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客棧一旁的巷子裏。
吳守義掙脫開女導遊的手,道:「行了,行了,這兒沒人,到底出了什麼事了,這風風火火的。」
「我還沒和葉掌柜的道別呢。」
「不行,我得回去和葉掌柜的道個別。」
「我這病好不容易讓他給治好了,我得謝謝人家啊。」
女導遊急忙拉住吳守義,一臉急促的說道:「行了,這馬上就快要到八點了,再磨蹭,就趕不上時光大巴了。」
「錯過了點兒,那可就回不去了。」
吳守義往旁邊瞅了兩眼,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啊,其他人呢?」
女導遊道:「快別提了,他們早在集合點等着了。」
「昨天晚上,他們找葉孤城拍照,動作太慢,被人家發現了,早提前到了集合點。」
吳守義一臉淡定道:「發現了就發現了唄,那又怎麼了?」
女導遊道:「眼前突然出現那麼多人,你是不害怕,可葉孤城直接被突然嚇的心臟病突發了!」
「決鬥的贏家本來是他,現在變成了西門吹雪。」
吳守義點了點頭,道:「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這就叫改變歷史進程,對吧?」
女導遊道:「這倒無所謂,最多吊銷營業執照,你這可就麻煩大了。」
吳守義一臉納悶兒,道:「我怎麼了?」
女導遊道:「你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葉千秋了,還把時空旅行團發的武俠指南手冊給了他,這事兒可大了去了。」
「葉千秋是什麼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吳守義更疑惑了,直說道:「那手冊上說的明明白白,葉掌柜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我都沒說我來幹啥的,他都一清二楚,還知道我女朋友和我兩地分居,她在上海,我在北京。」
「這事兒人家都清楚,那你們那手冊上的事兒,人家心裏不都跟明鏡兒似的嘛。」
「我說了又怎麼了?」
女導遊一臉着急,嘆氣道:「唉,你啊,可闖了大禍了!」
「你也不想想,他要是真知道時空旅行團的手冊上記錄着什麼,他還會管你要那手冊去看嗎?」
「本來這個時空就已經亂成一鍋粥了,由於你泄露了重大消息,這個時空的歷史將發生重大改變!」
「也許我們所處的那個時代很多人會因為你的泄密而被時空吞噬,不存在於這個世上!」
「你將面臨時間委員會最嚴重的懲罰!」
吳守義一聽,登時瞪大了雙眼,張大嘴巴,道:「這不至於吧!」
「有這麼嚴重?」
女導遊一臉怒其不爭,道:「你覺得呢?」
吳守義道:「不應該啊,我……我……我也沒幹什麼啊……」
女導遊沒好氣的說道:「你留着這話去對時間委員會解釋吧!」
「趕緊的,跟我走了。」
吳守義一聽,登時一愣,道:「別,讓我再想想!」
「事情要是真按你說的這麼嚴重,那我回去豈不是要被時間委員會給送上時間法庭!」
女導遊點頭道:「按照時空旅行法,由你這種重大泄密引起時空變動,你最起碼也會被判個終身監禁。」
吳守義聽了,登時不幹了,他當即說道:「那怎麼能行!」
「我要是被判了終身監禁,那我女朋友怎麼辦!」
「不行,這事兒必須得解決!」
「你告訴我,這個時空本來的歷史走向是什麼,我要和葉掌柜的說明情況,讓他別擾亂歷史進程!」
女導遊一臉無語,道:「吳先生,你太天真了!」
「你覺得葉千秋的會聽你的話嗎?」
吳守義道:「你不知道,葉掌柜昨天晚上跟我聊了很久,他是個好人。」
「他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被判終身監禁的。」
女導遊道:「可是時間來不及了!」
「馬上就要到八點了!」
「你要是趕不上這趟時光大巴,很可能永久滯留在這裏!」
吳守義一聽,也開始着急起來,道:「那怎麼辦!」
女導遊想了想,道:「吳先生,不如這樣,你先留在這裏,我回去之後和領導溝通一下,專門匯報一下你的情況。」
「如果你能讓葉千秋不改變這個時空的正常進程,我可以試着說服公司領導董事,專程派人來接你一趟。」
「如果你說服不了葉千秋的話,那你恐怕只能永遠留在這個時空,直至你死亡的那一刻。」
「吳先生,你趕快做決定吧,到底是現在跟我走,還是留下來!」
吳守義聞言,臉上泛起了躊躇之色,片刻後,他說道:「我自己闖的簍子,我自己來補。」
「我決定留下!」
女導遊聞言,道:「吳先生,你確定?」
吳守義點了點頭,道:「確定!」
女導遊見狀,從兜里掏出幾錠銀子,遞給吳守義。
「這點錢就當是給你的盤纏了,省着點花,你儘快說服葉千秋,只要對我們所處的時代沒有影響,那公司領導一定會同意派人專程來接你一趟。」
「不過,到時候回去,你可能會補交新的費用,你同意嗎?」
吳守義點了點頭,擺手道:「行了,破財免災的事兒,我還是懂的。」
「你先回吧。」
女導遊聞言,道:「那行,吳先生,你自己保重。」
下一刻,女導遊一溜煙兒的朝着巷子外跑去。
吳守義看着女導遊消失的背影,不禁搖頭一嘆。
「唉,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
七俠鎮外的一個小山頭上,一堆身着現代衣服的男女正在焦急的等待着,這時,三道雷光突然從天而降。
將那一堆男男女女都給籠罩起來。
下一刻,那一堆男男女女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後,葉千秋的身形緩緩出現在了剛剛那堆男女站着的地方。
他朝着四周看了看,又抬頭望了望蒼穹。
「好詭異的波動。」
葉千秋一路尾隨那女導遊來到旅行團的集合點,就是想看看這時光大巴長什麼樣。
結果,只感覺到了一股奇特詭異的波動,然後那撥人就直接消失不見了。
葉千秋不禁有些遺憾,看來以他目前的境界實力,還無法窺探到時空的奧秘。
……
同福客棧,大堂中。
吳守義一臉失魂落魄的坐在長桌前。
佟湘玉看到吳守義又回來了,一臉疑惑的上前,問道:「吳先生?」
「吳先生?」
「你咋又回來嘞?」
「你那親戚不是來接你滴?」
吳守義擺了擺手,唉聲嘆氣道:「唉,別提了,出了點小問題。」
「她先回去了。」
「我還得留在這兒幾天。」
佟湘玉一聽,當即笑道:「那吳先生是要住店咧?」
吳守義從腰間摸出一錠銀子來,放在佟湘玉面前,道:「先給我開一間吧。」
佟湘玉笑眯眯的收起了銀子,又問道:「吳先生,那你住多久啊?」
吳守義搖頭道:「這個暫時還不知道,先住着吧,錢不夠了,你再問我要。」
佟湘玉道:「好咧,展堂,趕緊滴,把樓上的空房收拾出來啊。」
白展堂正在那邊收拾桌子,急忙答應一聲,上樓去了。
吳守義往左右一瞅,道:「咦?葉掌柜的呢?」
「剛剛不是人還在這兒嗎?」
佟湘玉道:「葉仙兒剛剛跟着你們出去了呀,你們沒看到?」
吳守義一聽,搖了搖頭,道:「沒看見啊。」
佟湘玉笑道:「那可能是剛好錯過嘞吧,放心,他一會兒就回來咧。」
「咋咧,你找他有事?」
吳守義看了佟湘玉一眼,道:「是有點事。」
「我就先在這兒坐着等他吧。」
「哦,對了,我早上還沒吃飯,給我來倆饅頭,弄碗小米粥,也來一碟小鹹菜,讓我墊吧墊吧。」
吳守義朝着那邊正吃的小鹹菜加饅頭的老邢看了一眼,朝着佟湘玉吩咐道。
佟湘玉笑道:「好咧,額這就讓人去給吳先生弄飯。」
佟湘玉笑呵呵的朝着廚房去了。
吳守義坐在長桌前,長吁短嘆的,正在想着怎麼和葉千秋說這個事兒。
老邢看到吳守義一臉愁容,好奇的問道:「先生打哪兒來啊?」
吳守義隨口回道:「京城。」
老邢一聽,眼睛一亮,往吳守義身旁一湊,道:「京城,好地方啊!」
「先生到七俠鎮來是?」
吳守義道:「本來有點事,讓葉掌柜的給我解決了,但現在又出了點小麻煩,所以,我還得麻煩一下葉掌柜的。」
老邢當即拍着胸脯說道:「有嘛麻煩,找我啊!」
「我可是本鎮唯一的緇衣捕頭!」
吳守義笑着搖頭道:「你辦不了。」
老邢一聽,不樂意了,道:「吳先生,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你連什麼事兒都不說,你怎麼知道我辦不了!」
「我辦不了的事兒,葉掌柜的就能辦得了?」
吳守義一臉無奈,道:「邢捕頭,我這事兒,還真就得葉掌柜才能辦得了。」
老邢見狀,好奇道:「我倒想聽聽是什麼事兒。」
「你說說看嘛。」
吳守義搖頭道:「邢捕頭,我這事兒,事關重大,不宜聲張。」
老邢看吳守義一臉鄭重的模樣,摸着下巴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道:「行吧,行吧,既然吳先生不想說是什麼事,那我也不能強人所難嘛。」
說完,老邢又瞅了吳守義兩眼,然後朝着門外一溜煙兒的去了。
老邢剛走,李大嘴便端着盤子出來了。
佟湘玉跟在一旁,笑道:「大嘴,趕緊的給吳先生再炒兩個小菜,讓吳先生吃着。」
吳守義道:「再給我來壺酒。」
佟湘玉道:「好嘞!」
吳守義坐在桌前一邊等葉千秋,一邊吃喝起來。
結果等到快中午了,也不見葉千秋回來。
倒是他自己酒喝的不少,便回屋去睡了。
……
傍晚,葉千秋終於回來了。
佟湘玉見狀,趕緊迎了上去,把葉千秋拉到一旁,賊兮兮的問道:「葉仙兒,你這一天都幹啥去了嘛!」
葉千秋笑道:「哦,有日子沒出去了,順便去十八里舖轉了轉,怎麼了,有事?」
佟湘玉朝着樓上使個眼色,道:「就那個吳先生,他又回來咧。」
「他到底是啥人嘛!」
「看着怪怪滴。」
葉千秋聞言,微微一笑,道:「哦,你說這事兒啊,我知道,我知道他又回來了。」
「放心吧,他不是什麼奸惡之人,對客棧也沒什麼威脅。」
「讓他住着吧。」
佟湘玉點了點頭,道:「有你這句話,額就放心多咧。」
「對嘞,他好像找你有啥事兒,在這兒等了你大半天,酒喝了不少,自個兒一個人回屋去睡了。」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行,我知道了,這事兒你們就不用管了。」
「倒是樓上的幾間客房,得收拾的勤快一點,看這情況,李尋歡和這吳守義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
佟湘玉聽了,直道:「行嘞,行嘞,這事兒還用你操心?」
「我早就吩咐小郭嘞。」
葉千秋聞言,又問道:「小貝回來了沒有?」
佟湘玉道:「還沒有,咋嘞?」
葉千秋笑道:「沒事,就是要督促她練功。」
佟湘玉一聽,一瞪眼,道:「啥?你教小貝也修仙兒了?」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是啊,有問題嗎?」
佟湘玉笑眯眯的說道:「沒問題,沒問題,小貝跟着你修仙兒,額放心。」
……
夜裏,吃了晚飯之後。
葉千秋又坐在了屋頂上,開始修煉。
莫小貝和昨天一樣,坐在葉千秋身邊,繼續聚氣。
客棧里一向是人來人往,但住店的客人卻是一直不多。
葉千秋不知道李尋歡為什麼突然要多住一些時日。
但吳守義的那事兒,他倒是都聽的一清二楚。
這世界本來就已經面目全非了,從那本時空旅行團的手冊,他看到了不少風雲里的人物都已經出現在了這個時代。
這好像和他也沒什麼關係吧。
明天找吳守義再問問就是,想辦法把他送回去便是了。
……
翌日,傍晚時分。
葉千秋、李尋歡、吳守義三個人正坐在桌前喝着小酒,吹着牛逼。
李尋歡和吳守義正在吞雲吐霧,抽着煙。
李尋歡雖然只抽了一次香煙,便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味道。
吳守義要是走了,倒也罷了,也就斷了他這個念想。
吳守義沒走,這到了飯點兒,兩人便湊到一起喝酒聊天,還順帶着拉上了葉千秋。
吳守義向李尋歡問着他這麼多年來在江湖上經歷的那些事兒。
李尋歡和吳守義倒也算是難得的投緣,說起過往的經歷來,也是滔滔不絕。
「那年,我在黑瞎子嶺,遇到一夥強人……」
就在李尋歡說話之時。
只見門外突然有一個濃妝艷抹,身着綾羅綠衫的女人走了進來。
那女人身旁還站着一個人,是賽貂蟬。
只見賽貂蟬走進門來,正在抹桌子的白展堂見狀,當即上前去。
「呦,這不是賽掌柜嗎,什麼風把你這大掌柜的給吹來了?」
賽貂蟬呵呵一笑,道:「怎麼?不歡迎?」
白展堂道:「歡迎,哪能不歡迎啊!」
賽貂蟬朝着大堂里一看,道:「你們佟掌柜哩?」
白展堂聞言,說道:「有事啊?你找我們二掌柜的也行啊。」
賽貂蟬看了看正在喝酒的葉千秋,搖頭道:「算了吧,我就找佟掌柜。」
白展堂一聽,只得上二樓去叫佟湘玉。
不多時,佟湘玉跟着白展堂下了樓。
「呦,賽掌柜,有事嗎?」
佟湘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賽貂蟬。
賽貂蟬朝着佟湘玉一笑,道:「哎呀,佟掌柜,我這是給你送買賣來了。」
佟湘玉笑道:「哦?是嗎?」
賽貂蟬笑眯眯的說道:「我身邊這位是揚州名妓扈十娘,本來,我邀請她來,是想在開業的這幾天,讓她來表演的。」
「不過我們酒樓現在又要重新裝修一下子,裝修的時候,店裏環境不太好,味道有點大,所以,我想着照顧一下佟掌柜的生意,讓十娘住到你們店裏,在你們店裏住上三天。」
「佟掌柜,你看,行不行?」
說着,賽貂蟬掏出一錠金子來,往前一遞。
佟湘玉一看,笑了笑,上前就要接過那錠金子。
「賽掌柜放心好咧,只要銀子到位,額一定讓這位扈姑娘在額們同福客棧感覺到如同家一般滴溫暖。」
賽貂蟬卻是把手往回一縮,笑道:「佟掌柜,這五十兩黃金可不是那麼好賺哩。」
「我可是有條件的!」
說着,只見賽貂蟬朝着身後喊道:「小翠,把合同拿過來。」
賽貂蟬的丫鬟小翠,拿着一張紙進來,遞給了佟湘玉。
佟湘玉低頭看着合同,白展堂也湊了過去。
只見合同上寫着,扈十娘在同福客棧居住期間,擁有絕對的話語權,若是扈十娘在三天內離開了同福客棧,同福客棧佟湘玉需要支付三倍違約金給賽貂蟬。
佟湘玉一看三倍違約金,有些被嚇住了。
白展堂道:「掌柜的,這買賣不好做啊!當心有詐!」
這時,賽貂蟬道:「佟掌柜,到底行還是不行咧,給個痛快話,不行的話,我就帶十娘到其他地方去咧。」
佟湘玉看着賽貂蟬手裏黃燦燦的金子,不理會白展堂,當即一把奪了過來,笑道:「行,額答應咧!」
小翠拿着印泥對着佟湘玉,佟湘玉在合同上印了手印。
「那行,佟掌柜,人我就交給你了。」
話音一落,賽貂蟬一轉身,朝着對面的怡紅樓去了。
佟湘玉看向身着綾羅綠衫扈十娘,笑道:「扈姑娘,裏邊請吧。」
「叫我十娘就好了。」
扈十娘朝着客棧里一看,一手輕掩着鼻尖,蹙眉道:「哎呦,人咋個這麼多嘛。」
「味道太大了,我不習慣。」
「不行,不行,趕緊把不相干的人弄走,弄走。」
此時,店裏還有幾個客人在吃飯。
佟湘玉聞言,和扈十娘陪着笑臉,道:「十娘,客人們還沒吃完咧。」
「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扈十娘臉一板,直接說道:「不行,你趕緊的把這些人都弄走,不然我現在就回揚州!」
佟湘玉一聽,臉一垮,當即朝着白展堂喊道:「展堂,趕緊滴!清場!」
白展堂聞言,只好和店裏還在吃飯的客人一一賠笑。
不多時,店裏的客人都走了,只剩下葉千秋、吳守義、李尋歡還在吃喝着。
扈十娘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三人,道:「還有三個!」
佟湘玉見狀,急忙朝着葉千秋走了過來,一臉賠笑。
「葉仙兒……」
「好葉仙兒,看在金子的份上,你看能不能……」
扈十娘道:「住口!」
「我最煩別人在我面前談錢,一身的銅臭味!」
「俗不可耐!」
葉千秋扭過頭去,看向門口的扈十娘。
扈十娘一看,眼睛一亮,當即跨進門來,笑道:「哎呦,不用咧,不用咧,這位公子長的好生面善。」
「不知公子貴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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