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塵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暗伏

    和藥師兜改良後，放棄了很大部分控制力，就為了主動加強穢土體戰鬥力的情形不同，名義上小南控制的「曉」組織以及隱身幕後的大丸，並不需要冒着太大的風險來換取太過強大的戰鬥力，只要保留穢土體的特殊忍術就夠了。

    天照、月讀、幻龍九封盡、幻燈身之術等等，都是能用就行，關鍵時刻可以派上用場就夠了，又不是真的指望這些穢土體力挽狂瀾。

    所以，控制力怎麼嚴格就怎麼來，甚至連基本的思維都給剝奪了，完全就是一具會動的傀儡。

    到現在為止，小南一方的戰鬥力，終於在紙面上壓到了宇智波帶土一方。

    尾獸還要繼續抓，但是雨之國本部要優先保證安全，不久之後，五影大會即將召開，如果沒有宇智波佐助入侵會場，宇智波帶土向全忍界宣戰的戲碼，那接下來也大概率會有五大忍村聯手進剿盤踞在雨之國的「曉」組織，徹底清除忍界的毒瘤的事情發生。

    在這樣風起雲湧的大時代中，別說風雨飄搖還內訌不斷的「曉」組織，就連大丸這樣的人都沒法保證能全身而退。

    哪些是可以拋棄的籌碼，哪些是以後有用，要儘量保存的「資源」，都得好好估量一下。

    一直冷眼旁觀，時不時波動一下命運絲線的大丸，現在開始加大干擾力度了。

    宇智波斑留下來的那一對輪迴眼，就是席捲忍界風暴的核心，只要將它握在手裏，相關人員遲早會主動或者被動找上門來。

    就連聯合的基礎薄弱到幾乎沒有的宇智波帶土和絕，現在都沒有明確表示退出「曉」組織以及徹底和小南翻臉。

    『都來吧，在這次不停絞殺的血肉戰場中努力掙扎吧，最後生還的，才有資格劃分今後忍界的勢力範圍……』

    已經能初步把控事件發展方向的大丸，與滯留木葉村的其它忍村代表，作為見證，拜訪了首次以正式的火影六代目發號施令的志村團藏，為其身份和名位背書。

    這次儀式多過實際價值的會面，不僅是大丸，別村稍微心細一點的使者，也差不多能看出木葉村各方勢力之間存在的隔閡。

    雖然現在勉強糅合在一起，但是想要消弭分歧，還需要不少時間，偏偏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很快，名正言順的火影六代目——志村團藏開始大刀闊斧地調整木葉村的政策，尤其是關於內部架構以及和火之國的關係方面。

    猿飛阿斯瑪多次出使，軟硬兼施之後，終於獲得了火之國大名的首肯，木葉忍者開始在火之國建立各種自留地、武裝商站、治安要塞以及民間收容機構，加強對火之國的整體控制。

    雖然新地盤大多都在人跡罕至或者荒涼貧瘠的地方，加起來面積也不小了，而且處在交通要道、戰略支撐和資源礦藏所在地。

    影響力極大擴充後，木葉村也要開始學習砂隱村，以忍者的絕對武力為支點，撬動火之國民間力量，試圖將各自為政的火之國地方勢力整合，為忍界一體化分工和商業流通打下基礎。

    這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大了去了，勢必少不了伸手的各方勢力，包裹木葉村內大小家族，火之國貴族豪商，甚至有少數頂着民間團體的皮的砂忍土豪也分潤了一點。

    極短的時間內，將火之國境內幾乎凝固的資產盤活變現，且有越來越值錢趨勢的志村團藏，讓大家都得到了好處，原本還有些質疑的話，很快就不見了。

    拿好處堵住反對者的嘴，雖然粗暴，但也是見效最快的。

    如果再有兩三年的時間籌備，大丸甚至有把握做得更理想，讓自己得到更多好處，但是，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你都這麼有錢了，還如此賣力賺錢幹什麼？」

    將大部分瑣事交出去，只當個甩手掌柜的鞍馬八雲，甚至想過讓靜音來兼任火影辦公室常務秘書，這樣也可以讓有些失落的三代目一系的人稍微有點安慰，不要在背地裏使絆子。

    可惜，考慮到火影六代目——志村團藏被人控制的情況有可能暴露的風險，只得暫時擱置。

    在確認了出席五影大會的護衛是鞍馬八雲和春野櫻之後，其實也算是做出了部分妥協，「三忍」和他們的徒子徒孫們，並不是被棄置不用，只是不再掌權而已，木葉村乃至於火之國這塊大蛋糕，還是有他們的一份的。

    動了一番腦筋的鞍馬家族大小姐閒暇之餘和幾名相熟的年輕木葉女忍者來往，雖然不甚親密，但也熟識了不少，除此之外，就是和默默等待出手時機的大丸商議着如何掌握火之國的資本流動。

    「雖然說出來似乎有些傷人，但是對我們這種真正掌握忍界資源的人來說，致富只是第一步，如何讓普羅大眾變窮，拉開和我們之間的地位差距，才是接下來最重要的！你和我能以個人的道德觀和同理心排除被資本本能裹挾，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大丸坦然回答了鞍馬八雲的問題。

    忍界和大丸前世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查克拉和忍術的存在，事實上已經使得忍者與一般民眾不平等了。

    「洪水猛獸」的威力，大丸心知肚明。

    以忍界目前這個社會狀態，提倡理解與愛的和平就是極限了，掌握超凡力量的忍者，生產力水平遠超普通人，就以風之國那高原雪峰以及一系列滄海變桑田的巨大工程，不會忍術的普通人，拼死拼活忙一百年都幹不成。

    一天挑了幾十擔土的苦工，去向修了一座運河的忍者要求同樣待遇試試，不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就算客氣了。

    硬要講同工同酬，忍者能將普通人甩十萬八千里，關鍵這種生產能力差距，還不是什麼外來技術與科技發展的結果，而是忍者本人經過苦修才擁有的，完全歸屬於自身。

    會投胎也罷，有人提攜也罷，說是努力的成果也行，強者幫扶弱者，是人性超越獸性的美好品質，可要是差距拉得太大，普通人可供剝削的「價值」都變得可有可無，結果會變成什麼樣，只有天知道了。

    聰慧的鞍馬八雲體會了一下大丸話里的潛台詞，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要是大家都有錢了，生活安逸了，誰來當僱工和佃農，哪個家庭會把家裏的孩子送來當學徒？膚淺且沒安好心的人會認為，吃得太飽會降低大家的積極性，其實也就是為了自己聲色犬馬的日子提供理論支撐罷了！」

    「大體上來說，宇智波斑和長門關於忍界究極模式帶來的和平的想法，還是有點道理的，忍者的力量現在其實是被拴住了，關在籠子裏，可束縛遲早會失效，到時候，大筒木輝夜那種一個人掌控整個忍界的局面又會出現，區別只是由一個人換成了一群人、甚至是一小撮人，哪個對底層普通人更友好，很難說……」

    什麼錢財、地位和名望都是虛的，真正防止最極端情況出現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全民普及忍者教育，打通掌握超凡力量以及晉升通道。

    力量可以暫時不及，但是要有提高的希望，才不至於真的固化到階級差異變成種族差異的地步。

    想要做到這一點，需要海量的投入，而且還得持續下去，不趁着野蠻生長的年代多撈一點，以便打好基礎，待後來，再想改變就難了。

    「所以，你才如此看重傀儡技術？」

    「因為傀儡技術是門檻最低的超凡力量了，普通人只要努力學習，也能摸到一點門路，不提多精通，至少混入忍者這個團體還是不難的……」

    大丸肯定了鞍馬八雲的猜測。

    傀儡科技的發展，需要極其特殊的環境，幾年前那種學個c級忍術都要默默苦練近十年，期待表現機會得到上級賞識，才能更進一步的情況，是沒有任何前途的模式。

    絕大部分忍界居民都和忍者無緣的局面，是不可持續的，大丸打算在砂隱村先行鋪開簡單易於入門的傀儡科技，再向忍界鋪開，而這種先發優勢，將給立足風之國的砂忍帶來極大的發展，一旦建立起技術護城河，後來者想要突破可就不容易了。

    「改變自己，改變家園，再改變世界麼？真是貪心的傢伙……」

    鞍馬八雲輕笑着調侃，大丸漫不經心地回應道：

    「能做就做，不行就算了，反正沒有我，忍界也有的是層出不窮的命運眷顧着拯救世界，我只要默默收割精神力和查克拉，壯大自己，提升視野，以防止更多莫名其妙的敵人破壞我的日常生活就夠了……」

    「敵人？你真的覺得大筒木一族的追兵會來，而不是忽悠大筒木舍人和黑絕的說辭？」

    「大筒木輝夜那麼緊張地備戰，總不是假的，應該會有人來查看情況吧……」

    未來的事情，大丸也說不好，只有自己變得更強大，才有抵禦強敵的本事。

    現下除了為第四次忍界大戰之後做準備，也就是五影大會已經志村團藏的安排了。

    急不可耐地將需要好幾年才做的事情，在短時間內安排下去後，如何應對宇智波帶土以及即將上門尋仇的宇智波佐助，就是最棘手的問題了。

    現在要是沒有火影六代目這顆棋子，想要強推猿飛阿斯瑪上位，所做的安排還遠遠不夠。

    不說別的，以大鬍子的實力，和其他的影平起平坐還有點虛，如果爆發第四次忍界大戰，火影要是撐不住，那可就成了笑柄。

    最理想的情況，其實是志村團藏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中英勇戰死，臨終遺命，讓猿飛阿斯瑪接任，再搞個「託孤詔書」，讓幾個長老顧問發揮餘熱，為大鬍子背書。

    死者為大嘛，有異議的人也不好明着反對。待塵埃落定，名分已定，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現實的情況是，志村團藏過往幾十年埋下的「雷」實在是太大了，一個比一個難排，最後多半撐不過今年，至少宇智波佐助這一關就不好過。

    可以用和上述一樣採用「臨終拖孤」的方法，但是效果無疑差很多，為木葉村戰死於忍界大戰，和被小了近四十歲的後輩尋仇殺死，可不是一個層次的問題。

    如今忍界即將迎來劇變，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就是大勢所趨，極難阻擋，硬撐着肯定不可取。

    其實方法還是有的，那就是漩渦鳴人，只有同等級的「救世主」，才能阻止另一個「救世主」。

    就憑漩渦鳴人身上那一個封印着最強幻術——別天神的萬花筒寫輪眼，就有扳回來的希望。

    不可於木葉村為敵，自然也就不應該殺是在任火影。

    不求這個幻術是否名副其實到無法解開，只要能多撐個一年半載，時間也會寬裕不少。

    『看來，漩渦鳴人身上的問題，必須想辦法解決了！』

    如果能將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湊齊一對，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起到點作用。

    「就這麼着吧！先看看五影大會的發展，以及宇智波佐助是否會強闖會場，又會在哪裏截殺志村團藏……」

    在宇智波佐助學會了大丸教授的仙人模式的現在，正面對敵，新鮮出爐的火影六代目勝算並不大，可要是漩渦鳴人乃至旗木卡卡西都能趕上，宇智波遺孤復仇的戲碼，又會加上第七班重聚的橋段，這樣的話，說不定會有一些意外的發展。

    大丸定了定心神說道：

    「先想辦法讓漩渦鳴人接受特殊看護檢查，要是不行，就以火影六代目的名義，給旗木卡卡西和漩渦鳴人下達特殊援護任務，隨時準備接應，阻攔宇智波佐助……」

    設想是好的，但是最終能不能成，還要看事態的發展，宇智波帶土這個傢伙現在的行動模式就不好揣測，在大丸身上吃了兩次大虧後，就變得謹慎了許多，神威的空間轉移能力，實在是太麻煩了，隨時都能帶着敵人幾短時間內遠距離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