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塵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採摘

    青年男女對愛情總是充滿幻想，但是絕大部分，最後都沒有做出最優選擇。極少數摒棄了感性，以純粹的理性，來考量利弊得失，反而容易被罵，蔑視為只注重外表的膚淺之徒, 或者好逸惡勞，趨炎附勢的個人主義者。

    從最優秀的，到最合適的中間，到底妥協多少，就是一個人對自身的能力和智慧的體現。

    其實，誰都沒有錯, 只是選擇不同罷了。

    「可能我們還不夠聰明吧！」

    想了很久之後，大丸才得出這樣的結論。

    很多人會以情商不高的藉口, 來掩飾智商不高的缺陷！哪有什麼智商高情商低的聰明人誒，就跟父母總是向別人誇耀自己的孩子，本來挺聰明的一個人，就是太過粗心大意，考試沒得到高分差不多。

    蠢就是蠢，愚鈍的人看不懂人際往來之中的潛台詞，以至於無所適從，處處碰壁；專注和智力有缺陷，才思不夠敏捷的孩子，競爭不過其它同齡人，絕對不是一句粗心大意就能形容的。

    總結經驗教訓，努力學習, 勤加思考才是正理，找再多的藉口, 也改變不了事實。

    按理來說, 手鞠和大丸之間的感情發展，說不上十分順利, 但也沒有太多波折, 有點眼力的都應該知道，別在兩人身上下功夫了，沒結果的。

    可一旦涉及到情情愛愛的事情，很多時候沒有理性可言，道理講得再通順，也無濟於事。

    即便大丸也沒做錯什麼，但是，這也不是論個是非對錯的場合。

    「我生氣的，不是你的那些緋聞，而是她們居然真的不放棄，以為能擊敗我，橫刀奪愛，何其愚蠢！」

    手鞠有些恨恨地說着，一隻手習慣性地摸着背後的三星扇的扇柄，另一隻手捏住大丸的臂膀，比自覺地用力。

    大丸嘴角抽動了幾下，即將出口的話，到底沒有說出去。

    都是永遠都辨不清的道理，別看手鞠現在挺心平氣和, 萬一大丸說錯什麼就保不齊要發飆了。

    面前的金髮女孩, 可不是個脾氣好的。

    ……

    雨之國, 堅持了很長時間的封印陣，讓只剩下殘魂的伏義都感到一絲疲憊。

    這還是出力的都是其他人，自己只是出出主意，關鍵時刻搭把手就夠了。

    『到底是個死人了，沒法和活人相比啊！』

    在忍界，如果死去人類的靈魂，如果沒有及時去往淨土，又沒有任何防護，是不會變成厲鬼的，而是漸漸被磨滅意志，化作天地間自然能量的一部分。

    這個過程，也不是理所當然的，精通封印術的伏義有辦法讓自己多堅持一段時間，不用去往淨土，在不使用忍術、封印術等力量的時候，消耗也極小。

    只是現在，冷眼旁觀的殘魂，也感到了對永恆安眠的嚮往。

    亡者的本能，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伏義，自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

    好在，即便死了，到底也看到了砂隱村屹立於忍界不倒，且越發壯大的場景。

    『要是早生二十年，我們這些前輩，就不會這麼累了啊！』

    不遠處，正在壓制宇智波斑的穢土體，同時通過飛段的驅殼，竊取邪神力量的茨木，一臉欣喜地看着巨樹頂端那散發着微光的果實。

    神樹果實到底是什麼樣的，除了黑絕，估計誰也沒見過。

    眼前的這個成品，即將趨於成熟，在耗費了將近三個月不眠不休地收割查克拉後，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與此同時，神樹吸收自然能量的速度越來越快，就連附近的自然能量濃度都下降了許多。

    不止是雨之國，整個忍界感知敏銳到能察覺自然能量的高手，幾乎都發現了若有若無地有了異動的徵兆。

    不久之後，這種異常狀態，就傳遞到了三大通靈獸聖地。

    濕骨林，如山般巨大的蛞蝓一動不動，不怎麼關心；龍地洞的白蛇仙人停下了一刻不停的煙斗，望向了靠北的方向；妙木山中，沉睡的大蛤蟆仙人，與夢中驚醒。

    『終於，忍不住了麼？預言要應驗了！』

    雨之國邊境上，自覺已經傷勢復原，做好完全準備的宇智波帶土，立在山巔巨樹頂端，迎着北面的寒風，若有所思。

    「絕，我還能信任你嗎？」

    「當然！」

    樹幹中間，被蘆葦葉片遮住的陰陽臉怪人走了出來，理所當然地回答。

    「那邊是什麼？」

    順着宇智波帶土手指的方向，絕放眼望去，入目所及，只有天邊連綿的群山，但是，絕知道身邊的搭檔指的是什麼。

    「外道魔像被激活了，但是，不應該啊……」

    尾獸都沒有收集齊全，輪迴眼也沒有合適的載體，沒法使用。

    「看來，你確實有什麼在瞞着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要馬上去找回輪迴眼，別再用你那蹩腳的藉口敷衍我了……」

    「我沒有……好吧！」

    見旋渦面具後面充滿殺意的寫輪眼望向了這邊，絕也不再嘴硬，

    「如果你不願意再等干柿鬼交那邊的消息，那我們就出發吧……」

    話音剛落，打定主意的宇智波帶土瞬間沉寂起來。

    這是自己定下的方略，不等五大忍村的情報，就貿然出擊，確實有些不妥。

    藥師兜手中的穢土體，也需要加強，還有被絕控制的白絕分身，都需要時間整編。

    猶豫了片刻後，宇智波帶土妥協道：

    「先把干柿鬼交那條線安排好，然後直接去奪取輪迴眼，不能再拖了！」

    哪怕是面對老朽的宇智波斑、外道魔像和輪迴眼長門，宇智波帶土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驚懼，對某個連面都沒見到的存在感到需要退避三舍。

    那是更高一級的天敵對獵物的壓制，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正在木葉村中的自來也，剛準備進入酒肆喝幾杯，就被逆通靈術召喚到了妙木山。

    志麻仙人和深作仙人護衛在左右，大蛤蟆仙人一改過去慵懶、昏昏欲睡的模樣，雙眼瞪得老大。

    「小自來也，你來得正好……」

    白髮的自來也驚訝地打量了一番四周，揉着摔疼了的腰站起來，恭敬地行禮。

    「不知道您如此急切地叫我來，有什麼吩咐？」

    「上次的預言你還記得麼，跨越無盡虛空而來的異類，即將深刻改變這個世界，你……做好準備了嗎？」

    「呃？」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自來也一臉無辜。

    上次的預言？

    是指大丸麼，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似乎察覺到面前的「小傢伙」的不解，深作仙人正色問道：

    「你就沒察覺到忍界的自然能量濃度在下降？」

    自來也尷尬地摩挲了一下鼻樑，吞吞吐吐地答道：

    「似乎有這麼回事，但……這不是很正常麼？自然能量如大海，潮起潮落，總有高峰和低谷，以前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麼？」

    「這次……不一樣！」

    深作仙人嚴肅地說道，

    「這是一次精準的收割，導致自然能量大幅度被吸收，再這麼下去，忍界可能會迎來一系列的自然災害！」

    忍界那麼多巨大化的生物，變異勐獸層出不窮，近數百米的大樹到處都是，某些靈化生物，如海坊主等也時有出現。

    這些都是自然能量滋養的結果，如果自然能量濃度下降，一切都會改變，淺灘藏不了大魚，貧瘠的牧場養不活太多大型牲畜。

    如果不是這些大蛤蟆早就給自己準備了妙木山這個藏身之所，恐怕很多後輩的成長都會有問題。

    「很嚴重？」

    自來也意外地詢問。

    大蛤蟆仙人慢吞吞地答道：

    「短時間內，忍界自然能量濃度會報復性反彈一陣子，然後以更快的速度下降，再想恢復到巔峰，估計要很長時間了！」

    「這樣啊！」

    自來也想了想之後，也沒有太緊張，反正忍界的人類，不要說感知自然能量，大部分連忍者都當不上。

    真正受影響的，是自來也和旋渦鳴人這種高手，開啟仙人模式的難度會加大，仙法威力也會減弱，但這都是暫時的，等適應了新的自然能量水平，聰明的忍者自然會找到彌補的辦法。

    「小自來也，你還沒意識到麼？能夠吸收如此巨量自然能量的東西，到底有多麼可怕！」

    大蛤蟆仙人掙扎了一會，似乎想從躺着的軟塌上站起來，卻發現好久不動彈，實在提不起勁來，於是就放棄了。

    「唉，多事之秋啊！如果你碰到那個少年，試着邀請他來妙木山一趟……」

    深作仙人嘆息道。

    以前是有機會和大丸加深聯繫，並取得共識的，可惜，太遲了。

    「那……好吧！我試試！」

    都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的自來也，回到木葉村後，向綱手報備後，以村子的名義，往砂隱村發出了會面邀請。

    只是現在的大丸，可沒有工夫管那麼多。

    領着一批下屬和傀儡，圍住神樹的「赤之沙塵」，嚴陣以待，看着散發出一陣陣生命律動的神樹果實。

    「其實，已經成熟了，但沒有達到最佳狀態！」

    足月的嬰兒和早產兒，都是正常的幼體，後者的發展有較大可能和前者並無不同，但也有些許可能夭折或者有先天缺陷。

    大體上，就是吃下神樹果實後，獲得的力量是否強大，秘術是否神奇的差別。

    對大丸來說，只要是有生命力，正常的神樹果實就夠了！

    「採摘吧！再拖延下去，忍界的自然能量就要下降到引發氣候災難的程度而了。」

    忍界到底是存身之基，不能真的將其破壞。

    實事求是地說，怪物遍地的世界，其實不利於人類的生存，但凡出一個長門和宇智波斑這種程度的強人，就有滅世危機。

    這一次恰好有旋渦鳴人和宇智波左助兩人應運而生，拯救世界，換個時間，就不好說了。

    說着的大丸，通過大筒木舍人那邊的巨型轉生眼，直接控制力量，取下還在吞吐着自然能量的神樹果實，並用封印術的力量包裹，後順着幻術空間的通道，直接放入「搖籃花園」，在最深處紮根，果實外層的能量，很快散逸在搖籃花園裏面，將其改造成更加凝實的次級空間，果核中間有兩粒種子，生根發芽，形成兩顆交纏在一起的幼苗，和附近一些機械感十足的古怪植物花卉交相輝映。

    「居然真的可以！」

    見證了這一變化的大丸喃喃自語，小山吹則和四個小姐妹一起，圍着剛剛誕生的幼苗，為其灌注「搖籃花園」最本源的能量，將其同化成自身的一部分，並促進其生長，待其長勢穩定下來，才結束。

    剩下的，就是花時間來慢慢完善這個世界，並讓其茁壯成長了。

    「等等，是不是三大通靈獸聖地裏面，甚至是淨土深處，也有神樹果實，種子，或者類似的東西？」

    任何不協調的東西，都不是沒有來由的。比如三大通靈獸聖地那特殊的環境，穩步增長的自然能量濃度等等。

    如果是這樣的話，大丸所做的事情，還真不是獨一無二。

    當然，這一切都還是猜測，或許只是巧合，或者忍界本來就有一些比較有價值的「遺產」被這些大型通靈獸繼承了。

    不論如何，將未來的希望牢牢抓在手裏的大丸，再沒有直接控制神樹的必要了，甚至小南控制下的「曉」組織，都只是可有可無的平衡手。

    隨着神樹果實被採摘，神樹急速吸收自然能量的速度也急劇下降，原本枝繁葉茂的長勢，就生生被打斷，一片片枯黃的落葉飄下來，被大丸收起來。

    這玩意看似不起眼，卻是十分不錯的傀儡材料，這段時間以來，大丸已經在神樹身上切下來不少好東西，等傀儡製造技術更進一步，說不定能將其利用起來，造出更加神奇的傀儡來。

    特意被大丸叫來旁觀的大筒木舍人，見大丸將瑣事料理完畢之後，上前詢問道：

    「是不是到我了？日向宗家白眼，還有輪迴眼……」

    「回去之後，我會在你體內加一些禁制，就給你移植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