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塵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轉換
也許鞍馬八雲以前沒有想過那麼多，但在見識過許許多多，連火影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刺殺，所謂的大人物也不過那麼回事。
真正讓她將目光投向傳說中的人物，甚至只在古事紀中流傳的神話傳說，才驚覺以往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常識，其實並不是那麼回事。
兩人邊走邊聊, 後找了個僻靜的所在，布下隔離結界後，大丸讓鞍馬八雲將兩個不知道該如何分類的生命給叫了出來。
黑髮的橘和金髮的蒲櫻，看似性格差異較大，其實是同一個思維傾向不同的兩面，僅僅只是表現形式有點區別。
就比如憤怒和畏懼, 都是因為無能和軟弱而帶來的負面情緒，只是發泄方式不一樣。
自信的橘與略傲嬌的蒲櫻, 和自搖籃花園出生的五個「人工精靈」不一樣。後者的思維脈絡，受先天影響極大，但是感性認知需要大丸花極大的力氣來引導培養，挑選契約者也是慎之又慎；前者就不一樣了，其誕生就順暢多了，先天情感較豐富，反而在常規認知上，需要花較大的力氣彌補。
「不是傀儡之軀，而是類似靈化後的半能量生命！」
輕輕用手指觸碰了一下兩個小女孩的小腦袋，觸感微涼，沒有正常生物的體溫，但是散發出的思維波動極其強烈。
似乎對大丸這個臉盤有點兇惡的傢伙不太滿意，被大手摩挲過後，明顯有些不樂意。
「人工精靈」是與忍界原本不存在的「搖籃花園」中成長出來的生命，橘和蒲櫻不是, 如果硬要給她們找一個相似的同類……
「居然是活性化的天生靈物, 但……明明是後天誕生的，怎麼可能？」
大丸沒有在忍界看到過類似女媧補天，五彩神石化作猴子, 西天取經的故事，連相似的都沒有，四尾的名字雖然叫孫悟空，和記憶中的石猴完全不是一回事。
很明顯，兩個小姐妹的誕生，和大丸丟失的仙術查克拉脫不了關係。
雖然兩個世界的起源神話大不相同，可類似虛空創世，天生神靈，上到日月星辰，下到山川河流，無一不是神的化身，就比如天照和月讀分別指代太陽和月亮。
見大丸迷煳，鞍馬八雲輕笑道：
「你也算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吧！有些東西，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複雜！既然你知道忍界的生命傳承，是以查克拉為紐帶，彼此影響轉置遺傳信息的雙交互模式，明明都見過有形無魂和無形有魂的生命形態，甚至能藉此理論死而復生, 怎麼就鑽了牛角尖？」
前者指的是白絕，看似有生命, 其實沒有靈魂核心；後者指類似尾獸之類的純粹能量生物。
兩者之外，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妖魔鬼怪。
如果將身體與靈魂俱全的看做單倍體生命，常規世界都是二倍體，兩者俱全。但是，一倍體生命也就不存在？
大丸以前將白絕這樣的殘缺傀儡以及尾獸這種空有強大的查克拉，沒有穩固的形體的生命，看做不完整的生命，和沒有生命的死亡物等同，其實是一種狹隘的偏見。
它們雖然不正常，但也是忍界承認的生命，大丸費盡心思為「人工精靈」們打造的「通靈傀儡」雖然看似完備，其實有些吹毛求疵了。
就跟大丸前世，朊病毒這種沒有基因等遺傳物質，就是一團蛋白質的東西，到底算不算生物，爭執了好多年。
忍者們也將尾獸看做天災或者戰爭兵器，但他們就真的只是夠不上生物等級的死物麼？
「我這算是自己誤導自己？」
大丸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不自在。
常常掛在嘴邊的「忍者是徘徊在成神道路上的旅人」，但這種調侃，自己沒怎麼放在心上，聽的人留意了。
盤古開天闢地，身體化作世間萬物，所有的存在都是他的子嗣。
一般人死了，只會被微生物分解，化作養料滋潤土壤。
忍者提煉的查克拉，最嘆為觀止的應用，就是六道仙人隔着上千年投遞化身，施加影響，阿修羅和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之身一代代傳遞了下來。
說到底，生命的本能，在驅使着每個個體，儘可能地對抗死亡。
遺傳基因締造的血裔家族，查克拉轉世之身，血繼限界等等，甚至人們活着的時候，讓自己存在的痕跡深刻一點，被人遺忘的時間儘量推後，無一不是在以某種方式延續生命，往小了說叫自私的dna ，往大了說是榮譽、信仰等等，人雖然死了，後繼有人。
忍界特殊的環境，導致極少數強者很難徹底死亡，哪怕生命結束千年之後也有復甦的希望。
在這個特殊的世界裏，子嗣並非要是有血有肉的，甚至下一代有可能和上一代存在的形態完全不一樣。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在忍界，這個「競」並非僅僅指基因變異，還得考慮查克拉等各種超凡力量的影響。
甚至，還有許多讓人費解的方式，大丸也不可能一一了解。
兩人說了很多，直到後來，猶自有些不盡興的大丸，帶着鞍馬八雲通過幻術空間的通道，來到雨之國秘密基地中。
外道魔像坐在的地窟中，茨木已經佈下了層層結界，防止被白絕和宇智波帶土突破防禦而潛入。
強勢的大姐姐紅蓮，站在葉倉身後，猶如嘍囉，看着幽鬼丸努力而幫不上忙。
殖裝·分福茶釜經過幾次改造，置入幾個接口，能夠通過外部查克拉輸入的方式，間接調動幽鬼丸體內控制尾獸的天賦。
以往嘗試了很多次，靠幽鬼丸一個人，是真的做不到改變十尾的形態，化作神樹。
眼看第四次忍界大戰將近，已經沒有太長時間準備，宇智波帶土也隨時有可能前來搶奪輪迴眼。
大丸必須趁着最後這點完全掌控局面的時間，將所有能撈的好處搞到手，剩下的救世重擔，甩給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砂忍就老老實實當幾年背景板好了。
此時此刻，上方在忙碌，外道魔像腳底下的暗河伸出，影影幢幢的神樹根須，倒吊着還沒成型的白絕分身，水下還有排列着密密麻麻的後備軍。
在拿到志村團藏被柱間細胞近乎侵蝕了大半的身軀後，直接將其當做素材，批量製造白絕分身，在消耗了不少查克拉後，終於有了現在的成果。
有着白絕軍團，哪怕現在還不到十萬，也是一股舉足輕重的力量了。
至於如何使用，大丸還要斟酌一下。
渾身顫抖着的幽鬼丸，在眾人關切的注視下，終於勉強發揮出了殖裝·分福茶釜的威力，外部湧入的查克拉，帶來了充盈的力量，也給了他繼續努力的勇氣。
剛到不久的大丸，見其戰鬥姿態差不多穩固後，直接掏出了一堆猩紅的眼珠，那是自志村團藏和宇智波佐助手裏得來的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
為了加強成功率，大丸也不得不冒一點險了。
好在現場有香燐在，至少能保證幽鬼丸不至於有生命危險，設想的最壞結果，也只是身體虛弱很久，發育略遲緩，不影響幽鬼丸今後的生活。
隨着兩顆萬花筒寫輪眼被按入殖裝·分福茶釜特製的凹槽中，一股狂暴的陰屬性查克拉勐然爆發，被殖裝稍微平復過濾後，送入幽鬼丸的體內。
好幾具白絕分身附着在幽鬼丸體內，提供巨量的查克拉和生命力，為這個小傢伙提供平復陰遁查克拉的對衝力量。
旁邊，被茨木控制着的長門的穢土體，隨時準備施展封術吸印，將其體內的風險連同查克拉徹底吸乾淨。
幾分鐘後，苦苦支撐的幽鬼丸，陡然雙目無神地抬起頭，張開嘴巴，似有無聲的吟唱在發散。
一動不動的外道魔像，在這股只有用查克拉感知才能探查到的波動激活，陡然張開手臂，推開四周的石壁，將頭頂的遮蔽物掀翻，勐然站了起來。
無光的雨夜，仰天長嘯的外道魔像，勐然將周圍的自然能量吸附一空，普通忍者還沒感覺，極少數高手，也只是察覺到一股十分不適應的威脅感。
好在茨木早有準備，不管是古怪的聲音還是龐大的身軀，都被幻術結界遮掩，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動靜，只是自心底升起了一股控制情感。
緊接着，十尾虛影晃動，瞳獸形態瘋狂地吸收所有能觸及到的力量，大丸也毫不客氣地將擔任「快援隊」統領的這段時間裏，利用職務之便，藉助研究如何平復尾獸查克拉暴動的名義，暗地裏收集了大量的查克拉，一股腦地通過幽鬼丸注入到十尾瞳獸體內。
即便如此，也還嫌不夠，大丸將搖籃花園中的積蓄再次消耗小半，終於讓其開始變換形態。
四肢伸出長長根須沒入地下，十尾收攏，軀幹拔高，化作一根近百米的單獨樹樁，甚至還在長高。
天空中的雨水，似乎也意識到了凶物的出世，淅瀝瀝的小雨漸漸停了下來，烏雲依舊。
稍後，隨着查克拉和自然能量的吸收和消化，原本孤零零的柱狀樹幹，也伸出了一根根枝丫，有的甚至長出了翠綠的樹葉。
直到外道魔像化作一株似乎有些營養不良的近兩百米高巨樹後，幽鬼丸才因為累到極限而倒在地上，大丸也不失時機地將那對萬花筒寫輪眼收回。
見狀的紅蓮關切地向前，卻被香燐搶先一步，簡單地檢查一遍，沒發現什麼異常後，開始進行常規治療。
「沒什麼大礙，比想像中的還要好一點，休一一陣子就沒事了！」
大丸吩咐左右警戒後，和鞍馬八雲一起來到神樹靠上的部位，看着最尖端才剛剛有個樣子的花芽，不由得頭疼地嘆道：
「看似只差一點，其實難如登天。將砂隱村全部獻祭了，都不一定能讓神樹開花結果！得全忍界都搜刮一邊查克拉，才有較大可能得償所望。」
最快的辦法，還是將倖存的尾獸查克拉獻祭了，讓神樹吸收，肯定能極大地加快進度。
其次就是成為十尾人柱力，施展神·樹界降誕。
最後一個有效的辦法，就是有足夠的強者來填補力量的空缺，量不夠，質來湊。
「等等，我似乎想到了什麼……」
大丸陡然說着，鞍馬八雲輕笑道，
「天照、月讀、別天神、神威，加具土命，可是忍界的上古神明和聖地，如今的龍地洞、濕骨林和妙木山，都是不入流的貨色！他們怎麼就成了萬花筒寫輪眼和輪迴眼秘術的一部分了？」
大丸想了想之後答道：
「要麼是這些忍界土着神抵不過外來神樹，被打垮收編，要麼就是主動融入，換一種方式繼續存在下去！就如你們鞍馬家族的先祖·鞍馬天狗，在血繼限界力量的深處，藏着最後的痕跡……」
甚至，再將思路開闊一點，最開始的白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存在的？
在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的時代，有類似巫女獻祭的方式，「自願」進入神樹根部，被培養成了白絕。
即便威壓整個忍界，大筒木輝夜依然是挑選少數特殊人群來培養白絕，除了這些不成器的戰鬥傀儡，「卯之女神」到底在為神樹收集什麼？
鞍馬八雲笑眯眯地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臉：
「也許，我們鞍馬家族的先祖，就是漏網之魚，藏得比較深，沒有被發覺，而被迫成為神樹果實力量的一部分！」
和為了打一場忍界大戰而批量製造劣等白絕分身的宇智波帶土和大丸不同，大筒木輝夜有可能只是在收集殘留在忍界的本土神散落的力量，加快神樹果實的成熟，並使其變得更加「有營養」，白絕分身只是副產物。
所以敗局這種東西，看起來似乎有點用，但對天外來客·大筒木一族來說，完全派不上用場的原因。
「那些通靈獸，是不是在那個時候也在瑟瑟發抖，怕被大筒木輝夜從老巢裏面搜出來做了花肥，所以慫恿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兄弟，封印了神樹？」
相比之下，鞍馬八雲偷一點仙術查克拉，造兩個小人過家家，真的是很溫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