....那馬背上馱着的是屍體嗎?」
朱雀街的石板路上無言的滴了一地的血,那血跡在陽光底下鮮紅得耀目。
與此同時,淳安郡主正拼命的敲打着自己的房門,聲淚俱下的跟汾陽王求情:「父王,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文勛!」
才剛感嘆過徐家倒霉的淳安郡主沒有想到厄運很快就降臨到自己身上-----她才從別莊回來沒幾天,邵文勛就說要去好友家裏道賀,從此之後一去不復返。
這麼多年來,邵文勛一直是一個極為溫柔的丈夫,不管什麼情形,從來沒有不打一聲招呼就外宿過,他當天沒回來,淳安郡主就發了慌,讓人去邵文勛那個好友那裏詢問情況。
可派去的人卻一無所獲的回來,說那邊說邵文勛根本沒有去過。
這麼多年都沒出現過這種情形,淳安郡主一下子不可置信,緊跟着就下意識覺得邵文勛出了事,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邵文勛竟然會跟蘇家那件案子有關。
刑部的人找上門來要拘捕邵文勛,她心中又驚又怕又怒,到了那一刻才知道,徐家所做的一切,都跟邵文勛脫不了關係。
她不想相信,但是高平帶來的那些證據無一不證實了他的話。
邵文勛雖然是郡馬,但是俸祿有限,可邵文勛卻能在家鄉田連阡陌,哪怕是之前因為秦家的事兒暴露過的他父親囤地的事兒,竟然還只是冰山一角。
刑部帶來的證據裏頭,邵文勛所擁有的那些田莊地契,那些賭坊酒樓,是連淳安郡主看了也要咋舌的地步。
當十輩子的郡馬,邵文勛也不可能攢下這些東西。
她張着嘴巴,無法想像自己的枕邊人竟然能瞞着她做下這麼多事。
刑部的海榜文書很快就發了下去,她也是到那一刻才明白,邵文勛哪裏是去什麼道賀,他分明是逃了。
不管汾陽王府是不是會被他所做下的惡事牽連,不管她跟孩子們是不是會因為這件事而身敗名裂。
他拋下了她們,跑了。
可是咬牙切齒的時間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天,淳安郡主從暴跳如雷從惱怒失望再到傷心痛苦,最後竟然還是擔心佔了上風。
今天在聽見邵文勛已經被京營那邊的人抓住之後,更是終於被逼的下定了決心-----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邵文勛去死。
女兒的哭聲撕心裂肺,汾陽王卻不為所動,他立在廊下面無表情的道:「傻孩子,眼下我能救誰?先太子的死在聖上心裏向來是一個死結,若是真相一直石沉大海也就罷了。可現在紙包不住火,徐家十幾年前就跟程家一道陷害了永定伯府,害死了永定伯,又勾結倭寇,竟然在登州對太子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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