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迦的傳說 第1587章

    第1578章

    第1587章陪着你、化為風

    一隻海鷗從海面掠過，在海水中投下它潔白的身影，卻成為了游魚一生都難以忘懷的記憶。

    在這三面由一張張照片組成的人生之牆上，未來出現的次數極其的少，卻從此貫穿了夥伴們的一生。

    他用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就看完了夥伴們刻在照片上的一生，而夥伴們卻用五六十年的時間，來思念和等待他。

    對奧特曼而言，幾十年的時光不過是眨眼一瞬間，可對人類而言，卻是他們僅有的一生。

    在未來缺席的數十年裏，夥伴們依舊牽掛着他、思念着他，他們把幾十年的人生濃縮成一張張的照片，把幾十年的思念精煉成圖拉依伽槍中的幾句話，只為了讓未來在某一天能夠看到、聽到。

    眼前只有他們的快樂、耳畔只有他們的思念，絲毫不提他們的悲傷、他們的哀思，只因不想讓未來因而感到內疚和痛苦。

    未來下意識的按照隊長的話語，轉頭看向了周圍牆壁上貼着的一張張記錄下夥伴們一生的照片，每一張照片裏，大家都在笑，哪怕是沒有面對鏡頭，側臉也是充滿了開心。

    未來， Sally GO！!」

    而我們之間的友誼，並不是用來傳遞悲傷的；一起生活的那些美好時光，也不是用來記錄痛苦的。

    如果說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大概就是沒能和你親自告別吧，所以我們用流星技術，向光之國發送了一把圖拉依伽槍，裏面儲存着我們大家想和你說的話。

    但現在托雷基亞驚恐的想到，自己很可能也是個『很好用的傻子』，在不知名的地方，很可能也有人在看着自己，並嘲笑着自己。

    真是個好用的傻子。

    「我們都很慶幸那次奇蹟般的相遇，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卻是那麼的美好，是我們一生難以忘懷的財富。

    他們用相當落後的技術，讓圖拉依伽槍花費成百上千年的時間，帶着累累傷痕抵達光之國，送來他們的思念；可能夠製造蟲洞穿梭宇宙的自己，只需要極短的時間就能抵達地球，卻沒有回地球一趟。

    幾十年的時間裏，都沒有回地球一趟，讓夥伴們至死都沒能等到他。

    可記憶卻又清楚的告知着，它就是托雷基亞，它在背後策劃着一切，但這樣清晰的記憶，又讓托雷基亞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別人給它灌輸的呢？

    畢竟自己才幹過這樣的事情，讓那個『很好用的傻子』相當堅信自己就是托雷基亞，使得托雷基亞的記憶堅信，顯得那麼的可笑和令人懷疑。

    「未來，我和你講述過我的經歷吧，因奧特曼在地球出現，並消滅了一隻又一隻的怪獸，而覺得有奧特曼在的話，科特隊存在與否根本就無關緊要，為了證明自己的人生價值和意義，參加了科特隊的宇宙探險隊，出發前往宇宙，進行亞光速的飛行試驗，想要藉此為人類做出些貢獻。

    「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呢，未來，可千萬別放棄！」

    所以，請你帶着這些和我們在一起時的美好回憶，微笑着繼續前進吧。

    語音識別完成，密碼驗證通過，歡迎您，日比野未來隊員！」

    因為它才這麼做過，並且愉悅的欣賞着那傢伙自認為是『自己』的賣力工作，至死方休。

    我就像剛從龍宮出來的浦島太郎，熟悉的一切全都不見了，與時代格格不入，曾和我並肩作戰的同伴早已老去，只余我一人，孤獨的保持着曾經的模樣。

    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在遺憾和痛苦中度過，後悔自己不該去宇宙、後悔自己沒能早點回來，因而錯過了太多的青春，沒能在最需要的時候，陪伴在夥伴們的身旁，和他們並肩作戰，與他們一起度過青春，然後再一塊老去。」

    偏偏即便如此，內心的偏執，依舊讓那個托雷基亞忍不住去關注它的『實驗』，這情形簡直就像給機械人輸入的程式里，最高執行指令，不管什麼樣的情況，機械人都會去執行這一程序。

    排列成五角形的五個暗紅色的圓環中間早已隨着托雷基亞能量激盪，而被填滿了暗紅色的粘稠液體，可中間卻空出了一大片，看上去就像一隻浸泡在血池中的巨大眼睛，卻是空白和呆滯的。

    未來雙手顫抖着，看着放在作戰室中央桌子上的那張他們的大合照，裏面每個人都笑得很開心，照片之外的未來，卻在痛哭流涕。

    未來，你的路還很長，還會遇到新的夥伴，並與他們一起守護宇宙的和平，一同創造出更多的美好，至於我們會在你的記憶里永遠的陪伴着你。

    用快門捕捉這些最平凡的日常，用照片記錄這些毫無特點的畫面，如今全都成為了比黃金、比鑽石還要珍貴的回憶。

    「隊長.」

    毫無神韻，甚至可以說只有個輪廓，內里就像一個屏幕，在放映着身處GUYS指揮室的未來的情況：

    痛苦而哀傷！

    悔恨與悲戚！

    眼淚淹沒了他的視野，自責浸沒了他的內心。

    記憶的割據和現實的偏差，讓托雷基亞感覺它整個人都要被撕裂了，這對極其自信的托雷基亞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打擊。

    實在是.

    無可原諒！

    「我知道的，隊長！」

    「瘋狂的好奇心，讓我領悟了世間的真諦，那瘋狂的友情，又會讓炎之勇者領悟到什麼呢？真是令人好奇呢！」

    我們拍下這些照片，並想辦法保存下來，是因為不願意看到你沉湎於過去的悲傷，更不願我們之間的回憶拖累了你，為你帶來永久的痛苦，因為回憶不是為了悲傷，而是為了銘記當初的美好。

    未來抬起頭來，聽到了指揮室的喇叭繼續播放着的錄音：

    「我是迫水，我不知道你是否能聽到這段錄音，但當你聽到時，我們應該早已離開人世了吧，畢竟相比奧特曼而言，人類的壽命實在是太過於短暫了。

    現實和認知的割據，足以顛覆人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托雷基亞在哈哈大笑着，猩紅色的眼中滿是瘋狂，說話間也如野獸一樣嘶吼着，看上去相當的不正常。

    千葉誠的話，讓它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己來，到底是不是別人製造的傀儡，並且心甘情願的為別人而幹活。

    還記得那一次，大家在作戰室討論『照片應該拍什麼』的問題嗎，現在看你的周圍。」

    「對不起，對不起！」

    位於指揮室正前方的全息投影系統開始運作，顯現出迫水隊長的身影，但已不再是未來記憶里的年輕英俊，而是白髮蒼蒼、滿臉皺紋，不改的是那如春風般和藹的笑容。

    實在是讓人能瘋。

    天天聽的是和諧、以人為本，結果要用上這些口號了，卻發現只是說說而已，沒人管沒人理，想大聲說話就會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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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來！」

    這讓未來怎能不悔恨，怎能不痛苦呢？

    幾乎就在未來話音落下的瞬間，房間裏響起一個很明顯的人工合成的機械音：「GIG！

    即便因為你的離開，而讓我們感到思念；因為無法與你再次相見，而讓我們感到遺憾，但這也是人生需要經歷的一部分，同樣是我們無法割捨的珍貴。

    未來帶着滿臉淚水，站直了身體，大聲的回答着。

    「相機是用來拍攝自己最喜愛的人和物，照片是用來承載那一刻的珍貴回憶。」迫水隊長已說出了他的答案，用溫和的目光注視着鏡頭，似乎能通過這鏡頭，看到遙遠某一天的未來。

    超快的速度，讓我把時間拋在了身後，待到我回到地球時，地球已在奧特曼的幫助和人類的努力下度過了怪獸頻出期，曾經的夥伴很多都在怪獸頻出期間去世，與我同齡的好友，已是白髮蒼蒼的老人，可我還是年輕的模樣。

    但是請不要為我們的離去而感到悲傷和痛苦，因為這幾十年間我們都生活的很開心，也很幸福，正如喬治所說的那樣，能夠在短暫的人生中遇到奧特曼並與其並肩作戰是很幸運的一件事。

    可是未來，我們人類和奧特曼的壽命有着千百倍的差距，無論你怎麼做，大家都會無可奈何的拋下你先走一步，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漫長的時間，讓現實世界難以尋覓到這封信的痕跡，但在數據世界裏，卻還保留着原本的模樣，仿佛上一秒才剛剛寫完一般。

    那是否定自我的深淵，也是越陷越深的沉淪。

    未來淚眼婆娑的說着，哽咽的說道：「GUYS Sally GO！」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讓未來一怔，這是隊長的聲音，絕對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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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別說還是托雷基亞這樣優秀的頂尖人才，那是自信到自負了，現在卻說，記憶里的這人和伱無關，你只是對方造的個傀儡。

    說到這裏，迫水隊長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未來，我理解你的感受，因為我也曾孤獨的走在這條充滿悔恨的道路上，遺憾沒能參與他們的青春，遺憾錯過了他們的韶華。

    「你會看到的。」千葉誠沉聲說道，沒有一點的慌張，他花費這麼大的功夫，幾乎耗盡了艾克斯電子卡片的能量，才從浩瀚如海的數據空間中，尋找到CREW GUYS的夥伴們留給未來的另一封信。

    不管有多少的理由，不管有多少的藉口，他終究是沒有遵守和夥伴們的約定，更違背了和夥伴們的諾言，根本配不上夥伴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他思念。

    只有寥寥數百年生命的他們，幾十年如一日的用照片記錄着他們的人生，只為了有朝一日，自己可能回到地球時能夠看到；可有着數萬年壽命的他，卻連抽出一點時間回地球都沒有。

    迫水隊長用溫和的聲音說着，讓未來不住的點着頭，抬手把眼淚擦乾，只余那通紅的眼圈，和滿臉的淚痕。

    讓未來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心，在向着另外的方向滑落。

    原來迫水隊長早就發現了他的不舍、他的擔憂、他的哀傷，所以才突然愛好上了相機，把大家還在一起的時候，開作戰會議、寫戰鬥報告、外出巡邏和逛街，乃至在作戰室里無聊的坐着、聊天，全都用相機拍了下來。

    未來，要記得你名字的含義，這不僅是坂船長的心愿，也是我們大家的心愿：我們衷心地希望你未來的每一天都能過得幸福、快樂。

    不知道你有沒有收到它，如果沒有的話，應該是中途出現了問題，不過我用總監的權限，在多個服務器里留了備份，密碼你應該能猜得到。」

    再見不到夥伴們了，再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再無法與他們並肩作戰，再無法.

    但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他怎能不內疚、不悔恨呢？

    他們等了一生、盼了一生、想了一生、念了一生，期盼着能再見自己一面，可是至死都沒能等到自己。

    這就像辛辛苦苦的工作、省吃儉用的生活、忍氣吞聲的賺錢，好不容易攢了一些積蓄，滿懷希望的買了套房，憧憬着幾年後能在城市裏安家，從此過上安康的生活，卻被突然告知，房子和你沒關係，前期投入愛找誰要找誰要，敢說理就打你，還沒人管。

    「未來，當你看到這份錄像時，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哭泣，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大家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留下這些照片，希望你能夠看到我們的幸福和快樂，我們人生雖短暫但卻同樣的精彩，已沒有什麼遺憾了，能夠安心的離開這人世間。」

    「GIG！」

    正是這無數的平凡，堆積在一起，變成如山一樣厚重的羈絆，讓他和夥伴們一起，在被黑暗籠罩的世界裏化為鳳凰涅槃的火焰，燒盡了一切的污穢，給世間帶來了光和熱。

    如今他在時間的長河裏看到的這無數的記憶，將化為翅膀，讓他能夠乘着風起飛，在夥伴們的祝福加持下，載着他飛向更加遙遠的未來。

    那是夥伴們無法到達的地方，而他要代替夥伴們去往那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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