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塵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婉拒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人生在世，努力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將來遇到事了，能有更多的選擇。

    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圖個爽快。

    如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這種，被命運眷顧的天才，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大丸也不能免俗。

    就是日向寧次的天賦、奈良鹿丸的好腦子、鞍馬八雲的「鈔能力」，嘴硬的「赤之沙塵」大爺其實也是嫉妒不已。

    事情有輕重緩急，忍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宇智波斑的陰謀和大筒木輝夜復甦，不管是誰算計誰，以大丸的本事，想要在接下來一兩年的時間裏取得主導地位，都是做不到的。

    見識和腦子是一回事，實力又是另一回事了，眼高手低的弊病，大丸還是心知肚明，自己多少都有點。

    別以為突襲打贏了遠不在巔峰的大筒木舍人，奪取了巨型轉生眼就認為自己的本事已經可以縱橫忍界了。

    哪怕是現在的長門，舉手投足之下，地爆天星加神羅天征就將木葉村夷為平地，現在的大丸使出渾身解數都做不到這一點。

    而這個倒霉的漩渦家族後裔，還只是個被推上前台的替死鬼。

    「如果我是被命運眷顧的『主角』，說不定會懷有拯救世界的情懷，可惜，忍界對我不屑一顧……」

    聽了大丸的倔強的抱怨，鞍馬八雲捂嘴偷笑：

    「從你身上，聞到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說說而已，又沒人能反駁……」

    大丸聳聳肩，也沒有在意。

    不管如何表示對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的不滿，他們兩人身上還是有很多亮點的，即便確實有着這樣那樣的不足，也不能否認兩個命中注定的救世主的長處。

    比如：忍術天賦，堅毅的心性，執着，屢經打擊也沒有失去對生活的熱情等等。

    先天和後天的遭遇，都沒有讓他們徹底「黑化」，注意說明其秉性的優秀，哪怕是大丸，也不敢說對木葉村，對火影毫無成見，大度地選擇諒解。

    所以，在大筒木輝夜復生這件事上，其實沒有必要和他們相爭，也爭不過。

    時來運轉，如今是他們無往而不利的時候，順天應人，事半功倍，和他們對着幹才是腦子有問題。

    「你……能夠稍微退讓一下，真是難得……」

    鞍馬家族大小姐嘆息道，

    「外人不知道，我可是很清楚，你們砂忍如今在許多方面咄咄逼人的表現，不像是要安穩地當『盟友』的樣子，尤其是你！雖然木葉村和砂隱村交惡，也不打緊，但……能和睦相處，還是不要鬧矛盾比較好！」

    「放心吧，這個世界打得足夠容納木葉村和砂隱村！本質上，木葉忍者和砂忍就不是敵人……」

    大筒木輝夜和他的後裔，並不是全部，整個大筒木一族的力量，才露出了冰山一角。

    除此之外，忍界的底蘊，也厚實得讓大丸感到驚訝。

    在對寫輪眼和白眼了解更多後，大筒木一族和神樹的奧秘，漸漸為人所知，但是，另一個更大的謎團，越發讓大丸感到棘手。

    大筒木一族和神樹是很強，縱橫宇宙，幾無敵手，忍界的體量比較小，正面對抗，遠不是「天上人」的對手，但其隱藏的秘密，也着實讓人瞠目結舌。

    六道仙人封印大筒木輝夜的力量，說到底還是源自忍界土生土長的生靈，還有許許多多已經消失，但沒有徹底斷絕傳承的血脈和神鬼傳承，三大通靈獸聖地也不像是省油的燈。

    能夠孕育這麼多超級生命，怎麼看都顯得十分詭異，忍界總體量較小，但能級相當高，查克拉就是一種相當高效且通用性極強的能量體，來源廣泛，幾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也是忍界各種稀奇古怪的「不死之身」層出不窮的緣由。

    「可再生」的廣義生物能充斥整個空間，忍界事實上處在了極為有利的良性循環境地，哪怕各「妖魔鬼怪」胡作非為，自然能量被收割了一次又一次，忍界依然沒有徹底崩潰，還能頑強地恢復舊觀，甚至更進一步，比從前更強，這已經足以證明很多事情了。

    忍界水太深，還不知道有多少大鱷，隱藏在水下，等候着登場亮相的時機。

    如今，通過觀察各方的命運之線的交匯情況，大丸似乎也感受到了，冥冥中傳來的一絲不諧，那是三大通靈獸聖地，對自己產生了興趣，甚至充斥着莫名意味的試探。

    不同源流的仙人模式之間，並不是非此即彼的死敵，但是不和睦是真的，一有機會，落井下石是肯定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鞍馬八雲算是明白了大丸的打算。

    「你是看上了神樹和日向家族的白眼以及咒印籠中鳥，想要學一學他們的成功經驗？」

    「是啊！」

    大丸十分坦然地承認了，

    「直接借用，我是不敢的，就怕他們的血繼限界中，會有什麼沒有被發現的陷阱，所以，搞清楚他們的運作模式，利用手裏的資源，搭建一個類似的系統。任何成果，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有了基礎，再慢慢完善，走上正軌就比較完善了……」

    就比如砂隱村如今越來越龐大的傀儡工業，靠大丸一個人，拼死拼活地努力，也撐不起現在的規模，有了砂隱村傀儡師群體參與，哪怕大丸偷懶摸魚，整個體系也會推着這種模式繼續向前。

    身居高位的人，總會產生一種錯覺，手中的權利是沒有極限、沒有邊界的，可以掌握一切，萬事萬物都能按照自己設想的方向發展。

    過分高估權威的強制力，自大地玩「微操」，失去了對真理的敬畏之心，最後的結局肯定會事與願違。

    「搖籃花園、人工精靈、傀儡師、半神化祭祀法、查克拉變現平台、更加快捷的交通網和即使通訊、以及越來越龐大的低級傀儡師和學徒群體，你這是為忍者村開了一扇門，它通往更加繁榮昌盛的未來，還是無可逆轉的毀滅，也只有用時間來檢驗了……」

    「其實吧……」

    大丸砸吧着嘴巴，雲淡風輕地回應道，

    「最頂尖的忍者，已經有主導歷史未來走向的能力了，但是，人類的未來，還是靠大家一起來決定好了……」

    是生存還是滅亡，都是大家的選擇。

    「所以，你才創造了一個超級大的局面，甚至改了砂隱村和風之國的維繫規則，就為了將更多的人納入麾下……」

    大丸嘿嘿一笑：

    「別說得我們砂忍好像是心懷不軌的野心家一樣，這其實就是讓更多的人，分享忍者的福利，參與傀儡工業發展，同時也將世俗的理念和技術納入忍術體系！交流和共享，是社會與文明的基石，不管是不是忍者，都是生活在忍界這個大家庭的一分子，先進帶動後進，共同發展，共同進步……」

    不管普通人掌握的科學技術發展到什麼程度，將來有多麼廣闊的前進，至少現在，忍者村才是忍界最先進的組織，忍者是掌握絕對力量的群體，砂忍的所作所為，其實和扶貧無異，只是以往得利而輕名，而現在的砂隱村，全都要！

    「明明是好事，可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總覺得有一股陰謀的味道……」

    即便沒發現什麼不對，鞍馬八雲依然覺得，以大丸的秉性，不該是這麼大公無私的人。

    不過，這都是小事，論行論心，至少表面上，大丸的所作所為倒真的挺符合忍界傳統的。

    「總之，你小心一點，不管是白眼和寫輪眼，都不是好熱的，更別提背後的輪迴眼和神樹了。玩脫了可別腆着臉向我求助……」

    「為了全人類的福祉，你就不能擔待一下？」

    「全人類我可管不着，可你要是能答應我的條件，幫幫你也不是不行……」

    「這……」

    迎着鞍馬八雲若有所指的眼神，大丸為難地抓了抓後腦勺有些凌亂的頭髮，

    「現在還說這個，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答應你……」

    鞍馬八雲撇了撇嘴：

    「看在你沒裝傻的份上，就不計較你需要的時候是休戚與共的親密戰友，過後就是公事公辦的合作夥伴的態度了！」

    頓了頓之後，眉頭微挑的長髮姑娘，露出一副微微氣悶的倔強表情：

    「按理說，這男歡女愛的事情，也不是講究前來後到的領域，手鞠到底有什麼值得你這麼迷戀的？」

    這個問題，感覺怎麼回答，都不太妥當的樣子，本來就沒什么正確答案，大丸也只好選擇訕笑不語。

    拿大丸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沒轍的鞍馬八雲嘆了一口氣：

    「雖說你們砂忍比較講究傳統，在男女之情上，不如火之國的忍者張狂且愛顯擺，可據我觀察，大部分年輕砂忍，也不是什麼守身如玉的正人君子，重視家庭，排斥不忠，鄙夷未婚先孕，但是對貞潔的要求卻並不嚴苛，為什麼你明明是個名聲極差的花花公子，卻有些古板的堅持呢？」

    「砂忍麼？」

    大丸微微一笑，

    「看似有些矛盾，其實是因為忍者陣亡率太高了，為生活奔波的普通村民也不那麼安穩，天災人禍太多了，許多年輕的喪夫的未亡人，總不能真的一輩子守寡吧？至於我，對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也不乏想入非非的幻想，但是，潔身自好有什麼不對？」

    倒不是真的有什麼了不得的堅持，只是感覺放縱帶來的麻煩，比一時的肆意多太多了。

    「是沒錯！」

    鞍馬八雲長舒了一口氣，

    「我窺探過很多男人的內心，大多都存有類似『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之類的想法，即便還沒犯錯的，也是沒本事犯錯，而不是不想……」

    大丸撲哧一笑：

    「都會犯的錯誤就不是錯誤，管不住本能，最多算是『很容易犯』，而不是『都會犯』，看似差不多，其實有很大區別。『人性』本來就是超越了『獸性』，將萬物之靈和野獸區分開來的標誌之一，道德沒能約束『本能』，只能證明這個人沒有脫離低級趣味，又何必將所有人都拉低到自己的程度，為自己臉上貼金呢？當然了，我不是自詡有多麼高尚，只是簡單地覺得不合適……」

    「我知道……」

    莫名地，鞍馬八雲有些失落，

    「你是怕手鞠、自己在意的女孩知道了不開心，所以不想而已，要是沒有這個『她』，也是『容易犯錯』的人之一吧！，可惜，我遲了一步……」

    「我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大丸微微搖頭，

    「這個世界好女孩多了，我也會有所有男人都死光，就剩下我一個，然後將整個忍界打造成後宮的狂想，但那終究只是想想而已。我也有七情六慾，愛戀之意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但到底不是全部，這個世界還有許多我喜歡的，不能因為一部分而毀了全部……」

    「我知道！真是因為知道得太清楚，反而覺得有點為難啊……」

    家傳的血繼限界，賦予了鞍馬家族大小姐，在某些領域的敏感程度遠超常人，這帶給年紀不算大的她更多閱歷，更高的情商，也有隨之而來的煩惱，

    「你要是像傳言中的那樣，更『渣』一點，事情就好辦了……」

    在同一個公平的處境中，鞍馬八雲自覺手鞠那種有點小聰明，但太過天真的女孩，遠遠不是對手。

    「感覺你的話實在誇獎我，但是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就知道是這樣……」

    已經認識了三年多的兩人，因為力量體系交融的緣故，互相了解的程度，可能比許多認識了多年的青梅竹馬還要透徹。

    正因為如此，大丸可能會在其他人面前裝裝樣子，唯獨騙不過鞍馬八雲。

    當然，這次特意趁着手鞠、沙夜大小姐等人都不在的機會，前來拜訪，鞍馬八雲可不僅僅是為了討論一些「技術問題」。

    「關於血繼限界的分割傳承，已經有結果了，到了需要你兌現當初的承諾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