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塵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意圖

    小時候的長門，與彌彥和小南一起接受自來也的教導，可關於輪迴眼，哪怕是見多識廣的「三忍」之一，也完全不是知道其能力，以及使用方法。

    如今長門絕大部分關於輪迴眼的使用方法，包括通靈、幻龍九封盡、象轉之術、佩恩六道等等，都是宇智波斑藉助宇智波帶土告知的。

    很明顯，宇智波斑對宇智波帶土留了幾手，宇智波帶土也沒有將自己知道的關於輪迴眼的情報告訴長門，尤其是外道魔像，自己都知道得很有限，也就沒可能告訴長門真正有價值的秘密了。

    最起碼，如何封印開始活性化的外道魔像，並成為十尾人柱力的秘術——六道·十尾柩印是絕對沒有傳授給長門了。

    也許，成為十尾人柱力，並不一定要這個專有秘術，但它無疑是最有效，最能穩定利用十尾力量的封印術，但也未必非它不可。

    見到眼前發生的劇變，長門已經意識到，眼前的外道魔像，就是如同尾獸一般的東西，並且本能驅使着他，將其納入體內。

    只有這樣，才能扭轉敗局。

    以長門如今迴光返照的身體狀況，真能承受得了將十尾封印到體內的壓力嗎？

    就在「神」大人愣神的間歇，大丸迅速靠近漩渦鳴人的方向，頂着隨時會將自己拉扯進去的引力，將一道包含幻術力量的查克拉注入漩渦鳴人的腦海。

    瞬間，還在苦苦掙扎的金髮少年，放開了對九尾查克拉的約束，一股浩蕩的赤紅色不祥查克拉爆發，將地爆天星創造的封印岩石球包裹，並迅速刺入其中，大肆破壞。

    這個輪迴眼特有的操縱力場的封印術，並非是不可攻破的，漏洞還不小，而且會隨着操縱者的實力發生變化。

    無暇他顧的長門，注意力已經放在外道魔像上了，只要能將這一頭徹底擺平，今天將會是大獲全勝的結局，如果失敗，那他將會成為被十尾撐爆的倒霉蛋，和其他橫死的人柱力差不多。

    就在這最終對決即將發生，有能力干涉的人無奈觀望的時候，九尾已經將地爆天星打碎，腳踩着岩石塊，猛地一蹬，如流星一般墜地，砸出一個大坑來。

    渾身通紅的漩渦鳴人，已經失去了人型，如野獸一般匍匐在地面，身上縈繞着的尾獸查克拉盤旋向上，如同粗壯的螺旋柱，頂端匯聚成猙獰咆哮的九尾上半身。

    就在自來也等人對漩渦鳴人幾乎不抱希望的時候，他的手心驀然攤開，一團夾雜着尾獸查克拉的風遁——螺旋手裏劍向前拋射，以遠超先前的速度，將天道命中，散亂的風刃將其從細胞層面破壞後，去勢不減，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在外道魔像的一條手臂將，將其切開小半，碎屑飛濺，造成巨大的傷害，最後才消散在空氣中。

    「這不可能，九尾脫離人柱力之後，不是這個樣子的，更不可能如此操縱着施展s級禁術！」

    屬性就不合，而且，以九尾的驕傲，怎麼可能放着一聲強大的力量不用，費盡心思施展什麼風遁，自降身份不說，威力還不如直接對抗。

    自來也驚喜地看着似乎失去了意識的漩渦鳴人，

    「難道說？」

    就連飛在天上的大丸，也意外地看着赤紅的雙眸中，似乎閃過一絲靈動光芒的漩渦鳴人站了起來，身形依然佝僂，搖搖晃晃着貌似隨時會倒下去。

    『這個時候，依然還保留着一絲靈智，是命運的眷顧，還是其天賦真的驚人，又或者，是九尾有另外的意圖？』

    大丸想過，初步激發出外道魔像額潛力後，外強中乾的十尾，也未必就無法對付。

    長門這個理想的「工具人」，在宇智波斑「設計」之初，僅僅被當做施展外道——輪迴天生之術，復活宇智波斑的祭品。

    理所當然，長門的「任務」就是收集尾獸，而不是作為十尾人柱力的備選。

    就連宇智波帶土，都是個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理想的十尾人柱力，只有宇智波斑一個人，哪有宇智波帶土的份？

    六道——十尾柩印被教給宇智波帶土，並許諾「月之眼」計劃，讓他得償所望，只是一個註定不可能實現的空話。

    更進一步的秘術，是不可能透露給長門的。

    對付輪迴眼的擁有者加不完整的十尾，和對付十尾人柱力不是一個概念。

    很早之前，大丸就設想過，自己將「曉」組織削弱得太厲害，與記憶中同期相比，長門收集到的尾獸，少了三四隻，能強加給木葉村的壓力無疑會小很多。

    再加上自來也沒有死掉，木葉忍者的抵抗肯定會更加有利。

    要是按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漩渦鳴人的成長進度會拖慢很多，要是影響長門的心性，最後沒有讓他回心轉意，施展外道——輪迴天生之術，那大丸可就虧大了，羅砂的穢土體和葉倉的穢土體復活計劃，也會變成一場空。

    辛苦綢繆一場，最後被自己親手攪黃了，那可就太遺憾了。

    為了控制戰鬥的過程，按照設想的方向發展，大丸也是煞費苦心。

    可沒想到，漩渦鳴人居然會以這種方式破局。

    『該說……不愧是命中注定的救世主麼？』

    哪怕長門沒有學會六道——十尾柩印，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封印十尾，成就十尾人柱力的辦法，可他們依然不好對付。

    計劃中，漩渦鳴人的分量，佔了很大一部分。

    結果嘛，是沒差，但路線似乎不同尋常。

    『我似乎算漏了一個戰場上的強大存在，九尾，到底也是個獨立自主的生物啊！』

    因為被封印在漩渦鳴人體內，所以大丸認為他們兩者是一體的，但是現在，九尾展現了一些出乎意料的舉動。

    也許，是因為極度殘缺的十尾出現，給了九尾巨大的威脅，以至於讓它認為，靠自己很可能會被抓住吸收近外道魔像體內，徹底失去獨立性。

    就算是劣化到不成樣子的十尾，也是貨真價實的十尾，天然對九大尾獸擁有壓制力。

    被封印在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體內，是沒有行動的自由，可要是脫離封印的代價，是失去的性命的話，到底選哪一邊，似乎就一目了然了。

    在巨大的威脅面前，聯手對敵，也不是不能理解。

    正如大丸所料，就見狂暴的九尾查克拉開始變得柔和，附着在漩渦鳴人體表，形成一件佈滿黑黃相間的霓裳。

    九尾查克拉模式，正式出現在大家面前。

    「看來，以後還真的好好考慮一下，這些非人生物的想法，畢竟，他們不是只會配合『劇情』發展的背景板，不僅實力強大，而且一舉一動影響巨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捅出簍子……」

    喃喃自語的大丸，一邊觀察着四周的動靜，一邊判斷着漩渦鳴人的戰力狀態。

    和仙人模式的時候不同，眼眶中，一對妖狐豎瞳是如此明顯，身上流淌的力量壓迫感是如此巨大。

    至少現在這個樣子，比他先前那種初學乍練的仙人模式還要強大，就憑他一招就能擊破天道，並讓十尾「擦破了皮」，就很了不得了。

    意外的挫敗，讓長門和小南也將注意力放到了漩渦鳴人身上，比先前還要濃烈的威脅感撲面而來。

    接下來，就是真正的怪物大戰了。

    一條條金色的長臂從漩渦鳴人身體中冒出，抓向了外道魔像舉起的雙臂和雙腿，同時纏繞住其身軀，不斷壓迫着活動範圍；外道魔像也不甘示弱，十條尾巴漫捲，將金色手臂絞斷，同時撞開巨嘴，一團黑色的能量球匯聚。

    情知不妙的漩渦鳴人再次甩出巨大的拳頭，從下到上擊打在十尾的下巴上，可惜，十尾尾獸玉並沒有中斷，而是被受迫昂起的頭和下巴壓縮，化作能量光柱，射向天空。

    一道劃破天際的光束射擊，直入宇宙虛空，攪動的能量波動，甚至激起了一條條黑色電弧。

    要是這一下衝着木葉村而去，那裏面的大部分人，基本就沒有挽救的必要了。

    如此激烈的戰鬥，呼吸之間，就是毀天滅地的空寂，讓飛在半空中的大丸，也不由得緊張起來，雙手握着黑棒，隨時準備着馳援。

    目前，最積極助戰的不是大丸，而是時刻準備着蹭功勞的志村團藏。

    剛剛用掉的最強幻術——別天神的「忍界之暗」，查克拉消耗不小，但還是保留了大部分戰鬥力。

    這個時候，該做點什麼挽回戰力不足，難以插手的劣勢？

    都到了這個時候，自覺沒有必要隱藏了。

    一把拉開了右手臂的繃帶，同時快速結印，一直不為人知的木遁力量爆發，一片小森林拔地而起，纏繞着抓住了十尾，幫助漩渦鳴人在「怪物肉搏」的戰鬥中，佔據了那麼一絲優勢。

    「木遁——大森林之術！」

    這個術威力並不算大，但是木遁本身就是消耗查克拉極多的血繼限界，志村團藏當然沒有如火影初代目那樣，將木遁——樹界降誕這樣的大招當三身術使用的本事。

    只是，這樣的騷擾協助，也稍微拉平了一點傾傾斜的天平。

    別看九尾能按住十尾，多揮舞幾拳，當真氣勢驚人，但是十尾的生命力遠飛九尾加漩渦鳴人就能比得過的，其體內也收攏了足夠的尾獸查克拉。

    目前，忍界能夠將殘缺尾獸擊敗的人，幾乎沒有。

    招招針對十尾，當然不是覺得能將他打死，而是為了增加其消耗。

    只要十尾自顧不暇，消耗的力量過多，灌注到長門體內的查克拉和生命力就會減少，靠迴光返照強撐着的長門，隨時都有可能會崩潰，如今激烈的戰鬥，都是為了讓壓垮長門的最後一根稻草，儘快落在他身上。

    「真是讓人意外的發展……」

    看了一會後，大丸不由得搖搖頭。

    戰鬥場面依然兇險，但是，似乎變得更加熱血直接了，忍術的高下之分已經指望不上，拼的就是消耗，看誰先支撐不住。

    游弋在四周掠陣的自來也，現在不要說開啟仙人模式，大威力普通忍術都要悠着點用，如今最要緊的，還是尋找戰機，施展封印術，打斷長門和外道魔像之間的聯繫，徹底癱瘓長門的力量來源。

    腦筋急轉的志村團藏，一邊展示着讓人意外的木遁，一邊看向了長門的方位，以及——形影不離的小南。

    『她……會是你最後的弱點嗎？』

    遲疑了片刻之後，志村團藏就將些許猶豫拋在腦後。

    『堵了！』

    瞄準空檔後，志村團藏再次迎風起舞，快速飄向了長門本體的所在位置。

    六道佩恩雖然有極大的副作用，但是也切實加強了長門的戰鬥力，因為輪迴眼的很多同類型的術，是有施展間隔的，比如神羅天征、萬象天引、封術吸印等等。

    有傀儡協助，就能最大程度上彌補這一缺陷。

    可是現在，佩恩六道都被擊潰了，長門本體還是五秒一次的操縱引力，間歇的破綻是如此之大。

    一旦遇到不好阻攔的攻擊，以長門的身體，躲避都難，這個時候，就需要小南來忽悠了。

    一片片紙手裏劍和志村團藏的風遁·真空玉對撞，連綿不斷的爆炸，激起的煙塵，遮蔽了雙方的視線。

    小南如此可靠，放心的長門將注意力放在了伺機而動的自來也和窮吹不舍，死纏爛打的漩渦鳴人身上，卻沒看到煙霧中，風遁——真空大玉的炮彈以更快的速度襲來，甚至這些彈幕還是隱形的，等聽到凌厲的風聲，察覺到不妙的長門想要對抗，似乎同樣「分心」的小南，出現了細小的失誤，露出的空檔，立刻被抓住，真空大玉在擊穿紙手裏劍的阻攔後，近距離爆炸，風遁針刺亂射，直接命中小南。

    忍不住發出幾聲悶哼的女忍者，頓時栽倒着從天上掉了下去。

    臉色不便，心中擔心的長門，頓時停止了原本準備好的術，操縱力場接住小南，並攔下了志村團藏的進一步突襲，並將其逼退。

    本能之下，破綻出現了，赤紅色的九尾查克拉手臂從地下彈出，一拳正中長門，將其打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